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faith 于 2012-6-27 15:38 编辑
貓咪執務官2(這不是title啦,只是想不出該取什麼名)
我真的沒有完成這篇的自信, 總之想到什麼就寫到那裡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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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嗯………」
早晨,なのは醒來了。
鬧鐘還沒響,不想起床。
揉著眼睛調整睡姿,臉龐往更喜歡的地方窩去。
昨夜睡得特別沉,現在包圍自己全身的溫暖也好舒服,所以雖然睡前情緒很低落,卻意外獲得充沛睡眠。
臉頰枕著很軟很香的東西,不是花香一類予人柔弱之感的香氣,なのは覺得有點像家中喫茶店常使用的木桂香料。
好聞的味道。能讓內心安寧的氣味。
「唔呢……」滿意地笑了,仍未睜開眼,動了動頭部,鼻尖埋在一處比平常慣用的枕頭更滑柔,且能聽到噗通噗通、規律心跳聲的………。
…………嗯?
心跳聲?
兩秒後,撐開渾沌睡意的雙眼,首先映入目光的,是精緻鎖骨、白磁似的肌膚,以及豐圓飽滿的胸脯。
原來如此。剛才枕著的就是這對胸部,又大又軟,怪不得那麼舒…………哎?
「──哎?!」
なのは終於清醒。
她發現床上躺了個女人,小孩子尺寸的床當然無法容納大人身體,棉被外有一雙纖白赤足落在半空,自己腰際則被修長臂膀攬著。
延伸而上的是與鎖骨相同、滑膩纖細的肢體。
總而言之──全裸。
為、為、為什麼會是裸、裸、裸──?
「嗚哇、啊、哇哇……!」說不出話的なのは,只能用幾句意味不明的狀聲詞替代。
「嗯……」女人皺了下淡金色的眉,似乎是被想要從懷裡掙脫、並一邊低聲尖叫的孩子給吵醒了。
仔細一看,那張臉,那頭批散白枕的金色長髮,不就是昨夜跟可怕怪物戰鬥、還把なのは抱起飛往天空的大姊姊嗎?
「哇哇哇哇哇為、為、為──」
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會是裸體呢?!
なのは就像鬼故事中不該轉頭的主角,明知看了會讓自己遭殃,卻依舊忍不住垂下視線,望向棉被裡的下半身。
「嗚哇──……!!!」
真的是全裸啊啊啊!!!
「唔……怎麼了?一大清早就這麼吵……」女人打了呵欠,眼睛半睜半閉,一手撐起上身,滿臉懵楞,神情看來格外純淨稚氣。
なのは一眼就明白了,這位女性恐怕是早上爬不起來的類型。
「為、妳、這裡、我──大、大姊姊、為、為什麼會在這裡?!為、為什麼會跟我一起睡呢?!」
不如說,為什麼會是裸體?!
與破曉天空十分相似的石板藍眼睛,此時佈滿驚惶與疑問,讓那名金髮女人慢慢回神過來。
她眨著昨晚初見時,就讓なのは感到十分熟悉的紅瞳。
「……啊。」女人總算察覺當下處境。
那句“啊”讓なのは更是恐慌。「大、大姊姊妳──」
「抱歉。」金髮的女性嘆了口氣,抬起右手,掌心放在なのは額前。她的聲音是剛睡醒的略啞低沉,與昨晚的沉柔音調相比,別有一股迷人風韻。「妳只是做了惡夢,再睡一下吧,醒來就會全忘了。」
「什──」
なのは的話沒有說完,那個人的掌心浮現金色淡光,只是幾秒時間,她就感覺眼皮越來越重,後來便徹底失去意識,再度倒向女人懷裡。
不久,一隻金色的貓跳上窗櫺,腹部和右前腳都包裹繃帶,動作卻很優雅,速度也異常俐落。
稀有的深紅眸子回頭望了一眼。
床上,被安置在枕頭、棉被也妥善蓋住小小身軀的少女,正沉沉地睡著。
***
……那真是個奇怪的孩子。
擁有關愛她的家人,一起歡笑的朋友,過著尋常平和的日子,滿面笑容。
真的是乖巧體貼的少女。
可是,臉上偶爾會流露憂鬱情緒,彷彿對自己的幸福現況不感滿足。
性格上看似沒有問題,但就是與整個普通環境矛盾地不協調。
昨夜她的流淚和喃喃自語──被從怪物口中救出後,卻因不甘心而難過──這點更證明那孩子恐怕存在某種危險性。
人類世界理想的人格是捨己獻身,實際上總是不懼涉險的人物往往變成最為可怕的犯罪者,或是操縱時代的威權暴君。
「──總而言之,挺讓人擔心的。」
場景是小型飛船的駕駛間,控制臺上有幾排不同顏色和作用的按鈕,分析專用的電腦螢幕所出現的文字,也並非這個國家的日文和漢字。
坐在椅上與夥伴通訊的女人,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衫,沒有扣上的衣領鈕扣內,能看到黑色棉質襯衣,下半身是一件黑色長褲,以及黑色的布鞋。
及腰金髮用黑絲帶束著,端正出色的五官,不論走到何處都能讓人回頭注目,現在卻由於煩惱而緊皺眉頭。
『那個女孩不僅能聽到妳的心念通話,還能不施用魔法就進入妳的結界空間──即使妳現在是這種情況──那孩子的魔導師才能不容小覷。』通訊裝置裡傳來回話,訊息不太好,但能聽出是屬於青年男性的聲音。『如何,要不要趁在97管理外世界的機會,為管理局招募新血?』
「Chrono,那孩子只有九歲哦。」
『跟妳加入管理局時一樣年紀。』
「不一樣,我是以自己意志選擇這條路,那孩子的話……」
不禁輕嘆一聲。
那是個單純的孩子,為了能讓自己有用處,會拚命地做任何事。
非常溫柔,思路純粹的孩子。
正因為如此,比其他人更讓她擔心。
這時,通訊限制的提醒秒數嗶嗶響起。
「Chrono,我這裡能源用完了,得關閉通訊才行。」
『我知道了。離子風暴結束後,我們馬上會去接妳──不要太勉強,Fate執務官。』
被稱為Fate執務官的女性,淺淺而笑。「了解,Chrono提督。」
『妳啊……』對方無奈的語氣中,能聽出親暱苦笑。
義妹是什麼個性,他比誰都清楚。多說無益,只能祈禱她別太亂來。
切斷通訊後,Fate揉著眉間,仰頭倒在椅背。
幾天前,在兄長艦上參與遠航任務時,幾名逃犯從管理局帶出強大的魔力結晶體、被俗稱為聖石之種的太古遺產,逃犯所在地就位於Fate執行命令的範圍,她當然得帶著機動武裝隊前往支援。
為了逮捕犯人,駕駛飛船在次元空間追緝,卻遇到誰也探測不出、極其怪異的離子風暴。本來就因為連續出動參與戰鬥,體力和魔力已耗損極大的Fate,最後還得用盡全部魔力護住機動隊與自己,以至於被捲入這個空間後,差點爬不出墜落半毀的飛船。
等恢復意識,立即檢查內部控制裝置,在發現除了不能執行次元移動和飛行以外,至少通訊器材只要修復結束尚能使用,但存有能源疑慮。
命Bardiche為飛船佈下隱藏結界,Fate撐著受傷的身體走了出來,迎接她的是一片美麗卻無人的草綠色山丘,以及似乎永無止盡、步不出外頭的森林。
現在她知道了,自己降落的地點是海鳴市櫻丘台後山,與被那孩子救助的森林距離有八百公尺。
在不存有魔法知識的管理外世界要如何生存?Fate當時沒辦法考慮那麼多,為了更快恢復魔力、調節受損的魔力核,便化為貓的型態寄居在某名少女家中。等稍微取回體力,她花了許多時間,在附近調查可能也被捲入這裡的聖石之種。
結果發現三個魔力源反應。由於如今狀況不能使用廣域搜查魔法,戰鬥方面也不太能應付,若不等魔力核完全康復就消耗大量魔力,也許會再也達不到全盛時期的狀態,甚至當不成魔導師。所以Fate在確定其中一個聖石之種的下落後,就埋頭於修復飛船通訊器的事情上。
當終於與在軌道外搜尋、卻怎樣也不能靠近地球的Chrono聯繫上時,對方得知她的情況,便要她在確定太古遺產情報後,盡量避免戰鬥,首要任務是療傷和魔力復原,然後等待他們解決離子問題再來迎接。
談完公務,Chrono問起在這裡的生活,Fate便向他說了那名救助自己的少女。
回憶起今早尷尬的事件,她不由得雙手捂著脹紅的臉。
昨夜,陪伴哭泣的那孩子直到入睡。
女孩安心地抱著撿回家的貓,臉上仍殘留淚痕,進入被平靜眷顧的夢鄉。
Fate原本想等那孩子睡得更熟就離開,繼續去尋找剩下的聖石之種,但不知不覺,她也睡著了。
應該是太疲累。明明不是能戰鬥的狀態,Chrono知道後一定又會訓話。
再者,一看到那孩子的淚痕,就覺得留她一個人似乎有點可憐。
──不過我也太鬆懈了──
Fate慚愧地吐口氣。
潛意識裡,想用自己的手抱緊落淚的少女,於是貓的形體再也不足夠。
但怎麼說還是太……。
拿起偽造的信用卡,她決定去翠屋一趟,看能不能蒐集關於那孩子的情報,例如為何會有昨夜那種想法的理由。
明明是如此幸福的家庭,最小的女兒卻躲起來偷偷哭泣,不敢讓父母知道。
太讓人難過了。Fate無法對那孩子的淚水視而不見。
被施以救助的恩情,自己不僅能以貓的模樣單純地陪伴她一段時日,或許還能以別種方式回報。
至於究竟是哪種方式,就得看得手的相關情報來判斷了。
當然,儘管這裡的人,日常生活和衣著打扮與米德契爾達類似,但Fate並未攜帶這個國家通行的貨幣,只好用飛船內的終端電腦,解析高町家附近銀行的金庫密碼,並自行製造所需的證件和信用卡。日本此時的科技與米德契爾達相比層級並不高,Fate只要運用基礎數學原理,就能破解大部分主要機關的電腦防護。
畢竟不是自己的錢,真要使用的話有點良心不安,所以站在翠屋外頭猶豫了好一會兒。大概因為行舉太可疑,總覺得經過的每個人都在看她。還有,這個國家似乎普遍都是深色髮與暗色瞳的人種,Fate的長相比較像是他們口中的洋人,或許這也讓她更容易引人注目。
Fate不知道的是,那些人盯著她瞧,並不是由於形跡可疑,而是那張脫穎出眾的外貌。
等她終於鼓起勇氣進入翠屋,櫃台後的桃子女士笑咪咪地說“歡迎光臨”,Fate仔細審視對方,再次發覺那孩子與母親長得真像。
母親愛著自己的女兒,女兒也想以更堅強的自己來回報母親。
無論感情或心意都互相聯繫著的母與女。
Fate一方面為那孩子感到高興,一方面又隱藏不了心底的感傷,唇邊溢出苦澀淺笑。
“Fate、其實我最討厭妳了──”
那句話,那個人冰冷的眼神,直至今日還是會糾纏於夢中。
但現在不是緬懷過去傷痛的時候。
就是為了不再放任科技和力量製造悲傷,她才會選擇這條路。
「想點什麼呢,客人?」
「哦,那……請給我一杯招牌咖啡和白蘭地香草慕斯。」
沒有看櫃台內的蛋糕樣式或菜單便說出口。
這是前天那孩子……なのは、從姊姊那裡偷偷求來試吃的翠屋新口味蛋糕,但吃了一口就因為酒味而皺起臉,當她煩惱該怎麼解決時,在書桌上趴著休息的Fate,好奇地舔了奶油,異常中意這個味道。
“啊……那個、貓咪可以吃有酒精的蛋糕嗎?”
“喵嗚……”大概不行吧。面對少女疑惑關懷的視線,Fate在心底回答,但我可不是貓。
“唔……真的不要緊嗎?啊、我餵你吧!”
結果,那塊蛋糕最後全入了Fate嘴裡。
「白蘭地香草慕斯、嗎?」桃子女士露出奇妙的神情。
「是的……請問、怎麼了嗎?」
「沒什麼,只是──」桃子笑了笑。「是還在研發的新蛋糕,其實還沒放入點餐單呢。」
「哎?是這樣啊……」
「而且,因為之前製造的成品酒味太重,唯一能吃完的,只有我家女兒養的那隻貓而已。」桃子輕輕一笑,看來なのは偷吃添加酒的蛋糕這個罪行,根本沒逃過母親敏銳的法眼。
Fate乾笑幾聲。
「啊、對不起,竟然把客人跟我家的貓相提並論。」
「不不,沒關係。」冷靜冷靜。清了喉嚨,調整步調。「看起來這麼年輕,沒想到您已經有女兒了。」
「哎呀,這麼說真不好意思。」
呵呵笑著,非常開心的桃子女士。
Fate也瞇起眼睛微笑,繼續以溫和音調與她交談。
最後,趁沒有新客人上門的空檔,桃子乾脆與Fate同坐一桌聊了起來。
對方提到最近海鳴市各種奇怪的事件,以及最讓她擔心的,就是最小的女兒學校裡發生的不幸。
「您女兒的……前輩嗎?」
「是的,なのは那天放學回來後說過,從一年級新入學就很照顧她的六年級前輩,因為不知名原因而昏睡不醒,這位前輩的男友似乎也是如此。」
「男友?」
看穿Fate驚訝的神態,桃子女士笑了。「現在的孩子,從幼稚園就會交男女朋友了呢。」
「確、確實是……」Fate臉紅地喝了口咖啡,穩定心神後,問:「這麼說來,您女兒的前輩目前還沒甦醒?」
「聽なのは是這麼說的。」
「學校裡有其他孩子也……昏迷不醒嗎?」
「不,但其他地方似乎有類似傳聞。」桃子女士一手輕托臉頰,歪頭苦惱地道:「海鳴市到底會變成怎樣呢……」
有深入調查的價值。Fate記住這個情報,正想從這裡切入關於なのは的事,這時門口卻傳來那道讓她差點拿不穩咖啡杯的聲音。
「媽媽~~我回來了~~」
「なのは,歡迎回來~」失禮一會兒、這樣朝Fate致歉的桃子女士,起身迎往放學回家的孩子。
這桌的位置,使Fate能背對門口,但臉上已冒出大汗。
糟糕。為什麼なのは這時候就回來了?!
啊……難道跟米德契爾達小學校一樣,都有某天是只上半日課程的嗎?
這是何等的失態。
怎、怎麼辦……!?
「媽媽,在跟客人聊天嗎?」なのは望著那頭,以她的身高看不到把桌與桌隔開的彩色玻璃之後,只能瞄到讓媽媽開心不已、笑著說話的人,那個背影有著一頭金色髮絲。
啊咧?最近金髮的洋人好多啊。
「是呢,是很好的客人哦。媽媽也向なのは介紹吧,妳先把書包放在櫃台後。」
「好~~」
不過,母女倆一起從櫃台出來後,那桌的金髮客人已經不在了。
桌上放著遠超過點餐費用的紙鈔,以及一張用桌邊的翠屋卡片寫著“抱歉,有急事先走了”的留言。
日文字體扭曲而……相當難看,就像剛學會寫字的孩子筆跡。
「啊啦,真可惜。」
「媽媽,」なのは拉了拉媽媽的圍裙下擺,抬頭問:「那位客人是怎樣的人呢?」
「嗯~是很漂亮的女性呢。金的髮,紅色的眼睛,洋娃娃一樣的五官。」
「哎……」
不知道為什麼,なのは想起昨晚的夢。
夢裡,她在早晨醒來後,床上就躺著一個這樣的女性。
金的髮,朱紅雙眸,美得讓人讚嘆。
不過、為什麼夢裡會是裸……。
「媽媽、なのは先回去房間做功課了。」
「嗯,加油哦。……啊、なのは怎麼了?臉好紅呢。」
「哎?沒、沒事!大、大概是被太陽曬的!」
慌亂拿起書包,今年春天升上小學三年級、高町家最小的女兒,咚咚咚地跑走了。
耳根和頸後都紅成一片。
桃子女士偏頭心想,外頭太陽有這麼大嗎?
幾分鐘後,換好便服的なのは又咚咚咚地跑了過來。
「媽媽~~那孩子不在房間呢~~」
「今早我來叫醒なのは時就不在了哦。」
なのは帶回家的受傷小貓,雖然有主人飼養,但其實更像流浪貓咪,不會長時間待在一處。
「啊……沒、沒回來過嗎?那孩子昨晚不知道去哪裡,又弄傷自己了。」
「不用擔心,一定馬上就會回來。」
「真的?」
「真的哦。なのは去上學時,那孩子也離開了,但每次なのは回家後,那孩子很快就會跟著回來。」
「真是這樣就好了……」稍微安心的なのは,看向喫茶店門口,希望眨眼的下一秒,那隻金色貓咪就會悠閒地往自己走來。
貓咪跟狗不同,平常是不會粘人的特性。
唯有當牠們想撒嬌,才會湊來腳邊,喵喵叫著,等待主人撫摸。
鈴鹿ちゃん這麼說過。
任性的傢伙們,果然還是狗最好。艾莉莎ちゃん則這麼評語。
……是這樣啊。
なのは回到房間,望著半開的窗櫺,桌上作業本很久都沒有翻頁。
那孩子現在不想向なのは撒嬌嗎?
有點……寂寞的感覺呢。
因為なのは想向牠撒嬌。
倒在床舖,失去燦爛笑容的孩子,無精打采地闔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