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oklsui731 于 2012-7-29 23:56 编辑
敬告:這篇不會讓人有好心情。
為什麼我明明打算每章3000字左右剛剛好,越到後面越有增長的趨勢,這篇6000耶我的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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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夢醒時分
手裡握著沉甸甸的槍枝也從不覺得自己變強了。
擁有足夠的覺悟來揹負人生命的重量,最後發現仍然,不足以支撐起,我想要和妳一起共渡的未來。
為什麼像兒時的夢一樣遙不可及?
牙狀的新月高掛在天空,是因為在夜晚,才能夠如此閃耀光輝。
應該很亮的,眼前卻逐漸暗了起來。
港口邊傳來汽笛聲嗚嗚作響,讓耳朵嗡嗡的失去了作用。
血的顏色絕對是紅的,到了眼裡卻只剩一片黑。
我正在被自己的五官放棄。
不想放棄。
依然不想放棄。
還能感覺自己的呼吸,急促的,短暫的呼吸。
想說話,劇痛瞬間打入了體內,我只要一瞬間就好,讓我能有發兩個音節的力氣,我這輩子叫過她的次數實在太少了,少到偶爾,在平凡的生活裡,我甚至會想一個人逃跑,拋下她逃到一個安全的世界裡。
她一定不會怨恨我,她一定會叫我逃跑,她一定會淺淺的笑著祝福我。
────擁有一個平凡人的幸福。
「志保……」
我不逃跑。
我是姐姐呢,我要保護妳,要讓妳幸福。
對不起呢,妳已經長大了,我卻還是像對待孩子一樣對待妳。
還是像小的時候一樣,想走在前頭牽著妳的手,帶妳去任何地方。
讓妳自由。
「志保……對不起……」
疼痛的感覺已經消失了,我知道,宮野明美這個人也一點一點的正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到頭來,還是自己先逃走了,留下妳。
留下妳一個人。
意識到這個事實,眼淚就不斷的落下來。
什麼都無法給妳,什麼都無法為妳做。
我是個差勁的姐姐。
志保。
妳有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呢?
只是知道有某個人在掛念自己,就不再感到孤單。
倉皇落魄、身上滿是髒污的泥濘與傷痕,還是有個地方能夠回去。
不容於世間,被唾棄與放逐,仍有人和妳在同一邊。
我想在這裡,在妳的身邊陪著妳。
希望妳幸福。
志保。
我希望妳能夠…………想要幸福。
能夠有所求,然後變得幸福起來。
因為姐姐我啊………
最喜歡志保了。
※※※※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
妳會如何?
如果有一天妳不在了。
我會如何?
當我反覆問了自己這兩個問題以後。
我才感覺到,妳和我的距離是多麼的遙遠。
而這從天而降的每一天。
隨時都會消失。
連日來的陰雨讓空氣變得很潮濕。
街燈在帶著霧的大雨中暈開來,橘紅色的像顆小型太陽,照亮著漆黑的道路。
城市很冷。
因為雨下在城市裡,滲透進了城市裡,從腳開始,正在被淹沒。
宮野志保站在落地窗前。
將手貼在玻璃上,冰涼的觸感和她另一手拿著的一杯咖啡的溫熱相反,卻同樣相同的讓她喜愛得不想放開手。
雨下了一整天。
氣象預報說了,鋒面的影響才剛開始,這場雨不只會下一整天,最壞的情況或許會下一整週。
志保望著看不清的街道,啜飲著咖啡,這副樣子從後面看去安靜的像幅描繪城市的印象畫,沒有一絲汙點的白袍和冷得像冰塊一樣的表情,不是冰冷的玻璃也不是溫熱的咖啡,宮野志保在這裡是沒有溫度的。
只是任誰也想不到,沒有溫度的她腦裡正裝著一隻吵雜的貓。
她在熱帶樂園的傳單上打滾。
意圖明顯的希望志保注意到上頭斗大的"魔幻遊行"四個字。
然後還有"今年夏天"、"不可錯過"、"兩人同行一人免費"之類帶有極大誘惑力的宣傳詞。
姑且先不論所謂的兩人同行一人免費是不是也適用在一人一貓上,志保強烈的懷疑她的貓一定身懷了與精神念動力有關的非自然現象特殊異質能力。
簡單來說,就是讀心術。
不然她怎麼能如此輕易就………知道她的喜好,知道她早在那張傳單塞到家裡信箱前就把熱帶樂園的官方網站加入最常瀏覽的書籤列中。
知道她想和她去看遊行。
等天氣晴朗嗎。
志保轉過身來背靠著玻璃,她有點覺得這場雨下得很是時候,如果不下雨,她幾乎就要順從自己的心意帶著Sogno一起,去遊樂園,去看遊行,聽起來再好不過的快樂,卻是她連想都不該去想的事。
只要她還在組織裡一天,就連想都不被允許,接觸他人,與他人接觸。
因為我不知道,是妳還是我,被危險盯著。
所以雨下得很好,也讓她多了個嫌麻嫌的藉口不回家,不用看到用鼻子哼著歌的貓盯著天空期待放晴的表情。
手裡咖啡的熱度逐漸褪去,志保看了看牆上的鐘,估計方才跑著的程式已經編譯完了,
她將心裡的掛念收起,走回研究室,繼續進行著另一個讓她不回家的藉口,一份不可能在今天完成的工作,來得真是時候。
戴起放在桌上的眼鏡,正要盯著螢幕時,志保的腦袋卻突然感到一陣暈眩,
而後不只是暈眩,一股強烈的異樣感籠罩她的全身,她還在這裡,卻彷彿有人把她從這裡拉走,放逐到一個沒有任何人的地方。
想吐。
不只是身體上的,就連精神也猛地反感。
想吐,想把一切都丟掉。
想要…………
「雪莉,分機3線有妳的電話。」研究室一角的一名研究員回過頭來對她說。
聲音傳到耳裡的同時,強烈的異樣感也消失了,還沒來得及思索方才那是怎麼一回事,手就已經反射性的接起了電話。
話筒傳來,為她解答異狀。
接收到了,志保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她早就該這麼做的念頭。
她想吐。
連想都不該去想的事,她想要───現在、立刻、馬上。
再也,不要有思想。
※※※※
Sogno百無聊賴的躺在木質地板上滾來滾去。
大概三十分鐘前她還在玩著配合窗几邊的水滴打節奏的遊戲,但如今她已經膩了,她已經覺得無聊。
早就過了末班車的時間,向來有著良好習慣孤身一人不晚歸的飼主今晚又要不回家,
所謂的工作狂和認真負責科學家兩個名詞看起來似乎不太一樣,但在看家的貓眼裡根本是半斤八兩。
滾啊滾滾到了沙發邊,Sogno花了十秒鐘的時間思考要如何不用手滾到沙發上去,然後一秒立判不可能的又滾回剛剛的位置,呈大字型。
她打了個呵欠,鼓起一邊的臉頰看著天花板發呆。
原來無聊這件事可以無聊到快要睡著。
天花板盯著她啊,看進去翠綠的雙眼。
「妳在這裡做什麼呢?」
她能聽見,這個不屬於她的世界裡,所有的一切都在對她發問。
翻滾,宮野志保不在這裡。
翻滾,她在這裡,真奇怪。
到了盡頭的無聊,讓Sogno決定回房間睡覺去,慵懶的從地板上撐起身子,
她吸了吸鼻子,空氣裡有很輕微的下過雨的味道,這味道讓她覺得很舒服,她其實也不是這麼討厭下雨,但還是希望這雨趕快停好了。
快停啊快停,只有天空朗晴,Sogno最愛的味道才會沒有藉口的回到這裡,和她在一起。
快停啊快停。
這個念頭讓要去睡覺的Sogno總算想到了一件事情可以做,她從餐具櫃的抽屜裡拿出一塊棉布,東剪剪西剪剪,左拉拉右揉揉,接著拿起志保書桌上的麥克筆,專注的在那塊棉布上不知畫著什麼。
然後很快的,一個有著球型腦袋瓜和蓬鬆裙擺以及三條彎弧笑臉的掃晴娘,出現在Sogno的手上,她愉快的把掃晴娘掛在窗子下,因起風搖擺著的掃晴娘,看起來像是在轉著圈跳舞,快點放晴的舞。
如果明天再不放晴,窗下跳舞的掃晴娘就會再多一個。
Sogno的臉上這麼寫著。
想不到的是,掃晴娘的效力發揮得很快,她以為又不回家的飼主,在玄關傳來鑰匙開啟鎖孔的聲音。
明明耳朵都已經豎起等著志保回來了,Sogno卻還是裝傻的坐在客廳的地板上,
她從來沒有衝上門前迎接過她,是志保會走進客廳裡,發現她仍然在這裡,然後一如往常的呼喊Sogno。
歡迎回來,我們的日常。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但門已經開了很久,志保卻一直沒有回來。
Sogno覺得有些奇怪,又等了一會,她總算聽見熟悉的腳步聲,鬆了口氣,但還是奇怪,
除了腳步聲以外,一點斷斷續續的滴答聲也走著,像是雨下到了屋子裡,空氣裡下雨的味道變得更清楚了。
Sogno抬起頭來,表情總是冷得像冰一樣其實溫暖得很的飼主,卻在她面前溶化。
宮野志保整個人正在滴著水,這些天來所有的大雨全部倒在她身上般的,渾身溼透且冰冷,她代替天空在下雨,下在焦急的想靠近她的貓身上。
貓伸出暖和的手摸著她臉上的雨水,心慌的抹去,她不知該如何是好的來回踱步,接著才猛然驚覺要先擦乾才對,必須要擦乾才不會感冒。
很快的拿了條浴巾出來,Sogno擦拭著志保身上不停滴下的雨滴,濕濡濡的頭髮不只沾濕了浴巾,也把她的雙手和襯衫衣袖的前端給打溼,沾了水的袖口因為重量有些垂了下來,在志保的眼前晃著。
襯衫上貓的味道和雨融合在一起,再再,讓志保不得不清醒。
被擦乾的臉,如今是沒有感情的雙眼注視著眼前的。
貓,人。
────根本就不是。
「?!」
志保用力推開了,貓?人?
是溫暖她冰冷臉龐的雙手。
是充滿驚訝但轉瞬間又想再靠近她的,總是只看見她的翠綠眼眸。
「…………別過來。」沒有抑揚頓挫的聲音,不容否定。
Sogno停在離志保只有三步的距離外,很近,志保卻看不清她的表情。
「為什麼……」
「為什麼妳會在這裡呢……?」這像是問自己也是問她。
「妳根本不是一隻貓……不是我養的貓……妳是人……我很清楚,妳也很清楚,像這樣子……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似的,在這裡………很有趣吧?」她冷冷的笑了。
從頭到尾都在騙人。
妳騙我說妳是貓,是我的貓,我就騙妳妳是貓,是我的貓。
一戳即破的謊言,只有都蒙住眼,才能繼續下去,妳從來沒有看見我,我也從來沒有看見妳。
看見妳是誰。
「一個身份不明的人……接近我……並且知道我……這麼危險的事情,我竟然還天真的允許,根本就不是這樣的……從一開始就不應該這樣。不知道什麼事情會發生,還以為就算不過日子,也會一天天的過去……還以為會一直這樣持續下去……就算……」
一切都是假的。
像我給妳的名字,是一場夢,醒來就懷疑自己在天堂還是地獄,所以乾脆不要醒來,
因為妳是我的夢,所以我要怎麼夢妳都可以,我要怎麼在裡頭做宮野志保,都是真的。
我不想知道妳是誰,一點也不想。
這是假的,這是真的。
「妳到底是誰?接近我究竟有什麼目的?」
「妳明明是個人,怎麼可能不會說話!裝作連話都不會說的樣子,卻還聽見我說的話,真是惡劣呢。」
對,於是我一想就明白。
自己獨自一人在狂歡節的嘉年華舞臺上被吹捧,成為愚人的國王。
卡西莫多的皇冠在狂歡節結束後被摘下,推上審判的絞刑架。
「……在絞刑架上的人卻不是我………姐姐……姐姐……」一點也不意外的,聽見就連這麼說都沒有感情的聲音,是自己的聲音。
對,我已經,不要有思想了。
說著別靠近我,志保向前走了三步,來到一直看不清的那人面前。
依然看不清。
「姐姐她…………死了。」
「很簡單的……只因為微不足道的理由就被組織殺死了,人要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比想像中還要容易,而且也不會留下什麼。」
和姐姐有關的存在,都被組織給抹滅掉了。
就連我,還記得的,卻也沒有感覺了。
一輩子見不到幾次面的,一輩子呼喊不到幾次的,一輩子………
人的一輩子能有多長?
若有未來,姐姐也已經不在了。
「姐姐不在了,我啊…………」志保很明白,要不要有思想,很簡單的,她只要這麼做…….只要服下……
「Sherry。」
我不要有思想,所以我也不要聽見,是貓卻會說話,是人卻不會說話,打從一開始,就不在我眼前的妳,呼喚我。
充滿敵意的銳利目光看進了深綠的眼裡,絕對看不清的樣子,依然看不清。
說著謊的人,把謊言都成了現實一般,做一隻貓留在她的身邊,她以為什麼都看不清,卻發現最清楚的,是被她映在眼裡的自己。
「Sherry……」
─────是誰問過呢?
當我看著妳的時候,我能在妳的眼裡看見我自己。
但那到底是我正在看著妳,還是其實是妳一直看著我呢?
「Sherry……」
雪莉,雪莉,雪莉,為什麼要讓我意識到,會叫我志保的人已經不在了呢。
我明明就沒有思想了。
「妳……」志保伸出手來,想掩住她的嘴,卻到這時才發現,自己在發抖。
從回到家來看見她開始,就不停的發抖。
發著抖的手被反握住,志保能看見,再熟悉不過的動作,看起來像要哭了一樣的她,溫暖的手掌包裹住她的。
「別哭。」
「別哭……Sherry……」說著別哭的聲音,顫抖著如落淚。
會說話的人,以為會感到驚訝的聲音。
在哭的人是妳吧……志保只這麼留意到。
「我沒哭。」這句話才說出口,雙眼看到的景物卻變得模糊,眼眶裡打轉著的液體,在告訴自己我沒哭以後,斷了線般從志保的眼裡落下。
眼淚不停落,落到了哪裡,哪裡就像崩壞一樣開始顫抖,雙腿沒有力氣支撐住身體,志保跪倒在地上,
手指抹掉眼淚,卻徒勞無功,違背自己意志的眼淚沒有停止的跡象,只是不斷的,在破壞志保的全身。
我不要有思想。
一直這樣對自己說,比催眠還要強力的刻在腦袋裡,她需要什麼都無法想,什麼都不去想,宮野明美不在的這件事,她不想,不能想,只要還有思想,就會………
那個叫自己別哭的人蹲了下來,她也跟著在哭,不知道為什麼而哭。
好痛。
痛得如同死了,卻沒有傷口。
痛得如同死了,卻沒有死。
我不要痛。
拉過眼前哭泣的人,透過眼淚看出去模糊的樣子變得清楚了,不管是自己還是她。
我要忘記。
志保吻上她的唇。
用力的,強烈刺激的感覺從舌尖上蔓延,到腦袋裡,將思想麻痺。
伊甸園裡的禁果,吃了就有思想,有智慧。
而人類在犯下最原始的罪時,就什麼都不會再去想。
我要忘記。
我要忘記。
閉上雙眼,專注的吻著眼前的人,不是輕描淡寫,像她在寵物與飼主的遊戲裡頭給的吻,這動物本能的行為,想要更多。
但是即使是這樣,眼淚還是沒有停,眼淚一滴滴的落在如今被她壓著的那人身上,好像要將她也弄壞一樣,接吻滿是眼淚的味道,明明感覺不到味道,一點也不鹹,卻是眼淚的味道。
快不能呼吸,把彼此距離間稀薄的氧氣都消耗殆盡。
然後就不能活了。
於是被迫分開,那雙手抓著志保的肩膀,推開了她。
為什麼呢?像是有什麼話要說卻又開不了口的表情,我只是想忘記而已,請妳不要阻止我。
最能沒有思想的行為是什麼,我也不在乎了。
「抱我……」志保脫下被雨打溼的衣服。
剛才將她推開的人,如今在她說出這句話以後,靠近她。
妳也一樣,痛得如同痛死了,所以要一起忘記。
志保想再度吻上她的唇,卻在接觸前被擋住,雙手被抓住,掌心的溫度燙得彷彿要被灼傷,
她明明已經溶化得成了一攤水在不停滴落,卻還能感覺到燙,另一個人的溫度在瞬間擁抱了她。
不在乎被沾濕,不在乎灼燒別人,只是自己想這麼做,才抱緊志保。
「我不要……只是溫暖的擁抱……」
不需要溫暖,我要的是能忘記一切的,毒藥般的感覺。
即使這麼說了,抱著的手也沒有放開的打算,反而更緊的,將自己深埋在志保身上,不抬起頭。
「放開我……」試著要掙脫,卻無法動彈,不是沒有力氣,是被抱得太緊。
太緊了。
柔軟的懷抱,安心的能夠面對一切的味道,好像以前……也有發生過類似的事。
那個時候緊抱著自己不放的,是誰?
…………不論如何都不願意放開我,是因為………
「妳在擔心嗎?………Sogno。」
忘記了,忘不掉的,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妳一直都這麼做的。
妳是我的貓,Sogno。
志保抱緊她的貓咪。
「我……姐姐她……姐姐她已經不在了……姐姐……姐姐……」
在貓的身上,志保發出聲音不停哭著。
她從來沒有這樣哭過,父母過世的時候她還太小,長大了理解時她早已習慣了一個人,在記憶中隱約有著的父親及母親,遙遠的僅止於懷念的淡淡哀傷。
而更大了一些,姐姐找到了她。
茫茫人海中以為再也不會相見,姐姐卻找到了她。
捨棄平凡的生活,告別自由來到志保的身邊,說,再也不讓志保是一個人。
為什麼願意這麼做呢?
笑得眼睛都瞇成一條線,明美總是這麼說。
說,因為我啊,最喜歡志保了。
「我……最喜歡姐姐了。」
在哭到沒有力氣,睜不開眼之前,志保只記著要一直這麼說,一直這麼想。
希望不要有思想,希望忘記所有。
若是真的這麼希望,就不要再賴在溫暖的懷抱裡了。
結果一切都忘不掉,一有思想就痛啊,但也無可避免的,在曾經有過的記憶裡,覺得很幸福。
幸福的就痛啊,因為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
─────最喜歡宮野志保的人,已經不在了。
※※※※
她的意識剛開始恢復過來,就覺得有一塊空白卡在腦袋裡。
似乎被中斷了好幾天的記憶,零零散散的,怎麼也無法拼湊完整。
有人在哭,有人在責罵她,她抱緊一個人,很緊的,絕對不會放開手的。
可她現在身邊卻沒有任何人,她自己一個人,在這裡。
為什麼?
醒來以後的日常,表情依然冷淡的人吃著她做的早餐,她看著眼睛下浮腫的痕跡,難過的湊上前親吻,趕快好起來吧,別哭。
她想要說話,她不應該說話可是卻又變得可以說話,但要說話前身體卻昏昏沉沉的不受控制,搖搖晃晃的,眼裡每個東西都有兩個、三個影子,好想睡……有人……在她自己做的早餐裡放了………
闔上眼之前,她能看見,面無表情的人似乎又要哭了,她聽見一個聲音。
「對不起。」
為什麼要讓夢醒?
她睡了幾天,被人發現送到醫院裡。
見她醒了,醫生仔細的確認她的身體沒有任何異常。
開口詢問,第一個問題。
妳知道自己的名字嗎?
────Sogno。
不對,夢醒了。
幾天而已,就轉瞬都消失,我已經不是了。
「………世良真純。」
「ボクの名前は世良真純。」
頭腦愈發清晰,將我放開的人。
宮野志保。
妳到底想做什麼?
《待續》
註:卡西莫多-"巴黎聖母院"又名"鐘樓怪人"書中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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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案:
話說有看鏘鏘鏘文的讀者會不會在怨我為啥每次都把第一次的接吻場景安排的這麼揪心。
這種只要激情不要愛情的吻戲寫起來真夠累的。
上篇這麼甜,隔了一個月變虐,會不會有人要懷疑我失戀了?
---放心我一年十一個月都處於失戀狀態還不是寫了很多好甜文{:3_301:}→沒人擔心你
我們的貓在本章節最後變回了人,下次要見到貓要等一段時間了嘖嘖。
世良在原著裡的自稱詞就是"僕",我很喜歡動畫裡頭她說這句話的聲音,所以直接用日文寫出來。
我的名字是世良真純。
她當人的時候是很帥的。
最後,各位覺得明美過世對志保最大的影響是?
下次更新再聊聊吧XDD
有一半會負責的預告:下章世良當家,貓咪大解密!!
謝謝所有喜歡這篇文的大家,等了這麼久才更新真的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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