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清音 于 2012-8-14 06:23 编辑

當最後一個浪潮結束，S的眼神朦朧，就像腦袋裡仍被支打蛋器給攪拌著，所有思緒短路、裡頭不黑也不白、驚訝也錯愕、得逞了卻又不能說是愉快，乳白且混濁。因為Q的眼神持續地包含著譏諷，那是R，不，是S未曾見過的一面。連高潮時也無法抹滅，彷彿在赤身裸體的同時也被刀尖順著皮膚劃下，透出汨汨鮮紅的血珠，凌厲的不寒而慄。

「我實在是無法理解妳的堅持。R。這樣妳就滿足了嗎？」

過了12點的第一句話，R的玻璃鞋掉落，S在Q的眼前像是失去了魔法的仙度瑞拉。

「妳真的以為自己愛我？妳換掉了自己，為的是什麼？」

到底是從哪一點認出來的已經無法得知，Q陳述性地話語，正狠狠地揭著S的臉皮。

「如果…有一具乾屍，手指已枯裂見骨、皮膚剝落、還有做噁的腐臭。靠近點就可以看到眼窩裡的蟑螂和蛆蟲……如果那就是現在、未來，以及永遠的我，妳也能夠保證可以毫無厭惡地和我做愛？」

沒有留下可容許轉身的空白，Q已經讀出了R眼中瞬間的猶豫。

Q細細地嘆了一口氣，R是這幾十年來可能最接近紅心的人，但S來的太遲了，在她發現連自己也無法遵循做到自己對愛情的潔癖及條件後。

「不可能吧！那妳為什麼要如此堅持，以為自己愛我？」

「妳是很漂亮」Q輕輕地撫著S的臉，表情滿是溫柔。「但妳沒有妳自己想像中的愛我。這不過只是自以為是為愛犧牲的自滿。」

「妳很聰明，也很敏銳，早該知道這個圈子……不愛才是站在最高點的秘密。又或者可以說，愛情並非是生活中必需的。」

「好好想想，妳是誰？S是誰？R是誰？妳以為S是以埋藏自己的代價抽出人格中最純潔的愛所捏造出的希望嗎？R，雖然那好像是，但卻永遠不是。妳永遠也無法變成我期望中的S。」

「既然如此，如果愛情不重要，那麼妳的人生……重要的到底是什麼？想要的到底是什麼？」S的聲音沙啞，是錯愕混亂到無法釐清自己的R。

Q用右手撫摸著自己的胸口，第一次淡淡地、無奈地笑了。唯一所在意的東西？那不過是同綠野仙蹤裡鐵人樵夫最想要的東西一樣，卻在很久以前不知不覺地化成了灰，怎麼也找不到了。

Q已平靜又遺憾地接受、發現自己，明白了自己不過是個對愛絕望卻已不在意自己絕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