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Susceptable 于 2012-6-20 13:22 编辑
這場暴雨下了整整三日才停,但緊接而來的,是更大的一場政治風暴。
暴雨過後,在東宮後花園的樹上,發現了一隻隻被火燒灼烤過的死老鼠,每隻死鼠皆被切掉四肢及嘴類似猪狀,其血腥恐怖嚇得當值的內侍宮女無一不失聲叫逃,而此時正當世子李嵦生日前夕,皇上龍顏震怒,誓言嚴懲查辦。但宫內各處仍不斷出現異常狀況,各處殿閣的窗前、樑柱先後發現懸掛著灼燒過的鼠彘,王召見星宿廳巫女後得出駭人結論,丁亥年為豬年,世子正巧屬豬,而被砍去嘴巴與四肢的死鼠形狀似豬,加以灼燒更是最惡毒的詛咒,定是有人想實施巫術對世子不利。
向來將世子視如己出的中宮,傳聞聽及此事後先是抱著世子掉下了眼淚,更揚言用盡方法翻遍整個後宮,也要找出如此漠視後宮法規以及毒心險惡之人。一時間宮廷內外輿論譁然,於是大規模的審問開始,相關的宮女內侍紛紛被叫去詢問,或有革職或有直接拉入死牢者,王宮頓成鼎沸之勢。
而負責照顧後花園的宮女,卻在此刻說出驚人之語。宮女坦言敬嬪娘娘曾派人以及多次親自前往後花園,有時甚至形蹤詭祟,被宮女發現時動輒加以怒罵或驅趕,進而一些聲稱目擊敬嬪詭異行跡的證人也相繼出現。向來張狂的敬嬪對此項指控當場破口大罵,而與王一同並列審訊的中宮,卻是偏開了頭,神情委屈說道:「本宮向來將世子及福城君皆當做膝下所出,亦也不信敬嬪會有此等心思。前陣子慶源大君和福城君一同嬉戲時,慶源大君處處敬福城為兄長百般謙讓,一如本宮和敬嬪相處,總是和氣為先。」
此話一出卻讓眾人聽個明白,敬嬪為人向來跋扈,甚至仗著皇上聖眷連對皇后同樣頤指氣使,而皇后到今日地步仍萬分吞忍,更顯出敬嬪的居心叵測。且世子一除,最受皇上寵愛的福城君,只要經敬嬪一吹耳邊風甚或可能繼承大統,於是各種對於敬嬪不利的揣測彷彿皆成為鐵證。在功臣派已失勢無法再維護敬嬪,以及民間及朝中聲浪的疾呼中,灼鼠詛咒做出了最終判決,敬嬪被扣上逆謀之罪,廢去嬪位貶為庶人,其子福城君亦被廢除宗室身份,一併放逐出城。
但事件並未因此結束,上殿持續追查參與此事的王室宗親,功臣派經過此次事件近乎已被斬草除根,朝中勢力全被拔起;而多位王子也被認為涉有重嫌而遭受牽連,後宮秩序和勢力又重新經過一番清算。
後宮當中,除了新任不久的御膳廚房最高尚宮閔桂烈外,幾乎各局尚宮皆被撤換,尤其和敬嬪或其他妃嬪素有往來的尚宮們更有的被貶降官職或直接逐出宮外。嚴妍聞訊後有些感嘆憨直的人倒頗有福氣,李淑媛因為中人出身,所生王子不可能繼承大統,加上皇后尚須後宮有人拉攏皇上心思,才讓李淑媛在此次風暴中安然無事;而御膳廚房一直做為皇后展示勢力的場所,從最早與太后在這方寸之地的鬥法,到堅持以競賽擇拔最高尚宮人選,不自覺做為新勢力領頭的御膳廚房,縱然最高尚宮人選再怎麼不合己意,一時半刻皇后是不會妄動的。如此說來,醫女長今也是被歸於皇后一派的人,而逃過一劫的。
正當嚴妍花費時間一一去記取各局處的新任最高尚宮時,卻見針線房的金尚宮走來,涎著臉向她打招呼道:「嚴尚宮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嚴妍亦和善回道:「挺好的,還是一樣待在發霉的材料庫。」
「嚴尚宮真有福份,哪像我啊……」金尚宮這話轉得生硬,全然不似臉上的滿臉堆笑:「這次的事件我真的很冤,莫須有的被人陷害謫去針線房最高尚宮一職,過去我多有得罪嚴尚宮的地方,還望您在皇后娘娘面前為我美言幾句……」
「金尚宮這話言重了,嚴妍只顧守於小小的材料庫,怎麼能見得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一面呢?」
「前陣子您不是有出入太后殿和中宮殿嗎?」覷見嚴妍臉上神色未變,金尚宮把心一橫,低聲說道:「過去前提調尚宮朴尚宮還在的時候,您初入宮時皇后娘娘還特地召見您呢。」
「這多久以前的事了,金尚宮還記得。」嚴妍笑得淡然,語氣卻是字字酙酌。「那麼金尚宮應該也記得,皇后娘娘可是個思慮縝密之人。『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對您而言,目前的貶職未嘗不是件好事。」
「嚴妍妳!」
「又或者金尚宮想稟呈皇后娘娘您當日所記得之事,不如您就看皇后娘娘會如何回答。」嚴妍淺淺一揖,徑自走了。她對金尚宮所說的皆是實話,只是對方聽不聽得進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回到處所,遠遠即見景風正蹲在地上拿著樹枝亂劃。還是當小宮女好,不用捲入這些宮廷陰謀當中,當然最重要的是景風她處所的小宮女,命又更好了。
「今日這麼早便回來了?」嚴妍拉高衣襬,微微蹲下詢問道。
「最高尚宮娘娘說這幾日鬧心,沒辦法教我們什麼,要大家各自回去練習。我想找思蓮一起,可是她說我笨,不讓我和她一起學習料理。」景風不解的抬起頭,可憐的望向嚴妍。「娘娘,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變聰明呢?」
嚴妍不以為然說道:「思蓮說妳笨,是騙妳的。」
「我也覺得是,我跟在最聰明的娘娘身邊學習,怎麼可能會是個笨蛋?」嚴妍才輕描一句,景風倒膨脹成滿腹自信,開心的說道。
「不過思蓮說妳笨也是有理的,在人情世故這方面,簡直是愚鈍吧?」
「娘娘……」
「也好,那種東西不要學,反正也用不到。」若是到了像思蓮那種察見微行便心疼不已的地步,倒不如在情感方面遲鈍些來得好。
「我還是教妳比較實用的東西。」嚴妍拿起地上樹枝,頃刻間畫了個太極。「太極為天地之始,無極而太極。太極動而生陽,動極而靜;靜而生陰,靜極復動。一動一靜互為其根,分陰分陽,兩儀是立焉。」
右手一抹,嚴妍拂去太極外圍,只留下中間一實一虛兩個圓點。
「於是圍棋之道,也從太極而來……」
她和尹然,曾經下過一場不遜此次事件的好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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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算了。= =
為什麼應該是肥皂鄉土劇的文章到這裡又變成這種玄之又玄的狀態?算了,我已經懶得管它的走向了……就讓文章繼續神奇下去。
灼鼠之變是歷史上有記載的誣陷案,到底主謀是誰未有定論,不過敬嬪是此事最大的受害者無誤。
其實放在古代的眼光來看,的確是一樁很壞心的逆謀案,而且手段殘忍,為啥要殺這麼多隻老鼠……
原本中宗應該是有想要救敬嬪的,雖然這是件有眼睛都看得出來的誣陷案,但礙於已經敬嬪已失去功臣派勢力的保護,加上中宗這王上基本而言就是一直被功臣派或士林派左右,是個沒什麼實權的君主,所以他只好再次做下驅逐自己愛人的事情,所以我能理解為啥中宗只敢找長今說心底話,對照卷四裡中宗對長今說的那些話,基本上文定王后到了某個時期,是被枕邊人當成敵人來防範的吧,
皇宮裡每個人都在做戲,雖然大家都知道是假的,可是必須這樣演下去才能達到目的。
對了,文中敬嬪的遭遇告訴我們,千萬不要得罪只在前面短短出場一句話、專職種花的小宮女,否則不曉得會出什麼事情。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