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naki祈 于 2012-9-20 23:09 编辑
前言:反二設第一步。
1 作者有病
2 作者用掉光的節操保證不會坑,但更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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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之間的距離是25000公里。
每到假期宮永照總會喝酒喝到不醒人事。有時候她會在離床只有一米在右的地板昏睡﹑有時候是靠著浴缸﹑更多時候在隨意一個角落睡覺。
同時被喝光的啤酒罐也會被遺棄在家中某個角落,桌上總會看到只吃了一半的飯盒。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宮永照過上這樣的生活呢?明明平常在學校都沒有表現出半點憂鬱或是頹廢氣息。
弘世堇無從得知。她只知道如果就這樣放任照不管,總有一天她會暴斃在家中卻又無人發現。
一個人孤單地離去,直到數天後才有人發現她的屍體。
儘管堇對頹廢之人沒有半點憐憫之心,她也無法由得在麻將打得出神入化的宮永照墜落。
在某天她發現宮永照有此不良嗜好後,堇就肩負起在假日照顧宮永照這責任了。
說起來真奇妙,甚少出現在宮永照面前的母親,對於堇的出現不但沒有感到不悅。反而很順理成章地把照顧自家女兒的責任推給別人。
是怎樣的家庭,才能放任親生骨肉不管,才能一臉放下重擔的樣子說出:「女兒就拜託你了~」
弘世堇同樣無法得知。至少,自小與母親相依為命的她不理解。
無論再苦,無論再窮,母親也會在堇的面前展露笑容,也會想盡一切方法讓堇過上好生活。
富裕卻與女兒關係疏離的母親,貧窮但與女兒關係親密的母親。這兩者之間,到底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才能有如此巨大的差異?
堇搖搖頭,感覺今天的自己實在想太多了。整理好心情,用從照手上搶回來的要匙打開門。
原本,照是十分反對堇到自己家幫忙整理的。在堇的堅持加上理性分析下,照大概是知道就算沒有要匙堇大概也是會大清早來按自家門鈴要求幫忙的,避免被鈴聲轟炸所以交出要匙。
能讓在外表現一切完美的宮永照投降,讓堇產生了絲絲優越感。
不過下一秒就被無奈感所征服了。
身上仍然穿著制服的宮永照倒在門前一動不動,活像一具屍體。假如不仔細看她有輕微起伏的身體堇一定以為她死了。
「真受不了…」
怎麼穿著制服就睡著了,難不成是一回到家就死命喝嗎?宮永照啊宮永照你到底是愛酒如命還是有什麼事你那麼拼命地想去忘記呢?
蹲下身,輕輕拍著照的臉頰說:「喂,宮永照你死了沒有?」
沒有回應,些微打重力度拍下去,還是沒醒。
是喝了多少才能到正午三點還在昏睡,話說一身酒氣臭死了。應該拿一桶水直接淋在她身上就應該保證會醒了,可是事後清潔的肯定是她…
「…別…」
因為聽不清楚,所以堇靠近點聽,卻不料被照一把緊緊抱住。
「別拋下我…」
肩膀上的布料被液體所濕,照那傢伙,難不成是哭了嗎?
照你,到底經歷了什麼讓你如此不安呢?
堇沒有發現,平常拒絕親密接觸的她並沒有推開照,只是任由照在她懷中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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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永照喜歡弘世堇,死心塌地喜歡著她。
是基於什麼原因喜歡的,她不清楚。也許戀愛這件事本身就沒有道理。
可同時她也發現了,堇喜歡的不是自己。堇看著的,一直也是大星淡。
淡跟照的性格是天南地北,一個開朗﹑一個冷漠。除非有奇蹟發生,要不讓弘世堇喜歡上自己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因此,照選擇了沉默,把自己的心情沉到心底那片海洋。
無望的愛,說的就是照的感情吧?既無望,何須給自己希望?
照需要做的,只是把感覺藏到心的角落,等待時間沖淡感覺。
可是,每當堇對她越好,她就越發現這份感覺根本無處可逃。
當堇提出要幫忙清理家中時,照是很矛盾的。
一方面她不希望堇靠自己太近,看到自己生活上各種惡習。
另一方面她又希望有更多的時間與堇獨處。
最終,理性與慾望的對決是慾望所勝出的。自我滿足的代價是,每次堇的到來,總會嘗試用各種不同方法叫醒照。
把電話放在照耳邊,在極短距離內打電話﹑在自己耳邊說出各種惡毒的評語﹑把食物放在照面前讓香氣喚醒照﹑用噴壺往照頭上淋。
堇抱怨過很多次醉酒的照很難叫醒,而且酒氣很臭。照也在一點一點地減低喝酒的量,儘量讓自己不喝醉──就像要上學的日子一樣。
習慣是很難改變的,照也知道。當她的情況有一點改善時,她從堇口中得知了妹妹的消息。
「為什麼…為什麼要提到她?」
那天晚上,照回到家直接拿起啤酒灌,待罐子空了的時候就隨意往一個牆上扔。
照真的很不喜歡咲──那個跟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妹妹。
她明明應該忘了那個人的存在,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讓她想起?
──魔物。
自家妹妹給自己冠上的稱號。
恐懼﹑不安﹑拒絕。就算過了多年,照依舊記得咲說出這個稱呼時的表情。
為什麼…她明明一直深愛著家人,卻換來被拒絕以及魔物這個稱號。
…最後連接觸也恐懼。
早已與父親表親實疏的母親藉此機會離婚,帶自己逃去東京。
可是她僅僅是盡母親的義務,供衣食住行,完全不關心照的生活如何,只為求個心安理得。
照是一個沒人要的孩子,除了在麻將桌上,她沒有其他價值。
是的,學習﹑運動﹑家務一概不行。除了打麻將只會喝酒。以世間的目光就是一個廢人。
要弘世堇喜歡上宮永照,也許比從西東京走路回長野更難。
照想也不敢想,讓堇喜歡上自己的方法。因為就算堇真的喜歡自己又如何,她不能給予堇任何東西,更大的機會是讓堇一直為自己付出她卻什麼也不能做。
她能做的,只有借酒消愁。就算只有一秒也好,能忘記不快之事就好。
可是為何…當她醒來之時她發現自己在堇的懷中,更獵奇的是一向討厭親密接觸的堇沒有推開她。
「那個堇…請放開我。」發現自己睡在堇懷中的照有點尷尬地請求。
堇眉頭一皺,發現案情不簡單。眼前這個人十之八九是不清醒才會說出自己抱著她如此不合邏輯的話。
「堇…」
「宮永照,我衣服都被你抓皺了,請你放開手好嗎?」
「咦?」
照才發現,堇完全沒有抱住自己,而是任由自己緊抱她。對堇來說要推開做夢的照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她到底是基於什麼心情才沒推開呢?
如果照有發現自己哭過的話,她就會懂為何堇沒有推開她。只可惜她還沒注意到已經被堇的話打斷了。
「宮永照你打算抱到什麼時候,一身酒臭臭死了。」
「啊,抱歉。」反射性鬆開手。
「照,去洗澡。一會淡要上來,給我整理好自己,房子我來整理就好。」
「喔。」
不對,等等!她沒有聽錯吧,剛剛堇說的是…
「淡要上來…?」
「嗯,淡要上來。」堇輕描淡寫地回應,語氣彷彿整件事與她無關。
「為什麼?」淡明明沒有任何要來的理由。
「因為淡說『只有堇能上照家太不公平了!我也要去參觀看。』」
「…於是你同意了還給了我家地址淡了?」
「是的。」
又是淡…有時候照真的很討厭堇提起淡。並不是討厭淡,而是每當說到有關淡的話題時堇總是神情柔和──那是不曾在照面前出現過的溫柔表情。
每當看到堇露出這種表情,照就覺得原本應該得到充分休息的身體很沉重,很累。什至連動也不想動。
那是不屬於自己的表情。是的,這個人一生也不屬於自己。總有一天她會和她最愛的人一起步入禮堂。
在那天,宮永照只能擺出營業式笑容祝福她,糾結良久也沒法送上一個真心的笑容。
「真是沒用。」
畢竟,她連爭取的勇氣也沒有。
───
在大星淡到達照家中之時,弘世堇正好結束把家中整理回一個正常人所住的地方的重任,而宮永照則是處於洗好澡還在擦乾頭髮的階段。
作為宮永照粉絲一號的大星淡當然不會放過平常無法欣賞的罕見景色立馬取出手機拍照。
「照剛剛洗完澡啊!拍照拍照!」
看見淡興高彩烈地掏出手機給在擦頭髮的自己瘋狂在各種不同的角度連拍,照額上的青筋暴現,忍不住把手上的毛巾直接往淡頭上掉過去。
被毛巾直擊的淡沒有一點不快反而很歡樂地抱著毛巾叫:「嗚哇,有照的氣味。」
換來的是照怒視的眼神。
「堇﹑堇。照很可怕,好像下一秒就要撲過來吃掉我。」
察覺到自身有危險的淡馬上衝到堇身前抱緊她,由於身高差讓淡的頭完全埋室堇的胸前讓照更覺不爽。
「乖,我們別管那邊的壞人。」
堇輕撫淡的頭,動作輕柔似對待小動物一般。淡似乎很滿意堇的反應,又抱得堇更緊了。
胸部﹑胸部﹑胸部﹑堇的胸部…可以的話我也想撲上去感受一下…
不對。發現自己思路往變態方向發展的照重整思路,開口問:「所以淡你上來是要做什麼?」
「參觀!」
「我家很普通的。」
「照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什麼…原因…淡的回答沒力吐槽。
「咦,淡呢?」怎麼才走神一下就不見了?
「堇﹑堇。原來照照有B呢!我還一直以為只有A…」從照房間中傳來淡的聲音。
拜託不要說出來!拜託不要那麼失望地說出讓人絕望的事實!
照打了個眼色給堇請求幫助。總不能任由淡翻下去的吧?
平常的話因為只有堇在所以還是可以做做作業喝喝茶看看電視什麼的,可是要讓淡安靜下來恐怕有點難,照可不想全家的東西都被淡翻一次。
「我們打三麻吧。」堇提議。
「好啊!」
平常在學校還打不夠嗎?你們到底是多愛麻將啊?
不過好像很合理,她們的共同愛好也只有麻將,而且也能讓淡不再亂來專心打麻將。
於是,她們開始了暴力的三人麻將。
───
要說為什麼是暴力的三麻的話,肯定是因為過程太黃太暴力。大家不要誤會,所謂的黃是指用久了的牌變黃了吧了,她們絕對沒有玩脫﹒衣﹒麻﹒將。
「堇,我怎麼感覺你剛剛都在直擊我?」照問出心底的疑問。
「誰叫你越吃越大,不從你身上取點從誰身上取。話說淡你剛剛好像都在攻擊我呢?」
「因為堇你都在欺負照所以我才攻擊你。」不愧是一號粉絲,說話特別有護偶像風格。
「堇,你輸了給我去做飯。」
「啥?我會輸還不是因為你們兩個圍攻我。」
「堇,輸了就是輸了,做飯做飯~」
「堇。」照指一指冰箱。「裹面有蛋有蕃茄,晚飯吃蕃茄蛋。」
「…宮永照你是不知道我討厭蕃茄蛋嗎?」
然後照徹底無視了堇的話自顧自說下去:「淡,吃飯前我們先來吃黃豆糕吧。」
「喂!吃飯前就不要吃點心。」
結果,她們擾攘了良久終於決定各讓一步,照與淡以不用煮蕃茄蛋來換取吃點心。
也許是等得不耐煩,也可能是有趣的電視節目已經播完了只剩下無聊的八點檔看,更可能是餓到沒力。大星淡整個人趴在桌上一動不動。
也難怪,她們打完麻將就七點了﹑討論誰做飯討論到八點﹑現在等吃飯等到九點。
──果然應該叫外賣嗎?
在私心作祟下,照只是找一個藉口吃堇做的飯。冷靜下來卻發現自己剛剛實在衝動過頭。堇平常對她太好了,而照不但沒法坦率表達謝意,更是以一種更冷漠的姿態面對堇。
宮永照就是這樣,不懂得表達自己。越是在乎的人就越沒法對她好。
到頭來,她只是單純的依賴弘世堇嗎…
「吶,照。」大星淡維持趴在桌上的模樣說話,聲音顯得有點悶悶的。「我們這樣,像一家人嗎?」
「淡,你發燒了嗎?」
淡沒有理會照語氣平淡的吐槽,接著說下去。
「照是沒用的爸爸,堇是能幹的媽媽,而我是任性的孩子,不像嗎?你們不是一直說我像小孩子嗎。」
「…說什麼傻話,這是不可能的事。」
根本…不可能。因為堇的眼中只有淡,就算她們真的像家人也只能是淡與堇是夫妻,而她是廢柴的家人。
「因為,照你不是對堇她…」
在淡沒把整句話說完,就被煮飯煮到煩躁的堇打斷了。
「那邊兩個等飯吃的不要閒著,給我來幫忙擺碗筷。」
「係~」
照只能呆看著愉快地跳著去幫忙的淡,思考淡剛才想說的是什麼。
難不成…淡她發現了嗎?
不,應該是不會發現的。照對堇與其他人的態度根本沒分別,情理上也不可能察覺的吧。
所以,淡想問的肯定是別件事。一定…是這樣。
「宮永照你也別給我閒著,快給我幫忙!」
今夜,宮永照懷著複雜的心情吃了弘世堇所做的晚飯,如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