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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青梅竹马
在皇城里生活的人都知道,姬宫家的两姐妹是无人可比的关系好,两人寸步不离对方,从
未有过一次口角。但皇城的人也都有一大疑惑,那就是为什么姬宫千歌音酷似姬宫老爷而姬宫姬子却一点儿都不像。有人猜测姬子并非姬宫老爷的女儿,但那也只是说说而已,没有人相信的。因为且不论千歌音对姬子有多么好,姬宫老爷对姬子只怕是比对千歌音多溺爱几倍都不止。最被人认可的的一种传言,是说千歌音与姬子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因此姬子才会在9岁才被接进姬宫府,但传言如何,与现实也是不相干的。如今距姬子刚来到姬宫府,已经过去了4年了。
深夜,月色如水,凉风习习。在静谧的庭院之中,有两人相依而坐。觉察到一丝寒意,千歌音紧了紧怀中之人的风衣,轻唤“姬子。。。。”,却欲言又止。“嗯?怎么了,千歌音。”姬子微抬头,对上那双湛蓝色眼眸,敏锐得感觉到对方的为难与一丝难过,轻抬手抚上那重要之人的脸颊,也不再说话,只是缓缓地抚摸安慰着。千歌音轻叹口气,但依旧不知怎么开口。下午父亲找她去谈话,告知她一周后要去边境服兵役,回来的日子遥遥无期,她怎忍心亲口告诉她这娇小的爱人?姬子看着千歌音眼中的悲伤更深了几分,心里不安起来,“呐,千歌音,我。。。。”话未出口,便让千歌音打断,“姬子,我。。。要去边关了。”姬子听闻,怔了一怔,她知姬宫家的人每一代都要去边关,于战场的第一线磨练自己,没有诏令不得回京,终生要呆在边疆。但她没有想到,也不敢去想,才14岁的千歌音会被这么早派去。心中千回百转,到出口之时,只问了一句“何时动身?”“一周后。”感觉到千歌音的手臂收得更加紧,宛如两人此刻抽紧的心,再也不顾自己的身份,任性的话脱口而出“千歌音,我同你一起去。”“笨蛋!姬子!”千歌音紧张了起来,“你是皇帝的私生女,作为皇族你必须留在皇城,边关太危险了!”顿了顿,千歌音的声音恢复到往常的温柔和缓,“呐,姬子,你放心,我会回来的。姬宫家的使命是效忠皇族,而我的使命就是要守护你,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归宿。所以,等我回来,好吗?”看着千歌音坚定的蓝眼睛,姬子无法不答应:“嗯,我们回去吧。”
仍是深夜,仍是月色如水,凉风习习,却因没了两人身影,多了一分寒意。而两人心中,又是否比这夜还冷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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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繁华的早市上,姬子一人随意的来回逛着,眼睛看过一个个小摊,心思却不知去了哪里。自从得知千歌音要走的消息,虽加倍珍惜着与她一起的每时每刻,但心中的那份悲伤,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千歌音最近也越来越忙,没有太多时间陪她,虽然不能因为这个抱怨什么,但心里小小的不快也是有的。
姬子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目光停留在一个奇怪的摊位上。这摊位的主人也不吆喝,更稀奇的是他什么商品也没摆,浑不似个卖东西的商人。他见姬子停在自己面前,不推销甚至不说话,只拿出一对手链摆在桌上。这两条手链一眼看上去不见得多么奇异,只是以编的很精致的红线系着两个小饰物,一个是银白的月,一个是金黄的日。但日和月的质地却不是黄金白银,光泽上与真正的日月相似,摸上去日是温暖的而月则微凉。姬子一眼便看中了这对手链,若送给千歌音一定会让她开心的,便问:“这对手链怎么卖?”只见老板抬头盯住姬子双眼,他的瞳色漆黑,似要洞悉一切,看得姬子周身泛起凉意。。这样盯了片刻,他又低下头去,第一次懒懒散散地开口了:“你觉得这份日与月的羁绊值几个钱呢?”姬子听闻,心中一悸。手入怀中,摸出千歌音送她的一把银质小刀,又向旁边小贩要来了一个白瓷碗,姬子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她是很怕疼的,但是。。。。。。毫不犹豫地划破自己手掌,血潺潺而下,流进碗里。一滴一滴,直到血漫过整个碗底,姬子才止了血。老板笑问:“你就给我这个,看来是一文不值啊。”姬子也笑了:“这可是无价之宝呢。”之后姬子拿上手链回去了,而那个怪人也没有阻拦。
早市依然很热闹,但那奇怪的小摊已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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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匹矫健的战马,一包简单的行李,一身英气逼人的戎装,一个即将远行的人。
父亲叮嘱过后,就只留下千姬两人做最后的告别。“千歌音,把手伸出来。”姬子眼中闪着泪光,可脸上却是最甜美的笑容,如暖阳直射入心里,让千歌音不禁鼻子一酸,也湿了眼眶。依言伸出手去,姬子拿出月的手链,仔细系在千歌音手腕上,让千歌音既惊讶又感动。“千歌音,”姬子望进千歌音的眼,紫瞳泪光闪闪,“你就像我的月亮,高贵强大,温柔婉约,总是在黑暗中不离不弃地陪伴着我,带着我找到光明,我。。。我。。。。。”声音颤抖直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泪水缀满了姬子的俏脸。千歌音却笑着,笑的欣慰,用手轻轻抹去姬子脸上的泪痕,紧握她的手,牵起,小心翼翼而又郑重地为爱人带上日的手链,柔声在姬子耳边说道:“姬子是我的太阳哦,总是温暖的,无人可比的。因为有姬子,我才会变强。月亮之所以光芒四射,是因为太阳一直照耀着她呐,而我这一生,会一直守护着追寻着我的太阳的,姬子。”“千歌音。。。。。。”姬子刚要说话,就被千歌音用食指点住了嘴唇,“呐,姬子,答应我一件事好吗?”看到姬子点头,千歌音笑得开心,“闭上眼睛,数101个数字,然后才能睁眼哦,绝对绝对不许偷看!”姬子听了要求,不免一阵心慌,要是睁眼时千歌音已没了踪影该如何是好?心中老大不愿意,但依然乖乖闭上了眼,只因是千歌音的要求。姬子拼命竖起耳朵,心中加快数数的速度。‘一,二。。。。嗯,千歌音的呼吸声还在,似乎比平常沉重些。。。。。八,九,怎么没声音了?。。。。。。十八,十九,这么久没声音,千歌音已经走了么?’心里慌乱,再也无心数数了。
‘现在睁眼,兴许还能看见千歌音的背影。。。’姬子这样想着,就想睁开眼,就在这时,一丝极轻的呼吸吹入她的耳朵。姬子脸红了,吹在耳边的呼吸带着热度,提醒着她千歌音此时离她极近,如此暧昧的距离,让她的心脏跳得好快。正不知如何是好时,迎面覆上的清新气息让姬子更加紧张了。这清新的气息她熟悉,是无数个日夜伴在她身边的爱人所特有的,也是她背着她偷偷嗅过好多次的她衣上的气息,但是,这次,这气息没能让她感到以往的安心平静,反而让她心跳动得更加剧烈,心跳声清晰可闻,她也一定听得见,想到这点,姬子更加的害羞了。感觉到这气息更加的接近了,而千歌音的呼吸声也更加沉了,姬子紧张到了极点,‘千歌音到底要干什么?她离我好近。。。。。’这时,唇上突然传来柔软的触感,让姬子大脑瞬间当机,不能思考。第一次触及心爱之人的唇,千歌音是很紧张的,专属姬子的那柔软甜美,让她欲罢不能。轻轻地摩擦着,千歌音并不想深入,她相信她会回来,更进一步的就留到以后吧,逼着自己离开姬子的唇,来到她的耳际,深吸口气,“。。。姬子。。。我爱你”,退开,深深地望姬子最后一眼,把爱人镌刻在自己灵魂里,然后上马,带着留恋离去。不知过了多久,姬子再睁眼时,连马蹄扬起的尘土都已落尽,心爱之人已经远去,只唇上的温暖感觉还未消散。
以初吻作别,想必是最美丽的伤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