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逼居退散 于 2012-7-12 20:17 编辑
軍旅之日 － 編號.04
在飛機上，琴吹看向田井中望著窗外的側臉
不同於在基地時冷酷的面無表情
田井中此時，臉上帶著很淡的溫和但不失沉穩
讓琴吹不禁有些閃神，回想起這半年的相處
對田井中的印象就是靜默、怪異、看不透
和琴吹的互動，說是不打擾更像是冷淡已對
一開始使用呼叫器的日子其實有諸多困擾，田井中時常遲到
這讓琴吹感到不悅，明知都是有必要才會使用呼叫器
對方的遲到琴吹也只是無奈的生悶氣或小小抱怨一下
然而田井中也不會有什麼愧疚的表態
正確的說，田井中曹長對琴吹從未有過任何表態
不微笑、不發怒、也從不表現不耐煩
不做任何表情也沒有任何情緒，什麼都沒有
那段日子除了琴吹使用呼叫器外，她們沒有更多互動
甚至是一起住的那五天也都沒什麼交集
除了琴吹主動抱怨，其餘時間都是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所以田井中在琴吹心裡只有面無表情這個形象
這讓她意外田井中也有這麼……吸引人的一面
基地燈光不足的陰暗環境加上每天都是不愉快的抱怨
長時間的相處下從未仔細看過對方的臉
雖然抱怨當然全是由琴吹自己發起的
田井中沒有跟著起爭執只是偶而回覆對話，冷靜得讓人著腦
這讓琴吹每次只是感到，面對田井中時心中很腦火卻又很無力
現在在飛機上，這個平靜又光線充足的地方
靜下心來仔細看著坐在身旁的田井中
琴吹才驚覺這位和自己年紀相同的女曹長
不只是吸引的程度，端正的東方臉孔卻沒亞洲人特有的乾黃膚色
潔淨的皮膚是不深不淺的古銅，雙眼是晶亮的琥珀
看起來相當柔軟的短髮是淺淺的栗色，猶如高級絲綢
透過窗戶的光線，某個角度下眼睛和頭髮會像金子般閃耀
鼻樑很挺，堅毅的薄唇緊閉，詭異的融合保有女性氣質的雙眉
英氣十足又不失穩重的感覺，整體細看這張面容
像是致命的毒藥滲入血管，令琴吹一時間心跳加速
她得承認田井中的模樣實在讓人傾心
而且比起吸引男性可能更容易吸引女性
對於現在坐在身邊的人的感想
和同住時只有怪異印象有了很巨大的落差
明白自己亂了方寸的腦袋需要冷靜
她們不過是因為工作上的關係才會有接觸
實在不該對對方萌生這樣的感情
琴吹自覺這時最好撇開視線，平復那突然湧動的情愫
田井中並非沒發現琴吹的視線
警覺高的她其實打從一開始就有所察覺
不是刻意逃避琴吹的注視，只是比起去在意那個擾人又意義不明的目光
她更想快點看到日本的風景，所以才一入座就不停的望著窗外
明知還要過很久才會到達日本上空，還是不能停止這個舉動
實在壓抑不住那股期待，登機過了一個小時多
田井中才自嘲的想，這行為有點傻氣，無奈的轉開過於執著的觀望
不適應高空過於明亮的光線，用手指揉了下酸澀的眼
她感到現在有點不真實，心裡恐懼著這是她的幻覺
於是打算和琴吹說點話來打破心裡可笑又可恨的恐懼
在她打算要和琴吹對話時
剛好在同一時間琴吹把頭轉向了另一側
以為對方要側躺睡去，不免有些著急
律：「大小姐，您要休息了嗎??」
琴吹則在田井中開口叫她的瞬間被嚇到
雖然沒有整個人驚跳起來，但是也用力的抖了一下
讓田井中知道自己太突然的出聲很不禮貌
律：「實在萬分抱歉，在下太失禮了……」
琴吹緩慢的轉過來面對田井中，不失優雅
展現她有教養的從容，雖然琴吹之前老是和田井中抱怨
但是卻從未大聲叫喊或口出惡言
這讓田井中佩服對方的禮儀落實的很徹底
換做一般人哪能忍受半年的軟禁
又怎麼能忍受看管自己的人這麼冷面
田井中不是白痴，現在的她習慣面無表情待人
她當然知道這樣會給對方相當強烈的壓迫感
只是在那種地方呆久了，實在也沒必要給人好臉色
那裡又沒什麼人是她值得給好臉色的存在
況且給人壓迫感可是她的老本行，板著張鐵臉是基本
那樣的作風比動怒還有效好幾萬倍
她認為現在該是把舊習慣包一包扔進大海裡的時刻了
那些不堪回首的事全隨著遠離的基地一起離開她的生活吧
紬：「不會，有什麼事嗎??……」
琴吹緩過情緒回應了田井中的話
律：「…不是重要的事…只是…很感激您罷了…」
紬：「……為什麼??」
這樣突然的感激讓琴吹摸不找頭緒
律：「……感謝您的出現……」
田井中雙手緊扣，兩肘撐在大腿上閉眼禱告
律：「感謝神讓我有機會當大小姐的護衛…讓我不必漫長等待…讓我脫離苦難…」
清楚、認真的發音帶上深沉的磁性感謝著
張開雙眼，田井中抬頭望向琴吹
眼神中很淡泊的柔和說明她的真摯，直視琴吹有些慌亂的瞳孔
律：「…感謝您…大小姐……」
太過直接的表達讓琴吹沒辦法面對田井中
臉頰不自覺的發燙，讓琴吹快速的轉開臉不想讓田井中察覺
紬：「…這…我又沒做什麼…不...不必感謝我…」
律：「…您的出現就是我必須感謝的理由……」
不讓琴吹繼續尷尬，田井中並沒有再說出任何話
轉頭靜靜等待飛機降落的時刻快點到來
飛行中她們各有所思
長時的歸途終於結束，走在前方牽著琴吹下機
踏出扶梯的第一階，田井中看到下方有一個似曾相識的人
她回想了會才發現，對方是高中時期有過短暫接觸的秋山
秋山和她是在高中時代最後一年舉辦的學園祭中認識
當時田井中是班級代表的ㄧ員，每班有三員班代
三人一組一人負責活動計畫，一人負責活動執行，一人負責事後收尾
她是負責事後收尾，而秋山負責的是2班的活動計畫
那年1班和2班多數人投票決定，想兩班合辦學園祭的班級活動
所以兩班的代表會在放學後作小組討論
田井中是1班的，然而自己班負責計畫的同學
嘰哩呱啦不停的一直講個人遠大華麗的活動方案
而2班的秋山則是縮在討論桌的邊邊悶不吭聲
這讓田井中不注意到她都難
為了不讓兩班有不公平的聲浪出現
她用自己的方式去接近秋山，試著讓秋山多發表意見
小組的討論讓田井中發現秋山是個很內向的女孩
同時是個認真負責的類型，所以那年的學園祭很成功
田井中和2班的代表都處得不錯
然而秋山給田井中的感覺一直是很少言冷漠
所以學園祭結束後田井中便不再去叨擾對方
她不想被認為是個自來熱的人，況且也真的不熟
於是和自己班上的人度過所剩不多的美好高中時光
兩人連對方的全名都不知道就這麼畢業了
所以到現在她連秋山全名叫什麼都不知道
一絲尷尬從心底升起又下沉
田井中發覺用不著這麼在意全名的事
至少她還記得對方叫秋山
很突然的收到提早調動的人令
上面的名子是之前整理下年度資料時
讓自己在意了好幾週的－『田井中 律』
秋山想起那個，讓她體會到學校也是個有趣地方的人
那個把自己從，不知如何與人相處的漩渦中拉出來的人
高中最後一年的學園祭結束後，就沒再說過話的暗戀對象
到畢業那天也沒鼓起勇氣主動去找的那個人
她立刻著手處裡這個命令
忙著替這位不確定是否和記憶中為同一人的人做資料建檔
還要忙於對方調入單位的升職，甚至歸國的當天秋山必須去接機
這些太過突然的前置作業都讓秋山忙到快昏頭
可是一想到記憶中那個活潑爽朗的笑容
明明就不確定對方是不是同一個人
秋山還是用回想來催眠自己其實不忙
她不停回想田井中當時有朝氣又陽光的模樣
與及說話時很有活力的特色，主動的關心…這一切的一切
讓秋山覺得自己很需要冷靜
認為實在需要停止這樣的妄想
她好不容易在處理完這些工作後
才發現隔天還必須去接機，這讓她相當緊張
秋山很在意不是同一個人她會表現得有多失望
再加上資料顯示田井中是她的上一級長官
不管是不是同一個人，她都不能在對方面前失態
這樣想後秋山反而讓自己更加的緊張，整晚沒睡好
精神不濟的到達待命地點
秋山理了理貼身的文職軍裝，等候馬上要降落的飛機
田井中ㄧ出機艙門，秋山就愣住了
『是她!!』心裡止不住的激動，即使田井中的外貌已經改變許多
秋山還是一眼認出她，就是那個當初連全名都不清楚的女孩
不同於記憶中的，對方的皮膚變得偏向黝黑
明明和自己同年但是稚氣完全退去，也沒了以往的開朗笑容
換上高階長官特有的嚴肅表情，筆挺的身穿戰地軍裝
如果沒仔細觀察不會發現，田井中四周正不經意的散發著壓迫感
而秋山此時更是發現自己的無可就藥
她真的很迷戀對方，即使田井中根本不知道
秋山清楚現在被田井中禮節性扶下軍機的女性
是田井中的護衛對象，也因為這項工作她才得以提早歸國
但是看向她們觸碰的手，她還是有些不快
雖然秋山知道田井中不是她的誰
而且她也沒有和另一個看似混血兒的上流女性有什麼過節
但是秋山就是很不願意看到她們這麼親密的樣子
努力平復心中的種種不悅、激動
在田井中和琴吹離開扶梯踏上平地時
秋山馬上向田井中行了一個正式的軍禮，表現她身為下級的禮節
畢竟秋山不認為那短短的學園祭裡，少到可憐的互動
能夠留在對方腦海裡，甚至認為田井中根本不認得她
但是田井中卻做出讓秋山和琴吹相當意外的舉動
律：「不用這麼多禮，我們這麼久沒見面，妳這樣也太生疏了吧，秋山。」
臉上是非常溫和穩重的微笑，剛才壓迫感十足的嚴肅在瞬間消失
田井中伸出一隻手示意要秋山握手
秋山意外著田井中還記得自己，而琴吹意外著田井中原來會微笑
田井中則是沉浸在久未踏入日本的感動中
竟然這麼巧合的遇見以往認識的人
及那頭烏黑亮麗的長髮讓她想起她深深欣賞的某位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