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旅之日 － 編號.10
門被打開的聲音讓中野抬起頭
再次看到那個讓她一早就不開心的人物
對著田井中忍不住的語氣不佳
梓：「怎麼又擅自進來??」
因為秋山位階較低所以讓田井中走在前方
中野的視線剛好被田井中遮住
所以沒看到後方的秋山
不等田井中回答中野
秋山馬上開口指正中野的不是
澪：「梓，不可無禮!!」
聽到秋山的聲音中野才知道
是秋山讓對方進來的
雖然她的視線依然被遮住
嬌小的身軀讓她隔著辦公座位的隔板
看不太到秋山被遮住的身影
因為各方面的表現都很優秀
中野很少會被秋山要求什麼或被責罵
突然被指正，心中對田井中自是更多不滿
臭著一張臉低頭繼續作業
這讓秋山很尷尬，就像是自己沒管好屬下
但是又不好在田井中面前對中野訓話
也就只好先暫時不管
律：「人事長對文書很嚴厲呢……」
看了看旁邊低下頭的中野
股著腮幫子臉臭得要命
知道小傢伙正在生悶氣
在心裡偷笑中野孩子氣的舉動
想著等會提醒秋山不要太過責難中野
澪：「並沒有，我只是就事論事。」
為了不再被情緒牽著走
秋山不直視田井中
也刻意不過度在意對方的話語
走到自己的座位開抽屜
把裡面的階級領章別針拿出來
澪：「請您坐到這邊，屬下要替您換階。」
這麼生硬又制式的說話方式
讓田井中很無奈，明明就是以前的同學
可是秋山的一舉一動都像在對她說
『離我遠一點，我和妳不熟。』
這樣只有自己一頭熱似乎太過幼稚
好歹是個成年人又是對方的長官
她默默的收起了輕鬆的態度
不想讓局面演變成製造對方麻煩
走過去坐到秋山面前的椅子上
仰起頭伸直了脖子
不像之前在戰區是收到命令和階章後自行更階
這個動作其實對田井中有難度
剛從海外任務回國對於這種暴露弱點的舉動
還是會下意識反抗，心裡多少有掙扎
脖子是脆弱的地方，要有足夠的信任感
才會這麼沒有防備露出大塊這部份的肌膚
但是她經歷的所有事讓她能夠
既耐心又放心的等候對方替自己別上領階
要替田井中換階是件讓秋山很緊張的事
手續是把對方領子上的原階取下
再替換上現任的階級
那樣手必須很接近對方的頸項
雖然這種事原本對秋山來說是家常便飯
但是對象換成自己喜歡的人
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靠近田井中才發現
田井中身上的階級早就取下
因為剛才一直在迴避直視對方的視線
都只注意到其他地方
根本就沒發現田井中穿著的不適當
不免開口提醒對方的錯誤
澪：「田井中准尉，國內換階不用先行自取原階的。」
口氣平穩的闡述
秋山也猜到為什麼中野會把她趕出來了
然而一改先前輕鬆的口氣
對方散發壓迫感的聲線讓秋山緊張
律：「往後改過，人事長。」
秋山讓田井中沒了與其深交的意願
連兩天都這麼生疏
讓田井中認定看樣子連點頭之交都做不成
著實也不好意思再有什麼熱情的表態
不知不覺間的板起了臉孔
卻反而嚇到了秋山，也嚇到在一旁觀察的中野
中野在一旁觀察她們的舉動
也知道田井中原來是來換階的長官
從外觀上判斷田井中，讓中野以為
大概就和自己的前輩差不多階
但她不知道這個早上痞痞的傢伙
原來是個准尉，大她三個階級不說
現在的壓迫感完全無法與之連貫
根本就是不同一個人
有點坐立不安的繼續作業
中野轉頭不再觀望
秋山被田井中突然冷下來的態度嚇到
手顫抖的拿著階級別針
雖然不懂對方態度為何急轉直下
但想到必須繼續，秋山試著讓自己冷靜
才抖著手拉起田井中的領子
開始替田井中別上階級別針
在秋山低頭替田井中別位階時
不知道秋山臉色突然難看起來的原因
使田井中開始擔心起秋山的身體
“該不會還再不舒服吧……”
這擔心沒維持多久
便開始想到別的地方去
一會要到新工作崗位去報到
還有要去找真鍋和平澤到底在哪服務
心裡慢慢計畫著工作事項和其他瑣碎的事情
卻完全忽略要打電話給琴吹這件事
也忽略了眼前這位人事長還有事情需要她協助
個人的基本資料確認和調任表都必須填
而田井中滿腦子只想到現在
可以藉助秋山的幫忙來尋查友人的服務單位
律：「人事長。」
依然沒有減少的壓迫感
讓秋山神經持續緊繃
澪：「是，是的。」
律：「幫我查一下真鍋和及平澤唯的服務單位。」
不容質否的命令口氣
幫田井中掛好階級後
秋山馬上離開她身旁
她聽得出來，田井中不打算再繼續和她打哈哈
雖然這才是正常的上級下屬互動
但還是讓秋山心中萬般失望
並沒有去電腦前面
秋山直接告訴田井中兩位友人的單位稱呼
讓田井中很疑惑也有點不能相信
律：「妳不用上線查??」
因為懷疑使田井中氣勢更加逼人
也讓秋山壓力更大
澪：「因為…這是…她們是同地區的軍職文書…所以很常有往來…」
斷斷續續的說著
臉色難看、手也在顫抖
終於注意到秋山不是身體不舒服
而是因為自己讓對方有了壓力
察覺到逼問的壞習慣又跑出來
有點愧疚的勉強緩和自己的言行
既使秋山真的不喜歡自己
也沒有必要讓對方感到壓力才是
看著秋山站得直直的在自己正前方
實在是有種對不住的感受
律：「…能跟我說怎麼去找她們嗎??」
不再有咄咄逼人的口氣和氛圍
讓秋山放鬆了神經，趕緊到自己的辦公桌
拿起抽屜的地圖，畏畏縮縮的靠近田井中
澪：「從這裡然後……」
在秋山詳細的解說下
了解了自己友人的單位路線
打算一下班就先去找真鍋
這樣一想田井中不自覺的勾起微笑
澪：「……就是這樣……」
秋山解說的同時
田井中有效率的把秋山需要的資料填完
意味著她想馬上走人
看著田井中表情的變化
秋山心中滿是不解
她不解對方剛才為何會突然冷漠
也不解對方現在為何能微笑得這麼自然
慢慢的難過起這微笑都不是向著她
律：「謝謝，我走了。」
起身，田井中雖然是面對秋山道謝卻收起微笑
見到田井中對自己的態度已然完全是上對下
既是心裡萬般的難受也只能回話
澪：「能幫上忙是屬下的榮幸，田井中准尉慢走。」
面對戀慕之人開門離去
默默的坐到位子上
牆上單調的掛鐘顯示快中午了
而秋山卻完全沒心情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