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驚人的學習力

「來，剎那，這個是什麼？」青山鶴子拿著木刀問。

「木刀。」小半妖乖乖地回答。

「這個呢？」放下手中的木刀，鶴子隨手拿起一把龍宮真名的槍。

「沙……沙……漠……之鷹。」剎那皺著眉，努力地想要清楚的發出正確的讀音，雖然咬字發音還是有些不太精準，不過比起前幾天來說，還是稍微可以讓人了解她的意思。

剎那的回答讓木乃香有些訝異，「鶴子師傅，您有教小剎怎麼辨別槍械？」

「當然沒有，剎那可不是這麼好教的。」想起之前遇到得重重困難，鶴子不禁搖搖頭，她記得剎那還小的時候，想教會她說話就是一個夢魘。

「可是我看她發木刀的音還滿清楚的。」

「那是用了特別的方法。」

「什麼特別的方法？」木乃香好奇的問。

鶴子拿起桌上放的茶杯問剎那：「知道這個是什麼嗎？」

剎那搖搖頭。

「這個叫茶杯，是喝茶用的，來，念一次，茶杯。」

「阿……奇……欸……」剎那的臉孔因為努力想要發出讀音而扭曲著，試了好幾次依然沒有辦法有效的發出聲音，於是露出淚眼汪汪的表情看著鶴子。

「那是顏面神經失調嗎？」木乃香忍不住問。好厲害，只不過是發個音而已為什麼臉部有辦法扭曲成這樣？難不成小剎長大不喜歡說話的原因，就是受到小時候學講話時的創傷嗎？

「唉！看來還是得用上特殊手段呀！」鶴子沒有理會木乃香的問題，只是搖搖頭放下手中的茶杯，然後將茶倒入茶杯中放到剎那面前。「來，剎那，把這杯茶喝了。」

剎那小心翼翼地端起茶喝了一口，隨即整個臉皺得像顆包子，「苦！」

「剎那還想再喝？」鶴子問。

剎那拼命搖頭。

「不能用搖頭的，用講的。」鶴子嚴厲地對剎那說。

「噫~~~」眼淚在剎那的眼眶中打轉著，臉上充滿委屈的模樣迅速地擊墜在一旁的近衛大小姐。

「鶴子師傅不要這樣逼她啦！」天呀！這表情，好想抱回房間好好寵愛一下，為什麼長大後的小剎都沒有再露出這麼可愛的表情過了？好想抓來抱抱。

看到木乃香朝著自己靠進，剎那連忙往後退，像是大腦與臉部神經以及記憶瞬間經過連結整合一樣，「不要！」喊的聲音之大，連神社都震動了一下。

「看來剎那學會了。」鶴子很淡定的端起茶喝，她猜想今天應該還可以教會剎那說許多話。

「小剎，不可以拒絕我啦！」雖然剛剛被剎那的一聲大喊嚇到，但是如果這麼輕易就打退堂鼓，她就不是近衛木乃香了！

一個往左抱，一個往右閃，一個來個大轉彎又往右抱，一個連忙趴下躲避攻擊，結果殊不知正中敵人下懷，被人撲了上來，牢牢地被壓在地上抱個滿懷。

「咿呀咿呀！」剎那拼命掙扎著，露出求救的眼神看著鶴子。

鶴子看了剎那一眼，又喝了一口茶，才緩緩地說：「剎那，叫我鶴子師傅。」

「鶴子師傅。」

嗯！發音很標準，鶴子滿意的點點頭，「剎那，那個抱著妳的人是大小姐。」

「大小姐，嗚……」腦袋挨了一記小鐵槌。

「是小木乃，不是大小姐啦！」

剎那露出疑惑的眼神看著鶴子，依然無法掙脫木乃香。

「大小姐的名字是近衛木乃香。」

「近衛木乃香！」剎那很乖地跟著照喊一遍。

木乃香愣了一下，她還是第一次聽剎那連名帶姓的喊她，雖然有些無禮，不過看在她可以這麼清楚叫出她名字的份上，她就原諒她。「小剎好棒，親妳一下。」說完，木乃香飛快地在剎那臉頰上啾了一下。

「不要非禮我！」龍宮真名嘴角噙著笑，故意說出這句話，她還滿想看看剎那到底會不會照著說。

「不要非禮我。」在情急之下會發揮出潛能這個通則，似乎不管是人或半妖都能適用，但是有時候不一定會是好事，例如現在。

「小剎不可以拒絕我啦！」木乃香抱得更緊了，轉過頭瞪了龍宮真名一眼。

真名笑得更加猖狂了，「剎那，說請放開我。」

「請放開我。」雖然不太懂意思，但是剎那選擇在這個時候相信龍宮真名。

「不要！」木乃香斷然拒絕。

小半妖淚眼汪汪的看著青山鶴子，後者很優閒的開始喝著茶，擺出一副打算看好戲的樣子。眼神一轉，視線望向龍宮真名，眼神透露著無比祈求。

真名自然接受到剎那求救的眼神，只是看到剎那這可憐的模樣，就如同木乃香一樣會萌生一種更想要欺負她的衝動，有了！

「這是於禮不合的。」龍宮真名說。

「這是於禮不合的。」剎那覆述。

木乃香嘟起嘴，心中思所要不要拿小鐵槌往真名丟去。

真名假裝沒感覺到木乃香的這股殺氣，繼續說：「我的身體只有我最親密的另外一半可以觸碰。」哎呀！這句好像有點長呢！

剎那愣了一下，「我的身體……嗯……只有我最親密的另外一半……嗯……可以觸碰。」

喔！好強的殺氣，看來近衛家的修羅姬現身了，還是見好就收吧！「所以，請您等到新婚之夜吧！」

「所以，請您等到新婚之夜吧！」這句比剛才那句還要短，剎那鬆了一口氣，殊不知道自己已經掉入別人的陷阱。

「這可是小剎妳自己說的唷！那我就忍一忍等到新婚之夜囉！」木乃香開心地放開剎那。

見木乃香不再壓著自己，剎那很明顯的鬆了一口氣，完全不知道剛才自己在情急之下已經完完全全被自己的好朋友賣掉。

青山鶴子搖搖頭，「我說剎那，雖然我很想誇讚妳剛剛驚人的學習力，只是我想問妳，妳到底知不知道剛才自己說了些什麼呀？」

「不知道！」這句她會講，不知道就是不懂、不明白、不了解，搖頭的意思。

「那妳知道大小姐為什麼放開妳嗎？」鶴子又問。

「不知道！」難道不是因為她說了一些拒絕她的話嗎？

「因為妳剛剛說，請您等到新婚之夜，妳知道新婚之夜是什麼意思對吧！」經過這幾天的觀察，鶴子發現剎那其實很多話的意思都聽得懂，只是不知道怎麼講出來，因此她確信剛剛剎那絕對是在情急之下才會被龍宮真名拐到。

我剛剛說了新婚之夜？我剛剛說了新婚之夜？！我剛剛說了新婚之夜！！我剛剛居然對大小姐說了新婚之夜，剎那整個臉脹得通紅。

「不是！不是！沒有，我沒有，那個，不對……」糟糕，她到底要怎麼說才能讓人明白她真的沒有那個意思？等等，雖說她是沒有那個意思，不過為什麼感覺承認沒有這個意思，會死得更慘呢？

怒瞪了龍宮真名一眼，剎那在心中暗暗發誓，從此要將龍宮真名列為頭號討厭對象之一，不管她說的任何話都不可以隨便相信。同時，剎那決定一定要好好學習怎麼說話，不然到時候怎麼把自己賣掉都不知道。

於是，剎那發揮了驚人的學習力，一個禮拜之後，剎那已經可以清楚的表達自己的意思並正常地跟別人交談了。

這也意謂著，一直橫亙在木乃香心中的疑問即將獲得解答。

「小剎，妳為什麼總是躲著我？妳很討厭我嗎？」鼓起勇氣，木乃香開口問。

剎那抿著唇，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為她知道她是近衛家的大小姐，同時也是自己的主子，應該有的禮節她還是懂得，有些話或許不說比較好。

「小剎，請妳回答我好嗎？」

「對於想要殺自己的人，誰都會想要躲開吧！」

她……果然還記得，木乃香悲傷地跪倒在地掩面痛哭，而一旁的剎那則是皺著眉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