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Picat 于 2012-12-9 00:25 编辑

episode #2

## 10/7(一)

「小澄~~~~」

明明是上課時間的早上10點,

我在不常用的藝能科大樓的樓梯間,找到了俞薏帆

俞薏帆一看到我,就興沖沖地跑了過來,

用力的抱住我,想把我壓在地上,

我花了一些力氣,才讓自己退到了牆邊,靠著牆坐在地上

然後讓俞薏帆可以用比較舒服地姿勢一邊抱著我,一邊躺在我身上,

「小澄的味道~好懷念~~」

她看起來很開心,一邊用臉磨蹭著我的肚子

我嘆了口氣,伸手像撫摸小狗般的,輕輕拍著她的頭

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關係呢?

那天,我知道了真正的俞薏帆,

不是那個坐在會議室,乖巧地回答我問題的優等生,

而是那個還沒離開校園就開始抽菸,講話沒大沒小的不良少女

雖然我不太喜歡用"不良"來形容別人

(因為相反的「良家婦女」也是個現代意義上不怎麼討喜的稱號)

但說實在的,不用這個詞,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她

她不僅頂撞我,還把我壓在牆上,然後可能有自殘行為...

啊,一想到這件事,

我伸手拉起俞薏帆的手,翻開她的袖口想要查看

「好色,想要幹嘛?」

俞薏帆故意說著,迅速把手收回去,

「呃...我們說好的.....」

在那天之後,俞薏帆有時會突然出現在職員辦公室,

拉著我走到中庭,或是樓梯間,然後在一旁坐著

因為參與了同樣的社團,所以在音樂上我們還算是有著共同的話題

一開始只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和我閒聊著,

但後來她漸漸地不大找話題,開始一些肢體觸碰,

像是牽手,躺大腿,勾手臂,

慢慢發展成現在幾乎算撲倒般的壓在我身上,

我實在搞不懂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但其實我也無法放著她不管,

如果做得到,也許當初我就不會去追她了

所以上次見面時,我試著和她做了小小的約定

我可以"偶爾"這樣上班溜出來和她聊天,

但相對的,她必須停止拿美工刀割手的這種行為

那時她像是沒在聽一樣,躺在我腿上隨便應和了一聲

所以其實也可能只是呼嚨我的,

我看著她剛剛抽回手的動作,嘆了口氣

「嘆什麼氣?我沒有割了啦」

俞薏帆從我身上爬了起來,但還是面對面地坐在我的腿上

她解開袖口的釦子,掀起來要我看,看起來果然沒有新的傷痕

我接過她的手,檢視著那些疤痕,

俞薏帆的皮膚很好,白皙柔順,

我不懂為什麼會願意在這樣的地方劃下傷痕

「我早就沒有再割了,那些大概是半年以前弄的吧?」

俞薏帆吐了吐舌頭,用那種嘲笑別人的表情看著我

「上次聽到你這樣說,我就想你真的蠻笨的耶,連這都看不出來」

「為了這種根本沒有的事翹班,覺得自己賠到了吧?」

俞薏帆邊說邊扣上袖扣,眼神很調皮的看著我,

的確,總是這樣溜出來,我是冒著被罵的風險來陪她的,

但聽到她這樣說,倒也不太認同

「不會啊,對我來說,你沒有繼續傷害自已就是好事」

俞薏帆聽了我的回答,愣了一下,

然後突然向前移動,伸手抱住我的肩膀,

把頭埋在我胸口,像是被戳中笑穴那樣大笑著

「小澄你真的很奇怪,很笨」

「在斤斤計較的成人世界裡,你真是一個奇葩耶」

過了一陣子,俞薏帆笑夠也罵夠了之後,

終於抬起頭來,有點喘的笑著,

我看著她的表情,是沒看過的笑臉,

這是第一次在她臉上,看到比較適合她年紀的笑容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心裡暖暖的

## 10/ 31(四)

像是固定事項一樣,最近大概三天一次,

我會收到俞薏帆的簡訊,要我到學校的某處去找她,

換言之,大概是一星期去找她兩次,

而我也旁聽側擊地知道了,這就大概是俞薏帆來上學的頻率

雖然我也知道這樣不好,但俞薏帆的成績還是很優異,

期中考成績才剛公布,她又是年級的前二十名

學業並沒有荒廢,加上不確定自己的話她到底會聽進去多少,

所以我沒有開口要她多來上學

「小澄~~~好慢~~~~~」

今天見面的地點換到了體育館的閣樓,

她一看到我就大聲的叫喚,聲音因為迴音變的更大聲,

不知道正在一樓上課的班級會不會聽見聲音,

我急忙比了"噓"的手勢,然後快速跑到她面前

俞薏帆看見我有點狼狽的樣子,笑得很開心,

她指了指身旁的墊子,要我坐下,

被比自己小了將近十歲的孩子這樣逗弄,

我嘆了口氣,還是順從的坐了下來

「欸,俞薏帆....我說阿....」

「嗯?」

一坐下,俞薏帆就抱了過來,

我重心不穩的向後倒,才發現背後是緩衝墊那類的東西,

讓我可以靠在上面,讓自己被壓住也不會不舒服,

這些都是預謀吧

「我說.....小澄到底是什麼....」

「你的名字啊」

「我知道,但你不是應該叫我"李姐",不然好歹也是"雨澄"吧」

「你可以接受我叫你雨澄喔?」

被俞薏帆吐槽後,我才發現自己剛剛說話的漏洞,

然後其實應該要求她稱呼我"雨澄姐"之類的才是對的吧

俞薏帆看著我尷尬的表情,又笑了,

雖然我不是很喜歡讓別人這樣使喚,或是在語言上吐槽

但每次看到她的笑容時,又會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

「你家人和朋友怎麼叫你?應該就是"雨澄"吧」

我點了點頭

然後俞薏帆伸手捏了我的臉

「所以我要叫你"小澄"阿」

奇怪的結論,但其實聽俞薏帆這樣叫久了,

如果突然改了我搞不好也會不習慣

「算了,隨便你吧」

我也伸手捏了俞薏帆的臉,但她臉不像我一樣有點肉,

幾乎沒有贅肉,所以我只能意思意思夾了一下

「欸,你時常會說"算了","沒關係"這樣的話呢」

俞薏帆有點正經的看著我,這樣說著

「有嗎?」

我還沒有回答完,俞薏帆突然用力地把我壓倒,

雙腿張開跨坐在我的腹部兩側,然後用右手輕抵著我的胸口

俞薏帆從上面俯視著我,

表情又恢復成那天下午,在側門叫住我那時的凶狠神情

但不知道為什麼,我並不會害怕

「是因為對你來說,什麼都無所謂嗎?」

俞薏帆的口氣有點冷漠,眼神也是,

她伸出左手觸碰著我的臉頰,撫摸著那天她擦去我眼淚的地方

「不是喔,我很小氣的」

以前總是被同事,情人這麼說著,

不自覺的計算著,我以為那是學會計的悲哀

「像現在,我就滿在意你的膝蓋好像壓到我的手機了,上個月新買的」

我和俞薏帆同時把視線移到了她的膝蓋,和我褲子的右口袋,

俞薏帆笑了一聲,

像是妥協了,她稍微往後移了一些,也減輕了壓在我身上的力道,

我用手肘支撐著,稍稍挺起了身體,看著她

「不是說這種,是說我做了什麼,你好像都會回答"算了"或"沒關係"呢」

俞薏帆口氣不那麼冷淡了,

但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沒什麼情緒的感覺

思考著她的話,她做什麼事情都.....嗎?

我立刻想起了俞薏帆手上的傷口,那些並不是我會回答"沒關係"的事

「自殘之類的不可以」

急急忙忙地回答著,

我怕俞薏帆胡思亂想後,一下忘記我跟她的約定

聽了我的回應,俞薏帆嚴肅的表情突然像融化一樣,

露出那種"真拿你沒辦法"的淺淺笑容,

但當我想著"她也有這種表情阿"的時候

她突然又用力的把我壓回墊子上,

把臉湊到我視線的前方,直視著我的眼睛

俞薏帆靠得很近,她的長髮散落在我的臉上,肩膀上,

我可以聞到她身上的柚子香味,淡淡的

現在如果有任何人撞見這情景,

絕對會認為是在做些什麼奇怪的事情吧

「所以說除了自殘之外......」

俞薏帆的聲音把我的思緒拉回,

我看著眼前這個距離自己不到十公分的女孩,

她嘴角掛著一抹有些嫵媚的微笑,

俞薏帆伸手撫摸著我的臉,手指慢慢移動到嘴唇上,

然後輕輕地在我的嘴唇上畫來畫去,

「其他的....我做什麼你都會放任我囉?」

你能夠對我做什麼?

我不知道這孩子想從我身上得到些什麼,

應該說我不知道已經25歲,在社會載浮載沉的我,

還有擁有什麼,是她會想要的

沒有得到我的回答,俞薏帆像是猶豫了

有些遲疑地,她低頭向下移動,然後突然用力地咬了我的脖子

「唔」

嚇了一跳,又是有些敏感的部位,

我忍不住地整個人震了一下

俞薏帆抬起頭來,像是吸血鬼享用完鮮血般,滿意地舔了舔嘴角

我伸手摸了一下剛剛被咬的地方,

有些凹凸不平,應該是留下了齒痕,

還有些發疼,

我瞪著那個看著我的反應,在一旁偷笑的傢伙,

「可以不要這麼用力嗎?」

突然我注意到,俞薏帆有那麼一瞬間停止了微笑,

但聽完了我整句話之後,又開心的笑了起來

「所以咬你也沒關係囉,輕一點的話」

俞薏帆立刻回答,然後盯著我看,

笑嘻嘻地像是在等著看我對於剛剛發言匆忙辯解的窘樣,

不,其實我覺得咬脖子的話有點太過頭了,

正想要這麼說的時候,剛剛俞薏帆那滿足的表情突然浮上眼前

不不不,再怎麼說做到這步實在是......

我抬頭看著俞薏帆,那傢伙興沖沖的等著我的回答

「....算了...你的話...就無所謂吧」

說出來的話連我自己都嚇到了,

但眼前的俞薏帆受到了更大的驚嚇,從我身上彈了起來,

「俞薏帆?」

俞薏帆眼睛張得大大的,用手摀著嘴巴,但沒有看著我

像是要解釋給她聽,其實同時也是向自己辯解著,

我伸手拉住俞薏帆的肩膀,把她轉向自己

「可是你要答應我,以後少翹點課」

俞薏帆這才稍微抬起頭看我,

她的臉紅紅的,我想我的也是

「這樣才不公平」

俞薏帆小聲的說著,但還是輕輕地靠上我的肩膀,

然後用更小的聲音說著

「我...再考慮考慮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