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邦尼克 于 2012-8-12 01:32 编辑

越看越詭異？可能喔XD

物理式+哲學式的思考剛好是我喜歡的領域，雖然都不專業也不精通。

這樣的情況是可以刻意營造的，只要大小姐一直沒有拿到某角，就有可能發生...XD 說起來我對他們真壞(?)

不過我真的不會寫懸疑，所以一點都不懸疑，我要掩面跑走。

跑走之前，先感謝支持這篇文的大大們！(奔)

汝兮相伴，斯是闕堂

Chapter 2 # 賭局

起初，那是一個美好的夢境。

那孩子純真目光中只映著自己的臉，我是那孩子唯一的世界──那孩子、也是。

你的全部，就是我的全部。

每一次呼吸，都可以感覺體內傷處受牽動的疼。自己、時間不多了吧？也罷，如果能將我的時間給你，我願用此生換你的平安成長……。

感受到逐漸流失的氣力，雙眼仍努力的聚焦。露出微笑，望著懷中的事物，似乎沒有受到驚嚇呢，太好了。最後一次、收緊雙臂，將這孩子的體溫收進記憶裡。

感受到柔軟的小手觸及臉頰，那細細的嚶嚀是在呼喚自己嗎？

對不起吶，再見了……。

眼皮撐不住、於是眼前只剩下一片黑。

身體的疼痛、懷中的觸感都消失了。四周環繞著深沉暗幕，感覺自己在虛無中毫無方向感的飄浮。

我『死』了嗎……？

腦子正慣性開始要分析自己的處境，闃黑之中突然透出一道光芒，細看才發現，是那純淨無垢的小小圓臉蛋浮現，看著自己笑。

幻影？如是猜想、眼神卻離不開那影像。

小臉蛋漸漸成長，雙頰隨著年齡消陷成了孩童的容貌，眼神也由純真轉為無神、淡漠，彷彿有意識的盯著自己、讓自己心下一驚。

──你想對我說什麼？

那孩童只是這樣看著自己，彷彿無聲的控訴些什麼。

心中突然湧現各式各樣的情境與不捨，心下一陣抽痛，伸出了手，希望能觸及那孩子。

抱歉，我亦不想這樣丟下你……。

瞬間，孩童的臉繼續長大、扭曲變形。髮絲貼緊頭皮後、消失。與自己相仿的蒼白膚色轉深轉濃，瞳孔失去光澤、撐擴成妖異的眼眸；抿住的薄唇咧到耳後，參差不齊的尖牙蹦出；脖子、肩膀、手臂雜揉、擠壓在一起幻化成巨大的怪物。

詭譎的聲響，似在笑、似在嚎哭、抑或怒吼。怪物張開血盆大口，衝向自己，似是要將自己吞噬。

────！

張開眼的瞬間，意識還停留在震驚之中。腦袋恢復運轉的同時，才想到自己已經早在另一個世界。天人永隔的世界。

「夢啊……」鬆了口氣、發出一聲喟嘆，但瑪格莉特無法忘記那眼神。

「妳醒了。」輕柔的語調吸引了自己的注意，這才注意到艾妲在自己的房裡。一旁的矮桌上有盆水，艾妲遞上了打濕的毛巾。「身體感覺還好嗎？」

整理著思緒，瑪格莉特坐起身子。雖然沒有睡得很好，但卻覺得身體不如以往，沒有沉重與倦怠感，精神也相當清朗。但似乎是流了許多汗，肌膚有些黏膩。

「還算不錯。」瑪格莉特接過毛巾，擦了擦臉與脖子，試圖找回一些清爽。

遞回毛巾的同時，看著眼前的軍官，疑問：「妳一整晚都在這嗎？」

「老實說，是兩晚，現在是第三天的白天。」艾妲露出了溫柔的笑容，「妳沒事就太好了，大小姐很擔心。」

「……大小姐回來過？」

「有來過兩次。妳有力氣嗎？有沒有想吃什麼？我順便去稟報大小姐，免得她操心。」

瑪格莉特看著溫柔的藍眸，到了宅邸之後，還未曾有大小姐之外的人對自己這樣關懷，雖然不太習慣，卻覺得有些暖意。

「我……有沒有說什麼奇怪的夢話？」

「嗯……」艾妲想了一下，「是有一些聽起來很痛的呻吟，但沒有什麼具體的詞句。」

「嗯。」瑪格莉特點點頭，掀開床被，下床站直了身子。看艾妲預備扶著自己的動作，不免一哂。

腳踏實地、感覺是有些虛弱，但還不致於走不動。「那……麻煩妳幫我跟大小姐說一聲吧，我想先洗個澡。」

「好的，不打擾了，我稍後再回來……」艾妲後微微欠身後，跨步離開。

望著關上的門板，瑪格莉特覺得對艾妲的好感度稍稍提升了。反正原本在乎的就是大小姐偏愛別人、刻意忽略替自己取回記憶這件事。這個芥蒂消失了之後，真心覺得她是個不錯的人，就是拘謹了點。

拿起衣物走進浴室，瑪格莉特思緒脫離了對艾妲的評價。回憶著夢中的事物，隱然升起一股不明的情緒。

※　　※

艾妲帶來了好消化的粥和清淡的食物。瑪格莉特用餐的同時，查覺軍官臉上淡淡的倦意，忍不住問：「這幾天，妳有休息嗎？」

「嗯，有小憩一下。」

「……」吞了一口粥，瑪格莉特上下打量著艾妲，「那，有吃東西嗎？」

「方才在廚房有吃過了。」

「……」不明的情緒，讓瑪格莉特皺眉。明明才剛認識，卻把自己看得比她自己還要重要？不、應該是這個人的個性天生如此吧……。

「妳，有沒有交過男朋友？」

「咦？」艾妲被問題嚇了一跳，那表情怔愣的瞬間很是可愛。

「呃……」艾妲搔了搔後頸，隨即正色：「我的生命奉獻給魯比歐那，王國便是我的一切，並無其他兒女情長之事。」

「軍人吶。」瑪格莉特輕笑，「犧牲奉獻什麼的，到了這裡，又剩下什麼呢？」

見艾妲的神色閃過一瞬不安，瑪格莉特心想，果然是痛處啊。同時不禁反問自己，犧牲奉獻什麼的，到了這裡，又剩下什麼呢……？

孩子……不知道還好嗎？

「很遺憾不能繼續我的使命。」艾妲恢復了冷靜堅定的氣息。「這裡的生活很……寧靜。雖然略感安逸，但很高興能被大小姐喚醒，我希望守護這一切。」

「那如果……反攻人間的那一天到來了？」玩味的眼神看著過於認真的人。

果然，又看見那略顯苦惱的表情，瑪格莉特發現，自己喜歡看這個嚴謹軍官困擾的模樣哪……？

「我、會守護賜予我重生的大小姐。但是，身為魯比歐那的軍人，我必須為了王國而戰……沒有魯比歐那，就沒有艾妲˙拉克蘭，這比任何事物都重要。」

「啊咧。很矛盾、不是嗎？」瑪格莉特淡笑，「看來，大小姐有得煩囉。」

「很抱歉。」

「不，是我問得太深。」瑪格莉特又吞了幾口粥，一邊想著，這個人坦率單純，幾句話就道出了個性……「方才的話題，妳最好不要對其他人這麼說。」

「嗯？」

「我想，也跟妳剛到這裡有關。或許假以時日，妳的想法會改變，或許不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性格，但大夥對大小姐是相當忠誠的……而妳剛剛的發言很危險。」

「……是。很抱歉不夠謹慎，謝謝妳。」

「……」

瑪格莉特靜了下來，空氣中只剩下湯匙與碗接觸的輕脆聲響。

艾妲看著瑪格莉特，露出笑容。「大小姐說的沒錯……瑪格莉特，很溫柔呢。」

瑪格莉特頓了頓，突然的稱讚讓她臉上一熱。「什……大小姐到底跟妳說了什麼？」

看著笑吟吟的艾妲，瑪格莉特有出糗的感覺。難道、她是故意說來讓自己難堪的？忿忿放下湯匙，把托盤往她的方向一推：「好啦，我吃飽了。妳快回去休息，我要準備睡了。」

艾妲的笑容轉為苦笑，但仍柔聲稱是。看著瑪格莉特頭也不回的走向床鋪、趴上去後一動不動，也只能端起托盤，道過晚安後，熄了大燈，輕輕關上房門。

瑪格莉特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這麼多嘴……她很難得會與人這般閒聊。聽見房門緊閉的聲音，她隨後將床邊檯燈關上，讓室內一片闃黑，並用棉被包裹住身子。

黑暗中，獨自一人的吐息和心跳聲迴盪在耳際，窗外些許月光投射進來，搖曳的不知名影子，讓瑪格莉特陷入恍惚。

她似乎又做了一個夢，夢中的她怎麼樣也抓不著那些似曾相識的身影。

※　　※

經過一夜，再度醒來的瑪格莉特覺得精力恢復了不少，雖然有幾段想不起來的夢境，但整體而言狀況還不錯。

看了看沒有接到任務通知，於是換上實驗服，瑪格莉特決定要繼續這幾日延宕而未能進行的工作。

進入沉寂的實驗室，熟悉的氣味讓自己感到舒適，打開機器時發出低沉的運轉聲，開啟了分析實驗的一天。

看著手上的清單，一邊思考如何讓實驗進度更精確迅速。做了適當的排列組合之後，打開一旁的硬殼箱，清點樣本，依照順序排好，並揀出幾樣送入機器。

計算好時間後，便逐步開始進行分析。雖說大部分的實驗結果都差不多──由無機質構成的世界，會讓人質疑自己的「存在」是怎麼一回事。不僅如此，這還讓人感到相當無聊。

已經習慣了反覆、無奇的測試，瑪格莉特翻開從書庫借出的書，用來打發等待的時間，順便研擬自己想做的其他研究。

沒注意到這次的等待特別久，瑪格莉特如同往常被機器自動吐出的紙張喚回注意力，隨意的掃了幾眼，意外發現數據與預期上有微妙落差，除了單純無機質之外，還有無法判讀的成分存在？

這引起瑪格莉特的注意，將之標記下來，放到另一個收納箱中。

不過如此，短暫的一天就過了，瑪格莉特又等了一次分析結果，時間就來到深夜，她將相關的資料整理好後，依序將機器關機，起身回房休息。

一連如此，難得幾天下來都沒有人來打擾，以往偶爾大小姐還會來找自己聊聊天，這幾天……大概都在沉澱心情吧，自己也因此將實驗進度掌握得相當好。

最後一次審視全樣本分析報告的內容，將其中幾項奇異的樣本和數據整理起來，收成一箱，再度前往羅索的實驗室。

「有結果了？」甫推開門，羅索的詢問就丟了過來。

「嗯。」把東西放在桌上，瑪格莉特拉了張椅子坐下。

「有奇怪的現象？」稍稍拉過箱子，還沒看便發出疑問。

「……如果你都知道了，何苦再叫我花時間試驗。」

「大膽假設而已。」拿出數個裝著樣本的罐子，羅索挑了挑眉。「果然，這個和這個都有？……嗯，這個比較令人意外。」喃喃自語著，將瑪格的報告拿出來翻看。

瑪格不再搭話，看著羅索的神情，明白他正在沉思，於是靜待著。

「嗯……我要給你看這個。」羅索起身，到身後的檔案夾中抽出一份，遞給瑪格莉特。「關於『波動』的研究。」

「然後，我提出一些想法，妳試試看。」羅索自背包中摸索，終於找到一個相同的樣本罐，上頭寫著小小的『暗房』字樣，遞給瑪格莉特。「關於不明的成分……分析一下妳的『那個』，」指了指漂浮著的元素球，繼續說道：「比對一下……說不定會有意外的發現。」

「你的意思是？」瑪格莉特似乎了解羅索的用意，不太確定的問著。

「當然，這只是『大膽假設』。不論妳是否有感受到……但我覺得我已經逼近了『真實』……」

羅索的笑容神秘而愉悅。

而瑪格莉特感覺心中已經有什麼呼之欲出的猜測，那幾乎令她不敢想下去。

談話結束後，拿著新的資料回到自己的實驗室。

瑪格看了看元素球，又再看了一下數個樣本罐。

吞了口唾沫，瑪格莉特第一次對於實驗感到如此緊張。她將元素球放到分析箱中，一邊看著羅索的報告，對機器輸入指令。低沉的嗡鳴聲響起，元素球綠光流轉，在分析箱中安分的靜置著，而瑪格莉特則陷入了沉思。

羅索這份簡單的報告和她被委託進行的數據分析並不相干，上面只是記錄著羅索出任務時所到之處的波譜分析記錄，瑪格莉特注意到上面一段手寫字註記著：

『沒有光』，沒有可見光的波長，我們所見的現象可能是直接感受到的幻象。電磁波譜顯示這個世界的組成在某些地區有強烈的震動，在能力提升的同時亦偵測到現象。

突然，機器發出異常的警告聲，瑪格莉特放下手上的資料，指尖押了一下按鈕停止警告音，只見螢幕上寫著『異常錯誤』，但元素球仍靜靜躺在分析箱中，瑪格看了一眼，那流轉的綠光似乎還顯得有些無辜。

少見的狀況，瑪格莉特凝神想了一下，把機器裡的異常訊息消除後，又再度進行分析流程。

繼續將報告看下去，波譜記錄已經從空間轉變到物件上，但所有的物件都用代號表示，讓瑪格莉特皺起了眉。羅索又留這一手，擺明就是要自己再拿實驗結果去交換。

但她注意到幾個被圈起的數字，腦袋很自然的試圖從中找到規律，但想了一陣又無法參透意義，開始懷疑起這是否是羅索的惡趣味，騙人的小動作？

機器的警告音又中斷了瑪格莉特的思緒。

瑪格莉特再度取消警告，這次直接把機器關掉之後，將元素球釋放出來。

──看來，這次的實驗似乎沒這麼簡單了？

※　　※

宅邸會議廳，聖女之子集結了部分的戰士正進行會議。

在場的有利恩、阿奇波爾多、阿貝爾與艾妲。聖女之子想來想去，覺得宅邸之中可能可以協助私下訪查的，大概就是這些人了，分析宅邸中戰士們彼此往來的程度，大概就這些人還可以問到什麼。

「既然要調查，為什麼不讓我喚醒偵探呢……」聖女之子喃喃說著，戰士們雖沒聽清楚那囁嚅的音量，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她。

「嗯，沒什麼。」提高分貝，聖女之子掃視了戰士們。「最近我接到消息，似乎有戰士私下進行一些不妥當的事……所以我想先問你們，最近有沒有注意到誰有奇怪的行徑？」

「嗯……」首先發出聲音的是利恩，於是大家都望向他，只見他沉吟了會，彷彿是想到了什麼、驚呼。「有了！我發現，最近傑多都睡在阿貝的房……噗啊！幹嘛！」

才說到一半，就被阿貝爾踢了一下，雖然力道有收斂，但還是痛的喊出了聲。利恩不滿的看著阿貝爾，阿貝爾回給他一個燦笑，讓利恩突然噤聲。

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聖女之子咯咯笑了起來，她搖搖手，稍稍忍住了笑意說：「不不，我不是指這個。」

「但是……」又忍不住笑了出來，「好吧，大夥的感情這麼好，讓我很開心。」

利恩挑了挑眉，阿貝爾用『你等著瞧』的眼神回過去，又看向一旁的阿奇波爾多，阿奇露出沒轍的笑容，這樣的你來我往像齣默劇，令聖女之子感到有趣。

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於是她故意咳了兩聲，引回大家的注意力。

「我雖然不禁止戰士們進行自我鍛鍊，但在這裡，有一些基本潛規則是不容被破壞的。」聖女之子嚴肅的說道，「比如說關乎戰士們能力提升的各項資源蒐集，照道理說只有我有能力進行資源轉換，否則，會對世界的平衡造成影響。」

「據說有人暗地裡在蒐集資源……當然，阿奇去伐木這種不算數。目前我認為最有可能的是工程師們，但他們幾乎足不出戶。於是我想其他人也有相當程度嫌疑，或者共犯……當然、包括在座。」

戰士之間的氣氛突然凝重起來，聖女之子面無表情的繼續說著。

「我不會進行任何懲罰，只想了解這麼做的用意，然後、如果可以的話，用比較安全的方式協助你們達成……。」

原本只是靜靜坐在一旁的艾妲，聽著這段話，突然想起瑪格莉特曾說的。

「我把目前宅邸的戰士們分成不同組，也大約是你們互動比較密切的對象。不論如何，希望你們幫我注意異狀，回報給我。」

接過紙條，艾妲在上頭看見了：瑪格莉特、艾茵、多妮妲、古魯瓦爾多、利恩。眼神一黯，抬起頭，戰士們彼此目光交錯時，多少了然於心。四人手上的名單、都有重複的吧……。

「侍僧也在追查。」聖女之子淡淡說著，「若被侍僧早一步逮到，炎之聖女會如何處決，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所以……有勞各位了，希望你們不著痕跡的幫我探訪這件事。」

聖女之子的談話到了尾聲，桌邊的人卻沒有想要閒聊的心情、亦沒有太多的疑問。捏著手上的名單，散會之後大夥默默離開，留聖女之子一人獨坐。

「唉，真不喜歡這氣氛……」聖女之子低下了頭。「希望能平安的解決這件事……。」

※　　※

又來到羅索的實驗室。這次羅索貌似悠閒的坐在書桌邊，拿著似是小說類的書在翻閱，讓瑪格莉特臉色一沉。

「侍僧可供應的器材單上，沒有波譜分析儀。」瑪格莉特平靜的說著。

「我知道。」羅索抬眼看她，「沒有、就自己做啊？都是高階工程師了。」

「我想也是。」瑪格莉特雙手插入脅下，打量的目光盯著他。「同樣都是工程師，我可以推測你想做什麼。」

羅索露出了笑容。「當然。難道妳不想？」

瑪格莉特頓了頓。「基於實驗的心態，很想。」

「那麼，基於一個母親的心態呢？」

「……」瑪格莉特表情突然變得凝重，看來，羅索想做得比她想像得更瘋狂。「別拿這種事開玩笑，我們都已經『死了』。」

羅索把書闔上，放到一旁，看著瑪格莉特。

「妳是否有想過，戰士們如何來到這個世界？完整的形體、能力、甚至可以有計畫的取回記憶？大膽假設，既然炎之聖女的目的是讓我們反攻人間，那就一定有『雙向通道』，有進有出，只是開通的方法罷了。這世界的幻影不說，有些怪獸還是從亞空間穿過來的……老實說我們不過就在一個被安排好的世界，受訓、培養感情、等待成為一顆顆棋子，真是可笑。」

「不過那也無妨，至少我在此再度甦醒。」羅索露出興奮的笑容，「我想像從前那樣打開通道去『旅行』，我要探索更多……這個世界太無聊了。」

瑪格莉特看著羅索，那強烈的執意令她皺起眉頭。

「我的實驗就要接近尾聲，但一直無法突破……自從記憶被解放後，我就想到了……」羅索的眼神望向元素球，再望向瑪格莉特。「沒有足夠強的力量，無法打開亞空間。當然，這只是大膽假設……要找到『共鳴』的方法，而只有妳擁有這樣的能力。」

「我自己進行也可以，只是太慢了，時間拖越久，越不利。」起了身，羅索打開窗邊的矮櫃，裡頭剛好塞著一座機器，發出淡淡的光芒，忽明忽暗、管線微微起伏，讓人有機器在呼吸的錯覺。

「我憑什麼幫你？」瑪格莉特冷笑道，「這可是趨近於背叛的行為……」

「妳不想看看兒子過得好不好嗎？」羅索淡淡打斷她的話。

臉色一繃，瑪格莉特瞪視著羅索。

「當然我不能跟妳保證可以回到『那個』世界，但我有能力可以修正路徑的偏差值。」

瑪格莉特緊抿雙唇，內心陷入猶豫。

「就算有方法，不論是聖女或聖女之子，都不會讓戰士離開的。」羅索關上櫃子，又回到桌邊坐了下來。「我只賭這一次……去得成或許就回不來，去不成就沒有第二次。」

「如何，想加入我的賭局嗎……？」

羅索看著瑪格莉特猶豫的表情，知道她已經在考慮可行性。

瑪格莉特陷入沉思，回想著羅索的分析，自己也開始比較各種情況。

要不要參加……？在這裡的生活很平和，相當關懷自己的聖女之子，自由自在的實驗空間，夥伴們也都還不錯，是個沒什麼煩惱病痛的地方。

回憶裡的世界，充滿了陰謀、猜忌、鬥爭、殺戮，和這裡截然不同。

瑪格莉特頓了頓，是啊……那個混亂的世界，這麼小的孩子被獨自留下，那個當初不同意自己這麼做的那個人，會好好照顧他嗎？

瑪格莉特腦中又浮現夢境中那不過兩三歲就擁有冷淡神情的孩童，心裡又一陣抽痛。她會不會其實是讓孩子吃苦了，卻自以為對他好……？

不，如果參與了羅索的計畫，也不一定能回到那個世界。瑪格莉特內心另一個聲音說道：為什麼非得挑戰生命的意義呢？既然都已經死了，既成的事實是無法改變的。那孩子過得如何，已死的自己是不能去干預的。

不，這僅僅是個形上學的論調。另一個聲音開始與之交戰：生或死如果僅僅只是平行世界的概念而已呢？羅索說得有道理，在質量守恆與量子力學的可能性下，藉由混沌的技術，未嘗不能做到。

未嘗不能做到，回去那個世界。

未嘗不能做到，去看一看你過得好不好。

瑪格莉特放下抱在胸前的雙手，指尖掐入掌心，似是在掙扎。

「我……」

羅索看著瑪格莉特的神情，屏息等待著她的話語。

「你希望我怎麼做？」

羅索露出了愉悅的笑容。

下好離手──我們的賭局開始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