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大家……这章还是有点虐……OTL(拖出去抽打)

甜……迟早会有的嘛～(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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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luka～luka～”

灿笑着的少女拉住luka的手，急急地向前走，青蓝的眼瞳透彻而明亮，纯净洁白的吊带连衣裙和她很相配。

“miku，这是要去哪里？”

看到她的笑容，luka也不禁微笑起来。

穿过高楼间狭窄的小路，脚下的柏油路被松软的沙粒覆盖，眼前豁然开朗，是一片浩瀚无垠的海。

miku放缓了步子，轻哼着歌，慢慢踏上海滩，向着大海走去。

“miku……？”

雪白的浪花打在luka腿上，碧蓝的海水快要没过了双膝，miku仍不打算停下脚步，努力向更远的地方迈步。

“miku！停下！”

海水已经漫到她的腰，luka慌忙喊道。

miku旋即停了下来，转过身，微笑地看着她。

“luka，”

“嗯？”

miku抬起头缓缓贴近了luka，伸出右手轻轻地触她他的脸颊，甜美清澈的声音非常温柔，

“我恨你。”

“诶……？”

看着满脸笑容的miku，luka一下子没能理解她刚说出的话。

“嗯，我恨你哦”

抚摸着luka脸颊的右手，指尖猛地加大了力道，

“唔……！”

纤长的指甲狠狠地抠挖luka的皮肤，赤色的血液滴滴答答地落下，顺着miku白皙的手臂滑下，在纯白的连衣裙上印出一朵朵鲜红的花。

“为什么呢，luka，为什么你生活的这么悠哉，”

手上的力道不断加大，顺着luka的脸颊向下，划出四道血痕，不断涌出的鲜血落入海面，转瞬间，苍蓝的海变成了一片赤红。

“为什么我就得遇到那样的不幸呢，明明是你的错啊”

仍是微笑着的miku，看着luka痛苦的表情，她收回了被染红的右手，抚摸自己的侧颈。

细长的伤疤缓缓浮现出来，周围的肌肤上也泛起了大小不一，深浅不同，各式各样的伤痕，布满了全身。

“miku……我……”

“嘘，你什么都不明白，什么都不懂啊，我的伤，我的痛，我的不幸，一切都……”

突然，鲜红的海水里猛地窜出数个粗壮而扭曲的手臂， 环紧miku的腰，扯住她的双臂，死死固定住她。

“miku！！你们给我放开她！！”

luka怒吼着，想要冲上去，周身的海水陡然化作漆黑的铁链紧紧束缚着luka。

miku仍是一脸淡笑地看着她，被缓缓拖入赤红的海，

“一切都太晚了。”

清澈的声音从污浊的海底传来。

“miku……！！！！！”

猛地坐起身，冷汗顺着luka的脸颊滴落。

“哈……哈啊……哈……梦……么……”

喘着粗气，用手捂住心口，试图压下心脏剧烈的起伏声，梦境里的片段仍不断从脑海里跳出，luka闭上眼睛，做了个深呼吸。

“只是梦而已……诶……这里是？”

稍微平复了情绪，luka这才注意到自己正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不小的单人间，装修的简洁明快。床铺，立柜，单人沙发，液晶电视，都是深红色调，墙上挂着三两张小幅的挂画。床边一侧的床头柜被小型冰柜代替，上面随手摆放了几罐啤酒。靠窗边的玻璃壁柜里整齐地列着各式名酒，整个房间里也充斥着淡淡的酒香。

“我怎么会在这里……”

从床上下来，luka搔着自己桜色的刘海，努力让阵痛的头脑回想。

便利店……然后……穿过巷子……摔倒了……

之后便失去了意识，醒来时就在这里了。

“总之……先从这里出去再说。”

缓步走到门前，细微而熟悉的音乐从门外传来。

“诶……？难道是……”

压下把手，推开门，昏暗的光线，舒缓的音乐，弥漫的酒味。

“哟，醒了啊”

meiko微笑着站在吧台里调酒。

“恩……谢谢……是meiko把我带进来的吧？”

luka一边道谢一边走到吧台边坐了下来。

“是haku……啊，就是那边的服务生，她在门口发现了你，我就让你在我的房间休息了”

“啊……这样啊”

luka向走来的白发侍者道谢，脸色灰暗的haku有点不知所措，慌乱地回答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

“呵呵，还是很怕生啊，luka桑要吃点什么吗？”

“不……谢谢，给我点酒……恩……苦艾酒好了”

单手撑着头，luka出神地望着不远处的CD机发呆，

“喂喂……这样对胃不好，唉，反正你也听不进去吧”

meiko无奈地叹了口气，动手调起酒来。

不一会儿，luka眼前出现了一杯混浊的乳白色的苦艾酒。

将它端起，浓郁的芳香从高脚杯中溢出。略饮一口，悬乳状的烈酒滑过口腔，注入喉咙，在舌根上扩散开醉人的淡淡苦味。

苦艾酒……原液是绿色呢……

摇晃着高脚杯， 50度以上的高酒精度在luka的身体里缓缓发生着作用，青蓝色的记忆漫溢而出，胃部抽痛起来。

“砰！哗啦——咔吱——”

“啊啊……haku你又……”

meiko匆匆离开吧台，循着她的身影看去，在酒吧角落的桌位旁，白发侍者不小心打翻了托盘，慌乱之下又接连碰倒了东西，搞得一片狼藉。

“……”

将空了的高脚杯放下，luka直接拿过苦艾酒原液的酒瓶，顺手取下吧台上的平底酒杯，不声不响地窝进酒吧另一侧角落的桌位。

『嘻嘻，我会一直挂着的～luka也是，要一直戴着哦～唔……！是……是有想啦……和luka永远都在一起什么的……不许笑！』

“luka，你结婚了吧…很漂亮的戒指呢”

空荡荡的左手拔下瓶塞，将翠绿的烈酒注入不浅的平底酒杯，浓郁的香味从杯中溢出。

『不可以挑食啦，不要只吃鲔鱼啊，其他的肉也要吃，还有葱也要吃XD』

“衣服我都洗好咯，黑色连帽衫的右边口袋破了个小洞，我擅自把它补上了”

一口一口，滑过喉头的冰凉触感，降下了太阳穴上跳突的疼痛，浓厚的香味包裹着舌苔，冲淡了脑中分明的印象。

『再不快点就不等你了～笨蛋luka～』

“我一点都不适合……快走吧，已经不早了，电影快开始了吧”

一杯一杯，半空的酒瓶折射着昏暗的光，滚入胃中的酒精钝化了感官，握住瓶身，无名指上的空缺让luka不由地想起了少女脖颈上那枚朴素银戒，

『……我想要成为歌姬呀，唱很多很多的歌～嘿嘿……只告诉luka哦，唔……因为……因为luka是特别的嘛……』

『很甜美的故事，只是太梦幻了，现在，实在是对这种纯爱的故事喜欢不起来…』

微眯起蓝色的双眼，浅浅的青蓝幻影，摇摇曳曳。

『luka，你真的是个笨蛋呢』

是啊……笨的无药可救……愚蠢到极致……

『luka，你一定不懂吧，现在，真正的我，』

扔开空了的酒瓶，阵阵燥热涌上心头。luka卷起外套的袖口，拉至手肘，趴在微凉的桌面上，木然地看着自己小臂上，一道道，凌乱的，疯狂的，割伤。全部都是因为她的失踪，而陷入自责和痛苦深渊的自己所为。

『真过分啊，两个人对付我一个，最后我被按在床上，那个男的对我… 』

一定很痛吧，怕生的你一定害怕的哭了吧……

轻轻抚摸自己手臂上的伤痕，修长的指尖勾勒着它的形状，被触碰的肌肤有着隔了一层膜的钝感，luka缓缓加大了力度。

『全部都是因为你，全部都是你的错。』

“都是我的错……”

泛白的指尖上，修的姣好的指甲狠狠地刺着突起的疤痕，和旁边皮肤不同的质感，泛出青色，又慢慢变紫，尖针般的痛感爬上手臂，luka丝毫没有放松的打算。

『不知道时日，不知道年月，不断不断地重复着，每天不是被客人揍，就是被’店主’殴打，大大小小，无数的伤疤，好了又伤，伤了又好』

很痛吧……痛的生不如死吧……身体也是……心也是……

指甲锐利的斜口刺进了被抠紫泛红的皮肤，窜起阵阵痛楚敲击着昏沉的头脑。鲜艳的赤红，从扎入开口的指甲缝里，一点一点，溢了出来。

『这个，是被打的时候撞到铁质床角留下的，』

啊啊……铁质的……一定很痛很痛……

luka面无表情地看着渗血的旧伤口，稍稍改变指甲的角度，狠狠地，沿着曾经的痕迹，猛地扣下去，瞬间将浅色的疤痕与皮肤，撕扯开来，鲜血如同小溪，从被挑开的皮肉间涌出，滴滴答答，敲击着桌面。

『无论是两年前的时候，还是在那里的一年多，或是再度见到你的现在……』

很痛吧……那样的每一天……

因为我的愚蠢而让你受到了那样的伤害……

深深地，深深地，挖进肉里，奇妙的触感，强烈的痛感，心口满溢而出的自责、悔恨、痛苦、悲伤、自嘲、绝望……混着鲜红的血液，汩汩而出，在深褐的桌面上，晕染开扭曲的图案。

『我相信luka哦，无论如何我都最喜欢你了～』

『巡音luka，我恨你。』

『初音miku，一直一直，恨着你。』

啊啊……没有错……

『祝你幸福，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你说的没错……一切都……

『一切都晚了，太晚了……』

“太晚了……”

“你在做什么？！！！”

猛冲过来的meiko，一把按住luka正扣挖旧伤的右手， 迅速取过桌边的餐巾压在她不断冒血的伤口上。

“你这是发的什么酒疯！！！haku！！快去拿急救箱！！”

在一旁吓愣了的侍者这才回过神来，跌跌撞撞地跑向吧台方向。

luka看了看meiko担心而愤怒的表情，不觉的嘴角滑起些许弧度，

“只不过是指甲这种程度，死不掉的，有点痛罢了啊，想不到meiko这么喜欢瞎操心，呵呵呵”

像我这样的人……何必浪费精力来管我呢……

“你……！这叫这种程度？！这叫有点痛？！血漫了小半张桌子！！肉都翻出来了！！在我的店里怎么可能让客人随便死掉！！”

揪住轻笑着的luka的衣领，meiko感到无比的愤怒和忧伤，眼前这个脸色惨白而憔悴的人，几乎算是毁掉了她老友“妹妹”的人生，但又不能算是她的错，两个人的羁绊扭曲而深重，在旁观者看来是多么的令人心痛啊。

“说的也是……不能给其他人带来麻烦啊……我还是出去好了，现在才3点，还会有客人吧，呆着这里只能是影响你们营业 。”

拿开meiko扯着自己衣领的手，luka微笑着起身，摇摇晃晃地想要往大门口走。

“喂！慢着！！你这样……”

“luka桑，这是打算去哪里。”

meiko也迅速起身，想要拦住luka，身后突然传来熟悉而陌生的声音。

浑身湿透的蓝发青年依旧戴着蓝色的围巾，只是没了以往开朗温和的笑容，湿漉漉的刘海下，深蓝双眸里没有一点温度。

生气了……？

被痛感敲醒了意识，luka对着kaito淡淡一笑，

“不知道，也许回家吧”

说着便迈开步子，kaito立刻向前一步，挡住了luka的去路，

“……luka桑你有去我家吧”

“是的，去了，也见到miku了。”

luka略抬起头，看着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kaito那有些怒意的双眼，

“那为什么……为什么你没和她一起……而是坐在这里喝闷酒……！”

提到了miku，kaito有些激动地提高了嗓门。

luka沉默了数秒，再度微笑起来，

“我跟着她，又能怎么样，我只会让她想起悲伤的，痛苦的记忆，只会一次又一次不断伤害她罢了……”

蓝瞳里满是深深的自嘲，kaito不禁握紧了拳头。

“你在开什么玩笑……！明明是你……”

“你比我适合多了不是么”

“什……？”

luka勾起嘴角，桜色刘海遮住了双眸。

“比起我这种贪婪又愚蠢的人……你不是更合适吗？拯救了她，安慰她，帮助她，支撑她，引导她，你才是应该和她在一起的最佳人选不是吗？而且你对她本来就……唔！！”

“kaito！！！”

不等luka把话说完，kaito一拳打在了她的侧脸上，猝不及防的冲击让luka跌坐在地上。

“你这个混蛋！！你知道些什么！！自以为是的家伙！！”

kaito挥开meiko试图拉住自己的手，蹲下身，双手扯住luka的衣领，将她猛地抵在墙上。

背部突然的撞击让luka不由地发出了痛苦的闷哼。

“自以为是么……”

“没错！！！你这自说自话的家伙！！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

『luka，你一定不懂吧』

“呵呵……是啊，我不明白啊，所以才会自以为是的想要挽回什么，一次又一次伤害她……像我这样的人……像我这样的……全部都是我的错啊……”

嘴角上挂着似有若无的弧度，满满的自嘲混着酒香，喷撒在kaito脸上，青蓝色的少女那悲伤而木然的表情，浮现眼前，勾起了所有的愤怒和心痛，

“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大笨蛋！！！”

kaito抡起拳头，又是狠狠地一下，打的luka侧脸一片青紫。

“kaito！！够了！！快住手！！”

meiko硬是架住了kaito的手臂，尽力把他向后拉开。

“放开！meiko你也是知道的啊！！她居然说出这种话！！”

kaito挣扎着想要再次揪住luka，看着她漠然地坐在地上，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痛，为了miku，为了她，也为了自己。

“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呢！！这段时间里她的言行，在你看来都是为了遮掩仇恨的虚假么！！那么三番五次的跑去见你！！都是因为恨你么！！”

“……但是她说了不想见到我啊……”

略低下头，桜色的刘海掩盖了表情。

“是！她是这么说了！！刚才她还哭着和我这么说……！！但是……！”

挣开了meiko，kaito跌倒在地上。

抬起头，他这才注意到luka的小臂上，满满的旧伤和血迹，一旁的餐巾被染红了大半。

比自己浅许多的湛蓝双瞳里，满是悲伤和痛苦，和葱发少女哭泣的伤心面容相重叠，kaito感到一阵酸楚，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扶着椅子，靠坐在墙边。

“但是啊……luka桑……虽然我只和miku认识了两个多月，可是我知道……我想，我是知道的……”

kaito盯着地上空空的酒瓶，自言自语一般。

“ 即使是在我告诉她得救的时候，她也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样并不是好事……那样麻木的眼神……”

钝痛的感觉从脸上一点一点扩散开，kaito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入耳中，在luka脑中缓慢地汇成词句。

“……一直戴着你给的戒指……只有擦拭它的时候，才会露出的表情……那样珍视着……你一定是知道原因的吧……”

『一直……一直在一起哦』

“……”

“贪婪也好，软弱也好，愚蠢也好……不过都是借口啊，她在恐惧什么，害怕什么，现在，你真的不知道吗？”

“我……”

“信誓旦旦地要去找她的时候，那样的决心和心情，就这么轻易地被击垮了么……因为这两年的遭遇你接受不了了么”

『luka，你真的是个大笨蛋』

“不是的……”

我对她……

“既然知道自己贪婪，为什么这个时候不去努力争取自己最想要的呢？现在，她最需要的是谁，你不是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么……”

『我相信你哦』

拿起滚落在地的，luka的手机，kaito按动了几下。

“我确实不如你了解她……但是我知道，在她心里，有个人是永远无法消失，无法代替的”

『无论如何』

kaito盒上了屏幕，露出一丝苦笑，将手机塞进luka手里。

“谁都希望自己最重视的人能够幸福，我也是，希望自己可爱的＇妹妹＇能够幸福，我想，你的未婚夫也是这样的吧”

kaito在meiko的搀扶下站起了身，向luka挥挥手，离开了酒吧。

仍然坐在地上的luka，轻轻翻开手机盖，在名为“miku”的联系人名下，多出了一个陌生的手机号。

『 我都最喜欢你了～』

闭上眼睛，青蓝色的笑容如此璀璨，就像是照亮自己的阳光。

“我也是啊……”

轻轻呢喃道，沉沉地钝感将luka拉入睡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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