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我们走之前,文文特意请我们吃了顿饭,其实就是喝酒,她和妹红都是善饮海量,慧音未成年不喝——不喝白的,但是她和椛椛两个人一人一瓶啤酒就被干挺了,咲夜看起来不怎样其实也挺能喝,反正我们四个坐那,饭菜和啤酒如流水一般往肚子里倒,去洗手间的当口,我跟文文说,你女朋友挺抗折腾啊,那么多道具下来居然还能跟你。看不出来你还好SM这口啊。
文文哈哈大笑,说椛椛泪流满面的样子老可爱了,我都拍了下来。
我说你陈冠希啊。
文文说这种境界你不懂。然后大家又坐下继续喝。正当我觉得再喝下去要喝出事的时候,酒杯停了。
文文说,妹红,红爷,你们说想凑钱换个大门脸,不是我要怎么样,说不说在我听不听在您,但是现在日本菜馆忒多,咱们又请不起那个特别好的师傅,租大房子租金也挺老贵的,还不一定挣钱,赔呢大家又都赔不起。你们中国有句老话,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现在我这这个度假村,也算是这附近最好的了,也接待过好几波中央领导级别的人物,你们中国还有句老话,三七馆子四六店,旅店宾馆度假村的利润可比那饭店高一成,两位有没有兴趣和我入股,咱开个更大点的啊。
我说,这话是好话,但是……
妹红打断我说,我也说句实话,这附近的度假村也开了不少,就算你扩大经营也未必挣钱,你哪来那么大自信。
文文说我没说在这开啊,到时候我把这个出了手,咱们换个地方,你们知道吧,在西边还有一个湖,叫天水湖,那附近现在还是处女地,没人开发。
我说得了吧,买地咱们买不起,何况那里是咱们市里两条河的源头,那里已经明令禁止不能开发了,要不哪轮得到咱们。
文文气为之沮,但还是想辙拉我们上贼船,我们答应她要是没找着合适的房子就入股她这个红叶庄,其实文文也真说动了我,开个菜馆,每天炒菜做饭,买菜买肉,接待顾客什么的,一点都不轻松,还不如这个休闲度假兼住宿的地方省心,现在这里也算是几个大旅游区之一了,游湖能直接去海边,旁边还有几座野山,再远点一些名胜什么的也不是特别远,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回去的时候我和妹红一商量,她也同意,要是集我们三家之力的话,能把这个度假村弄得挺好,到时候妹红管做饭,文文管客房,我管导游和其他事。
妹红说:“我们日本有个名目叫三矢训。就是有一个将军,把三个孩子叫到身边,一人给一支箭,让折,三个人都折断了,然后一人给三支箭让折,大家都没折动,然后……”
我不耐烦的挥挥手:“然后三个儿子拿九支箭把他们老爹射死了,故事完。”
回到公司,一切照常。经理因为我五一没回来给他加班而不太高兴,随他大小便吧。真当我把命卖给你了。感觉就是这个公司哪怕新来的人都觉得这个公司有不对头的地方,只有他一个人没觉得。他这不是自我感觉良好,是另外一种东西,不过我说不上来。
我们这个项目是个酒庄,大酒庄。金主过去是搞房地产的地产商,有的是钱,但是这几年楼市不稳,他也不敢轻易开发地皮了。正好别人有一块给他抵债的山地,他就动了这个念头,找专家一看,周围的土地还算是适合葡萄生长,他就从河北买回不少葡萄株,结果他没考虑到的一点是我们这儿雨多,几场雨下来根全泡烂了,他一气之下干脆和张裕还是什么葡萄酒厂搭上了关系,直接把这块山地建成了那个厂在我们这个地区最大的酒库,而且建设的是旅游型的,有地窖有客房有庄园,还辟出了一块地当马场,还有一个占地面积特别大的钢结构全玻璃餐厅,真是大手笔,这个花了他不少钱,他说就把这个留给他儿子当遗产,别的都不给他儿子了,我想有了这个还需要别的么。金主姓付,而他的副总兼秘书姓郑。这种事儿真让我们碰上了,郑总是副总,付部是正总。奶奶个熊的。
这种大项目按理来说应该是投标的,但是我们经理找的人关系硬,投标就是作作样子,现在还没开始投,但是交了一部分定金。我们要的设计费略高,不过金主也能承受。现在我们就是内定了,就等着出一份初期施工图拿过去给他看看就OK。我们经理也没傻到那个程度,水电,排风和园林都包了出去,现在连效果图都包了出去,所有人都全力画施工图,就是为了在正式投标之前出一份初图指导施工,因为那边的房子都快盖完了,工程这东西一天都等不得,我们正在争取无缝衔接。付总有的是钱,却打扮得跟个下岗工人似的,平时抽五块钱一包的烟吃盒饭挤公共,有场合才穿上好的。楼下送外卖的小妹呢,成天捣扯得跟空姐似的,花枝招展,我怀疑她是不是天天从快餐店下班,补个妆往路灯底下一站就上班了。越牛逼的人越低调,越高调的人越傻逼,这真是真理啊。
不说这些,现在施工图(初版)已经完成了一半还多,时间已经挺充裕的了,但是五一刚结束,就有俩人辞职,刚毕业的大学生,实在是受不了经理。我们公司女多男少,后来我才知道不知道哪个人给我们办公室设计的风水,大利阴人,男性在这个办公室里大受排挤,基本上是干最多的活,挨最多的骂,经理可能认为他们都是男的,皮比较厚,平时骂的就比较多,这两个人来公司以前就是朋友,一个脾气好,另一个脾气就冲点,经理有一次把他骂急了,两个人直接对骂起来,妈和祖宗都上去了,经理吼不过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忿忿道:“我他妈早就想开你了,你成天往这一坐一句话都不说,我都不敢说你,怕把你说急了揍我。”
小伙子反唇相讥:“不敢说我?我天天在这工作十个小时挨九个半小时骂,按你说的你说我没有创意,自己来你又说我领会不了你的意思,那你天天是他妈用哪个嘴说话?你妈的你放屁吧?”
得,完了。咲夜和我象征性的拉了拉架就散了。人心思变,经理已经是天怒人怨了,他气呼呼地在他的办公室里呆了半天,下班时给我张登记卡,要我第二天去人才市场招聘。我心说,经理啊,咱这公司在咱们市的这个圈里已经出名了,这一年来得罪的人太多了,还当自己是金镶玉呢。我要是不冲着在这套图里再积累点东西,我也走了。
一码归一码,经理的脾气是越来越不好,但是设计水平却有了一个大提升,他是把命都搭到这套图上了。我看这个样子,他也是身心俱疲,估计等这个大活做完之后他也得歇一段。不过我更害怕的是他带着我们这些疲兵继续搞大的,这个可能性太高了,一想到这我就不高兴。结果果然如我所想,我第二天一个人都没招到,走那两个小伙子是我们目前画图最快的,他们一走进度严重缓慢,连平时都跟画效果图沟通,不断出概念图和手绘图的咲夜都开始画施工图了,我这个郁闷,过了快两个礼拜,才招来两个在校的大学生,单号来双号不来,唉,这么着吧。
唯一的慰藉就是咲夜了。俩人在一块总比自己对自己强。虽然说自己对着自己其实是俩人,但是还是不够好,有咲夜在,我们还能一块看看电影说说话,感觉比以前强了不少。压力还是那么大,工作还是那么忙,但是心态能强一点。平时我们在公司说话的机会不多,一忙起来我就不乐意说话,她比我轻松一点但是也不乐意打扰我,就是有时给我倒杯水什么的,大家也都没往那个方面想,事实上咲夜对别人的态度客气的有限,也就对我好点,能有个人替他们摆平咲夜,作为她和大家的沟通桥梁,他们还是挺高兴的。晚上回家就是吃点饭,象征性的画画图,然后就是聊天,接吻,睡觉。咲夜的身体什么时候摸起来都是冰冰凉凉的,没我那么能出汗。但是有一天晚上,她把我赶出来了。
起因是这样的,我突然总结出了一个奇怪的规律,于是就同她讲了。
“你注意到没有,我们认识的那几对,都有一个共同的规律。”
“啥?”
“你看,白莲胸大,神子胸小。慧音胸大,妹红胸小。文文胸大,椛椛胸小。一轮胸大,村纱胸小。屠自古胸大,布都胸小,唯一一对胸都大的就是青娥和芳香了。”
咲夜脸一沉:“你就成天惦记这个?就知道看别的女的的胸?”
我说不是,不是在意别人,哪能呢。
这时咲夜更不高兴了:“你就是想说我胸小是不是?你个胸大无脑的烧饼,给我滚出去!”
然后一脚把我踹下了床,把我给推出了她的卧室,我一个人在屋外徘徊了半天,叹口气,怎么叫她她都不开门,唱中国人都不好使,最后我使出了杀手锏:
“开门吧,咲夜,不然我就要把沙发用打火机点了。”
事到临头果然只能出这一招,果不其然,咲夜把门猛地拉开,叉着腰高喊道:“小兔崽子,你敢把它点了我就敢把你烤了作烧肉定食!老娘花两千五买的!”
“小兔崽子,敢跟你红爷叫板!”我一个饿虎扑食冲上去,把她按在地上:“居然敢把我踢出去?今儿晚上你别想好过。”
咲夜大怒:“呸,谁不让谁好过,你也不怕你腰断?”
“我……”
我正在想要怎么反驳她呢,就听有人敲门,我开门一看,妹红和慧音在外面呢,说是听见我们屋里连吵带骂的,怎么回事。我解释了一下,妹红敲敲我脑袋说,红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打人不打脸说话不揭短,你怎么能当着矬子说矮话呢,虽然人家咲夜胸是小点,但怎么了,胸小不引怪,逃命跑得快。
咲夜更怒了,说你们串通好了来欺负我对吧,慧音这时出来了,抱着咲夜的胳膊说咲夜姐咱俩睡吧,不理这帮人了,但是咲夜的胳膊接触到慧音的胸部时,眼泪都下来了:“你们都欺负我!”
最后好歹是把她给哄好了,但还是愤愤地,我一看表,十点半了,我看她往床上一躺就不动了,我说你别带着气睡觉,容易中风。
她说我这么年轻,中个屁风。
我说得了吧,生病不分年轻年老,哏屁更不管你少年老年,正所谓人见白头嗔我见白头喜,多少少年人不见白头死,我们伟大的思想家孔子说过,生着气睡觉就是耍流氓,伟大的作家吴承恩说过,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休想在街上捡钱包。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宋江说过……
咲夜飞过一枕头把我给打闷了:“就你会贫?”
“得了,咲夜,我也不是故意的,别生气了。你逃家,我也逃家,现在就剩咱们俩人了,还吵啥呀。”
咲夜也觉得闹够了,说,我不生气了。
我说,不生气了就让我亲一下吧。说着我也不管她同不同意,就把她按在了枕头上。
十四
我那天晚上做了两个梦。
头一个梦是这样的,我在看有人给我发来的一个视频,地上有两块布,一块是白布,一块是黑色的呢子。然后,突然这两块布都飞了起来,飘在天花板上,并不断的往前移动,转圈子,然后有一个又低又冷的声音解说,说这两块布已经被什么东西附体,正在寻找会散发热量的哺乳动物,说着,那块白布飘走了,而那块呢子,已经飘到了摄像机前面,咔地一声,摄像机的玻璃碎了。
做完这个梦之后,我极短暂的醒了一会,然后就又重新睡着了,并又做了一个梦。第二个梦和第一个梦是有关联的。
梦里又是我在看一个视频。视频的上方是刚刚我看的布匹浮空的视频,下方是解说的人在不断解说。所让我毛骨悚然的是,解说的人是一个类似于外星人的生物,一边解说,脸上的皮肉一边剥落,皮肤剥落之后,裸露的肌肉和脂肪和已经没有了眼睑包裹的眼睛在注视着我,正当恐怖达到最高点的时候,突然解说人的画面又变了,变成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
“嘿,是不是很可怕?其实都是假的。”
然后解说人的画面占据了整个屏幕,小孩子演示了他是怎么用线绳机关让布匹飞空和打转,又解释他是怎么用豆腐,凝胶和人体模型制作出人头的特效,最后他说,一切都是有科学的,不要随便相信那些灵异,恐怖和伪科学。
然后,他好像是什么诡计得逞,或是心里满满都是恶毒那样,开始哈哈大笑起来,说不出的狞恶和恐怖,在梦里我也开始哈哈大笑,直到视频里,小孩子的喉咙都笑出了血,但是他那得意的大笑和我绝望的大笑一直在我脑中回响着,直到我醒来。
咲夜被我猛然坐起来这个举动弄醒了,问我是不是做恶梦了,我说是,然后点了根烟坐在沙发上回想刚刚的梦,怎么想都觉得是个不祥之兆,但我又不会解梦,说是哪里不对我也想不出来。但是正所谓夜有纷纷梦,神魂预吉凶,庄周虚化蝶,吕望兆飞熊,丁固生松贵,江淹得笔聪,黄粱巫峡事,非此莫能穷,现在让我把心放肚子里,我还真放不进去。
咲夜也起来了,嘴里叼支烟,向我一甩头:“点上。”
我给她扔过去火机,但她摇摇手指,我明白了,走过去,把烟头放在她叼着那支烟的烟头上,我吸了两口气,她的那支烟也被点着了。我俩沉默地抽完一根烟,然后继续睡觉。
又过了几天,酒庄的大堂已经基本画完。这几天里发生了个插曲,付总觉得那个钢结构的大餐厅是一个承接婚宴的好地方,大餐厅在庄园的西北角,那里地势略高,付总的意思是能不能再人为的把它垫高点,然后修座小教堂,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西式婚礼,这样的话以后也算是一个卖点。我们经理表示好说,找设计院出了张建筑图,然后就画施工图。这个确实好画,因为我们都是中国人,都没去过几次教堂,在网上找两张图片改改就完事了,比外国还外国,古色古香,挺好的,教堂不大,我们画着也不累。
正画着呢,古力这孙子进来了,在我背后看了半天。我最烦的几件事之一就是有人在背后看我做事,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站起来往死里抽这孙子一顿,但是我做不到啊,我只好继续画,这孙子在我背后看了得有十分钟,最后我实在受不了了,仰头问他,你有事啊?
他说,没事,就是看看。
得了吧,无事献殷勤。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他想追我,但是我不愿意理他,只有他自己还自我感觉良好。我如果不是搞姬,估计我也看上他了。可惜不是。就算是我不搞姬,但是我也不喜欢臭显摆的人。这一点他和我们的顾设计师一模一样,所不同的是,古力是个好人,只是不知道表达的方法,而顾设计,是个傻逼。
“画什么呢?”
“教堂啊。”
“教堂?”
“酒庄的,以后在这儿能举行婚礼。”
“哦。”古力奸笑了一会,意味深长地说:“那你以后打算在哪儿结婚呢?”
我还没说话呢,顾设计就站了起来:“咱们不能白设计一回,以后怎么着也算这酒庄的VIP客户,以后咱们要是设计没灵感了就去那住几天,抱着笔记本,没啥事就骑骑马玩一玩,找找灵感,多好。我跟你说,美铃,以后要是去这儿结婚,那老有面子了。”
咱能不说这些不咸不淡的话么。
咲夜在旁边不太高兴。我知道她不是不高兴我,而是不高兴别的,比如,这个社会。不能把我们的恋情公之于众,而以普通朋友的身份又不能为我解围。我给她丢个眼色,意思是没事的。然后我随便支应几句就把话题带过去了。
晚上,咲夜还是不高兴。我说还是因为下午那事呢?她说是。
其实这都没办法。要是我和他们说,我和咲夜出柜了,那我俩马上就都丢了饭碗,而且在这行也不好再找工作了。虽然说同行是冤家,但是同行之间的情报交流也是有的,经常是一个人得罪了几个老板之后,这几个老板就放出风去说这人怎样,搞得他以后都不好找工作。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我都想好了,我要是再换工作,我就说我有了未婚夫了,就这样,我把我哥相片存我手机里了,需要时就给他们看看,反正我哥和我关系一直不错,就算到现在他都和我背着我爸妈偷偷联络,我哥对我真是挺好的,他的意思是,我不管你以后嫁不嫁人,把自己照顾好了就完事。爸妈那头,我慢慢想办法。反正我现在都不敢给我哥打电话了,一打就要哭,我哥一听我哭他就慌,我在电话这头哭,他在电话那头也快哭了。
我说,咲夜啊。我画完这套酒庄以后我就辞职了,你还接着在那儿干不?
她说我又没签合同,本来也没打算长干,你不干了我也不干了呗。
我说可能接下来我要改行了,这行也做了两三年,没什么意思,拿八个小时的钱做十二个小时的活,我想和文文妹红她们一起把红叶庄做大,你有兴趣没?我不勉强你啊。
她表示无所谓,干什么不是吃饭?
正说着呢,我电话响了,我手机是翻盖的,我接起来,喂?
是我哥打来的,他说美铃啊,过两天是你生日了,你想要啥?
其实我早就酝酿好了,但是我装得特别无辜,我说啊?是我生日了么,我都忘了啊。
我哥就是好忽悠,他的声音听起来特别心疼,他说美铃啊,对自己好一点,犯不上拿命换钱。哥在医院里都干了六七年大夫了,见过不少病人啊,有一次……
我说我知道了哥,不过你真让我提要求么。
我哥说你提吧。
我说你老妹儿看上一裙子你帮我买了呗,哪个商场几楼哪个柜台。我哥说行,没问题。他又说,妈现在态度好点了,有时就问我你过的怎么样,爸还是那样,但是他还是担心你,其实这俩人晚上有时都睡不着,也不知道你啥样了。他们总和我说,要是你后悔了就回来。
我说这事儿有啥好后悔的啊。
我哥乐了,说咱俩无所谓,他们不行啊,一开始还让我找精神科的同事给你开药呢。得了吧妹妹,不说了,衣服买完我直接送你们单位去?
我说算了,我快不在那干了,你到时来我家吃饭呗,还送干嘛。
我哥说不行,那天有手术,我说那就送我家楼下那个藤原豆腐坊吧。其实我也不愿意让我哥来我家,这是个同志社区,出来进去一对对儿的都不是直的,要是哪个男的把我哥绑走了怎么办!人家刚结婚不到两年!
撂了电话,咲夜问我,你亲哥?我说是啊,她松口气。我哈哈大笑,小丫头,还怕我在外面有男人不成?要有人也是有女人啊,比如说我红老板包了一对儿哥特萝莉,或包了一个书虫之类的,没事就过去与她们啪啪啪。
她说你怎么这么讨厌呢。我说,不开玩笑了,你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的。
她说怎么说得跟我怀孕了似的呢,须知搞姬无限好,只是生不了。
我说你管那个干嘛,两天以后我生日,你说送我点啥吧!说不出来今天晚上就不让你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