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无标题

作者:WL01431908
更新时间:2012-07-28 0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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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早晨,濕漉漉的空氣帶點些許的涼意,先前似乎下了場雨。一個旅者打扮的人似乎在先前下雨時沒有撐傘或避雨,她看起來像被雨淋得濕透。她走到原本預定的目的地後停了下來,拿下毛氈製的棕色牛仔帽,試圖甩乾那雨後殘留的水跡,緊接著她抖動身上的棕色批風,想揮掉那附著在上面的雨漬。


旅人似乎沒有撐傘,但幸虧身著帽子和披風,雖然看起來破舊且窮酸,但對於遮陽擋雨還是有一定的效果。旅人將微濕的帽子和披風拿在手上,像是想藉著陽光的曝曬來自然烘乾。沒有帽子和披風遮擋住外貌和身型,旅人露出了她小麥色的皮膚和直垂身後的赤色馬尾,身著簡樸的黑衣、長褲和黑靴,除了看起來乾淨利落外,還給人一種幹練的感覺。


旅者來到原址為索多瑪城的地方,但眼前的景色卻令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原為歐普蘭名列前幾大城之一的索多瑪城,已不再是兩日前的高樓矗立、車水馬龍的景象,是連提供旅客一個暫歇的地方都沒有,更別提食物的補給了。


聽聞前夜有喪屍和賤民肆虐,所以才連夜趕路過來,可惜像是比其他人晚了一步。旅人無奈的嘆了口氣,看向眼前的斷垣殘壁,可判定索多瑪城曾為大火吞噬。但從城市的遺址和泥濘的地面判斷,大概在整座城市被燒光之前,大火已被降雨熄滅,而留下許多未被燃盡的殘骸。


牆上的刮痕和血漬,殘留著打鬥過的痕跡,大可推測是人為縱火。但到底是誰呢?旅人從打鬥範圍推測出,大概來者並非只有一人。那應該就是聖職者的隊伍吧?但像這樣大規模的燒城,還是旅人第一次聽聞──把整座城市燒掉,很難去斷定這種舉動的正確性。


不死族怕光、怕火,這種做法的確萬無一失,也可避免屍體腐敗後造成傳染病源得瘟疫。但常理來說,聖職者應該更重於救人才對,比起燒掉整座城,他們應該會選擇處理屍體、找存倖存者才是。於處理事情的風格來說,推測燒城的是聖職者,實在沒什麼說服力,但旅人一時半刻內也想不到其他可能性。


──算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在怎麼想也沒有意義。



為了到達下一座城之前,還是先尋看看這座城市有沒有可以飲用的水源和食物。雖然依旅者的預估,剩下的糧食和飲水仍還綽綽有餘,但以備不時之需也是旅人一慣的處事風格。


破碎的瓦礫和玻璃散落在街上,即便穿著鞋子仍要小心行走,以免不慎的受傷。


在四處觀察的時後,旅人發現前方不遠處有個大型的黑色箱子,於好奇心的驅使下,她決定一瞧究竟。




是一個很堅固的箱子,看起來像是免於火焰的吞噬,其大小勉強可以塞的下兩個成年人。不清楚這箱子的用途,但依箱子的大小看來,該不會裡面還有活人吧?旅者用手抓了抓頭,把這種無聊的假設拋諸腦後,她解下繫在腰間的利器,試圖撬開箱子。



花了很多功夫才解開箱子的鎖,旅人打開箱子後,第一個動作就是用雙手拍拍自己的臉頰,卻認自己是否在作夢。


樣入眼簾的是一個米褐色的小腦袋,女孩身體蜷曲的躲在櫃子裡,依其身型和外表判斷大概也只有十歲左右,旅人趕緊用手去探對方的鼻息和脈搏,卻認對方的生死。


──還活著。看來燒城的一定不是聖職者,不然連這麼顯眼的目標物都沒有發現倖存者,那我一定會深深地鄙視他們!


雖然眼前的小朋友還有鼻息,但看起來似乎很虛弱,旅人想起喪屍和賤民在這個城裡爆走已是前夜的事。假設從那時起就一直躲藏在這裡的話,也已經過了一日半,大概已經嚴重脫水。


旅人用身體幫女孩擋住了陽光,並拿出水壺餵小女孩喝水。但女孩依舊還在昏迷中,旅人灌入女孩嘴裡的水,有一大半都從嘴角流了出來。已經不是計較浪不浪費水的時後,旅人在餵完水後,即刻決定背著這孩子,到最近的城鎮就醫。









下午,旅人背著小孩到索多瑪城附近的,找到了一間小型的診所,她將小朋友帶去給醫生看。她在一旁看著醫生的檢查,待檢查結束後,醫生報告了結果。多虧了這孩子手中握得手帕,應該是有將它沾濕並摀住了口鼻,所以沒吸入太多的濃煙,但因許久沒飲水的關係,稍微有些脫水的症狀,基本上沒什麼大礙。


聽了報告的旅者頓時放心了一半,她將孩子放在診所內,去補給一些食物和飲水,也盤算著離這裡最近的大城,接著在做打算。


晃了一圈小鎮,因小鎮離索多瑪這樣的大城不遠,很容易被忽略掉。旅人未曾來到這裡,有也只是路過,但並未仔細逛過此鎮。幸虧這個小鎮還有診所,不然的話要到下個城鎮,背著一個人徒步的速度,不知道該走多久才會到。


這個鎮上也有酒吧,雖不如索多瑪城的酒吧大,往來的人不多,雖資訊和工作比較難取得,但最基本的情報功能還是有的。未到深夜,還不是酒吧營業的時間,旅人決定先回診所一趟,等晚上在過來。


回了一趟診所,醫生告訴旅人在先前不久孩子已經醒了,在吃過飯後,小女孩又睡著了。決定隔日再來接她,旅人告別了診所,折回去方才發現的酒吧。








濃濃的菸酒味和滿屋的銅臭,是每個酒吧共有的特色。但這間酒吧油燈的亮度不如索多瑪城大酒吧的煤氣燈那麼明亮,以致光線略為昏暗,牆上還依稀可見火光搖曳的影子。隨著旅人的步伐輕輕移動,年老失修的木質地板,走起路來會發出『喀滋喀滋』的聲響。


因時間還早,酒吧裡的人不多,除了坐在吧檯前翹著腿的酒保,也只剩角落坐了一個戴著帽子的大叔,令人看不清楚他的相貌。旅人走到了空蕩蕩的吧檯,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下。


「來杯啤酒。」


聽到這句話後,酒保放下手中的報紙,姿態慵懶的起身工作。不一回兒,酒保端了杯發泡的啤酒,將它遞給了旅人。旅人接過啤酒後並沒有直接豪飲,而是先開口詢問她所想問的問題。


「聽說兩日前,索多瑪城的吸血鬼暴動,後來怎麼了嗎?」


「後來城鎮被聖殿那群人燒了個精光,什麼毛也沒剩了。」


粗魯的口氣,回話的是坐在角落的大叔,他一個人自己獨自喝著悶酒。雖然他回了話,但眼神卻一直看向天花板,像是在思考著什麼事情,也可能什麼都沒在想,只是一個勁地喝。


「是聖職者?」


不太相信自己所聽到的答案,旅人反問了落在角落喝悶酒的大叔。但喝酒的大叔卻是答非所問,嘴裡喃喃道。


「為大火所吞噬的索多瑪城,只葬著人類和喪屍,吸血鬼們早就逃走了。」


平淡的敘述語氣,大叔將最後杯裡的酒一飲而盡,放到桌上的酒杯發出了「叩」的一聲。在旅人欲開口之前,大叔又緊接著補了一句話。


「那裡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你也沒有再問下去的必要。」


在離開酒吧前,旅人又點了二杯啤酒,她端著酒到大叔所在的桌前,將一杯酒遞給對方。在對方接過啤酒後,旅人未等對方的杯子碰到嘴邊,就直接一口氣喝光自己杯內的啤酒,杯底只留下了些許的白色泡沫。









隔天,旅人在醒過來後,直接前往昨日的診所,在她到之前,小女孩已經醒了。坐在病床上,小女孩的雙腿晃啊晃的,旁邊的桌上放著一盤沾滿麵包屑的餐盤,像是剛用過早餐的用子,旅人心想,看來不用幫小朋友買早餐了。


「看起來挺有精神的嘛。」


走到病床前,旅人俯視眼前的小女孩,昨天因為太著急,而未曾仔細地打量對方。眼前的孩子有著一頭米褐色的短髮,其未過耳的俏麗短髮,讓女孩看起來像小男生似的。帶點雀斑的臉上有著黑溜溜的眼睛,看起來很明亮,給人一種非常聰明伶俐的感覺。小女孩也看向旅者,因對來者沒有印象的關係,小女孩用童稚的口吻問旅人。


「大姊姊……妳是?是醫生說救了我的人嗎?謝謝妳。」


「不客氣。妳這小鬼還真命大呢,昨天我路過索多瑪城的時候剛好看到了一個大箱子,好奇得把它打開看……嘖嘖。」


聽完旅人的敘述,小女孩突然從床上跳了起來,她緊抓著旅人的披風狂搖,著急的問。


「那媽媽呢?爸爸和媽媽在哪裡?」


旅人方才開玩笑的口吻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短暫沉默,但對小女孩來說卻像是好久的時間。小女孩將抓著的披風越搖越大力,旅人才用平靜的口吻,說出像敘述今天天氣一樣自然的話。


「已經不在了喔。」


瞪大了的雙眼,女孩的手已經停止搖動,對於旅人所說的話,她聽不懂,也可能是自己已經拒絕去解讀這話的意思了。旅人的話對小女孩來說──非常的莫名其妙,小女孩帶著害怕的心情,向旅人要求那句話的意思。


「大姊姊……你在……說什麼?」


「死了,你的父母已經死了,而你的家也已經被燒光了。」


──騙人。


小女孩不相信旅人的話,她一點都不想相信那些自己所無法想像的話語。雙膝無力地跪落到地板,小女孩想起在昏迷前的記憶──非常可怕的夜晚。




尖叫、哀嚎不一直不停地繞在小女孩的耳邊,緊接著可怕得怪物來了,「碰!碰!碰!」的聲音,牆壁和門都在震動著。小女孩的爸爸和媽媽把小女孩推到了之前放藥的櫃子,然後遞了一條濕濕的手帕,然後他們說了一些話,就將櫃子的門關上了。


把小女孩關在一個小小的箱子裡,然後爸爸媽媽消失了,黑黑的什麼都看不見,只能聽到非常可怕的聲音。是什麼時候連聲音也消失了呢?小女孩已經不記得了。


──騙人!騙人!


但小女孩明白,更多的是欺騙自己。小女孩自己雖然不太能理解那個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至少能知道,那夜是索多瑪城百姓們的噩夢。


眼淚猶如水庫洩洪般,女孩的淚水不停地滑過臉頰,沾濕了衣襟,落至地上。過多的淚水,連地板也被染濕了一片。




旅人任何沒有安慰小女孩的意思,她只等對方心情稍微平復一點,而後簡單地交代接下來的安排。


「過去的事,就算哭也沒有用。等到下一個大城鎮後,找到適合你的地方,就自己好好的努力吧。」


一個人?是什麼意思?小女孩疑惑地看向旅人,並問道。


「那妳呢?」


「當然是繼續我的旅行啊。」


雖然不知道旅人的旅行是什麼樣子,也小女孩也未曾有過真正的旅行。但小女孩明白,這一次如果告別,很有可能就是永遠。已經沒有爸爸媽媽了,在眼前這位救了自己的人,小女孩也不想失去她。


「那我可以跟著妳嗎?」


「不行。」


旅人毫無考慮,非常乾脆的拒絕。對此,少女嘟著嘴非反問,像是非常不服氣的樣子。


「為什麼?」


「很危險,所以小孩子最好別跟來。」


「我才不怕呢!我今年十二歲了,已經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了!」


──初生之犢不畏虎啊,旅人在心底嘆道。


對旅人來說,女孩的反應就像是要不到糖吃的小孩,但嬌縱一向不是旅人所具有的特質,反之可說是她非常唾棄的行為。自己有自己所堅持的理由,旅人決定把話跟小女孩說清楚,於是她用很嚴肅的口氣問道。


「那──妳會怕吸血鬼嗎?」


──吸血鬼。


這三個字,讓女孩想到那可怕的夜晚,身體已經不由自主的瑟縮著,其恐懼也讓她的唇齒微微發顫。


「怕……非常的怕。」


「所以囉。」


「但是,我已經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失去爸爸媽媽後和我的家後,我好害怕,所以……」──請不要丟下我。


凝望著女孩的淚容,旅人沉默了。但等到她再次開口的時候,問了個跟先前談話的內容,完全不相關的問題。


「妳叫什麼名字?」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女孩忘了哭泣。黑色的雙瞳一眨一眨地,女孩老實地回答旅人的問題。


「維拉。維拉.漢普頓。」


「維拉。以後我們將遇到的,會是比吸血鬼更讓你恐懼的事。妳還是決定要跟著我嗎?」


雖然不明白旅人所指的事是什麼,但女孩至少聽得懂,話語中所含的應許之意。無須思索,女孩毫不猶豫的回答。


「嗯!我想要一直跟妳在一起。」


「那答應我一件事好嗎?如果遇到危險的話,就要趕快逃跑,不管有什麼理由,都要盡妳所能的逃跑。可以答應我嗎?」


女孩明白地點點了頭,同時也代表著約定的成立。


沒有先前的嚴肅,旅人的嘴角已經微微揚起。她蹲下身子,視線與女孩平視,並將手臂放置於張地開開的兩腿上,其不雅的動作有點像青蛙。


「海洛伊斯‧斯卡雷特。我的職業是獵人。」


──獵人,靠著賞金過活的人。但海洛伊斯不單只是一般的賞金獵人,同時她也是專門獵殺吸血鬼的『吸血鬼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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