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huyu211 于 2012-7-7 20:05 编辑
中
引
“公主大人的病,看样子没有希望了......”
“轻点,不要被人听见。”
“老爷已经想尽了一切办法,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
“只可惜这次,完全回天乏术了吧。”
“园城寺家也不知是遭了什么天谴,如此庞大的家族,
到了老爷这一代,竟然只有公主这么一个孩子。”
“怕是万一真的去了,连继承人选都没有了。”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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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主公,门外有一位云游僧人求见,似乎对公主大人的病......”
“快请高僧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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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云游僧人说了什么,怎么这么快就走了,似乎还留下了什么人。”
“据说要让公主大人皈依佛门,才能有救。”
“主公怎么可能舍得这唯一的千金。”
“于是大师就留下了他的弟子,一个看上去和公主大人差不多大的小丫头,
说是两人前世有缘,今生定能保公主平安。”
“假的吧,哪有那么玄乎。”
“主公当场就让家老清水谷大人认作了义女,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只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也希望公主大人能早点好起来啊,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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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徒弟,是在寺中的龙华树下发现的,所以名唤龙华。”
“这么一个小小的婴孩除了手里握着的两枚色子以外,
再也没有其他可以表明身份的东西。”
“孩子见我之后,便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贫僧瞬间就明白这是与我佛有缘的人。”
“就与大人的千金一样,其中缘由自有不便言透之处。”
FIN
“龙华,你在看什么。”
匆忙收起手中的色子,慌慌张张的抬起头来望向怜姬的那双清澈的眼神。
今天的怜姬大人梳起了很久没有梳起的振分发,也许这样可以让两个人的年纪看起来更想是姐妹,
但这种双马尾的杀伤力,恐怕是非常巨大的,尤其是对这位略显迟钝的侍卫来说。
“没有什么,只是在下的随身物品而已。”
“连我都不能看吗?”
“诶~~~~~也不是不可以。”
“龙华......”
无意间抓住龙华衣服的下摆,轻轻扯了一下。
心头不由得微微一颤,
不是树叶划过水面的那种,而是小石子沉入河底的那种,
感觉上有什么东西已经进入了心底深处,再难去寻找影踪。
“只是色子啦。”
摊开掌心,两只看着有些年代的色子映入眼帘,
刹那间仿若隔世。
怜姬并没有伸手去碰那对色子,相反的,只是摇了摇头,
错开了话题。
“这应该是龙华的家传之宝吧。”
“对的,据说是家人给我的唯一信物。”
说着,又紧紧的捏了捏手中的色子。
“很熟悉的感觉。
就好像是从我......
身体里抽出来的一样。”
“怜姬大人,你刚才说了什么,
在下没有听清楚。”
“没说什么啦,只是很喜欢你的色子而已。”
支吾中红着脸为自己辩解着。
“那么这次破例让怜姬大人看一下这对色子的神奇之处。”
“是什么。”
龙华随手一抛色子,咕噜噜的在木桌上滚了两圈,转眼就出现了两个六点。
“诶~~~~~”
“能扔出两个一点吗?”
龙华只是轻轻一笑,没有任何多余动作的又挥出了色子,
一对一点很快就出现在了眼前。
“龙华你好厉害。”
马尾及腰的侍卫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面露红晕的说道,
“是色子厉害,不是我厉害,因为这色子能听见我的声音。”
“别人都不行吗?”
“别人都不行的,怜姬大人要不要也试试看?”
说完,将手中的色子往怜姬的方向送了过去。
“诶,我吗,不用了,完全不行的啦。”
“没有什么的,只要扔出去就好了。”
“不,还是算了,总觉得碰了的话会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
而且,龙华,以后这对色子不能让别人碰哦,这是只属于你一个人的东西。”
小心的收回目光,让自己的注意力从色子上面移开。
“我知道的,如果不是怜姬大人我也不要拿出来呢。”
“还有不要再叫我怜姬大人了,我们是朋友啊。”
“是的,怜大人......是朋友。”
“不想和我做朋友吗,只要叫怜就可以了。”
“诶~~~怎么会不想,怜,叫怜就可以了吧。”
“嗯。”
“朋友......吗......”
小声重复着这两个字,朋友,主仆,朋友,主仆,朋友,爱人......
怎么了,突然出现奇怪你的字眼,那个根本不可能出现的字眼。
爱人吗......
我在做些什么......
“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阿知贺?”
“还会有几日吧,毕竟不能走大道,
都是走的曲折山路,难免会耽误些时间。
......今夜又是住在这种被农家遗弃的小屋之内休息,实在是委屈您了。”
“我只是有些困意,倒是龙华很累的吧,昨晚就在身边看守一夜都没有睡好。”
“这是应该做的,完全没有关系,
怜,来我这里,给你做膝枕哦。”
“谢谢......”
红着脸的怜姬小心翼翼的躺在了贴身侍卫的腿上,
一种仿佛回到母体的舒适感顷刻传遍全身,
本来还想试着拒绝,但不知是自己太累,还是因为龙华的大腿引力太强,
总之连一句不要都没说出来,就很自然的躺了上去,
好像一直有练习过的样子,两个人的动作配合的天衣无缝,
果然她是知道的——
知道我心里最想要的东西。
迟钝也是要有个限度啊。
她不会真以为我们......只是朋友吧......
胸口开始有规则的上下起伏,奔波了一天的怜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晚安,我的公主殿下。”
低垂的前发遮住了眼睛,叫人看不清侍卫脸上真正的表情,只是那句微弱的晚安,
一句道破了千言万语......
深埋的情感即使在萌芽期间没有发现,也总有一天会要倾泻而出。
没有发现也许只是不想面对......
“大星大人,吾等已经发现两人踪迹。”
“继续追踪,等我的命令。”
“遵命。”
两名忍者打扮的手下瞬间消失在了眼前,来无踪影,去无痕迹。
“园城寺家的公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嘴角挂着浓浓的笑意,一身戒装的女孩坐在驿站的客房中,
靓丽的金发从背后倾泻而下,宛若夏日的阳光般耀眼,
这样的人儿就算是露出的笑容也是如此的从容自若,
和宫永照完全不同的气质,却拥有着相同的自信。
大星淡,总是那么的叫人难以忽视。
或许很快两名宿命的对手就要相遇了——
皓月当空,今夜也将是无眠的一夜呢......
“怜,快醒醒,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
轻声的伏在怜姬耳边小声提醒,同时手掌用力的推着怜尚未苏醒的身体。
奇怪,若是平时,应该很容易就可以叫醒公主大人的,
今天的怜姬似乎就是不想从梦中醒来。
“龙华,不要啦~~~~~”
“诶,怜,快起来啊,这里有点危险。”
“讨厌......人家好累。”
“公主大人,真的不行,必须要走了。”
“龙华对人家好严厉......那么我们下次一定......”
双手竟然不自觉的环上了龙华那已经僵直的脖子,
娇艳的红唇就差毫厘便要重叠在一起了。
“公主大人......”
感觉被闪电劈中一样,陡然间无比的清醒,现实的自己竟然和梦中一样,
正在做着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龙华,我做了什么。”
“做.......没做...什么。”
“我...没做什么...您...有做什么...但是又...没做什么。”
尴尬的看着自己和已经头脑混乱的侍卫保持着这种暧昧的姿势,
如果再这样下去,估计一整个上午都要浪费了。
还是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双手......
“龙华,抱歉,我们出发吧。”
“不,不,不,您就算再来一次......我也愿意的......”
瞬间感觉自己的脸刷的一下红了,红透了的那种颜色,
比十月的红枫还要嫣红的颜色,竟然对为了自己以命相托的侍卫做出这种事情。
“你醒醒啊。”
用力的掐了一下还在发呆中的花痴少女。
“啊,怜,我...刚才失态了,请抓紧准备,我们要立刻上路。”
同样的红着脸,仿佛要找个地洞钻下去的狼狈,这样的侍卫怎么也不合格啊。
竟然会对自己服侍的对象露出那种表情......
因为突然不协调的加快脚步,后面跟踪的忍者估计也发现了异样,马上就要采取行动了。
小心的保护着眼前的人儿,密切的注视着周围环境细微的变化,
想要更加快速的突围而出,可是又不能太过于着急,而不顾怜那虚弱的身体,
一只手紧紧握住怜姬的手掌,另一只手却抓住刀柄从未敢离开。
终于进入了竹林——
这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青翠的境界,骤降的气温,让人心神宁静的世界,
疏密的笔直又歪斜的绿色翠竹,脚下铺满一地的苍黄竹叶松软的踏实感。
果然这里是一个可以一较生死的圣地呢。
“怜,到我身后。”
大喝一声的同时,怀中的切刃造迅速出鞘,直奔眼前一刀削了过去。
出手速度之快,未曾有哪种居合术可以与之相媲美。
只见喷涌的鲜血溅射而出,滴滴血珠纠缠上碧绿的竹竿,
一幅凄凉的风景画瞬间完成。给这片翠绿染上朱砂的画师,
此刻已经收刀入鞘,冷静的等待下一个目标。
一名忍者就这样命丧竹林之中,虽已竭力隐藏身形,却还是被发现乃至一刀毙命。
等了不到片刻,忍者的鲜血慢慢开始凝固,龙华此刻只觉得一股灵压从远处慢慢逼近。
“精彩,那么就由我来当你的对手。”
满地竹叶随风起舞,一道卷起的的竹叶龙卷夹杂着万千刀刃迅速接近。
可这风吹在人的身上,是异常的舒服。
堪堪避过一击,脸角已经滴落鲜血。
是我输了,那一刀其实足可致命。
但是为了身后的公主,就算拼上性命,也要阻止你这妖风一般的刀气。
切刃造放弃居合之术的优势,此刻竟然硬碰对手的粟田口藤四郎吉光——
吃惊的果然是对手。
白衣的女孩向后退了至少三步,一撮金发也随之滑落在满地的叶片之上。
“你是第一个叫我这么认真的人呢,报上名来。”
“若为礼节,应该是你先自报家门。”
“白糸台城宫永大将军麾下大星淡。”
“千里山城园城寺大将军麾下清水谷龙华。”
“那么,与我一决高下吧,清水谷龙华。”
语毕,微风又起,卷上刀刃,刹那之间竟然形成一股风柱挥向龙华。
硬接这刀的话,切刃造即使不断,也必留裂痕,
但是让我退后,简直痴心妄想,
为了怜姬人都可以去堵刀,况且这把切刃造。
“就让我来终结你的骄傲吧,大星淡。”
已经迎头对上,直刀没有丝毫犹豫飞快刺向敌人。
砰地一声,只见大星的粟田口藤四郎吉光已经飞了出去,远远的插进了她身后的泥土里。
只是击飞吉光的,并非龙华,
清水谷大人依旧摆好姿势,久久不敢相信。
事情发生在毫厘之间,
几乎无人可以看清出刀的过程,
两柄本不应该出现的刀已经架在了她的前方。
“龙华,你没事吧。”
怜姬已经跑向了她的身边正焦急的看着她。
龙华尚来不及回答。
“白糸台的人竟然跑来大阪的土地上撒野。”
一身闲散武士打扮的少女笑嘻嘻的对着惊愕的大星说道。
“你还让不让我们好好的享受决斗的乐趣了啊。”
同样也是一身武士打扮,却穿着讲究多了,恐是将门之后,也是一脸微笑的对着大星。
“两位,今日在下多有打扰,
只是这两人,主公令我一定奉命拿下。”
“你要抓她们,我们不会阻拦,
但是今日是我和洋榎相约决斗之日,被你这一搅还怎么打。”
仔细一看那穿着随便的武士,头上似乎还顶着一个叫不上名字的小白帽。
“对啊,江户人懂不懂规矩,这是我们先挑的场地。”
摆出一副百无聊赖的三角嘴,叫做洋榎的女孩话语却非常犀利。
“在下抓住她们,立刻就走。”
“走可以,不过只有你一人可以走。”
“我们这边少个裁判,正好找园城寺家的小公主来做个见证。”
闲散武士继续说道。
“你要是敢在竹林里动刀就是和我们抢地盘,那自然不会放过你。”
三角嘴果然依旧犀利。
“那么今日就告辞了,多谢二位赐教。”
机灵如她怎不知道其中含义,若是现在真的动起了手,吃亏的不用说肯定是自己。
就算是麻将桌上,被三打一的后果也是可想而知,
再加上这冒出来的两个人怎么看也不是省油的灯。
“清水谷龙华,这一战就留到下次,请记住,我们不见不散。”
转身拔起地上的吉光,带着清风,缓缓步出竹林,
只留遍地被风抚起的竹叶再一次回归沉静。
“好了,你们也赶紧走吧,免得那家伙杀个回马枪。”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的马可以借你们一用,这样赶路会容易许多。”
“难道这位就是家父经常提起的荒川大人。”
怜姬愕然的看着头上顶着怪异白帽子的女孩。
“嘛嘛,并不是什么有名人物,论名气还是要看身边的爱宕大人啊。”
“让千里山的两位见笑了,在下爱宕洋榎,姬松城所属。”
那个相貌堂堂拥有大将之风,喜欢将嘴唇做出三角形的有趣女子,
果然就是早已名扬大阪乃至整个日本的姬松名将——爱宕洋榎。
“清水谷龙华,就此别过,两位的救命之恩,
他日定当涌泉相报。”
“园城寺怜,代表千里山感谢二位。”
依然如进入竹林时候的动作一样,龙华一手握住切刃造,另一只手紧紧抓住怜姬的小手,
就算是局外之人,都可以看出这紧张的举措已经把怜的手抓的通红。
“咳咳。不用谢啦,骑上马抓紧走吧。”
“啊,对啊,荒川妹子我们改日再战吧,
今天天气这么好,春意盎然的,干脆去喝一杯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啦,爱宕姐~~~~~~~”
再这样看下去,恐怕会被某种东西给晃瞎了眼。
“怜,我们马上就可以到阿知贺了。”
“嗯,不过龙华......”
“怎么了。”
“手...好疼...”
“啊,对不起。”
像是被松开的弹簧,绷的一下突然放开了紧抓不放的东西。
但是却被另一双手轻轻牵起,一双刚刚贴在掌心的炙热。
“我们走吧,这次换我来牵起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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憩——武田信玄
洋榎——上杉谦信
小剧场
荒川憩忽然道:“一别多年,别来无恙?”
爱宕洋榎道:“多蒙成全,侥幸安好。”
荒川憩道:“旧事何必重提,今日之战,你我必当各尽全力。”
爱宕洋榎道:“是。”
荒川憩道:“很好。”
她说话的声音本已显得中气不足,说了两句话后,竟似已在喘息。
爱宕洋榎却还是面无表情,视若不见,扬起手中剑,冷冷道:“此剑乃天下利器,剑锋三尺七寸,净重七斤十三两。”
荒川憩道:“好剑!”
爱宕洋榎道:“确是好剑!”
荒川憩也扬起手中剑,道:“此剑乃海外寒剑精英,吹毛断发,剑锋三尺三,净重六斤四两。”
爱宕洋榎道:“好剑!”
荒川憩道:“本是好剑!”
两人的剑虽已扬起,却仍未出鞘——拔剑的动作,也是剑法中不可缺少的一门,两人显然也要比个高下。
= =答应你们的决战紫禁之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