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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看这章的同学请默念“这是甜文这是甜文”五遍,然后再默念“这是龙怜这是龙怜”五遍,这样才能有效领会本篇意义啊{:4_331:}
Episode 2
我是在梦中。
我在梦中,因为从未到过这里。从所居住的平凡房间向外看去,所看到的是一览无余的平凡的城镇风景。
没有记忆中的大阪巨蛋,天守阁,连高耸的梅田空中庭园也不见身影。只有远处的两条江川将城市用力的挤在一边。城市的中心不同于大阪,没有太多的高层建筑,反而给人一种精巧美好的感觉。环绕整个城市的层峦叠嶂星罗棋布,远处白色的高山之巅上有白云在轻轻拂过。
这里是哪里?
不知为何总有种莫名的愁绪。当自己独身一人置身异乡的时候,这种淡淡的乡愁,微微的心悸,为何没人来分享呢?
又为何会在心中跳出你的身影呢?明明这个时候你该第一时间出现在我面前的不是吗?明明无论何时你都不曾远离我,远离我的心的不是吗?
我说的就是你,清水谷龙华。你是什么人?而那又到底是怎样的感受?是什么样的感受?对龙华,对清水谷龙华,对陪伴在自身左右的清水谷龙华的所有的感受到底说明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是的,是什么都没有。
自己对龙华的感情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占有欲。因为顺理成章的陪伴在自己身边,所以这样的存在就必须完全占有,不管是撒娇也好,争执也好,微笑也好,哭泣也好,那都只是自己赤裸裸肮脏的占有欲的表象。
自己曾为龙华做过什么?啊不,自己曾为龙华可曾想过什么?
完全没有。
一直都是单方面的接受着她的好意,单方面无度的索取着,贪婪的占有着,霸占着她的全部时间全部精力,却从未想着为她做些什么。
龙华喜欢的是什么?龙华爱玩什么?喝的饮料呢?爱吃米饭还是吃面包?有没有喜欢的偶像或者爱看的节目?
问她喜欢什么的话肯定会傻乎乎的想半天吧。爱玩的?有时间去玩吗?饮料?肯定是“和怜一样”吧。米饭,面包?“和怜一样”肯定的。喜欢的偶像?电视节目?有时间去追这种东西吗,或者说除了麻将对战和新闻节目之外她还看什么?
自己根本就不了解龙华,却每每借着她对自己的感情来要挟她------
园城寺怜,原来你是这种人。
不不,我不是这种人......或者说我不想是这种人。
这么做下去是会付出代价的,虽然不知道这个代价是什么,但是肯定是我无法承受的痛苦,而且对于龙华来说这种结局也太过残酷了,她肯定不可能接受的了的,那还不如想办法......
想办法------
不对!
又开始了,又来了这种想法!表面上是把自己当做坏人,好像说的都是为了龙华好一样,这种恶心到死的讨厌想法!
明明开始时是在肆无忌惮的享受这种感觉的,被人需要,被人依赖,被人看护,被人看重,被人当做最美的珍宝温柔的捧在手心里-----而且对方还是那样优秀的美少女,总觉得这样自己也变得更有意义了一般。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却感觉到了越来越多的不协调,她对自己越来越亲密,这种感情是不可能伪装的比烈火更炽热的感情-----这不叫爱情,也不叫亲情,叫做龙华的感情。
我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到底是怎样的人心可以在乎别人到这样的程度?明明你叫龙华我叫怜不是吗?明明我们根本就是完全不相干的两个个体不是吗不是吗?为什么你可以做到这种地步你告诉我啊龙华!
为什么我做不到。
从开始的享受这种感觉,到后来被这种感觉所束缚的不适感------每当我任性的时候你总是会用哀求的眼神或者溅落的泪滴击败我,但你可知道我心中洋溢的不是感动和温暖,而是反叛和不甘?
园城寺怜渴望的是天空,想要破茧成蝶;园城寺怜想要挣脱致密的网,仰望无垠的蓝天。
如果你和我走的不是一条路怎么办?如果对我来说你只是束缚怎么办?你真的能够幸福吗?
从一开始到最后我才发现,我给你的只有眼泪。
你不是一直在哭吗?
为什么要哭呢?
你曾经默默无语,毫无理由的包容我,
你既忍受着无礼,又忍受着烦乱的折磨,
你曾经那样真诚,那样温柔地体贴我。
我给予你的却只有泪水。
------那泪水是种子,痛苦是花。
已经快到收获的时候了。我们之间有笑容也有泪滴,那种下去的种便是收上来的花,到了不得不抉择的时候你会怎么做?我会怎么做?龙华你现在为什么不说话?
而我却已经知道了自身是在哪里。
远处的是千曲川和犀川,顺着水流絮语包容的是这娟秀的城市------长野市。那北侧是信浓町,南方是千曲市,山岳环绕如同自然的瑰宝一般,就好像我是你的瑰宝一样,龙华。
无意义的瑰宝,或者说瑰宝本身就是意义?
“请,请进。”悄无声息的从梦中醒转,恍然不觉心中已惊起了长久的叹息。应和着门响的是泉的声音,但是现在应该没人会来吧?
“抱歉来得比较急只带了一点水果,不知园城寺同学对花过敏吗?”
......这是谁?低沉而平稳,好像很耳熟却又......?
“啊,不......一般的花都没问题。”
接下来就是刻意压低声线的絮语声,说的什么内容完全听不清楚,不过大概是在讨论我的病情吧。
过了一小会儿在身侧传来轻微的椅子划动的声音,还有愈加清晰的平稳声线-----喂!探病的话不是应该语气悲痛庄重些不是吗?
“我可以在这里看护一会儿园城寺同学吧?”
“请,请便。”
随着音效的沉寂,脑海中好像慢慢匹配出了一个身影,这个身影也只不过说过“荣”“自摸”还有报点数而已,但是这种漠然无关而又磁性十足的声线是绝对不会错的------
宫永照。
那个完败了自己的宫永照。曾经最希望能够打败她,将胜利带回千里山的自己反过来被对方狠狠的踩到了脚底下。6位数的点差,绝望的实力,冷漠的语气,比语气更加摄人的眼眸。
同样是红色的眸子,为什么天差地别?龙华的眼眸中只有顺软的温柔,而她的眼中却读不出任何东西,冰冷、空旷、那是让人忍不住去看,但是看了之后就会泄掉所有希望的绝望。
为什么会在这里?从对局中就知道她并不是那种同情心泛滥,会抛下比赛跑到其他队伍队员的病房看护的家伙,那又是为什么呢?因为......对我,或者说对自己所不明白的东西有兴趣吗?
“宫......”声音有些太过嘶哑了,怜微微皱皱眉头轻微咳了一下,继续叫了下去“宫永小姐吗?”
“宫永小姐吗?”
听到身边的声音,照放下手中的书本将视线转了过去。
纤弱-----这个词语是眼前名为园城寺怜的少女最完美的注脚。微微苍白的面色,紧闭的双眸,略略皱起的眉头,沙哑细弱的声线,病弱而纤细的美感在她身上体现的完全而彻底。这种让人充满保护欲的女孩会吸引很多人吧,尤其是她还格外珍贵的保有一颗坚强而不屈的心。
略微坐正,照用一如既往的冷淡声音回答了对方的问话。
“是的,园城寺小姐。”
“抱歉,稍稍有点意外。”怜声音轻轻的还很沙哑,稍有不慎就可能听丢其中的词句“我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声音。”
“是我.....是我,宫永照。”
之后虽然是沉默,但自己明显的感到对方已经抛出了问题。
“我极其讨厌医院。”斟酌了一下词句,照轻声继续说了下去“也讨厌看到有人进医院。”
“.....感谢您的好意。”稍稍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恕我多言,您在这里看护我会很无聊吧?”
意思就是“不去自己队友那边观战而跑来这边真的好吗?现在回去的话也不会怪你的”这样吧?
“我在看文库本。”轻轻拍了拍书面,弄出些微的声响。
“是吗......”她稍稍叹口气,又问了另一个问题“在看什么书?”
“麦尔维尔的《白鲸》”
“没听过。”
“正常。”
怜又动了动,好像不太习惯医院的枕头一样蹭了蹭枕头-----
“能问问讲的是什么内容吗?”
“能问问讲的是什么内容吗?”
也许只是因为无聊吧,怜这么想到。自己虽然也经常看书但那根本就算不上喜好------只不过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可做罢了,如果可以的话真的希望能够一口气跑下一百米之类的,但是对于这样的自己来说跑步这种愿望果然还是太奢侈了吧。
“捕鲸人追捕一头强大的白鲸。”
“结局呢?”
“同归于尽。”
“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略微低头咀嚼着怜的问题,照发出了些许迷惑而坚定的声音------
征服和占有
是的,是征服和占有
“疯狂的圣乔治们自愿担起了所谓救世的重任,去实现《以赛亚书》中的预言,屠杀海里恶龙的故事。”点点头,宫永照拍了拍封面做出了最终的注解。
“......太难了,宫永小姐。”怜面无表情的轻轻说道“丑恶而合法的征服故事罢了。”
“是呢。”略微表示同意,照微微皱皱眉,看向了窗外。
在阳光的反射下钢铁和玻璃反射出冰冷的光束,这光交织在厚重的混凝土上,编织出漠然的人造丛林,繁华而喧嚣,忙碌而狂乱,这里是东京。
忍不住想起夕阳西下之时的千曲川,那波光粼粼的河水潺潺流过静止的城市,远方环绕的群山不说话,却默默拥抱着那里------
我已经回不去的那里,长野。
因为我和最重要的东西同归于尽了,在这里的宫永照并没有过去,要是说过去是属于那两位少女的剪切画的话,那么已经被杀了,然后被人为抹掉了,最后于某年某月再度聚拢重合却终究回不来,忍不住想大哭一场。
“怜......园城寺同学的身体怎么样了?”压制住突如其来高亢起来的情绪,照轻轻低下头柔声问道。
“......照。”
“怎么?”
“没什么,只不过是觉得叫名字也可以。”少女轻闭着双眼,将身子整个侧过去背对着照。
就是说可以相互称呼名字是吧?对方聪明而有分寸,而且意外的谈得来,那么称呼名字也就没关系吧。
“怜。”
黑发少女面朝窗子,看不清什么表情。稍等一会儿之后,又传来了轻微而又低哑的声音。
“脑部供血的问题,如果说要是恢复到原来情况的话,几天就能出院了。”
恢复到原来情况?那就是说根本不能根治而且以后还有可能再犯是吧。正待回应对方的时候,口袋里的移动电话突然震了起来。
“抱歉,看下信息。”
“请便。”
发信人理所当然的是堇,信息的内容不长,大致就是说千里山2位出线,明天可以自由活动所以今天晚饭前请回去开讲评会-----
堇这个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敏锐。
“真是抱歉,看来我不得不走了。”
园城寺没事情就已经略微安心了,既然已经给了自己明天时间今天也就必须要回去有所表示才可以,毕竟提前退场这种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抛开队友也属不义之举。
“明天再来看你。”
没有回答,也没有期望得到回答,向侧后呆立的后辈点头致意之后便翩然离去。
会迷茫,但也会谨慎前行,宫永照永远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大家肯定都会奇怪自己的表现吧?明明如果是平时的话应该第一时间就飞奔回去探望怜的,可是现在竟然以各种借口在拖延时间。
-----其实只是怕撞见那个人而已。
赛后的采访时也没有看见那个人,那么自己在车上看到的背影就一定是她吧?如果这样进病房正好遇见的话说不定会多尴尬呢。
不对,是会多难过吧。
“喂,龙华,那不是......”
因为正在走神,所以当走到医院门口听到夕的声音的时候下意识抬头看向了医院门口------白色的衣,绛红的发,沉稳而安静的步调,精致而冷漠的侧脸。
明明想当做没看见的,却又在不经意之间敲疼了自己的心房。
她为什么来?她来干什么?怜怎么样了?出没出什么事?就算不刻意去想问题也忍不住从心中开始浮现。
而在见到一言不发的怜的时候这种难过的心痛更强烈了,或者说不是难过而是焦虑。那种好像伸出手却摸不到了的空虚感,那种忍不住攥紧手指的苦闷感,更让自己无法接受的却是心中挥之不去的对怜的不信任,在这重重交织之中某种焦灼的感情更是冲破了自己的防线,说出了并不后悔却后悔异常的言语------
“怜,你别再打麻将了。”
那本来是禁句的,清水谷龙华。
房间中只有阳光洒进室内的温暖声音,怜也许是累了,咳了咳便扭过身去不再说话,而她愤怒的声线却一直盘旋在另外四个人的耳边挥之不去。
“你连我最后的东西也要拿走吗?”
“你要我安静的做提线木偶吗?”
“你以为我拼了性命的去战斗是为了什么啊!我在做什么啊清水谷龙华!”
清水谷龙华......
心要是碎了的话,会变成晶莹透亮的美丽粉尘吗?
肯定是不会碎的吧?是吧?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