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香扑鼻,身影凌乱。
“少夫人,抱、抱歉。”
胡乱抓起衣衫掩住春光乍现的胴体,这位不知名的丫鬟彤红脸蛋逃出了新房。
好歹,你的衣服也穿好了再跑。蝶惜欢愕然。
衣柜里,仍停留未动的人,眼带笑意,若无其事般瞧着她。
这人……
宛如无瑕的容颜,竟是倾城。
“哟,我的娘子。”
音若天籁,语气却轻浮。
“头一次见面,就误我好事。”长长手臂伸来,一瞬便被拉入这人怀中,只听轻笑不绝,“那只好,同你来
继续。”
同我来……继续?什么?
直到背上一凉,才惊觉异物入侵。继续……的含义……原来是……
!!!
“我喜欢你的样子,像是无音妹妹调皮的俏模样,你生气的时候,会不会也皱起鼻子?”那只手轻轻抚着,
背上随之激起一个一个小小疙瘩。很痒……等等……这到底是做什么!
蝶惜欢推开环着的手,逃离危险境地,才捂住胸口斥责:
“你!就是那个放荡浪子花无常!”
说了从来不曾说的不逊之言,但是,不管啦。
“哦,果然有哦,鼻子皱起来,更可爱。”
“不许碰我!”
“我们刚刚才拜过堂。”
“那又怎样!”
“丈夫碰妻子,是天经地义。”
蝶惜欢愣住,然而她马上想到一件事。
刚刚跌落那人怀里的时候,如果她的触感不是幻觉,那么,一团软绵绵的感觉应当是表明一个事实……
“什么丈夫!你明明是女的!”
掷地有声的质问,却没有掀起任何波浪。
那人懒洋洋起身,往喜床上躺着,半倚床榻,半眯着眼饶有兴致打量着她。
“我从来也没有说过我是男人。”
“……你没有说过你是……诶!”
“但你、你、你娶妻——”
“是家中长辈的安排,我们做小辈的,当然不能拒绝。”
“那、那我父亲……”
“不曾仔细问清楚就急于嫁女的父亲,嗯,冒昧问一下,你父亲是否有其他私生子女?所以才急着将你打点
出门?”
“我、你、”蝶惜欢气结。
花无常这个放荡浪子,此刻变成女人,她竟找不出词汇来反唇相讥。况且,此刻自己的身份,已经是人妻无
差!
“不许过来!”见那贼手又要伸来,蝶惜欢疾速后退,举起案上红烛。
“哪哪,刚刚新婚,就想用如此不明物体砸死夫婿么?”花无常笑道。
咻——红烛飞出,划过一道流线。就要触到,却被横夺在手。
“还真砸……可惜你不知道,你的夫婿是江湖一等一的高手——”
“又没跟人比试过还好意思说自己是高手!”蝶惜欢索性将另一只也掷过去,也被稳稳接过。
“夫就是天,你这个妇人,难道想逆天……哎呀——”
花无常捂住鼻子,低头瞧着那只成功的暗器。闷哼:“你居然,甩鞋……”
“呵,一等一的高手,也抵不过一只绣花鞋。”
蝶惜欢已经脱下另一只鞋在手,昂然蔑视的神情。花无常忍着痛笑出声。
“你不要仍,我没有笑你,是你太可爱。”
心中一动。什么呢?为了这种人莫名其妙的赞扬。那么轻浮的笑,应该是可恶才对!
蝶惜欢捏紧了鞋。
“既然你新婚之夜就作出这种用鞋砸新夫,你我之后也没什么好光景可过,我看,趁早休了你是正经。”
“休了我?”蝶惜欢突然扔了鞋,不顾礼节两步并作一步欣然上前,大喜道:“你肯休我!”
花无常怔了怔,瞬间恢复常态。
“是。”
“什么时候?”
“立刻,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