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kikixxx 于 2012-6-16 14:22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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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覺得,她大概知道夜天想保護什麼,所以才竭盡所能地排斥她們流落異鄉的時間。那根本不是真正原因,她相信心底深處的她也瞭解,這樣的執著歸咎很無聊。但無助總會令人感到徬徨,她非得給自己一個交代方能止息,那就是夜天。
敏銳、柔軟,所以對外人總是毫不留情地展示針刺的夜天。
不去深究自己跟大氣舉止背後的動機是想避免衝突,但當令她無法忘懷的事物出現時,又會一頭栽進去。於是矛盾就此誕生。
畢竟,有誰能割捨心中的希望之光呢?意圖催眠自己,『一切都沒有變』本身就是不合理的。
抹消了地球的過去,迎向未來固然重要,可那種永不回首的堅強,內在猶如燒乾的骨幹般脆弱易碎。
不知道自己從何而來、又要往復何方,對夜天來說,失去了火球皇女好比失去了宇宙、失去了既定目標便感到全然迷惘。星野從沒想過與公主離別及自己於地球上放開了三人羈絆的舉動,會對夜天影響之鉅。
在丹桂宮珍貴的絳裙色金木犀古樹之下,升起一縷裊裊輕煙。
夜天早早便爬起來,把所有閒雜人都從膳食房請了出去,碰地關起門,動作俐落地將昨日於陽光中晒了半天的桂花和剔透的冰糖準備好,層疊交錯地舖入已備妥許久的數個玻璃罐。
接著燃灶,在大鍋裡煮起水。
星野替她封緊最後一個瓶口拭淨罐身,清空工作臺,插腰欣賞著整一排蜜糖罐,「好希望能趕快嚐嚐啊!」她說,回眸碰巧撞見夜天正將一小鍋放入冒著白煙的熱水中,指間捏著長匙,力道勻稱地攪拌。
「Fighter,麻煩火幫我再弄小點。」
「哦,來了!」她樂道,「為什麼不直接用個什麼瓦斯爐啊?那很方便的。」
夜天噙著淺淺的笑,「妳又知道了?」
「唉呀,丸子頭家裡有啊,我看女孩們用過當然知道。」星野添了一批柴薪進去,拍掉手心的碎屑後直起身,卻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對不起……」
「沒衛生。」
「嘿嘿,我有摀嘴。」星野耍賴地貼著略矮一截的友人,從她肩上興致高昂地往下瞧。「這什麼?」
「妳簡直是劉姥姥進大觀園。」夜天以指蘸了蘸長匙末端的金褐色稠狀物,迴身搽在星野臉上,惹得對方哇哇大叫。「閃遠點啦,礙手礙腳的。」
「唔唔。」星野乖乖退到一旁,舔了下自己摸過臉的指尖,對方毫不在乎地在小鍋中加入杓蜜,「麥芽糖耶。」
「對,安靜地看。」夜天目不斜視地道,銀白的長髮罕見地被挽起,以紫色綢緞固定於後腦勺,領口微開處裸露的肌膚上,隱約還能看到粉紅色的傷疤。
九月天,她在溽暑中全神貫注,絲毫找不出什麼異樣。
希望此刻的平靜並非幻覺。星野但笑不語,掏出兩支髮夾,伸手替友人解決耳際垂落的瀏海,「別動。」夜天愣了下。
「謝謝。」夜天用臂上的布料抹臉,側首,「把最後一簍花給我。」
門喀嚓地敞開,房裡灌入一絲涼風,兩人不由得抬起頭。
「真香,好甜的味道。」來人如是說,「虧妳們找得到這個地方,不覺得熱?」
「Maker!」星野率先叫了聲。
「Fighter。」夜天板起臉在後。
大氣推高袖子,拿著離門不遠的竹簍走近,「全倒?」她凝望那雙碧綠的眼珠柔聲問。
「四分之三。」夜天撇臉,不太高興地回應,「不見蹤影那麼多天,我可沒打算做妳的份。」
「Healer……」星野訥訥地嚷,果然在生氣啊。
「是我不好,那就放四分之三吧。」大氣道,順從地傾斜手中的淺盤,在小鍋上方灑下一片桂花雨。
「再倒。」夜天盯著熬煮中的糖膏細心攪拌,「倒完。」她命令。
大氣一一照辦。
to be continued...
過場橋段~ 後台的快準備換布景!
雖然覺得這部在這裡完全沒人氣,但總覺得不貼完還是很可惡{:4_3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