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紅魔館的女僕是怪物嗎？

「早安，烏龍麵！今天也要忙碌一整天喔！」

平常的早晨是怎樣不一定，可是今早的魔理沙就是一副幹勁十足的模樣。

「…早安……」

基於不想像狗一樣睡在門口，鈴仙只好屈就於霧雨家客廳那除了門口外唯一足夠容納自己身軀的餐桌。

雖然不用睡門口在自尊上是有一定的補償，可是整晚蜷曲身子睡在一張圓形餐桌上，當然不可能有多舒適的睡眠品質。

「衣服乾了喔。」

鈴先在連最基本的衣物都來不及準備就被抓來當寵物，沒辦法換衣的情況之下只好先借魔理沙的睡衣穿，再趕緊把原本身上的衣物拿去洗，放在窗邊吹風一晚。

「嗯，謝謝。」以後都要這樣了嗎…魔理沙的衣服好緊喔……

拿著魔理沙遞過來的衣物，鈴仙垂頭喪氣的準備去換衣服。

「啊，跟妳說喔。」

「什麼事？」啊…腰好痛喔……

「我是和食派的。」

魔理沙以認真的神情將這件事告訴鈴仙。

「喔……然後？」

不過鈴仙無法將這件事和正要去換衣服的自己扯上關係。

「然後妳該去準備早餐給你的主人吃了。」

「…妳不會體諒一下新住戶嗎？」

「味增湯的豆腐不要切太大塊喔。」

「……好。」

原本有想反駁的意思出現，不過經過昨天一天的相處下來，鈴仙還是決定乖乖聽話比較實際。

「呼～早知道寵物這麼好就該早點帶妳回家了。」

吃飽後有聽話的寵物在收拾餐具，所以魔理沙很輕鬆的坐在一旁休息。

「妳要的不是寵物而是女僕吧…」

原本就不認為答應當寵物會被魔理沙寵愛，可是一想到以後不只要被耍得團團轉還要打掃這個她認為是全幻想鄉最亂的房子，就感到憂鬱不已。

「可以當女僕使喚的寵物不是更棒嗎？」

相對於鈴仙的憂鬱，魔理沙倒是樂得不可開支。

「是沒錯啦……可是當事人的意願比較重要吧！」

「永琳不是把妳送給我了嗎？」

「那、那一定是師父想讓我出來透透氣的說法！過不久就會來接我回去了…」

原本是如此想的，可是一想到離開永遠亭前永琳和輝夜的笑容，鈴仙自己也說得毫無把握。

「不可能的啦～」

「妳怎麼說的這麼這麼肯定啦！」

本來自己就說得很沒信心，現在魔理沙還否定得這麼快，讓鈴仙真的有股回不去的感覺。

「體驗過全幻想鄉最好的主人後，妳怎麼可能願意回去嘛！」

魔理沙信心滿滿的回答。

「我不該跟妳提起這個話題的……」啊…師父請妳快來救我啊……

「啊，妳那是什麼態度啊？虧我今天還打算幫妳清出一個房間的說～」

「咦？……騙人的吧，妳這邊怎麼有可能清出空房間啊。」

原本驚喜了一下，可是一想到昨晚睡餐桌的自己，鈴仙怎麼都不相信這裡有可能空出房間。

「妳也太失禮了吧。我閣樓有間小房間專門放從紅魔館借來的書，只要都拿去還的話就有空房間了。」

「妳…為了我，要把妳掠奪來的書拿去還嗎？」

有點不確定剛才魔理沙說的話和自己聽到的是否一致，所以決定再仔細的問一下。

「什麼掠奪啊，不就說了是“借”嗎？」

「嗚……謝…謝……」

確定對方真的要為了自己未來的房間，而將之前不管是偷還是搶來的書歸還原主，讓鈴仙有股受寵若驚的感動。

「妳也太誇張了吧？替寵物準備住的地方可是養寵物的基礎學喔。」

看鈴仙感動得連話都說不好，魔理沙原本想找出《初次養寵物就上手》證明這只是基礎，可是看了一下堆在地上的書堆後便決定放棄尋找了。

「…嗯，那我也來幫忙！」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這間原本是客房嗎？」

和鈴仙預想的有些出入，閣樓小房間裡還不算太髒，至少原本想像中的誇張大蜘蛛網和厚灰塵是沒有出現，而在房間內還可看出

被書堆掩埋住的床鋪和櫃子。

「這間是我的書房喔，現在特別讓給妳了～」

不知從哪學來的，魔理沙露出一副商人痛心割愛出售商品般的笑容。

「嗯，可是這邊…全都是從紅魔館那”借”來的嗎…？」

稍微看了一下，地上那些疊了約一尺高的書堆大約有五座，而床上的書則是雜亂的散佈在一起，但數量還是很驚人。

「當然囉，其實…我一開始是有打算要還的，只是廣藿香也沒有真的很嚴厲的向我討，所以…不拿白不拿嘛～」

“啊，這傢伙還真是容易得寸進尺啊……”

「…那妳打算怎麼搬過去？」

「分批吧。」

「…好。」

一人一兔各自背了一袋書持朝紅魔館前進，如果身上穿的衣服是紅白二色的話可能會被誤認成是聖誕老公公吧，只可惜的是書的重量讓魔理沙和鈴仙無法聯想到這麼歡樂的場景。

「嗚……為什麼大家都要叫我中國啊……」

接近紅魔館時，即可看見一名穿著中國風服飾的門番蹲在門旁，嘴裡似乎還碎碎念著什麼。

「嗯？那是什──」

「戀符『Master Spark』」

「嗯，今天的魔砲威力還是一樣強呢～」

摸了摸八卦爐後，魔理沙對著鈴仙露出爽朗的笑容。

「喂！今天是規規矩矩的來還書，不需要這樣轟人吧！」

「啊…抱歉，有點太習慣了～」

即使嘴上這麼說，魔理沙還是熟練地將玻璃打破，發出「匡！」的一聲巨響。

「好啦，快點進來吧。」

「……」這個家的人都不管非法侵入者嗎…？

對於這樣闖進別人家裡的行為，鈴仙還是無法習慣，所以在窗口猶豫著是否要進入。

由於打破的窗戶就位於圖書館上方，所以一進入就能看見正在看書的病氣魔女。

「又讓黑老鼠進來了，那個門番的貓度要再扣十分。」

將書本放於桌面後，廣藿香緩緩的將手伸進睡袍的口袋內，「日──」

「啊啊！等一下啦！」

魔理沙見狀趕緊衝了向前，一把握住廣藿香的手。

「…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這次我可是來還書的喔～」

鬆開手後，魔理沙向廣藿香指了指身後背的大背袋。

「！」

雖然臉上表情變化不大，可還是能看出廣藿香驚訝的表情。

「妳是冒牌貨吧。」

「真是的，幻想鄉怎麼住了一群失禮的傢伙啊？」

放下大背袋，魔理沙開始從袋中拿出一本又一本的書籍。

對於出現異常行為的魔理沙，廣藿香偷偷的捏了自己大腿一下。

“深層睡眠時似乎連痛覺都能感受到呢…”

「咦？烏龍麵妳在幹麻啊，快進來啊！」

拿出了幾本書後，才發現鈴仙還在窗口探頭，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

「啊…嗯……」魔理沙不是說對方沒有以強硬的態度來對她嗎…

看著一進來就差點打起彈幕戰的兩人，鈴仙實在是搞不清魔理沙對於友好的定義了……，可是目前似乎很安全，所以小心翼翼的

越過碎玻璃入內。

「…今天還多了一隻月兔？」

「哼哼～這是我的寵物『烏龍麵』喔！」

魔理沙得意的抱住了鈴仙，還拉著對方的手向廣藿香打招呼。

「啊…不要這樣啦…」

突然被抱住加上介紹給其他人認識，讓鈴仙總覺得有點害羞，臉上也漸漸變得潮紅。

「…普通人不會將月兔當作寵物兔養吧。」

對於這幕，廣藿香覺得自己的前額似乎有條血管正在膨脹當中，可是臉上的表情還是沒有太大的變化，除了右邊的嘴角有些不自然的上揚。

「我是普通的魔法使喔！」

「說起來，為什麼突然想來還書。」

揉揉前額後，廣藿香決定坐回椅子上休息一下。

「因為我是盡責的好主人啊！」

「……也就是說，妳來還書都是為了──」

「都是為了烏龍麵喔～怎樣，我是優良主人吧～」

「咳──！」

「哇！妳沒事吧！」

「呀！」

突然劇烈咳起嗽來的廣藿香嚇壞了魔理沙和鈴仙，可還是趕緊上前幫忙拍背，希望對方可以好過一些。

「…咳……所以…魔理沙……妳是想表示說…咳…妳只要那隻月兔……其他什麼都不要了嗎…？…」

即使咳嗽得很嚴重，可是廣藿香還硬是問完了問題。

「怎麼可能啊！只是家裡放不下了，所以拿來還而已啊，我以後還會來這裡看書喔。」既然家裡擺不下了，那就直接在這裡看完吧，反正有得看就好了。

魔理沙理所當然的回答了。

「…嗯……」

或許是拍背真的起了效用，也或許是其他原因，廣藿香的呼吸變得愈來愈順暢。

「打擾了。廣藿香大人，下午茶的時間到了。」

「今天的客人有兩位喔。」

看著剛進門、且端著熱紅茶和餅乾的咲夜，魔理沙趕緊拉著鈴仙的手向咲夜致意。

「啊，是上次的兔子。妳是廣藿香大人的新朋友嗎？」

對於有其他生面孔出現在圖書館這點，讓咲夜有些驚訝。

「才不是。」

「我想應該還不算吧…」

「是我的寵物喔！」

「那麼，」以熟練的動作將熱茶倒進廣藿香專用的茶杯，「今天是帶寵物出來打招呼嗎？」

「啊！時間耗太久了啦！！這樣會趕不上晚餐時間的！」

「求求妳，我今天不想睡餐桌了！！！」

「可以解釋一下嗎？」

看見鈴仙突然緊抓著魔理沙的衣服，臉上的表情還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使得咲夜突然好奇起這一人一兔來訪的原因。

「魔理沙說今天要來還書。」

喝了一口熱茶後，廣藿香代替魔理沙回答。

「嗯，不清一下的話，烏龍麵就要睡門口了。」

「這樣啊。」話說那隻兔子是叫烏龍麵嗎？……算了，門番都叫中國了，叫烏龍麵應該也不稀奇吧。

聽完解釋後，咲夜也多少明白鈴仙這麼激動的原因了。

「那還有多少書要搬？」

「嗯…閣樓裡好像還有一點吧？」

「是八大袋……」

「嗯，那我來幫妳們吧。」

連思考都沒有，咲夜豪爽的答應幫忙。

「哦哦！！！」

「真是太感謝妳了！！！」

「咲夜還有其他工作要做吧？」

雖說魔理沙肯還書了是件好事，可是如果為了搬書而耽誤其他的工作，那反而得不償失了。

「沒關係，不會花太多時間的。妳剛才是說放在閣樓吧？」

「啊…對，可是不一起去嗎？」

「不用了，妳們先坐一會吧。」

示意魔理沙和鈴仙不必跟上來後，咲夜一個人走出了圖書館的大門。

「她走了哎…」

「嗯……那我們呢？」

「吃個餅乾吧。」

「打擾了。」

在魔理沙打算跟鈴仙玩餵餅乾遊戲時，咲夜的聲音又在門口響起。

「東西忘了拿嗎？」不過這裡好像除了書之外也沒別的東西了…

「就是這八大袋吧？」

將大門打開後，咲夜將袋子緩緩的推進圖書館。

「！」

「！」

「好快！！！」

「妳一個人搬的嗎！？」

「呼呼，這是女僕的秘密喔。」

咲夜伸出食指擺在嘴前，表示這是秘密，所以不可以說。

「好厲害好厲害！吶，廣藿香，我用烏龍麵跟妳們換咲夜好不好？」

魔理沙興奮的將鈴仙推到廣藿香面前。

「喂！！！」

「咲夜是──」

「我是紅魔館的非賣品喔。」

在廣藿香回答前，咲夜就先一步的回絕掉魔理沙的請求。

「嗯，那也沒辦法了。」

「喂！妳這傢伙一開始說是要養寵物吧！！！」

鈴仙則突然覺得自己好像隨時要被賣掉了。

「啊啊，那可不可以給我幾件妳的衣服。」

「雖然不知道妳要做什麼，可是成為變態以後會沒朋友喔。」

咲夜以告誡小孩子不可以作壞事的語氣回答。

「是要給烏龍麵穿的，妳們身材差不多吧？」為什麼要衣服會變成變態呢？

在魔理沙身邊的人雖然都比自己高，可是跟鈴仙高挑的身材一比，每個人的衣服都顯得過小了。

而咲夜在身高上和鈴仙差不多，至於其他的那就不清楚了。

「嗯，所以妳是被強行帶走的吧？」

思考了一下後，推論出這個結論。

「我有經過監護人的同意喔！」

魔理沙搶著回答。

「…是師父……」

除了將監護人改成師父外，鈴仙現在不知道還能反駁些什麼。

「我是有幾件舊的女僕裝，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倒是無所謂。」

「女、女僕裝！？」

「完全不介意喔～」

「那請稍等一下。」

說完後，咲夜再度離開了圖書館。

「這樣不是真的變成女僕了嗎…」

即使做的事相同，可是到別人家作寵物和到別人家作女僕，在名義上還是前者比較好聽。

「兔耳加上女僕裝嗎…妳的色情指數還真高呢。」

喝玩最後一口茶後，廣藿香作出了這個結論。

「！」

「哈哈哈，烏龍麵是色兔子～」

「不應該是這樣的吧！？」

「今天真是非常感謝妳們的幫忙。」

「那我們就回家囉～」

將得來的衣服放好在背袋後，魔理沙一手抓著掃把，一手向廣藿香揮手。

「等、等一下，魔理沙。」

「嗯，幹麻？」書應該全都還了吧？

「據妳今天的說法，也就是以後妳會待在這裡乖乖的把書看完再走嗎？」

之前因為場面有些混亂，所以沒有立刻問，在魔理沙要離開前才突然想起來要問個清楚才能安心。

「嗯，因為家裡放不下了嘛。」

「如果，妳不要搗亂的話……，這裡歡迎來查詢資料的人。」

雖然習慣自己一個人看書了，可是如果有人可以跟自己一起分享看書的快樂心情，那也不差。

「啊，我會的，那改天見囉。」

「嗯，改天見。」

－霧雨宅－

「去泡杯茶過來吧。」

「好。」

「吶，為什麼靈夢又跑來我家吃晚飯了啊！明明之前還一直嫌麻煩不肯來不是嗎！」

「來監視的啊。」

「啊？妳吃壞了嗎？」

「如果有動物虐待的事情發生的話──」

「才不會！！！」

「還有，誰知道妳會不會又看了霖之助先生奇怪的書之後突然想實踐看看。」

「……不可以嗎？難得有女僕裝的說。」

「絕對不可以。」

－紅魔館－

「小惡魔。」

「請問有什麼吩咐嗎，廣藿香大人？」

「幫我找幾本書。」

「好的，請問是什麼類型的書？」

「料理。美味兔肉的調理方法。」

「聽說吃兔肉會變健康呢，是真的嗎，廣藿香大人？」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