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faith 于 2012-7-1 04:34 编辑

貓咪執務官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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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那位執務官大姊姊分別後，なのは回家跟艾莉莎ちゃん和鈴鹿ちゃん解釋突然離開的原因，花了好長時間才終於搪塞過去。隱瞞友人真相並不好受，ネコちゃん也不知道跑去哪裡了……明明早上還那麼無精打采地趴著床……煩惱各種事情的なのは，在用完晚餐洗完澡後，便待在房間跟Raising Heart交談。

那孩子被製作的歷史、用途以及能力，なのは盡量把一下子出現的大量情報記在腦中。當Raising Heart說到，下午與樹妖戰鬥所犯的幾次致命錯誤，なのは更是勤作筆記，把那些缺點牢記在心，等遇到執務官大姊姊的時候，或許能請她指教一下。

這時，毛茸茸的金色姿影從窗邊跳了進來，四腳佇立在桌上，貓爪正好壓住畫了很多“要注意！”紅圈圈的筆記頁。

なのは抬起頭，欣喜地說：「ネコちゃん回來了啊！」

「喵嗚～」

小手摸著牠的頭，檢查纏繞繃帶的傷口，發現沒有掉落或弄髒的跡象，なのは安心了，不過依然要叮嚀：「ネコちゃん的傷口還沒好哦，不要那麼常出去玩，不然なのは會擔心的。」

貓咪仰高頭，舔了舔柔嫩的小小掌心。「喵～～」

酥癢的感覺，但十分舒服，なのは本來嚴肅的表情消失了，嘻嘻地展顏而笑。「呣～ネコちゃん真狡猾呢、一直都用這招糊弄過去！」

『Master.』放在書桌左手處的紅玉，閃著光輝。

「啊、對了，ネコちゃん！這是我今天認識的新朋友哦！」なのは把魔導器放在小貓咪的前腳。「非常厲害非常聰明的Raising Heart！」

『Hello. You look strange.』魔導器這麼打招呼。

（Hello, 你長得很奇怪）

金色貓咪沉默地盯著牠。

『Master, will this strangely golden-like living being eat me?』

（主人，這個奇怪的金色生物會吃掉我嗎？）

「喵嗚……」貓咪一腳抓抓鬍鬚，一邊用肉球腳底壓住魔導器，上下滾動它。

『If you eat me, you might be malfunctioned. （如果你吃掉我，你也許會故障）』被強制滾動的紅色珠玉提出警告。

なのは笑著承諾：「ネコちゃん不會吃你的，Raising Heart，因為這孩子很挑食呢。」

在那之前的重點應該為是否可食用。不過魔導器並沒糾正主人。

「好了，我們下樓吃零食看電視吧～」なのは走去打開房門，貓咪嘴巴叼著魔導器跳下書桌，啪啪啪地敏捷走到門外。

等來到客廳，なのは坐在沙發，貓咪則習慣性趴在她大腿，邊看電視邊咬著不能出聲抗議的紅色珠玉。

綜藝節目裡傳來哈哈笑聲，但なのは有些分神，仍在想著今天發生的所有事。忽然，主持人開玩笑的台詞傳進耳裡。

《你這樣根本是蘿莉控嘛！》

「──吶、姊姊？」想起八神さん跟執務官大姊姊的某些對話，她一手摸著感覺快昏睡的貓咪，不解地問了坐在隔壁沙發的美由希。「蘿莉控是什麼意思？」

「是指喜歡小女孩的變態大人。」

金色的貓驀地驚醒，原本因為被撫摸著、趴枕在大腿上太過舒適，早已睡眼惺忪的雙眸，這時又睜得奇大。

「變態？這是不好的嗎？」なのは想起金髮的大姊姊，想起那慎重神情、關懷眼神，當然，還有把手放在她頭上時，溫柔的微笑。如果大姊姊是蘿莉控，那是不是表示大姊姊喜歡なのは呢？

如果是就好呢，なのは也會覺得很高興的。

「當然不好！」美由希關起電視，望著清純無邪的妹妹，義正詞嚴地警告：「聽著，なのは，如果妳遇到那種變態，就往雙腿間狠狠踢過去、然後趕快逃走，知道嗎？」

「哎哎？！但、但這樣會很痛吧？」

「就是要讓那些變態痛苦！」

「可是、可是──」なのは不想弄痛執務官大姊姊。那麼美麗又那麼溫柔，還總是保護著なのは。「……所以喜歡なのは有什麼不好呢……」

「嗯？なのは說了什麼？」

「啊、不……沒有……」

「我聽到喜歡什麼的？」

「沒有沒有！」

「なのは──難道妳──」美由希的鏡片反光，配上唇邊邪邪的笑容，看起來有點可怕。她忽然站了起來，衝往廚房，跟在那裡研究新口味蛋糕的父母大叫：「爸爸、媽媽！不好了！なのは好像有喜歡的人了！」

「什麼？」是爸爸的聲音。「美由希、跟爸爸一起去拿劍！」

「──姊姊！」なのは也跟著跑進廚房，小臉滿是暈紅。「不是的、不是的！なのは才沒有喜歡的人！」

「真的嗎、なのは？」士郎爸爸蹲在最小的女兒面前，將她一把抱了起來。

「真的嘛！姊姊亂說的！」蒼色瞳瑩潤的光，望著滿意點頭的父親，但又覺得有點心虛，因為想起那天夜裡幫なのは提東西、握著なのは的手，送なのは回家的Fateちゃん。

溫柔的，有著美麗雙眼的Fateちゃん。

彷彿能理解なのは自己也解釋不了的煩惱，體貼又蘊含智慧的Fateちゃん。

──如果能快點再遇到她──

「太好了，因為なのは長大後要嫁給爸爸的。」

「哎嘿嘿，可以呦。」なのは笑容燦爛，抱住爸爸的脖子。

「老爸、抱歉，你那樣有點噁心耶。」美由希背靠廚房桌子，忍不住吐槽。小時候讓高町家么女寂寞這件事，也是士郎爸爸內心的遺憾，以至於現在變得有點溺愛孩子了。

「說起來，媽媽之前還想過呢。」一直沒說話看那對父女鬧劇的桃子媽媽，總算開口：「如果是なのは喜歡的人，肯定是很漂亮的對象。」

「啊、說得沒錯！なのは從小最喜歡漂亮的東西。」美由希捏了捏妹妹那張因羞恥而脹紅的臉頰。「我都怕なのは長大後會變成愛慕虛榮的女孩子呢。」

「なのは才沒、才沒特別喜歡漂亮的東西！」

姊姊又在亂說了、呣！なのは把臉埋在爸爸頸間，躲著姊姊的捏臉頰。

「說謊，妳看妳連撿回來的貓都是有著漂亮的金色皮毛，還有今天買的紅色玻璃珠，那可是很罕見的血色哦。」

「真的不是嘛！」

「狡辯的小孩不可愛哦！」

「亂說話的姊姊才不可愛！」

「哦？是這張嘴忤逆姊姊嗎？是這張嘴嗎？」

「嗚呢──」

再度被捏著臉頰的なのは，沒辦法字正腔圓地反駁。

廚房內，高町家人的笑聲和感情良好的對話源源不絕。

被遺忘在沙發的金色貓咪，看向不知何時滾落而卡在沙發隙縫的魔導器。

『I am not eatable.』

（我是不可食用的）

貓咪叫了一聲，表情相當無可奈何，用嘴巴叼起它，把它從隙縫中解放。

＊＊＊

隔天，なのは起了很早，發現貓咪又不在身邊了。

真是的，一有精神就到處跑，如果是人類的話，一定很讓人傷腦筋！

換好外出服，跟家人吃完早餐，做了點功課後，九點鐘準時出發往聖祥小學。

走入花園，檢查在京子前輩昏迷後，自己向園藝部自告奮勇要代為照料的花圃。

看來該澆水和除蟲了，なのは這麼想。

忽然，強風吹過，她一手壓著鬢髮，一手按住裙子，抬起眼簾看往前方時，就發現了那道熟悉身影。

金髮少女獨自站於花園，吹散的紅色花瓣飄落純白外套。豔陽照耀下，閃閃發光的髮絲與縈白肌膚，讓她彷彿來自なのは幼年所看的童話故事書。

書中總會描述，那比誰都美麗動人、卻又比誰都悲慘只能等待救援的公主。

把她們跟眼前少女相提並論，覺得太讓人難過了。

「Fateちゃん……」

聞聲，金髮少女轉頭，訝異地問：「……なのは？妳怎麼會在這裡？」

「哎嘿嘿。」なのは不好意思地走近。Fateちゃん穿著白色立領外套和黑色襯衫，一瞬間讓她的模樣與執務官大姊姊重疊了。「我是代替京子前輩，在假日來照顧花圃的。Fateちゃん呢？」

「……上次なのは妳們帶我參觀校園後，我就很喜歡這裡。」Fate揚起淺笑。「所以有空時便來看看了。」

事實上，她是來探查園崎京子撿到聖石之種的第一個現場，打算沿著那孩子平日固有的活動路線一一回溯，希望能找到足以指明聖石之種下落的線索。

「是嗎……」なのは雙手別在身後，有些躊促難安。今天的Fateちゃん更漂亮了，漂亮到讓人很緊張。「啊、花瓣──」

「嗯？在哪裡？」

なのは伸出左手，從肩後的金色髮絲拾起一片紅花。

「謝謝，なのは。」Fate微微一笑。

「不用客氣。」搔搔頭，覺得臉頰變熱了，一定是因為很熱情的太陽公公。「那、那Fateちゃん，妳慢慢欣賞吧，我先、唔……」

「啊、なのは，讓我幫忙吧？」

「哎？可是……」

「這麼大片的花圃，總不能都讓妳一個人做。」

「唔……」園藝部高年級的前輩們，為了下週的花卉比賽都先去了臨市，所以沒有幫忙的話的確會有點吃力。「可是、真的可以嗎？」

「嗯，走吧。」Fate牽起なのは的手，走往園藝部所在的校棟。本來還在煩惱要如何進入只有電子鎖大門的活動室，這孩子的出現無疑就是她的幸運鑰匙。

──嗚哇哇！手、手又牽在一起了！

なのは緊張至極，心臟感覺快要跳出胸口。

呣──！都是昨天姊姊說了那些奇怪的話！

……なのは、なのは才不是特別喜歡漂亮的東西呢！

都是Fateちゃん太漂亮的錯！

「なのは？怎麼了？」少女一個人在背後咕噥話語，使Fate狐疑地轉過頭。

「沒有！什麼都沒有！」

「哎？妳怎麼突然生氣了？」

「なのは才沒生氣呢！是Fateちゃん不好嘛！」

「唔？我、我做了什麼嗎……」

臉龐氣鼓鼓脹起的なのは，與一頭霧水的Fate，就這樣走入園藝部辦公室裡。

當她們帶著鏟土器材和水桶出來後，なのは似乎早忘了她決定“Fateちゃん太漂亮都是Fateちゃん的錯”這件事，正開心地跟Fate聊天，而Fate只能苦笑地看她，小孩子的心情轉變果然很難理解。

總而言之。

Fate一邊跟なのは閒聊，一邊分神琢磨正事。

剛才在辦公室並沒探測到魔力反應，就如園崎京子的房間。

聖石之種看來是未曾被帶到這兩處，那麼是直接放在園崎京子身上了？放學途中轉交給誰了嗎？她的男友？但那名少年身上並沒有殘餘魔力粒子。

果然，只能拜託八神搜查官用廣域搜索魔法了。可是，若因魔法發動而觸發聖石之種……無端把海鳴市安危捲入，也不是太好的辦法。

「Fateちゃん──」回到花圃後，なのは把水桶交給Fate，分派工作，由她自己來挖土除蟲。

不過，當なのは挖出一把土，看到其中蠕動的害蟲後，小臉皺成一團。Fate關心地問：「なのは害怕蟲嗎？」

「不是害怕……只是……昨、昨天看到一堆很像蟲的東西，現在有點……」哈哈哈地笑著，なのは搔搔後腦杓。

「那由我來做吧？」

「唔……」

「我來吧。」Fate拿過她手中的小鏟子，蹲在なのは身邊，並把水桶移交給她。「なのは要好好接著哦。」

「唔──嗯──當、當然會接著，只是這麼點小事……」

不肯服輸的執拗，讓なのは嘟起嘴巴，她蹲在水桶前的身姿，因有些沮喪而看來格外嬌小。

Fate不禁輕笑出聲，但沒多說什麼，只是開始做起除蟲工作。

之後有段時間，兩人都非常安靜，飄散花香的風吹起時，なのは才發現自己已經望著Fateちゃん的側臉好一會兒。

「Fateちゃん？」

「嗯？」

「Fateちゃん什麼時候才會轉學到我們學校呢？」

「──……呃、這個，還不確定呢。」

「是這樣啊……」なのは兩手抱住膝蓋，臉頰枕著手臂，凝視那雙也看了過來的紅眸。「如果能快點轉學來就好，我們可以一起上學、一起吃午飯、還能參加很多活動……到那時候，一定會非常非常幸福。」

小女孩純粹天真的期盼，卻讓Fate無言以對。

只是聽著なのは的描述，看她因笑意而可愛地彎著的眼睛，就會覺得那真是美好的時光。然而，那種時光追根究底，只是建立在假象與謊言上的海市蜃樓。

就連這個“Fateちゃん”的外表也不是真的。

Fate垂下眼簾，不忍心再看那張笑臉。

這孩子一直以來就給予她真心和誠懇，自己回報的卻只能是虛偽故事。

「Fateちゃん……」なのは拉拉白色外套的下擺，石板藍大眼往上關懷地注視，擔憂那突然變得憂鬱的精緻臉龐。「怎麼了？為什麼……不開心了？是なのは說了不好的話嗎？」

「啊、不、不是的……！」Fate搖頭否認，不想讓那雙眼底浮現難過的情緒。「不是那樣，只是、我……」

「只是？」

「我只是在想──」頓了頓，Fate深吸一口氣，再次望著なのは。「如果……如果能像這樣，多看幾次なのは的笑容，那麼就算我沒轉學到這裡，也會……非常非常開心。」

なのは一口氣紅起臉了，小嘴“這個”、“那個”結結巴巴地開闔，卻很難把一句完整的話表達出來。最後，她呢哈哈地笑著，紅潮蔓延到耳根，小聲道：「謝謝……Fateちゃん。」

「我才是應該道謝的人，なのは。」

此時，晴朗無雲的天空，忽然降下細微太陽雨，Fate立刻拉起なのは，把她護在自己懷裡，一手拉高外套遮住她的頭頂。

兩人跑到校棟下躲雨，雖是太陽雨，但淋了一段時間還是會溼的，Fate的瀏海已經濕濡地黏在額前，她卻只顧著幫なのは拍拍肩上與栗紅髮稍的幾滴雨水。

「Fateちゃん，不要緊嗎？」

「嗯，不要緊。」

なのは拿出口袋裡的手帕，幫Fate擦拭臉頰與鬢髮。「對不起呢，都是為了我……」

「不要放在心上。」Fate笑著回應，手指勾住襯衫衣口，往外拉了拉吹風。

鎖骨旁的肌膚、肩膀外緣纏繞紗布的事實，洩漏在なのは眼底。

Fateちゃん為什麼受傷了呢？雖然想問，但Fateちゃん一定又會說不要緊，要なのは不用擔心。

「──雨停了……」真是的、麻煩的天氣呢。Fate望向なのは，打算說點什麼，但對方已用兩手握住她的掌心。

「那個、Fateちゃん！」

「啊、是？」

「那個……今、今天、要不要跟なのは一起回家呢？」

「嗯？好啊，我送なのは回家吧。」

「不是的！」なのは害臊地笑了笑。「我是想請Fateちゃん回翠屋吃蛋糕，還有一定要喝杯熱茶，免得感冒了。」

「這個……不會太打擾嗎？」

「不會的，我也想介紹Fateちゃん給媽媽認識哦！」

Fate思考了幾秒。桃子女士應該不會認出僅有一面之緣的自己吧？況且年齡身分都差那麼多，就算覺得眼熟也不會將兩者聯想一起才對。

「好。」Fate點頭答應，なのは便高興地衝過來抱住。

……總覺得有點難為情呢。Fate一手貼住なのは的背，扶穩那孩子擁抱的衝力，能聞到栗紅髮絲傳來的香味。

為什麼被一個小女孩抱著會這麼難為情呢？

＊＊＊

兩人步往翠屋的途中，なのは打電話順道邀請兩位好友來吃蛋糕。

“Fateちゃん也在哦！”就像說出最棒的好消息。

Fete看著她與友人通電話時愉快的神情，心想なのは後來應該有向朋友好好說明吧，總之是暫時取得她們諒解的樣子，沒有吵架，太好了。

然後──

「啊、是八神さん！」

──那個人出現了。

距離翠屋大門只有幾步路，店裡推門而出的某位客人，讓Fate嚇得差點拔腿逃走。

「喔呀～なのはちゃん……」

糟透了！

當八神疾風走近她們時，Fate快速把金色項鍊扯下，暗藏在口袋。

「八神さん，您好。」

疾風瞇起眼睛，親切地微笑。「なのはちゃん很有精神啊，太好了。」

「是，不好意思，讓您擔心了。」

「沒關係，妳沒事就好。」疾風說著說著，看向Fate。「這位是なのはちゃん的朋友？」

「啊……」なのは有點羞赧，先是望望Fate，彷彿在等待她否認的意向，之後才放心地笑著點頭。「嗯、是朋友哦！」

「唔，這張臉好眼熟的樣子。」疾風彎下腰，極近距離盯著Fate，一手摸下巴思索。「好像跟哪個人長得很像。」

「是、是妳的錯覺吧……」啊哈哈哈、皮笑肉不笑的Fate，視線漂浮在兩旁，怎樣都不敢正視對方。

「是呢！」なのは拍了一下手掌，說：「我也覺得很像哦！Fa──唔！」

「啊、なのは！我好想吃蛋糕啊！快走快走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Fate拉住なのは的手腕，急往翠屋裡狂奔。

「哎哎？但、但是──嗚哇哇哇、等、等等！別走這麼快！」

被用很不自然的姿勢往後拉著跑的なのは，途中沒撞倒店前露天桌椅真是幸運。

「蛤……小孩子真好呢。」疾風看著她們活潑的背影，搖頭晃腦地感慨。

果然好朋友就該從童年時開始結交，不然長大後，各種立場和影響，讓人有時必須放棄交朋友的機會。

特地選擇孤獨的路不是因為沒有勇氣，而是不想傷害周圍每一個人。

──翠屋店內。

Fate被なのは說教了整整半小時。

注重對長輩禮儀的高町家，絕不能容許剛才那種失禮的事！

「抱歉、真的很抱歉……」

「Fateちゃん這樣不行哦！下次遇到八神さん一定要好好賠罪！」

「是……我知道了……」

「哈哈！Fate也總算被なのは老師訓責了啊？」這道出現在桌旁幸災樂禍的聲音，來自於與鈴鹿一同赴約的艾莉莎。

啊哈哈哈。已經數不清今天第幾次苦笑了，Fate嘆口氣。

「艾莉莎ちゃん！什麼嘛，那種語氣……！」

「是真的啊，なのは有時像老師一樣愛說教。」艾莉莎坐下後，抬起食指在空中搖了搖。「還記得我們第一次正式說話，妳就唸了我一頓外加打我一巴掌呢！“很痛嗎？但是珍惜的東西被搶走，那個人的心更痛！”這樣罵著呢，我說的對不對，鈴鹿？」

「嗯，正解。」鈴鹿支持她的論點。「一字不漏，確實是なのはちゃん的原話。」

「嗚呢──？！那、那個是……」臉紅的なのは，在Fate驚訝注視下，慌張地想要解釋。

但Fate已朝艾莉莎問：「妳被なのは打了一巴掌？」

「是啊，很痛呢！」

「艾莉莎ちゃん──！別再說了……！」なのは哀求著，不想被Fateちゃん認為她是可怕的人。現在想起來，なのは也覺得自己做得有點過分……好像。

「而且最後なのはちゃん和艾莉莎ちゃん還打架了呢。」鈴鹿提供更詳細的描述。「兩個人都是不相讓的頑固性格。」

「鈴鹿ちゃん………」なのは已經把頭貼在桌面投降了。

現在Fateちゃん一定完全認為，なのは是愛說教又愛打架、不可愛的女孩子了！

「呃，說起來，不就是鈴鹿一拳把我跟なのは都打飛的嗎？僅僅一拳呢！」

「是這樣嗎？我忘記了。」優雅地微笑，鈴鹿喝了口紅茶。

在艾莉莎吐槽前，Fate又不可置信地問：「即使如此，妳們還是……變成朋友？」

「是啊。」艾莉莎回答，而鈴鹿笑著輕應“嗯”。

なのは也終於抬起臉來，用力點頭。

──為什麼呢？Fate凝望煙霧瀰漫的茶，問著自己。

為什麼會想起剛才與なのは對話時，八神搜查官的表情？

那是使Fate感到訝異、從未見過的溫馨微笑。

一直以來都是冷嘲熱諷與針鋒相對的關係，不可能看到那個人的那種笑容。

頑強不退讓的八神搜查官，與自己觀念相差天高地遠，Fate也根本想像不出對方尚有那樣一面。

那口溫溫軟軟的奇妙音調，聽在耳邊如此友善輕柔，令人聯想起飛在天空的白絮，無視世間的塵埃，就只是靜靜地……溫柔地落下。

「──我們也能、變成朋友嗎……」

「Fateちゃん？」聽到Fate的喃喃自語，なのは偏頭問：「在說誰的事？」

「啊──」Fate滿臉暈紅，雙手揮了揮。「不，沒什麼……誰也不是。」

但是，なのは聽得一清二楚，所以還是問：「Fateちゃん有想要成為朋友的人嗎？」

三雙清澈純潔的眼睛都盯著自己瞧，等待真實的答案，Fate發覺這攻擊力實在太驚人，讓她嘆息地垂下肩膀。「大概算有吧……但是、要怎麼當朋友呢？我一點也不清楚。」

從小的時候，當普蕾希亞母親因為違法研究複製人科技，在某日遭受管理局追捕、並與愛女殘骸一同投身次元裂縫後，Fate的童年就在管理局各種任務中渡過。

她有互相敬愛的夥伴，有彼此信賴、足以託付生命的同僚，但想不起自己是不是曾交過所謂的“朋友”。

「當朋友很簡單啊。」艾莉莎說。

「嗯，一直就是如此。」鈴鹿也說：「非常簡單的一步。」

「呃……簡單嗎？」

「很簡單哦。」なのは的聲音，就像這杯喝進口中的紅茶一樣溫暖，輕輕地流入內心。

Fate抬起視線，望著那名不可思議的孩子，迎向了對方真誠的微笑雙眸。

──只要從、呼喚名字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