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如果可以的話,Fighter大概會拿條繩子把自己拴起來表達抗議,夜天心道。而她沒有也許是因為,公主的話對Fighter來說是不容違抗的聖旨,又抑或她多少能體會那種不顧一切的執念。
Maker會怎樣呢?其實她有點想像不出來。
她們中照顧人的角色總是Maker扮演,甚至夜天曾懷疑她是否引以為樂。不僅在丹桂的時候是、去到地球也是,Maker最先適應了異鄉生活,她觀察日本人的命名方式,提議用三人原本的名字加上了流星的『光』,成了Threelights。然後跟任何人都好相處的Fighter,則輕易地活絡氣氛,領著她們進入嶄新的世界。
打點瑣事和協調Threelights與他人間關係兩方面,她跟Fighter全心仰賴Maker。而當Fighter以星野光的身分迷上了月野兔後,似乎轉而將對公主情感的一部份傾訴於她,便常獨自行動。
雖然在丹桂,許多時候三人的模式也相差不遠,公主身邊永遠都可見到Fighter的影子。可地球上那段記憶給她的印象幾乎只剩下她和Maker。明明十年來都是三個人,那陣子的自己卻不時從夜晚的惡夢中單獨醒來,再面對空蕩蕩的房間。
撇開Fighter不談,說著『信任我們』的Maker,又能給自己什麼?她心知肚明,實際上她並沒有照顧她們的義務。
「只是一個勁的溫柔是沒有用的,如果妳期望我成長,已經足夠了。」老用這種方法對我是沒有用的。她昂眸笑謂,卻驚見對方過份灼人的目光,胸口驟地一窒,「……對不起,我沒有惡意。」
Maker抿著嘴,視線定在自己臉上。夜天極少見到如此嚴厲的她,何況是針對自己。
「Fighter,連妳也在生氣嗎?」她皺了皺眉,忍不住轉向另一名同伴。
星野很想說些什麼,但幾度話到嘴邊卻又嚥了回去。她瞥了眼不發一語的大氣,再看著面前難得固執的夜天。
沐浴在皎潔的月光下,嬌小、敏感的夜天,偶爾活潑俏皮,一向是宮中人人珍愛的治癒者。Healer在她們之中一直都像是最年幼的,無論外貌或者性格,實則聰明、自負而美麗。雖然常待在隊伍最後頭,但以戰士的能力而言,她並非等閒之輩。
「Maker,怎麼辦?」星野無力地喚了聲。
大氣依舊漠然地凝視著夜天。她有時覺得,Healer是三人中被寵壞的那一個,隨心所欲、對周遭認為無關緊要的事情都毫不關心。可她明白,這樣的夜天心裡卻有個虔誠的信仰,她只願意為那位而死。但最弔詭的是,她也只為自己和Fighter兩人而活。
「保持聯繫,答應我,兩週內回來。」大氣不慢不快地道。
星野來回望著兩人,安靜地走到窗邊,手環胸面朝屋外,算是默認了這個結果。畢竟關於處理夜天,大氣比她拿手多了。
白髮的女孩踮腳,舉高雙臂緊緊摟住大氣的頸肩,同時視線往星野而去。她深吸一口氣,接著輕啟朱唇,「I have searched a thousand years, and I have cried a thousand tears. I found everything I need, you are everything to me.」她在大氣的頰邊呢喃,感覺到自己猛然陷入一個柔軟的懷抱。「Maker的身體好溫暖。」夜天咯咯地笑,「即使我走了妳們也看得見我,因為我的光芒絕對足以讓妳們看見。」
她臨別當下對Fighter和Maker朗誦的那首詩,鐵定只有Maker知曉吧?她默默地計算,那已然是兩週前的事了。
一連趕了幾個地方,都沒有明顯見到外敵,各地的人們卻皆言道好一段時間沒見過星裡守護的水手戰士,究竟她們去哪裡了?這些行星上有著共同的景色,土地龜裂、流水乾涸、草木萎凋,尤其梣星爆發的內亂規模超乎想像。
現況並不如原本預期,大家並非仍在等待時機,而是失去水手戰士,那些不具真正星球種子的黎民根本無處可逃。
兩週期限截止,但夜天還不能回去。她對著麥克風和等待著的大氣及星野道歉。
「桂花釀。」她說,離開前費了一番功夫揀的那些花朵大概都爛了,「來不及做,抱歉。也替我轉達公主。」
「妳走之後下了場大雨。」星野的嗓音斷斷續續地從另一端傳來,聽不出什麼喜怒,「但昨天下午我和Maker重新去替妳收了一次,新開的,幾乎和妳採的那批一樣好。」
「只等妳回來。」大氣一如既往地溫柔道。
對方似乎又低聲說了幾句話,但夜天什麼也沒聽進,只覺體內霎時盈滿莫名的情愫。她闔起眼,感受著自己的心恍若上次經過邊境的歸日那般,無比譟動。
「等我。」她艱難地吐出一個字後中斷通訊,低落的情緒似乎稍微獲得了慰藉。
「火球公主,無論如何請保佑我們。」夜天喃喃自語,深吸一口氣,專注降至雪柳的一座山頭往下眺,「到哪裡都逃不過啊?」悽慘的景象令她焦躁地咬了咬拇指指尖,背向山腳溯溪而上。
to be continued...
英文詩的作者是Barry Fitzpatrick~
是說非主流在同人的市場還真是很小眾呢{:4_374:}
這篇會繼續寫完,但我想差不多就貼到這裡打住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