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faith 于 2012-5-14 00:30 编辑
嗯。。。不知道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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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中篇)
「……感謝警視廳和法務省給予我殊榮站在這裡,即使我認為自己實在不夠資格。」
半自助式酒會會場中,剛領完獎章的女性被幾名記者包圍訪問,她穿著一襲月白色及膝小禮服,淺藍披肩略遮略掩裸露的肩頭,出色外貌和無懈可擊的儀態是她成為媒體注目的原因之一,而那被饒有興致的連番問題追問時、偶爾流露的緊張與靦腆,讓她感覺更是隨和坦率。
在這個充滿檢警人員和政府官員的場合中,普通市民的存在無疑極為特殊,包含那以坐在輪椅上的模樣所經歷的故事。
「高町さん,能告訴我們在那夜的心情嗎?」
「唔……說我很驚惶應該是各位能想像的事吧?當時跟我的朋友Harlaown檢事在一起,上一秒我們剛決定點聖代和咖啡,下一秒她就在我眼前……」頓了頓,抬起左手,撥開栗紅鬢髮平緩情緒,她繼續說:「子彈聲,尖叫聲,還有玻璃碎裂聲,很多人受了傷,恐懼不已。那是我絕對不想再度過一遍的夜,而這也是為什麼我必須說這樣的話──」
悄悄吸口氣,正視著等她說下去的記者們,那雙在閃光燈照射下清澈的蒼色瞳,充滿與年紀和外貌矛盾的執著,卻與此時臉上的凜凜神情自然契合。
「──我的學校同僚是製毒販毒事件的主謀者之一,我的學生們也有幾位受到蠱惑而使用毒品,作為這起槍擊案被捲入的我,以這個立場向外界傳達,希望那些孩子都能獲得第二次機會。」
「妳的意思是學校要開除學生的學籍?」
「是的。」
「妳不同意學校行使私校自治權?」
「我尊敬的友人Harlaown檢事曾說過,在法律上有“一事不二罰”的規定,最嚴格刑法都不會對同一人所犯的同一錯誤重複處罰,我們作為導師、作為私校財團法人經營者,難道能在行使校內自治權時逾越憲法原則嗎?」語氣沉穩堅定,只有放在輪椅上微微握緊的手,暗示本人的激切感情。「他們還很年輕,他們的無限可能值得被期待。我不知道給予第二次機會,他們是否能走向當初期許自身的未來,或者只證明對某些人而言、改過自新已嫌太晚……但無論如何,各位一定跟我一樣能夠體會,曾經年輕又愚昧是什麼滋味──我希望理事會也能想起這份心情,讓那些孩子將來能回饋學校、造福社區,為曾犯下的錯誤贖罪。」
記者們在這段話之後都靜默數秒,訝異的、深思的、或是單純好奇的目光審視那名女性。
有人發問:「高町さん會再次嚐試挑戰學校方針嗎?」
「是的。」她點點頭。「這是我唯一能為那些孩子們做的事。」
遠處,結束與同僚和上級長官的應酬,好不容易從各式問題裡抽身的Fate,找了無人注意的角落,在試圖保持耳邊寧靜的同時,一瞬不離地望著那不知是幸或不幸、由於挑起媒體興趣而被長時間訪問的なのは。
「……なのはちゃん是很好的演說家呢。」操著軟綿綿關西腔的友人,手持一盤餅乾和巧克力站來身旁。
相比起Fate仍是職場慣見的深色套裝,疾風身穿正式警官制服,左胸配戴因表現傑出而被授勛的獎章。雖然會場有許多相同衣著的警視廳人員,而且各各官階都不亞於這位友人,但Fate發現,有些視線總是跟隨著她,頗為在意,琢磨著她的動向。
「言詞簡潔,腔調肅正,能強烈體會那份真誠。」疾風無視身後這些人的視線,也忽略當她跟某位檢察官閣下站在一起時,那些人忽然湧起的竊竊私語,只是悠閒輕鬆地將一顆巧克力丟入嘴裡。「非常有魅力的女性,媒體看起來也很喜歡她。」
Fate認同地回應:「なのは比自己所想的更擅長面對群眾,能冷靜表達目標和意志──更重要的是,別人就是想聽她說話。」
「我可以想像她是個好老師,不過,也許她能達到比現在更成功的事。」疾風挑挑眉,含著嘴中半融的巧克力,口齒不清。「──就像妳一樣。」
「妳想說什麼?」Fate不禁勾起嘴角,好整以暇凝視話中有話的搜查官。
「妳們兩位是去年的風雲人物,在槍林彈雨中熱心助人的身障人士,容顏出眾,品行優良,從事受人尊敬的職業──媒體對她會有一段時間的關注吧。」疾風看向Fate,表情半調侃半認真。「而妳,被黑幫狙擊,身受多處槍傷,不僅沒死還再次投身緝凶執法的世界,根本是英雄電影的角色。加上優秀的家世背景,出色的職務經歷,妳不僅是檢察廳最好的活招牌,也是海鳴市聲望頗高的名人。」
「謝謝妳給予我和なのは高度評價。」Fate淡淡反問:「不過這些話的重點是?」
「上頭那些人想說服妳出來競選明年的市議員。」噙著嘴角,疾風等待朋友的反應,儘管早已料到會是如何。「最後大概就是參選市長吧。海鳴市市長Fate T. Harlaown,比Harlaown檢事聽來更帥氣吧?」
「妳知道我不可能走這條路。」Fate依然口吻平淡,眼底卻浮現笑意。「明知我不會答應,卻還是來幫忙遊說,表示妳自己才是真正考慮這麼做的人。」
疾風楞了楞,乾笑幾聲。「……交情太久也不是好事呢。」
「妳在這起案子延伸出的事件中非常活躍,就連Chrono也說再過不久妳就能越級晉升,Lindy母親更時常讚揚妳的行政手腕,若妳想走政治的路、出來競選,Harlaown家會是妳最先位也是最有力的贊助者。有需要的話,我也能當妳競選團隊的策劃。」
對大多數有意從政的人而言,法律檢警界正是首選跳板,既能累積地方勢力,又是提昇社會名聲最好的途徑。事實上,這任的海鳴市市長就是檢察官出身。
刻意保持猜測不出想法的神情,疾風吃著餅乾。「能在警界當英雄被市民愛戴,誰想當邪惡政客被國民罵得狗血淋頭?」
「或許是那些比起當英雄,更想做出一番貢獻的人。」淺淺而笑,Fate眸中有著難得的惡作劇光芒,也有讓人不得不反思的認真。
疾風被堵得說不出話,苦笑搖頭,心想這傢伙還真是游刃有餘。
Fate彎下頸子,抬起雙手,為朋友調整左胸的胸章位置,這是疾風的榮譽,而她也覺得與有榮焉。「八神疾風議員、八神疾風市長,聽起來更正確。」
「……這讓我想起,小時候我們第一次見面。」疾風望著她的動作,緬懷音調,再也沒有頑皮開朗的情緒,變得低柔沉靜。
當年她們什麼都不是,沒人會在意她們是生是死,現在,卻各自擁有旁人望塵不及的資源與力量。
如果能好好利用這些武器,就能辦到更多的事,可以幫助更多的人。
當然,與強者此一形象相隨的是,必須背負更沉重的責任。
「──還有相識後的許多日子。這大概是妳這麼會照顧なのはちゃん的原因,妳已經在我身上練習很多年了。」疾風笑著說。
「是這樣嗎?」談起傾慕的戀人,Fate卻不禁嘆息。「我似乎讓她不開心了。」
「她很開心,所有人都看得出來,特別是當妳微笑時。」疾風瞪了她一眼,果然這個人談戀愛就特別麻煩。
***
晚宴結束後,Fate載なのは回家。
回去的路上,眼角餘光總會忍不住瞄向隔壁的戀人,並且難以克制持續往下,偷偷注視對方的雙腿。
なのは一直以來都穿著長裙,就算復健也是穿著醫院給予的寬鬆長袍褲,Fate根本沒見過隱藏在布料下這雙腿的模樣。
原來……非常白淨。
比想像中纖細,雖然因無法正常運動而缺少健康線條的雕塑,卻因此更勝青春少女的青澀與柔細,弧線優美,只是稍瘦了些。
「Fateちゃん?」感覺到被觀察的目光,なのは不再理會窗外閃逝的燈光,狐疑地看著那位開車不專心的駕駛者。「怎麼了?」
「唔……不、沒什麼,抱、抱歉……」趕忙緊盯前方,告訴自己不要再亂看了,這樣開車太危險。
「真的?」
「唔……」
停紅燈時,由於なのは的眼神太清澈無邪,Fate抵擋不下良心煎熬,便紅著臉對她解釋並道歉。
聽完後,なのは露出不理解她為何要大驚小怪的表情。
「因為、從來沒看過嘛……」Fate害臊地囁嚅:「而且,這麼漂亮,忍不住就想多看幾眼。」
「……是、是這樣啊……」被誇獎而不好意思的なのは,垂下頭看著自己的膝蓋,然後又看向Fate那雙在套裝短裙外、包裹黑色絲襪的修長雙腿。「我覺得,Fateちゃん的腿才最漂亮。」
「是嗎?」哈哈哈,低笑幾聲,持續臉紅的Fate握住方向盤,綠燈後再次行駛。
「是真的哦,Fateちゃん走路時,大家都在看著。」なのは注視那張五官深刻的側臉,柔聲說:「我……也一直看著。」
Fate臉龐更是脹紅,乾脆把車開到路旁停下。
她開啟車內燈,凝望心中最美麗的戀人,略微羞澀地告白:「なのは才是,今晚非常漂亮,我、我總是看著妳,根本沒注意其他人。」
なのは笑了笑,卻不像快樂,反而有絲難掩的悲哀。「在Fateちゃん眼中,なのは漂亮到足以忘記這雙腿嗎?」
「──……這是什麼意思?」驚訝過後,Fate嚴肅地反問。
「沒什麼。」なのは不再看她,視線回到窗戶外,嘆道:「沒什麼,不要在意了。」
「なのは。」一手搭在她肩上,Fate輕柔說:「如果妳對我的感情存有懷疑,請告訴我,讓我……能有向妳解釋的機會。」
「不是這樣。」なのは搖頭,握住她在肩上的手,自責的眼對上那雙哀傷的紅眸。「我不是懷疑Fateちゃん對我的心情,我是……」
咬住下唇,抱住Fate右手臂,臉旁輕貼臂膀。
「對不起,明明是我的錯。」
「錯?」Fate伸出左手,掌心輕輕摸著栗紅的頭,溫和發問:「是什麼事?」
「上次──」臉被藏起來,只能看到羞紅耳後,なのは語句模糊地說:「在Fateちゃん的家,我、我們……」
「啊、那個……!」Fate既尷尬又心急,連忙道歉:「對不起,なのは,那是我的錯,我太──なのは明明還沒準備好,我卻……──對不起,是我嚇到妳了!」
「所以說、不是這樣的,明明是、明明是我的錯……是我讓Fateちゃん……」
不夠開心。なのは的話說不出來。
是我讓Fateちゃん不夠快樂。
「……要是在那種時候,讓妳看到這雙腿的樣子……」
──要是讓妳失望──
──要是、Fateちゃん根本不滿意這樣的なのは──
「是我、逃走了……」閉起眼,緊抱戀人手臂,努力不讓眼角淚珠湧出。「所以、所以……對不起、對不起,Fateちゃん……」
「なのは──」
剛想說點安撫的話,車窗就被敲了幾下,Fate轉過頭,看到一名交通警察。
按下窗戶,對方關心地望望車內。「請問是遇到麻煩了嗎,兩位?」
「啊……不,只是稍微休息。」Fate拿出證件夾,讓警察知道她的身份,對方點點頭。「謝謝你的關心,抱歉佔了道路,我們馬上就走。」
「請路上小心,Harlaown檢事。」舉手敬禮後,警察離開了。
「──なのは?」關上車窗,Fate體貼地詢問:「妳想跟我回公寓談談嗎?」
なのは面露歉然。「我跟Vivio約好,睡前一定要回家跟她道晚安。」
「是這樣啊……」Fate為難了,話題不能在這裡被打斷,但なのは跟Vivio的約定也很重要。
最後,なのは鼓起勇氣,出聲邀請:「我知道我們一定得談清楚這件事……所以,今晚妳願意來我家過夜嗎?Vivio一定會很開心。」
「這個……」考慮一會兒,Fate回答:「那麼,我就打擾了。」
轉動鑰匙,發動汽車,Fate和なのは一路沉默回到高町家。
***
晚上將近十點整的客廳,有著暗金色頭髮的小學一年級生,在外表年輕到根本不適合被叫“爺爺”的男人懷裡看電視,但小孩臉上早就一臉昏昏欲睡,只是在勉強等媽媽回家而已。
「Vivio?」
「啊、媽媽!」終於,聽到熟悉呼喚,Vivio爬出爺爺懷裡,站在沙發探頭看向客廳門口。
不僅看到了最喜歡的媽媽,還有媽媽最喜歡的那個人。
「──哇!是Fateさん~~!」
「Vivio。」Fate把衝過來的小孩抱起,笑著說:「又重了好多啊,將來會變小豬嗎?」
「才不會呢!媽媽做的料理都有按照營養分配,Vivio才不會變小豬!」雙腿挾著Fateさん的腰,兩手握成拳頭,跟嘟起的嘴巴一起為名譽辯駁。「疾風姊姊說過,Vivio長大一定會比Fateさん更Nice Body!胸部也是!」
Fate無語地看著這名認真宣告的孩子,再次確定,疾風對家教有不好影響。
なのは和客廳裡的高町家成員全都笑了。
這些人……她無比驚愕地望著大家。難道這些人的胸襟跟幽默感就像大海一樣遼闊又難以預測?
「媽媽,Fateちゃん今晚要留在這裡過夜。」なのは推著輪椅,來到沙發上的母親面前。「不好意思,是臨時決定的……」
「沒關係哦,Fateちゃん的話隨時歡迎。」桃子站了起來。「我去準備客房。」
「對不起,給你們造成麻煩了。」Fate仍抱著Vivio,彎腰致歉。
「別放在心上。」高町士郎拍拍身旁的沙發空位。「Fate先坐下吧,想喝點什麼?啊……我這裡有一瓶剛買的清酒──」
「爸爸!」母親暫離後,なのは取代位置與職責,嚴聲警告:「Fateちゃん明天還要上班呢,不能喝酒!」
「なのは,只是喝一點點的話──」
「不行就是不行!再說,爸爸實在太愛找Fateちゃん喝酒了!Fateちゃん可是女孩子哦,要是喝壞身體怎麼辦?」
「也不會這麼嚴重吧……」
「是爸爸太沒危機意識了!」
「──不愧是當媽媽的人。」美由希咬著巧克力棒,佩服地評論:「なのは越來越像媽媽了。」
「總覺得妳這兩句話是重複的。」恭也說。
「因為很重要所以要重複。」
高町家長男長女在一旁看戲聊天,一家之主則被小女兒教訓,對於這畫面,Fate哎哈哈地對見怪不怪的Vivio苦笑。「真傷腦筋啊……」
「Fateさん,今晚要睡這裡嗎?」Vivio眨著眼睛,忽然問。
「噯。」
「那為什麼不跟媽媽一起睡呢?」
孩子純真的問題一丟出,客廳一遍死寂。
なのは瞬間紅起臉,發現Fateちゃん錯愕地沒有反應,不得已只好出聲:「那個、Vivio──」
「說得也是呢。」桃子媽媽的聲音從客廳門口傳來,她正抱著棉被和枕頭要去整理客房,但聽到這提議就停下腳步了。「Fateちゃん就跟なのは睡一間吧,畢竟會比客房的床更舒適。」
「……會倍覺舒適,恐怕不是由於床舖吧。」美由希喀喳咖喳地吃著零食,喃喃自語。爸爸和恭也疑惑地問她在說什麼,但只得到一個翻白眼的表情。
「Vivio、這個……有點──」Fate擠出笑容,冷汗直流。
「Fateさん不喜歡跟なのは媽媽一起睡嗎?討厭嗎?」
「怎麼可能討厭!」Fate激動地答:「我一直想跟なのは──啊……」
……完蛋了。
她吞了口口水,僵硬地轉頭看向なのは,這位戀人正抿緊唇瓣,害羞至極,脖子紅了一片。
「那就這樣決定了。」桃子微笑地問:「可以吧,なのは?」
「……嗯。」なのは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腿。都到這地步了還說不行,大家肯定會懷疑的,朋友之間睡一起本來就很正常。
於是,這麼被決定了。
偏偏是在這裡、在這種時候睡一間房……。
Fate抱起眼睛快睜不開的孩子回房,走在廊上時,忍不住嘆息。
雖然跟なのは心意相通、成功變成戀人關係,但這份關係進展的過程,往往事與願違,很難照著預想道路順利進行。
畢竟從沒有交往經驗。
雖然曾被艾咪陷害而跟一些男性約會過幾次,但那時的Fate已把所有時間都分配給工作和親友,戀人這類的存在,不僅沒興趣也沒餘力去維持。直到開始跟なのは來往,她才深刻體會永遠想跟戀人有更多時間相處的電影情節,是基於怎樣的道理。
因為想更接近、更親密、更長久地陪伴對方,以至於每當情熱浮現心頭,很容易就被衝動本能控制,一而再地在互動時出現不堪回首的事件。
「Fateさん……」打開房門後,Vivio小聲開口:「Fateさん什麼時候才能回到なのは媽媽身邊呢?」
微妙的問題。Vivio說得好像,Fate曾經是屬於なのは的人。
「Vivio,Fateさん跟妳的なのは媽媽,還有一些事得慢慢解決。」Fate把孩子放在床舖,自己則坐在床緣,兩手貼著那張小臉。「如果真的可以有這麼一天……Fateさん一定會為這天加倍努力。」
「但是……」小小的眉緊皺。「不快點的話,なのは媽媽還會繼續難過下去。」
「這是、什麼意思?」
「Vivio看到了……」
「看到什麼?」
「──媽媽在哭。」Vivio揉著眼睛,悲傷地說:「三天前的晚上,Vivio起床尿尿,看到媽媽一個人在客廳待著……媽媽在哭。」
三天前。Fate心想,那是なのは復健的日子,這次因為有事不能休假,所以沒能陪同。
「媽媽腿很痛,卻對Vivio說,不要告訴任何人。」
「Shamal醫生給的止痛藥呢?」Fate平穩地問:「我跟Vivio說過吧,要是なのは媽媽雙腿再疼,記得要這麼告訴她。」
平常復健後,雙腿疼得難受,Fate會好言相勸讓なのは服用止痛藥,但深怕なのは只有一個人就會逞強、會害怕而拒絕服用,她便給Vivio這個任務。
有Vivio提醒著,有Vivio希望著……也許,那個頑固的人就會妥協。
「Vivio說了。但媽媽搖搖頭,媽媽不想吃藥。」Vivio想起那天晚上的媽媽,眼睛就變得溫熱想哭。「Vivio還不能讓媽媽依靠,但如果是Fateさん……Fateさん就能讓媽媽不會再痛苦吧?」
──所以今晚才想要她們睡一起啊?
Fate攬抱Vivio,慨然而笑。
なのは,妳所愛著的孩子,也以她的方式在愛著妳呢。
「並不是這樣哦。正因為有妳在,なのは媽媽才不需要止痛藥,為了妳,なのは媽媽更想靠自己跨越疼痛。」Fate溫柔地說:「Vivio,妳給了なのは媽媽真正的勇氣。」
「真的嗎……?」
「真的。」偏頭一笑,大拇指抹去雙瞳眼角的淚光。「Fateさん向妳保證。」
「Fateさん……」Vivio破涕為笑,緊緊抱住Fate,臉頰埋入柔軟胸裡。「Fateさん如果也是Vivio的媽媽就好了。」
「……Vivio是這麼想的嗎?」
「嗯!」
相比起小孩直率的笑顏,Fate只能揚起思緒複雜的淺笑。
如果她也能是Vivio的媽媽,聽起來當然很好。
但是──
「該睡了哦。晚安,Vivio。」
「晚安,Fateさん。」
──小孩的心願總是美好得不夠真實,在大人世界裡,代表著萬般艱難。
幫Vivio蓋好棉被,稍坐幾分鐘,確定她睡著之後,Fate俯下身,吻了孩子的額頭。
再次呢喃,晚安。
接著,前往今晚最終目的地,高町なのは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