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无标题

作者:卷耳
更新时间:2012-10-28 2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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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兜兜转转的爱情


看着静留手忙脚乱泪水涟涟地抱住那个昏倒的女孩,鸟居江利子不禁扶额叹息,沉稳冷静的藤乃静留,还是有这样一个死穴,一个叫玖我夏树的死穴。可是她自己何尝不是如此,所以她理解,静留捅下那一刀,简直用尽了一生的勇气,而后来一个多月的卧底行动,又是怎样的煎熬。就像她自己,又是用何等的狠劲,才能背着蓉子服下风华真白研制的假死药,在蓉子面前从容淡定地走向死亡。她不惧怕死亡,可是联想到自己的死亡会给蓉子带来一丁点的伤害,她就比死还难受。那是只能祈祷,蓉子会爱她少一点,再少一点,可是听到内藤克美说蓉子伤心到吐血昏倒,她简直痛到要把心都呕出来。


静留曾经略带抱怨地说她太狠,对别人狠,对爱的人狠,对自己更狠,可是又怎能明白那种情势所逼,无可奈何的痛苦。即使现在静留理解了这种痛苦,又怎会像她那样承受过十年长夜漫漫,只靠心中一点星光温暖自己的孤苦。


不过静留应该没事了,刚才这女孩的表现就证明了,小汪汪爱腹黑狐狸是死心塌地。就算等会儿静留会吃些苦头,也一定会搞的定。可是她那边,她的女王大人,就不知道能不能搞的定了。


她向来厌烦繁杂的事务,看到静留这里乱成一团的局面,丝毫没有伸出援手的想法,只是站在那里打了个电话给鹭泽阳子,这摊子就暂且丢给她来料理了。


走向刑事部长水野蓉子办公室的路途,才是她这一生最艰难的一段路。


高跟鞋敲击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回音,都好像在敲打着她的意志力。


蓉子,你会原谅我么?


蓉子,你还爱我么?








部长办公室的门被拘谨地敲了两下,过了一小会儿,传出水野蓉子略带沙哑的声音:“进来。”


勇往直前的黄蔷薇伸手敲门的刹那,居然有种落荒而逃的冲动。可是听到蓉子的声音,她又恨不得立刻能飞奔而至,紧紧地将心上人揽入怀中。两种感觉无法分得清,还未见到蓉子的面容,她已经纠结至斯。


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一个纤弱的身影贴着门边怯生生地走进来,轻轻地把门从背后关上,却不知道如何迈开步子。


这件朴素简洁的办公室并不大,她距离正在办公桌后低头看文件的蓉子也只有五六步远,可她只能在门边站定,这一段小小的距离,在她看来如同天堑。


蓉子抬头看向她,却并没有她想象的或惊或喜或惊喜交加,眼神一如平常那般冷静镇定,在用冷静到严厉的目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语气平静地说:“请允许我把这份文件看完,鸟居部长阁下。”最后几个字,发音特别加重。


这让她心里猛地一沉,心咕咚一声,像坠入古井。


难道蓉子并没有她想象的那样在乎她?是否她希望等待的恋情,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或许是,当年感情的背叛,明智的殉职,十年的欺瞒,还有那个令人发指的诈死脱身,这种种的伤害,蓉子若是不原谅她,也是无可厚非。蓉子若是选择放弃,她也无话可说。


如果是这样,其实也没什么,只要我能看着你幸福平安,也就足够了。如果上天给我机会,只要这样望着你,哪怕只是隔着远远的望着你,一生一世,全心全意,那便是我向圣母祈祷的唯一报偿。


只是,这人生中的悲喜和无常,她又如何独自承担。


她怕她再也承担不下去。


到底,她只是个平平常常的女人,一个需要爱和被爱的女人。


而现在她能做的,只是看着她深爱的那个人,平静地一页一页地看着文件,一张张纸翻过的声音,像一把把刀在她心头划过。


那是她亲自写好的有关一番地案件的报告,详述了案件侦办的全过程,包括佐藤家族在案件中扮演的角色和所有为案件付出努力牺牲的人,情况也包括自己的情况。当然,文件中隐瞒的内容有很多,那些东西,是不能告知政府和官僚的,否则只会带来更大的混乱,增长某些人的野心。


她略感放心,这份文件是昨天晚上由公安委员会和警察厅签发的,送阅给职务在警视正以上的官员。按照蓉子七点半之前上班的习惯,她读这份文件,应该已经读了快两个小时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免去向蓉子解释之苦?要是蓉子让她解释什么,她真的不知从何说起。


可是这两个小时蓉子会想些什么,经受了什么,是悲是喜是憎是怨,她却毫无把握。而想到蓉子会因为文件中的真相——圣的背叛、丈夫的死因、自己的欺骗——而受到的种种冲击。天,她想到就觉得无法接受,那是得有多么强韧的神经才能受得住?想到蓉子受这样的苦,却无人抚慰,而现在看着蓉子消瘦的面庞,却连迈出一步的勇气都没有,她又恨自己恨得要命。


她曾经告诉过玖我夏树那句至理名言,可是正在等待的她,却觉得希望越来越渺茫,十年的等待,竟抵不过现在几分钟的煎熬。


如果再熬下去,她真的怕自己的心脏真的会衰竭而死,不用风花真白的药,不用内藤克美的配合。


就在这时,她看见蓉子合上文件夹,缓缓起身。







其实在看文件的时候,水野蓉子也在看着鸟居江利子。


初读文件时的那种难以言喻的震惊、悲伤、意外、惊喜,没想到一团团阴谋在她身边埋伏,而阴谋的参与者是她的丈夫,她最好的朋友,还有那个……她最爱的人。


这一切打击得她差点崩溃,头晕眼花以至于要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歇了半个小时才渐渐平复。她刚刚出院,身体状况并不好,更何况这些日子内心的痛苦,已经折磨得她形销骨立,夜夜难眠。


激烈的情绪刚刚被时间渐渐消弭,蓉子就听见轻轻的敲门声。即使不用思考,她也知道这声音来自于何人,以前每当她犯错,都会这样小心谨慎,可怜兮兮地来求饶。


看到她气不敢出怯怯地走进来,蓉子心中涌起了强大的怒气。


对丈夫死亡真相的痛悼,对圣的背叛的震惊,以及对这个人苦熬五年、死而复生的不可言说的百感交集,统统都要化成狂风暴雨霹雳,一股脑儿倾泻在这朵病怏怏的黄蔷薇头上。


连蓉子自己也觉得无法解释,为什么会那么生她的气,甚至对圣的杀夫之仇和犯罪行为,都抵不过对鸟居江利子那些一言一行的欺瞒的愤恨。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只是因为太在乎她,只在乎她,所以也最气她,最怨她,不能容忍她对自己一分一毫的不好。


她只是冷冷的说:“请允许我把这份文件看完,鸟居部长阁下。”她看到在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江利子一下子刷白了脸。


我才不心疼你,没那么容易原谅你。


她仍然平静地翻着文件,态度安然自若,脑子里浮现当年恋爱吵架后江利子哀哀的恳求:“蓉子,你不高兴了打我骂我都好,可是千万千万别不理我……”


我就是不理你!


她也看到,自己每翻一页纸,江利子的脸色就会又白了一层。


这都是你活该!


可是还是忍不住要看向她。


看着她乖乖地背靠着门,眼巴巴地看着自己,那副憔悴可怜的样子,哪有半点平常那智珠在握笑看风云的风采。


她像个需要人疼的孩子。


其实她的身形比自己还要纤弱,窄窄的肩膀,很难想象会在这些年挑起那样一副重担,默默独行。


还要用这付不强壮的身体,去为我挡风挡雨挡刀挡枪。


是谁允许你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一身病一身伤,看看你现在的脸,已经是面无人色,就像……就像……你在我怀里停止呼吸的样子……


你这混蛋,还想再来一次么!


别以为我会原谅你,哪怕这一切都是为了我!


蓉子狠狠地合上文件夹,缓缓起身。






江利子像是一激灵,看到蓉子一步步向她走来,每一步都带来巨大的压迫感。


“蓉子。”她弱弱地唤了声,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


只换来蓉子冷冷的一句:“鸟居江利子,你来干什么?”


“我……我……” 她平时伶牙俐齿,此刻却说不出一句话。


“你若是来解释的,我看大可不必,你不愧是写报告的高手,你的报告已经告诉我一切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不……我想说的是……” 蓉子说的没错,她的确是写报告的高手,任何复杂矛盾的事情都会被她解释得无可挑剔,让上司满意,媒体信服。可是她对蓉子如此深情,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原来发现若真爱一个人,内心酸楚纠结,千言万语无法言说,花言巧语,多是用来说给不相干的人的。


“你想说什么?”蓉子皱着眉,“如果对我无话可说,那也不必勉强。”


“蓉子……”江利子深呼吸一下,终于直视着蓉子的眼睛,“我爱你!”她终于说出来了,十年了!


“爱我?”蓉子的反应再次出乎她意料,“你爱我?你确信你爱的是我?”


“是……”


蓉子的咄咄逼人让她无法进一步反应:“那么我是否可以这样理解——你爱的所谓的水野蓉子,是一个愚蠢、自私、凉薄的女人,她可以被你欺瞒十年而懵然无知,她可以身处矛盾中心却坐享其成,她可以放任你一个人去冒险却心安理得,她可以眼睁睁看着你死在她怀里却无动于衷,不会有一点点的伤心……鸟居江利子,对这样一个无情卑劣的女人,甚至都不懂得爱为何物的女人,你爱她值得么?”


“当然值得!”说罢她又立刻反应过来,“不,蓉子,你不是这样的女人,都是我不好!”


“你当然不好!”蓉子又上前一步,“你夺走了我多少东西!我应该知道的东西、我的信任,还有……爱的权利……”蓉子眼眶晶莹闪烁,“鸟居江利子,你甚至都背叛了我们当初的誓言——荣辱与共,生死相随!”


“我没有,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你要解释十三年前为什么不解释!十年前为什么不解释!五年前为什么不解释!你背叛了我一次,又来第二次,还想来三次、四次!你……你薄情寡义,卑鄙无耻……我不想看到你,你给我出去!”


江利子刚想反驳,“啪!”一记耳光重重地落在她苍白的脸上,蓉子没有丝毫停留,一手揪住她衣服,一手打开房门,利落地把她推了出去。







“砰”!门被猛烈地关上,房间内只剩下蓉子一个人,周围一下子安静了。


那个人的身影突然在门后消失,蓉子突然觉得心也突然空了,刚才的愤怒,也随之灰飞烟灭。


她在或不在,原来有这么大的区别。


她在那里,就是空气就是阳光,也许觉察不到,一旦她不在那里,空虚黑暗就会像潮水一样把自己淹没。


蓉子无力地靠在门上,冰冷厚重的木门,似乎承受不了她疲乏的身体。骤然而去的愤怒,让她有一种虚脱感。


充斥全身心的愤怒,终于可以当着她的面说清楚,讲明白,发泄也发泄过了,可是到底还是没有控制得住,是不是有些失态了?


要是能靠着她柔软温暖的身体,该是有多好。曾经绝望地以为这个机会再也不会有了,可是她真的回来了,结果又被自己大骂一顿,打了出去。


虽说比起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这一点点惩罚实在是太轻了。折磨她的办法不是没有,凭着自己的头脑和对她的了解,让她活罪难饶绝对是手到擒来,可是到底……


到底还是舍不得。


刚才那一掌不会打得太重吧?她曾经病得那个样子,自己又练过空手道。


要是真把她打跑了怎么办?要是让她彻底绝望了怎么办?


我曾经眼睁睁地看着你丢下我离去,没了呼吸没了心跳没了体温,这种生不如死的罪我不想再受第二回,你给我滚回来,别想再离开我!







打开门发现江利子还在那儿,蓉子小小地松了口气,看到她和那个藤乃说着呆头呆脑的话,又是气不打一处来。蓉子暴喝一声:“你在这里干什么!还不给我滚进来!”还没等江利子说话,已经攥住她的丝巾,把她扯了进去。


“水野部长……”看到藤乃静留和玖我夏树那惊恐的表情,她觉得有些尴尬,她从未想过,会在人前做出如此举动,特别是面对下属。鸟居江利子,又是你害的!


现在也管不了什么个人形象了,就这样罢!她第一次像现在这样气势汹汹,单手叉腰站在门口:“我今天很忙,你们的事情自己解决!”说罢,就“砰”地一声关了门。


听到蓉子的话,江利子很想笑,又觉得温暖而感动,认识她二十年来,何时听到蓉子这样气势汹汹地对人说话?完美无缺的水野蓉子,这二十年可以凶可以骂可以哭可以撒娇可以脆弱可以霸道可以恶作剧可以胡作非为的对象,从来都只有鸟居江利子一人而已。


“这是我的专属特权哦,蓉子绝对绝对不可以交给别人。”她曾经这样说。


“知道啦。”蓉子看着她,眼睛里带着点忍俊不禁,“我要是给了别人,还不给你这甲鱼咬死。”


“好啊,敢这么说我,我现在就来咬你。”她们常会这样笑闹成一团。


记得当时年纪小……


蓉子,我相信你的诺言,所以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你真的辛苦了。


如果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用一生一世来补偿你……


可是蓉子,你会给我这个机会么?曾经那样的伤害和欺瞒,即使打着为了你的旗号,也是不可原谅的吧?


可是除了鸟居江利子,谁又能给你想要的一切,让你彻彻底底的幸福呢?


但如果现在说这种话,会再被蓉子一掌打出去吧。这次打出去,还会被扯进来么?会么?她实在不敢尝试。


算无遗策的鸟居江利子,现在愁苦万状,自怜自伤,彷徨无助得如迷途的羔羊。


思绪万千,也许只是一闪念间,就在她自卑到了在想是不是应该马上消失,突然腰间一紧,一个温暖柔软的身体已经紧紧贴住她的后背。


“蓉……子……”她抽了口气,因为被勒得生疼。蓉子的力道实在是太大,就好像要把她揉碎到自己身体里去。


“不许动,不许离开。”蓉子闷闷的声音从她的后颈传出,那声音,像梦那样不真实,也像梦那样发自内心,“这是真的,我的小利身体是暖的,不是冰冷的,我的小利有气息,没有停止呼吸,我的小利有心跳,对,心在跳,不是一条直线,不是……”她不停地说着,说给自己听,一遍遍地确认。这十天来,她撑得多么辛苦,面对无边无际的未来,岁月是那么长,却要孤独地活下去,能做到么?她只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如果这该死的家伙没有回来,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会坍塌、会崩溃、会一点一点地疯掉。


蓉子的身体颤抖,手臂收的愈发紧,好像要把两人的身体融为一体方能罢休,江利子感觉到衣领已经被滚热的液体慢慢濡湿,紧贴在后颈,可这些并没有让她不舒服,内心的酸胀潮热也随着一起慢慢释放。她向后仰一点,让自己和蓉子贴合得更紧密,用轻柔的声音回应:“蓉子,你的小利还会说话呢,你的小利身体还是很柔软的哦,你的小利还带着迷迭香的味道,这么多年从来没变过,你的小利一定会活着,在等你,每一天都在等你,等你爱我……”


她们就这样,看不到对方,说着自己的话,却一声一气,互相应和,她们天生似乎就应该在一起,无论是现在这么近,或是曾经那么远。


蓉子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放松了环绕着江利子腰肢的双臂。江利子缓缓转身,终于毫无遗漏地看到蓉子的容颜,她笑了,带着柔软的感动。


蓉子双眼通红浮肿,头发凌乱,有几缕被模糊的泪痕粘在脸上,高贵优雅的红蔷薇,完美无缺的水野部长,这种毫无掩饰的狼狈相,只会出现在一个人面前,鸟居江利子,她的小利。


江利子伸手去捋平蓉子的头发,用袖口擦干蓉子脸上的泪痕,她有些慌乱,竟忘了口袋里还有精致的高级麻纱手帕可用。


蓉子还有些哽咽地说:“我还以为你会哭一场的,毕竟……”


“其实原来是想哭来着。”她孩子气地笑着,“但是被你一巴掌打回去了。”


蓉子轻抚着她红肿得厉害的左颊,低声问:“疼么?”


“疼。”一个字也被她说得婉转中带着撒娇和委屈,让蓉子油然而生心疼。


“你就不知道躲?”蓉子小小的抱怨。


“躲不开啊。你可是空手道黑带,我身手又不好,还病着呢。”能撒娇就尽情地撒娇。


“你……”蓉子忙检视她的身体,“病还没好么?那个时候……心脏……”


“没事的,只是重感冒发烧。”江利子笑,带着得意,“我没有心肌炎,是故意说给杉浦听到,我知道她一定会告诉圣,让圣相信她可以有机可乘,如果能不露痕迹地杀掉我,这种机会圣怎么会错过?她换给我的药瓶里放的不是毒药,而是二倍剂量的氨茶碱,想诱发我的心脏病,还能把责任推到医生身上,果然……”


“所以你就骗我!还不惜吃那种药!”蓉子又猛地把她一推,“还害的我以为……我真的不值……”


“不,不!”江利子赶忙抱住蓉子,已经知道蓉子的爱,再也不能放开她了,“我已经知错了,蓉子,你明白的,我是迫于无奈,再也不敢了。”


蓉子轻叹一声:“我要是不明白,怎么会轻易放过你。可是你们——你和明智——骗得我好苦。”


江利子的声音也沉下去好几分:“相信我们,我和他,都毫无保留地爱着你。”


“是啊。”蓉子目光看向远方,“他为了我付出了生命,我不知该如何报答他的爱。或许,应该为他守一辈子……”


“不要!”江利子惊叫起来,看着蓉子逼视的目光,又低头说,“明智把你和千秋托付给了我,要我好好照顾。何况……我做了那么多错事,伤了你的心,让我用一辈子来补偿你好不好?”


“你补偿我,你能做什么?”


“额……”江利子偏着头想了想,“我会做饭做菜,会做甜点蛋糕,会照顾孩子,会养花养猫,会布置房间,会……”她想得很艰难,总不能说自己善使阴谋诡计,长于布局谋篇,精通操控人心……这些技能,在蓉子面前通通闪一边去。


蓉子打断她,语气冷淡:“这些一个家政妇也能做到。在我看来,你唯一的特长就是领结打得好而已。”


“是……吧……”江利子沮丧地叹了口气,窄窄的肩膀耷拉下来。怎么?虽然还是爱我,也原谅了我,但距离接受我,还有长长的一段距离么?


“是的。”蓉子又揪住江利子的丝巾,慢慢地解开,又有些笨手笨脚地系上,轻叹一声,“看来我还是不擅长做这个。所以……你也只能做一件事情……每天早上出门前,帮我打好丝巾的领结,每一天……”


“每一天?”江利子睁大眼睛,对视着蓉子盈满真情的深色眼眸。


“对,每一天。”蓉子微笑,轻抚着江利子的脸颊,语气却凶凶地说,“你要是哪天做不到,就把你赶出去。”


“你舍得?”江利子笑了,笑得好开心。


“舍得。”蓉子和她额头相抵,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唇,用行动告诉爱人,一诺千金的蓉子大人,有时候也会口是心非。


特别是面对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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