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美,那个,你们今天不是也要考试莫,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莫非你又自暴自弃,索性缺考还是提前交卷了?”
“公主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像是那种临阵逃跑的逃兵么!算了,不和你扯了,今天我来是有正事的,出事了!”初美神情慌张的直接把小莳拽到一边。
“哈,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小莳不解的问。
“霞她今天最后一门考试考到一半就直接倒在考场上了!现在已经送去急救了!”
“纳尼,怎么会这样!去了哪个医院?”
“现在的话已经不在医院了,因为已经由她祖母直接把人领回去了,所以应该在家疗养!虽然那边说了不要声张,但我这边还是不大放心,所以偷偷过来给你报个信,要一起过去看看么?”
“那是什么话啊!碰到这种事我怎么能装聋作哑,无所作为呢!当然要去看看啊!现在就去!”小莳一反往日慢悠悠的性格、平时第一次在速度和效率上雷厉风行起来,直接拉着初美冲出了校园拦了辆出租就直奔目的地狂飙而去……
“对了,小霞这是得了什么病,怎么突然就倒下了?!而且之前一点征兆都没听说过!”小莳担忧的问。
“呐,公主,你最近干了特别的事或者遇到过什么特殊事件不?”,初美有点闪烁其词,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回以问题。
“这个倒是没有!你问这个干嘛?”
“再仔细想想,应该和你的能力有关!”,初美仍然坚持着。
“我的能力,对了,大概就是这次期末考试我主动开启了好几次神降吧!”
“什么,你总共开启了几次?”,闻言初美脸色立时大变。
“除了考国文和历史,其余的时候全开了!有什么不妥么?”小莳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但却又不知道错在哪里。
“我早该知道的!”
看着突然沉默下去了初美,小莳不由得有些愣神,但无论自己怎么催促,初美仍是低着头不发一语。
……在这尴尬的气氛中,出租车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结账下车后,初美一把攥住急不可耐就要冲进屋里进行探视的小莳的衣袖,犹豫再三,最后彷佛下定了什么决心般,抬起头迎上小莳疑惑的目光,最后勉强挤出了一句话,“公主,你知道霞是你活天倪的事么!”
“纳尼,你说什么!”小莳一脸震惊的样子,“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呢!”普通人或许不知道活天倪这三个字背后隐含的那份沉重和残酷,但是身在巫女世家、从小被当做雾岛神境的姬様进行培养的自己在这方面知识的涉猎还是相当广博的。
“怎么不可能呢?公主您作为雾岛神境的姬様统御着麾下的六位仙女,就该知道我们每家从古至今都被赋予了不同的职责、擅长着不同方面的力量!举个例子来说,我们薄墨家的职司是驱鬼役鬼、擅长开启鬼门;你们神代家的职司是神代通神,擅长神降通灵;狩宿家和泷见家则是职司驱邪祛灾、擅长祓除洁净;而石户家的职司和擅长的能力,你听说过吗?”
“这个!”,自己好像还真没听说过,记得从很小的时候起,关于自己家和石户家的一些历史典籍就被自己的母上以珍贵文献需妥善保管、为防有失禁止借阅为由给永久封存了起来,根本就查不到相关情报!偶尔问起小霞,那边也是笑而不语。实在有次自己好奇心起,逼问的紧了,那边就说石户家就是辅佐神代家的存在,但结果这说了不就和没说一样么!
“石户家职司形代影守,擅长守护禳灾,一直都是作为神代家家主的活天倪的不二人选!”
“这!怎么会!”小莳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而且,公主你也该注意到了吧,为什么大家都一直尊称你为公主,而只有霞肯直呼你的名讳,叫你小莳!”
“这个,那个公主不是类似于外号的意味莫,只是叫的顺口而已,没有别的意思吧!而且都是母上她们那一辈最先开始乱叫的,不然这称号也不会被用的这么泛滥啊。而且我可是不只一遍的好好强调过——普通的称呼我的名字为小莳就好了,不要老是用什么公主这种一听就很生疏的绰号啊!但问题是你们一个个全给我当耳旁风、照样叫的起劲的要死!”,小莳表示称呼这事上不是自己的错啊,自己也是受害者啊!
“我们知道公主你或许并不是很喜欢这个称呼!而我们一直坚持着称呼你为公主,起初或许确实是由于你的特殊身份的原因,但是在一起混了这么久后,这个称呼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含义了,或许现在该说是昵称比较合适吧!而且大家自始至终不肯直呼你的名字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大家都感佩于霞为你所做出的牺牲,认为只有一直守护在你身边,为你承受灾厄、祛除邪祟的她才有资格称呼你为小莳,而隔岸观火的我们,没有资格踏进那片领域!”
“那,那为什么大家之前从不告诉我呢?”
“因为家族议会上曾放出话来:关于霞成为你的活天倪的事,要对你尽量隐瞒!而且霞她本人也支持这么做,两边都被拜托了的话,我们对这事也是有口难开,所以平时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装作视而不见了!”
“而且仔细回想下过去所发生的种种事情,其实真相早就呼之欲出了,只是你自己一直没有察觉而已!而且你和霞之间的真正联系,你自己应该最清楚才是!”,仿佛为了加强说服力般,初美丢出了最后这一锤定音的重磅炸弹!
对啊,我早该发现的不是吗?小莳开始陷入了良久的沉思和回忆中,从两人相遇的点点滴滴一直到相依相偎的现在,有些东西是真是假一看便知,差的只是捅破中间的那层薄纸而已!果然是这样啊!但为什么会是这样呢?为什么自己一直没有察觉到呢?就算是天然也该有个限度啊,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直到现在自己都没有发现呢?如果初美没有告诉自己,自己是不是会一直这么糊涂下去呢!再怎么说自己也太疏忽了吧,明明是那么重要的事情,明明是对自己而言那么重要的人啊!掩饰不住自己懊恼的心情,迫不及待的想去问个究竟!但在打算冲进那个人身旁之时,小莳却突然想起什么般的回过头来,“呐,初美,为什么现在你肯告诉我这个真相?”
初美不好意思的骚骚头,“这个,虽然也答应过尽量隐瞒的,但是说谎这种事我还是做不来啊,果然我的性格不适合藏心事和扯谎呢,现在说出来舒坦多了!而且,我个人觉得已经不能再放任现在这种状态继续下去了,不然发生了什么本来可以避免的祸事那才是追悔莫及!而且我觉得,就算因为真相而后悔,也好过因为谎言而伤害啊!而且,不论公主你最后和霞姐商讨出了什么结果,哪怕是要和家族议会对抗,我们也会坚定的站在你们这一方的,因为……”说到这里,初美停顿了下,展露出了平日那朝气蓬勃的笑容“因为,我们都是自己人啊!”
“自己人么!真是个不错的叫法呢,这次,真的谢谢了!”听着这信赖的话语,看着那阳光般的笑容,从刚才起就一直笼罩自己心头的那份阴霾不知不觉就被驱散了大半!
“谢谢什么的就不用了!咱们谁跟谁啊!而且真正算起来,亏欠大家最多的反而是我呢!所以,干巴爹!”
“借你吉言了,我会加油的!”
对不起,我所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虽然不知道把真相告诉公主这件事究竟是对是错,但是,我已经隐瞒不下去了!剩下的事,就交给公主判断吧,而且我相信公主和你之间的羁绊绝不是那么简单被能被抹去和斩断的!就像我们大家的情谊和联系,也绝不是一句简单的血缘和身份、本家和分家所能解释的啊!看着公主远去的背影,落在后面的初美发出了衷心的祝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