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傾城-下

「不用了，躺一下就會恢復的．．．」眼球死盯著竜華那雙久違為躺的大腿，雖然竜華穿著長裙，但那高衩使白皙粉嫩的大腿若隱若現更顯誘人，啊，好想啃．．．不對！是想躺才對！

「要我的腿給妳枕嗎？」

「可以嗎？」

「當然，來，稍微躺一下吧！」

「既然要休息的話，你們店裡樓上有提供住宿對吧！給怜中校一間特等的房，算在我帳上吧！」

「不，這樣讓您破費不太好．．．」

「說了今天要好好招待妳了，一點小錢別在意！別在意！」將軍閣下還真是豪爽又闊綽，也難怪這麼受歡迎呢。

終究是將軍派頭大，店經理親自出來帶領我去房間位置，全程竜華摟著我的腰慢慢走，在這樣的公眾場合讓瀧華用洋人所謂的公主抱方式抱去房間太丟臉了，雖然很可惜，但是身為一名國家軍人還是得在外留點面子。

這間酒店是最近才落成不到三個月，內部裝潢無不透漏著奢華感，供賓客住宿的房間也是金碧輝煌，除了空間大小之外，完全不輸給當初我祖宅的房間，這就是現代化混著洋風的結合嗎？難怪國內這麼積極推動現代化發展，確實不無其道理啊！

「那個病弱又悲觀的怜已經變成抗戰的軍人了，我好驚訝啊．．．」

「只是個文書幕僚而已，我還是原本那個病弱。」閉上雙眼，此刻的我只想享受著與竜華獨處的時光。

「是嗎？我覺得妳成長很多．．．卻也變得很滄桑．．．」除了我，竜華妳不也是一樣？

「變得最多是妳啊，竜華，怎麼會到今天這步田地？」話一出口，我開始後悔問了這會勾起瀧華傷心事的問題。

「．．．我，其實是軍閥的女兒，當初為了保護我才把我安置在那座與你相遇的小城。半年多前，父親在和洋軍合作時被利用了，整支軍隊都被殲滅，所有財產被洋軍搜刮一空，受不了恥辱的父親因而自刎，而我．．．到處流浪，最後因為實在是沒有錢可以過活了，想找個活兒來養自己，卻被騙到了酒家，然後，第一個客人竟然是妳．．．」

「同病相憐，造化弄人啊。抱歉，苦了妳了．．．」

「不是怜的錯，何須道歉呢？」

時局如此，為了生存沒有誰對或誰錯，又何苦去怨天尤人？但一想到瀧華這些日子裡不知受了多少苦，心就糾結了起來，如果那晚我硬是任性地將妳留在我身邊，妳就不會遭遇這些不幸了，竜華，對不起．．．是我沒有好好照顧妳。

「這次，說什麼也不會放開妳了。」

「呵，要帶著我去哪裡呢？」

「哪兒都好，能和竜華永遠在一起度日的地方就足夠。」

「真是．．．妳這是在告白嗎？怜」

「是求婚啊，笨蛋竜華」

頓時，冰涼的臉頰感受到灼熱的液體滴上，竜華的哭泣聲聽在耳裡卻如同利刃在我心上來回割劃著般，心疼竜華故伸起手為她抹去淚水，卻沒想到反讓竜華的淚珠如大雨般不停落下，連拭去每滴眼淚都來不及。於是，我撐起身子坐起，將竜華擁抱在懷裡，這一次，絕對不會再放開妳了。

外頭突然響起震耳欲聾的鞭炮聲響，酒店似乎將唱盤的音樂聲放置最大，卻依然無法蓋住自酒店內外傳出的歡呼聲浪，這到底是怎麼了？在這戰亂時代我已經多少年沒聽過熱鬧的歡慶聲，甚至認為有生之年大概再也聽不到了，那麼這些個歡呼聲到底是．．．？

『萬歲！！』

『捷報！捷報！我們的國軍勝利啦！！』

『久將軍手下的咲團長的軍隊剛才讓敵軍投降了！！』

『恭喜諸位啊！我們勝利了！！今晚我們要狂歡一整夜！誰也不許睡！』

咦？是久將軍閣下的愛將咲少將終結了這場戰爭嗎？慧眼識英雄，久將軍能看出咲少將是個大器之材真厲害啊！

「戰爭．．．結束了啊．．．」

「算算這場戰爭拖了快十年有了吧」

「那麼，親愛的竜華，這次可以永永遠遠陪在我的身邊了嗎？」

「嗯，直到怜妳趕我走為止，再也不離開妳。」

兩人相視而笑，緊扣的雙手為這永恆的誓約見證，據說洋人的宗教裡有個名為天使的神祇，具體的詳情我並不清楚，似乎會一直守護著某個人，竜華一定就是上的特別送給我的天使吧！充滿歡騰夜晚還很漫長，對於久將軍而言是慶功之夜，對於國家而言是勝利之夜；對於人民而言是平安之夜，對於我和竜華兩人而言是繾綣纏綿訴情衷的浪漫之夜。

三年後－

「病弱的怜親王，最近過得好嗎？」

「日子還可以，這安泰日子、聲名與祿位不都全拜您恩賜嗎？久帝陛下。」

戰爭結束後，清算了叛軍亂黨的反賊，也加封了不少功臣名將，當時本要繼承皇位的公主美穗子殿下，曾與久將軍曾有過一面之緣，後來因戰爭獲勝的彪炳戰功的消息傳到皇室，當時美穗子殿下猛烈的追求下，兩人結為連理。由於久將軍．．．現在該敬稱為久帝了，十分善於謀略與政治擺盤的操作，美穗子陛下便將帝位讓與久帝陛下；雖然是內閣掌握執政權，但新制度初走馬上任，政局尚未穩定，故久帝這謀略帝王與擅長獲取民心的美穗子皇后陛下將國家治理得有聲有色，日漸成為東方一個不可小覷的先進強國。

至於我嗎？因為久帝自己的興趣而將我與咲團長等，當年一同共患難如親手足的幾位軍官封官加爵，而我與咲團長情況特殊，被封為了親王；說來這個親王就是個有名無權好官位，我飽食終日無所事事便可，周遭多了許多伺候的侍者，身體若有微恙也無須擔憂。這樣悠哉的好日子確實已無可挑剔！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這樣啊，對了，聽說孤給咲賜婚的事情了嗎？」久帝陛下即位後，除了政事之外，便是不斷為宮內的王侯將軍賜婚，前些日子是由美將軍和桃子小姐，還有富可敵國的富豪透華小姐與其宅邸內的女傭一小姐，對了，連由美將軍的童年摯友智美將軍與佳織小姐也是久帝親自主持的婚禮。

「全國都知道了，連一早的報紙廣播都在大肆宣傳。」我微指放在親王府的收音機與丟在一角的今日報紙。

「喔，現在消息這麼發達啦！怜親王妳的語氣好像對孤有什麼不滿？」

「陛下英明，陛下火眼金睛，什麼心事都瞞不了您，又何須臣下多言。」刻意用無感情平音說著，可惡，還是一樣喜歡明知故問捉弄人。

「可愛的臣子已經在抱怨了哪，怎麼辦才好呢？」那張刻意裝傻的神情不知怎地讓我滿腔怒火，已經有股願冒不不敬的罪名也想拿檜扇痛敲久帝陛下的衝動。

「請您別再裝傻了！」

「哈哈，妳和小和的回答真相似！」

原來已經去捉弄過和將軍了，大概這次咲團長．．．不，咲親王的賜婚一事，大概這兩人都被陛下捉弄得很過癮吧！

「好好好，不鬧妳了，話說妳和竜華將軍處得如何呢？真難得看妳沒枕在她膝上。」因為我被封為親王，連帶著有著軍閥背景的竜華被升做將軍，幸虧竜華的父親當時曾幫過國軍共同對付敵人，竜華才未被列在處決的叛亂份子名單內，但竜華的武藝確實很好，這點倒是連久帝陛下都讚賞不已；雖然是將軍之尊，卻也與我同樣沒有實質的政治權力，主要工作是保護我還有讓我膝枕，當然後者這是我另行頒布的命令。

「竜華今日與洋榎大人練武，晚點會過來。」

「嗚啊，是那個曾把我在會戰中洗臉洗得很難看的小洋榎？」

感情真好，已經到了會把洋榎大人叫做小洋榎的親密地步了，暗自喜歡久的陛下許久的洋榎大人一定很開心吧！但我此刻最在意的只有竜華還要多久才會來呢？沒有竜華的大腿枕著全身都不舒暢。

「想來真是大快人心．．．」

「竟然連怜都要嘲弄孤嗎？就最後結果論來是孤贏了呀！」

「能有件事挫挫您的銳氣也好不是嗎？」

久帝陛下登上帝位後，能這麼親近不論身分談笑風生的人大概也所剩無幾了，姑且在等候竜華趕來的時間裡，為陛下分憂解勞吧。

「抱歉！怜親王讓您久等了吧！」

「不是說了兩人獨處時叫怜就好了嗎？竜華」

「怜，讓妳久等了。」多麼美麗又燦爛的笑容，看在妳很可愛的份上，今天就不責怪妳遲到那麼久了。

「算了，能從那聒噪的洋榎大人那裡脫身已經很好了。」洋榎這個人確實是個奇才，單唯一的缺點是非常吵，曾被好脾氣的現任內閣胡桃議員在戰場上罵：「吵死了！」

「嘿嘿，對了．．．剛才陛下來過對吧？她和妳說了些什麼？」放下手上的長刀，竜華併攏雙腿坐下，我很自然的就躺下並將頭枕著那雙晶瑩剔透的美腿。

「竜華，妳說過永遠會陪在我身邊，還記得嗎？」

「和怜的約定是至死不渝的喔！」輕撫我的髮絲，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以溫柔到足以將我化掉的語氣說著。

這一次，不會再放開妳了哦，竜華！

所以．．．

「願意以與我結髮的方式，實現這個誓言嗎？」我伸出手掌，認真的神情中帶著深情的微笑「想拒絕也沒用，這是久帝陛下剛才頒下的賜婚哦！」看竜華滿臉通紅的嬌羞模樣，吃驚的連話都講不出來了，趁她還沒反應過來前，搬出了無法違抗的帝王命令。

「好開心啊．．．不用什麼命令，我非常樂意！現在！現在就去發帖子吧！」

「得先訂好日期，籌備工作都準備好才送帖子．．．」

「竟然！？」竜華那吃驚的模樣實在是太喜感了，沒能用照相機紀念還真可惜！

「竜華果然是笨蛋呢。」的確，真的是笨蛋。

「怜妳都欺負我！」誰讓竜華妳這麼好欺負又這麼可愛，單純得讓人無法討厭。未來的餘生能與竜華度過，今生足已，了無遺憾。

「竜華難不成厭惡我了嗎？」

「最愛妳了啊！」

親王府的午後，滿是兩人愉悅的笑鬧聲，得以在亂世紅塵保全性命，且最後坐擁財富名望，甚至能與至愛終成眷屬，對於一個病弱的無德之人已是最奢侈最完美的幸福。竜華，往後的日子，我承諾妳必會盡所能守護這份與妳得來不易的溫暖幸福，並且永不分離。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