本帖最后由 faith 于 2012-5-9 21:54 编辑

番外。大概是唯一一篇番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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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出聲音了。

當Fateちゃん突然拉開距離，瞪大眼睛看她時，なのは脹紅著臉想道歉：「啊、我──」

可是，話沒說完，眼前頓時呈現金黃色影像，回過神後才發現已被壓於身下，那頭金髮落在胸前，點綴本人同樣紅澤的臉頰。

她們正在Fate公寓裡的沙發上。

成為戀人第一個月，大抵習慣親吻和撫摸這類互動，今天也是一樣，Fate休假陪なのは去醫院復健，午後回到公寓，享受兩人獨處的親密，接著就是預料得到、事實上也被期待著的事。

她只跟這個人接過吻。

Fateちゃん柔軟的唇帶來異常舒適的感受，吐息間的熱氣燻紅了肌膚，瀏海偶爾撫劃頰邊，有些酥癢，讓なのは忍不住笑著移開，然後Fate會用一手抱她的背，不准她再退後，另一手環繞腰際，加深兩人身體接觸，再次捕捉她的唇。

越是熱切的吻，舌尖越是糾纏，被緊密地抱在懷裡，能聽到Fate喃喃低喊なのは的名字。

眩暈似的燒烈感在體內加溫，卻又覺得不可思議地舒服。

なのは就是在這時發出聲音。

心底立即升起“糟了”的慘叫。

這種聲音太怪異。

一輩子也沒聽過自己……一輩子也沒讓自己發出過這種聲音。

Fateちゃん會怎麼想呢？會討厭嗎？

好羞恥啊，なのは想要道歉。

「なのは──……」

然而，那個人壓了過來，吻落在耳垂、落在頸間、也落在已被侵犯地格外豔紅的唇。

なのは覺得自己被包圍在全屬於Fateちゃん的世界裡。

她的重量，她伏在上方的肢體長度，還有那對飽滿胸脯。

「Fa、Fateちゃん──？」

怎麼了呢？跟以前都不一樣，眼神讓人不敢直視，暈紅的臉龐透出妖艷卻也有些……痛苦？

「なのは，讓我再多碰妳一些……好嗎？」Fateちゃん的聲音沉柔略啞，跟平日截然不同的氣氛。「我不會、我們不用……我是說、不用現在就……但……」

想要再多地碰觸妳。

請求的口吻如此真摯，甚至有著拚死一博、唯一願望似的哀傷。

「……嗯。」在這樣的注視和渴望下，なのは幾乎什麼都會答應她。

而且，如果Fateちゃん能因此忘了剛才發出的……難以啟齒的聲音……那麼──

咬住下唇，這次一定要忍住。

思緒在Fate再度吻她的瞬間遠去。

手滑進上衣，當Fate吻下鎖骨時，指尖也停留在なのは的內衣外。

──這大概是，另一種能強烈感受、此人手掌大小與指節長度的方式。

一邊的胸部被掌心覆蓋，大拇指透過最後防護，玩耍似地、極為頑皮劃著敏感端點。

なのは覺得忍不下了，喉中彷彿又要失守，讓先前那使人害臊的聲音逃出。

「Fateちゃん、我──」

話被Fate的行為截斷，她霎時冷抽口氣。

不滿足於透過內衣撫摸，那隻手從下緣侵入，直接與那對渾圓接觸。

「なのは、為什麼會這麼……」

柔軟呢？呢喃隨親吻模糊，頎長身段撐起自己，另一隻手滑進長裙，自小腿撫摸至大腿內側，同時與膝蓋頂開なのは的雙腿。才不過幾秒時間，Fate已經完全佔領最有利位置，身下的女性無論如何都只能任憑她喜好處置了。

不管怎樣都抵擋不了的吻與撫觸，又開始落在身體各個地方。

為了忍耐不出聲，なのは眼底已泛起淚光。

雖然衣服沒被卸除，內衣卻已被那隻手剝離，就算隔著外衫都能看到一邊被手掌愛撫的畫面，一邊則感應似挺立而起、引人注目的形狀。

最險惡的局勢是，另一隻在長裙內肆虐的手，終於到達最脆弱之處，觸及最難受的核心。

輕薄棉質底褲根本阻止不了指尖施加的力道。

「──Fateちゃん……──！」

要說什麼？なのは不清楚，要做什麼，同樣不明白。就是因為不清楚不明白，所以更想呼喚這個名字。

Fate忽然停下所有動作，喘息地凝望那雙泛淚的蒼色瞳。

「啊……抱歉……」她強忍衝動，額頭輕靠對方。「一聽到なのは那種聲音……我就……」

──結果都做到這地步了，還是沒讓Fateちゃん忘記──

なのは羞惱地想衝進臥房拿那把藏在枕頭下的槍，一發解決尷尬和無地自容。

「對、對不起……」抓著Fate肩前衣料，惱怒自己、羞赧至極地說：「我、我不知道為什麼會──」

發出那種怪聲音。

聽到這道慚愧歉語，Fate錯愕看著なのは。隔了一會兒，她抿抿唇，小聲問：「那個……なのは、剛才不覺得……舒服嗎？」

結束親熱，臉卻變得更紅。「舒……舒服。可、可是──」

「我傷害了なのは嗎？」

「沒有。」稍感凌亂的栗紅長髮，隨搖頭輕晃。「絕對沒有。」

「我聽到なのは那種聲音……很、很開心，因為是我讓妳……」Fate也紅起臉，結結巴巴說：「不由得……想要聽更多……抱、抱歉，不小心就……明明說過不會在這時跟妳──」

「Fateちゃん，喜歡那種聲音嗎？」なのは疑惑地皺眉，難以相信。「那種……奇怪的……」

「一點也不奇怪哦！我、我很喜歡……因為是なのは的……！」

「但是──」

「那種聲音能讓我知道，なのは也……也感到舒服，所以……」

なのは垂下眼簾，不知道在想什麼，耳根燙紅。Fate以為說錯話了，正想道歉，那雙石板藍眸子卻與自己對上。「Fateちゃん？」

「啊、是……？」

「我也想聽聽看。」

Fate眨著眼，不懂她的意思。

於是なのは再說：「──我也想聽，Fateちゃん的、聲音。」

害臊與不安，還帶點沒自信，可是在那對期待與請求的眼眸注視下，Fate只能靜靜點頭。

因為自己仍伏在なのは身上，所以當對方行動時，雙手必須環著後頸，示意她低下頭。

先是按部就班、溫柔且珍惜的吻。

是なのは主動的吻。

Fate心底懸空的不踏實感，很快就在這樣的吻中消散。之後，感覺到なのは的左手探入襯衫，指尖在腹部輕劃，仍殘留想安撫戀人的心意。

接著，比起Fate之前透過內衣撫摸的挑逗，なのは卻是直接解開背部扣環，讓內衣肩帶滑下，製造更多自由空間，掌心可以不受阻撓地佔據Fate胸脯。

──然後なのは明白了。

Fate讚嘆地說著なのは的柔軟、喜歡なのは那種聲音的理由。

全都明白了。

幾分鐘後，兩人都在沙發坐好，整理自己的衣服。

Fate清了清喉嚨，不好意思，邊起身邊說：「那麼，我先送妳回家吧？」

衣擺被拉住了。

「Fateちゃん……」

「嗯？怎麼了？」

「……那個……」なのは低頭望著地面，能看到頸後已一片潮紅。「能讓我……換、換件底褲嗎？被Fateちゃん那樣做、變得……」

濕溽的感覺，不太舒服。吶吶說出生理反應的物理系助教，即使接受碩士等級的教育，道德感還是跨不過身為女性的關卡。

「啊、對、對不起！」Fate紅著臉，慌張地把人抱起，衝往臥房。「抱歉、我居然沒想到……太遲鈍了……！」

「嗯。」なのは在Fate懷中，臉枕著她的臂膀，認同地點了頭。

雖然每次來她家，每次跟她親吻和親熱，總要面對這種後果，但以前還可以忍著回去再沐浴更換，今天實在太……因為、手都已經到了那裡，差點就……。

幸好，なのは也知道，這個愛乾淨的人總會多準備幾套嶄新內衣褲。

「對不起，下次我會多注意的。」

當なのは坐在床舖替換時，Fate羞愧地背過身，面壁反省。

由於雙腿較難動彈，なのは總是穿著長裙，結果導致Fate只要一伸手進去就──不過，一開始就不應該伸手進去才對吧──總之，下次要多注意。

「Fateちゃん呢？不要緊嗎？」

「哎？我沒事啊。」可以轉過身了嗎？Fate只在意這點。若是在不恰當時機轉身，なのは還沒換好，那就太失禮了。

話是這麼說，但忍不住想像那畫面的自己更失禮。

「……是這樣啊。」

總覺得，語氣微妙地略沉，像是不服氣什麼一樣。Fate心想なのは是不是生氣了？

不過，轉身抱起她時，對方只是乖巧安靜地躺在懷裡。

Fate覺得這樣的なのは像小貓咪似的，非常可愛。

可是等她事後冷靜想想，貓的脾氣和利爪都讓人難以招架。

「對了，なのは的……我會在清洗後還給妳。」

「……不、不用了。那種東西……丟掉就好了……」

＊＊＊

回到高町家正好是下午四點，なのは邀請Fate今晚留下吃飯，Fate欣然答應，畢竟也很想等放學後去朋友家玩的Vivio回來。

「啊咧、Fate？」

「艾咪……」

又來了啊。進到客廳，Fate苦惱地看著坐在沙發的大嫂。

なのは的表情也是難以形容，但勉強揚起苦笑打招呼：「下午好，艾咪さん。」

「なのは，Fateちゃん，妳們回來了啊？」美由希帶著泡好的茶走來客廳。「復健進度如何？」

Fate坐在艾咪身邊，看向なのは，後者下意識捏緊膝蓋，簡短回答：「跟往常一樣。」

「Fate怎麼會在這裡？」艾咪問。

美由希幫大家倒好茶，一邊說：「Fateちゃん最近只要有空，就會來陪なのは復健。」

「真的？」

「當然了。」Fate停頓幾秒，強調：「因為我們是朋友。」

なのは望著她，無言以對。Fateちゃん關於自己的事總是不會撒謊，那語氣和語句怎麼聽就怎麼奇怪。

美由希繼續道：「なのは也很喜歡Fateちゃん陪著，復健結束後都會去哪裡逛街的樣子，就像今天。」

「……當然了。」なのは微笑，卻更像死命撐開表情而已。「因為我們是朋友。」

「朋友真是好呢！」美由希點頭贊同。

「「是、是啊……」」なのは和Fate一起回答，同時尷尬地拿起茶杯喝了幾口。

「──男性的朋友也不錯。」艾咪突然從包包拿出好幾張年輕男子的照片，而且各各相貌不俗。「噹啷～～！我的朋友們～～！」

「……我會告訴Chrono哦。」Fate皺眉看她。

「討厭！」艾咪嬌羞地拍了Fate背部，力道相當猛烈，把她剛喝下的茶拍出喉嚨。「當然只是朋友～～但是，有可能會變成なのはちゃん的好、朋、友哦！」

なのは一邊幫咳嗽的Fate順背，一邊問：「跟我？」

「艾咪問我なのは喜歡的類型，我跟她說了之後，這些就是成果吧。」美由希湊過去看照片，對每人的長相很滿意。

「姊姊！」吃驚的反應，顯見她根本沒料到，前幾天姊妹談心的情報會被這樣洩漏並加以利用。

「なのはちゃん喜歡的、溫柔的笑容──」艾咪把男士們的照片放在桌上，一一介紹。「好聽的聲音、端正的鼻樑、深邃的眼睛──」

「艾咪さん、已、已經夠了，請不要再說了！」儘管羞赧不已，卻怎樣也阻止不了艾咪的發言。「那、那些話只是──」

不是喜歡的類型。那晚聊到這話題時，なのは滿心想著的，是自己喜歡的對象。

「這些都不行。」Fate沉柔的嗓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儀。「太醜了。」

「Fate、這麼說可是很失禮的。」

「是事實。」雖然不悅，Fate還是把每張照片都審慎評估完了。「而且，他們都不是金髮，眼睛顏色也不對，不會有人相信他們是Vivio的父親。」

「這麼說也對。」立場一直游移的美由希，贊成妹妹友人的意見。「果然，為了配合Vivio的外表，還是找西洋人比較適合。」

「金髮和紅色或綠色的眼睛嗎？」艾咪琢磨著。「這不容易啊。」

「Harlaown家如何？沒人長得──」美由希說到這裡，直直望著Fate，眼神奇妙地讓人發寒。「──跟Fateちゃん一樣嗎？」

「要是有長得像Fate的男性就好了，帶出去誰也不會懷疑Vivio不是他們的孩子。不過我們家只有Fate長這樣哦，僅此唯一呢。」

「是哦？真可惜～～」

「是啊～～不然就能跟なのはちゃん多生幾──」

「──那個、大家，抱歉！」なのは再也聽不下去了，在肌膚因羞恥而自體燃燒之前，必須戰略性撤退。「我、我還有些學校的事得處理，那、那我先、離、離開一下！」

「啊、なのは，我陪妳去！」Fate起身，自動自發幫她推輪椅，客廳的艾咪和美由希都還來不及說什麼，她們就用著眨眼難及的神速消失了。

「……逃走了呢。」美由希道。

「逃走了。」艾咪點頭。

「有朋友真好啊。」

「是啊，真是好朋友呢。」

兩人拿起茶杯，滿足地喝茶。

＊＊＊

書房裡，なのは無言地望著站在前方氣勢雄雄的Fate。

「──現在開始作戰會議，目標是消除兩位一拍即合的女性，對なのは未來配偶所抱持的無謂執念。」Fate用檢察處發言人的表情宣佈：「請各位提出意見。」

各位……？在場唯一一位的なのは，嘆了口氣。

書桌上直立著iPad，螢幕裡的疾風，一邊吃烏龍麵，一邊舉手：『我有問題。』

「請說，八神搜查補。」

『我為什麼會在這個莫名其妙的會議裡？』

「因為妳就是把亂七八糟的想法提供給艾咪的罪魁禍首！」

『……蛤？』懶得理她，流暢的吃麵聲傳達了確切心情。

今天網路連線狀況很好啊。なのは看向疾風，好奇地問：「疾風ちゃん現在在哪裡呢？那邊好黑……」

感覺像在車廂，但後頭有一堆儀器和電腦。

『我正在參與對嫌犯的監視任務。』仰頭喝著烏龍麵的湯，疾風答：『已經兩天沒睡了。』

「真辛苦呢。」

『是啊。』

在なのは跟疾風閒話家常的時候，Fate仍舊大義凜然唸著艾咪跟美由希湊在一塊兒後，整件事至此的危害與錯誤。

「Fateちゃん每次沮喪時都會像這個樣子嗎？」成為戀人第一個月，なのは終於開始發現當初完美女人表象下的真實。不過，已經喜歡上了，也實在沒辦法。

『是啊，她總是這樣。なのはちゃん想借我的槍嗎？』

哈哈哈。なのは乾笑幾聲，但一看到那位仍十分激動的金髮戀人，不禁深深嘆息。

「──疾風！」Fate的臉突然靠近螢幕，把吃完烏龍麵改吃餃子的疾風嚇得差點哽到。「妳必須阻止這件事！」

『我必須？我？』

「因為妳讓艾咪有那個想法，現在那個想法就像病毒一樣散播到世界各處，就連鄰居都想要幫Vivio找爸爸了！」Fate瞪著一臉無辜的元兇，右手指向輪椅上的なのは。「妳看妳讓なのは無比困擾了！」

「呃……」被檢察官強力代言的受害者，なのは不知道該回答什麼。

『真的嗎？なのはちゃん困擾了？』

「……有一點吧。」揉揉臉頰，想把煩惱紋路從臉上抹去，なのは說：「不過也不是疾風ちゃん的錯，美由希姊姊本來就喜歡起哄，跟艾咪さん應該只要興頭過了就會停止。」

「太天真了，なのは。」Fate嚴肅地糾正她。「妳不知道艾咪有多愛幫人配對。」

『這倒是真的。』疾風拿起盤子，把餃子一口氣塞到嘴裡。『Fateちゃん以前就被艾咪陷害過很多相親約會。』

Fate皺眉看著童年好友。「不要邊吃邊說話，女孩子這樣禮儀不好。」

無奈與呆然，なのは喃喃自語：「那麼，該怎麼辦呢……」

『嘛、直接告訴大家妳們正在交往就好了。雙方家長都見過大大小小的風浪，應該不會在意同性戀情這種事。』

なのは的表情微變，但Fate欣喜地贊成：「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好辦法！」

『那好好誇獎我吧──喂！』

Fate立刻關上iPad，把全部心神都放在なのは身上。

「なのは，妳怎麼想？這是好方法吧？我們就乾脆告訴大家──」戀人的沉默和凝重神情，讓Fate興奮語氣盡消，吶吶說：「……看來妳不認為這是好方法。」

「Fateちゃん……不能再等一段時間嗎？」

「為什麼？」雙手在大腿前交握，十足緊張不安。「なのは果然、果然對同是女性這件事──」

「不是的。」微微苦笑，朝Fate伸出手，對方很純熟主動地牽起她的手，並跪在面前。なのは一方面覺得溫馨，一方面又對這幕感到刺目。「我只是想要……想要在適當的時機……」

「適當時機？」

「我的腿。」聲音低緩，盡量保持冷靜，不想洩漏半分焦躁和挫折的情緒。「現在復健依然沒有進展，什麼都……沒有改變。我想，至少等我成功一些，等能多走幾步──這樣才能讓Fateちゃん的母親認同，妳所選擇的對象，未來是可以期待的。」

なのは自慚一笑。

「抱歉呢，結果我只是在考慮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

「なのは。」忽然，Fate起身抱住她，胸口傳來的心跳劇烈，但語氣十分沉穩。「如果這是妳想要的，我們就一起等待吧。我說過，妳一定能辦到，在那天到來前，我們一起努力。」

只要叫Chrono看緊艾咪，她就不會常跑來高町家了。Fate開著玩笑。

なのは抱緊她，閉起眼，臉頰枕於金髮散落的頸間。

對不起Fateちゃん，現在的我讓妳失望了。

我的任性讓妳困擾了。

「──嗯，我們一起……努力。」微啞的嗓音，輕聲應允：「我會先跟姊姊和艾咪さん說，なのは已經有喜歡的對象了。」

這個人、有著溫柔的笑容。

好聽的聲音。

深邃的眼睛。

最好的一切。

是なのは至此唯一喜歡的對象。

Fate聽著這些描述，感動地靦腆而笑。

＊＊＊

晚餐時間，Fate加入高町家餐桌，士郎爸爸聽說她這次沒開車來，興致大起，邀她和兒女飯後喝點小酒。

Fate答應了。先是喝完一杯清酒，與士郎爸爸聊著海鳴市與週邊城市一些犯罪手法，越談越暢快的高町士郎又為她接連倒好幾杯酒。

Fate酒量其實不好，但這位是なのは的父親，說什麼都不能掃興拒絕。

這時，なのは推著輪椅來到身旁，以溫和卻不容反駁的口吻道：「Fateちゃん，已經夠了哦，喝太多會醉的。」

「嗯？才不過這麼點酒──」士郎幫Fate辯駁，但話還沒說完，桃子媽媽就拿下他的酒杯。

「爸爸也該停了，明天還要早起開店呢。恭也和美由希，你們來收拾一下。」

是～～！兒女們忙著整理酒瓶和小菜，士郎被桃子媽媽拉了起來，推去浴室洗臉。

なのは也請Vivio去拿了清涼的毛巾來，遞給Fate擦臉，好在回家路上保持清醒。

接著，她送Fate走出家門，時間已經快要十點。

「Fateちゃん，下次別再跟爸爸那樣喝了。」

「抱歉……」Fate羞怯地搔搔頭。「不過我有偷偷加很多水，不要緊的。」

「才不是不要緊呢。」なのは不苟同的神情，存有關懷難以言說、以至於轉為微惱的慍色。「現在我已經不是Fateちゃん的鄰居了，要是Fateちゃん再喝醉闖錯家門怎麼辦？」

「啊……這個……」尷尬地看向滿天星斗，Fate抿抿乾燥的唇後，低頭對なのは解釋：「我平常不喝酒的，但這次和半年多前那次都是情況特殊，不由得……喝多了。無論如何，我會多加注意，我向なのは保證，不會再喝醉了。」

也不會再闖錯家門。Fate傻呵呵地笑了笑。

──情況特殊。

啊。

なのは恍然大悟。

半年前Fate破獲強盜集團，起訴橫行東日本二十多年的犯罪組織首腦。

疾風說過Fate故意待在地方檢察廳，回絕升上高等檢察廳的機會。

以及Testarossa家那場、再也沒人會提起的悲劇。

一切都聯繫在一起了。

這個人，與這個人多年來的心情。

「Fateちゃん。」なのは握住那雙纖細的手，那雙自相遇後就不斷給予自己幫助和鼓勵的手，眼簾微垂，放在唇邊親吻指節。

Fate只能臉紅地看著，如此親密且充滿艷情的畫面。

「其實，我的酒量很好哦。」なのは偏頭微笑，星空下，清澄的眼更是晶亮。「所以Fateちゃん以後若想喝酒，就找我吧？」

「一起喝醉了怎麼辦？」Fate笑著。

「那就一起撞錯別人家的門。」

Fate難得笑了出聲，俯下腰，在なのは唇邊留下一吻。「……我會記住的。」

那麼，今天先晚安了。

回去的路上要小心哦。

揮揮手，輕言細語交換最後的叮嚀，なのは目送Fate遠離。

現在暫時得要分別，但是──

她撫著自己的膝蓋，眼底的意志愈發堅定。

──總有一天，會建立起她和她能一起回去的地方。

那一天，なのは決心要讓它更快來臨。

＊＊＊

──……啊。又親了呢。

廚房裡窗戶旁，小小的前線諜報員爬上洗滌台，清楚看到門外那兩人的互動。

「手機、手機～～」

找到了。從口袋中拿出手機，調整攝相頭，拍下心意相通的那瞬間。

Vivio心想，不知道得在收集多少張親親照片後，媽媽跟Fateさん才能像以前那樣，每天跟Vivio一起吃飯，晚上一起跟Vivio玩。

等到集滿一百張，就可以實現願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