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owl1987 于 2012-12-11 15:34 编辑
來自全球六十四支國家青年代表彙聚在東京,作爲開幕式後的第一輪比賽,今天展開角逐的分別是A組與B組。而東道主日本所在的P組,要明天才會開始。
“A組的冠軍熱門毫無疑問是中國大陸隊,至于第二名的爭奪,似乎非常激烈呢………有什麽看法嗎,藤田雀士?”
“爲什麽是長野組來解說這場毫無懸念的比賽……。”一邊吃著豬扒飯的藤田慢吞吞地應答道。
“這是組委會的決定。”解說員白石君就好像機械一樣做出了標准的公式回答:“雖然,我更希望解說明天的比賽。”
“第二名嘛……。”藤田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越南和東帝汶在次鋒戰開始撈分,馬其頓……如果中國的次鋒不放水的話,這支隊伍就已經提前出局了。”
“啊,那還真是遺憾啊。”解說員白石一臉嚴肅地答道:“那麽,第二名究竟會是越南還是東帝汶呢?讓我們拭目以待,萬衆矚目的中堅戰,即將開始!”
與此同時,B組的先鋒戰才剛進入預備的階段————
“啊,真慢。”看到新加坡隊的選手慢條斯理入場的樣子,小濑川白望無精打采地說道:“都想睡覺了……。”
“別這樣,好歹也是世界大賽。”坐在旁邊的塞無奈地歎了口氣:“雖然明天還有艾絲琳和日本的比賽……說到這裏,我們明天應該支持誰啊?”
“當然是支持艾絲琳了!”坐在白望腿上的胡桃大聲地說道,看了看周圍保持沈默的隊友,胡桃歪了歪頭:“傷腦筋……兩邊都支持好了……。”
“嗯,到時候還要拜托艾絲琳把香港那幾人的簽名搞到手哦。”坐在最右邊的豐音興高采烈地說道:“順便,這場比賽,也有想搞到的簽名啊……。”
緊接著,伴隨著豐音微微發出的笑聲,大熒幕中走入對局室的是美國隊的先鋒————西村甯美。
“啊,是那天與衣對決過的人!”指著大熒幕裏的少女,突然翹起來的兔耳朵,讓宮守的數人瞬間便注意到其存在。與此同時,坐在旁邊的井上純,則是無比尴尬地望著比她還要高大的豐音:“又……又是這個高大個……。”
“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的樣子……。”神經一向大條的豐音搔了搔後腦勺,面對坐在觀衆席同一排的龍門渕衆人猶豫了一下,又繼續轉過頭笑道:“算了,看來是忘記了,嘛~繼續觀看,繼續觀看。”
“西村甯美,據說是全國大會四年前的王者,西村聖美選手的妹妹。”坐在井上純右方的國廣一點了點頭道:“我也是從透華那裏聽說的,據說西村的姐姐,曾經在初中是那個宮永照的三年級學姐,作爲「王者時代」其中的一人。”
“這麽看來,宣稱要奪冠的美國隊是雄心壯志啊。雖然這場比賽的對手也很不簡單,巴西是南美麻將的代表,新加坡是東南亞麻將的旗幟,而另一支隊伍德國隊更是歐洲麻將的前三強,被冠以「戰車麻將」的美名。記得透華經常與德國的代表們聯系,還從漢諾威學院那裏下載了大量的牌譜。”
一邊滔滔不絕補充的井上純,忽然想起了什麽:“對了,怎麽沒看到透華呢?之前不是還叫我們帶好小衣,仔細留意這場比賽的嗎?”
“她本人根本就沒來。”一邊熟練敲打著筆記本的智紀沈穩地說道:“難道你忘記了嗎,明天是原村和的比賽。”
“啊,說的也是。”一邊吐槽自己的井上純,隨即回過神來:“那麽,她叫我們留意這場比賽究竟是什麽意思?”
“衣知道的哦。”又恢複到了嚴肅模式的天江衣,隨即認真地說道:“衣知道的……透華所說的「留意」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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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 10:25
就這樣,B組的先鋒戰率先展開了————三雙不同顔色的眼瞳緊盯著西村,她知道緊張感融入了空氣中。
哼,只因爲自己是東家嗎。
帶著僅有的疑問,西村也將目光放在了北家———德國代表弗莉達.布萊希特,尤其是那身秘密**風格的連衣裙裝,黑色裙底的白色十字架像是在彰顯自己的威嚴。
“碰。”
僅僅第二巡,南家的新加坡代表羅惜玉剛一丟出北,便被弗莉達迅速碰掉,打掉了八索的德國少女,迅速進入兩面待的狀態————
(弗莉達是北家麽……聽隊長曾經說過,這個人一旦有鳴牌場風,就能提高和牌率,甚至有過一次半莊出現四次黃金一向聽的記錄,也就是說,這個碰的意思是……)
哼,迅速解決吧————
第七巡,連續打掉了兩張六索,將第三張六索作爲紅五索的搭檔保留,此時的西村已經有兩組順子與雀頭一筒了,當她摸到第三個白板的時候,也正式宣布立直,丟棄了九索。
而就在西村剛宣布立直的同時,西家的牌桌也傳來了巨大的風暴————巴西代表克莉絲塔也宣布了立直,從棄牌來推斷,也不像是低點數的牌型。
兩家的同時立直,並沒讓弗莉達選擇棄和,相反,她甚至能夠確信,自己可以在避開兩人的同時自摸。
第九巡————
“杠。”
又是克莉絲塔的聲音,伴隨著被杠掉的四筒,巴西少女身後展開了無形的風暴,這股氣勢,不禁讓人想起唯一侵襲過裏約熱內盧的卡特裏娜飓風。
還沒結束呢——丟掉了「西」的弗莉達正在等待最後的反擊,就在這時————
“自摸。”
摸到了七索的西村甯美,徹底打斷了兩人的幻想:“立直,門前清自摸,役牌(白),寶牌1番,赤寶牌1番,30符5番,親家滿貫,12000。”
略微吃驚的弗莉達陷入了嚴肅的沈思————
(想起來了,這個家夥的牌譜……記得大多數和牌都帶有役牌……因爲不怎麽起眼,所以忽略了。)
就以這樣的狀態結束先鋒戰吧————對手疑惑的表情,讓西村甯美逐漸變得輕松起來,但是,當她回過神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牌桌的對家竟然變成了那個人————
宮永、咲————!
“咦?”
甯美揉了揉眼睛,剛才的幻覺便頓時消失了。
(我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與此同時,觀衆席的對面也發出了不同的聲音。
“真不愧是世界大會,僅僅只是東一局,三家的對攻就緊張成這樣。”帶著些許贊揚的口氣,觀戰的臼澤塞恭維地說道:“三個異能者同時發威,對于第四家來說,這樣的壓力完全可以讓她在東風戰就喘不過氣來。”
“只不過,這個東家有點問題………。”依舊懶洋洋的小瀬川白望無力地說道:“或許應該說她非常不自信……明明有更好的機會,卻因爲對牌的不信任走入獨木橋,歸根結底,這是缺乏自信的表現。”
“獨木橋嗎……。”臼澤塞困惑地否定道:“我到覺得她的和牌方式很正常啊,提高牌效,以速攻瓦解對手的殺招。”
“誰知道呢。”白望聳了聳肩:“反正,從直播畫面裏觀察,我看她臉上的表情,總有些不對勁就是了………。”
“不夠自信嗎……。”回想起全國大會時期的自己,臼澤塞默默地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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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摸,役牌(中)1番,役牌(發)1番,寶牌3番,40符5番,滿貫,4000/2000。”
氣喘籲籲地攤開手牌,西村甯美的聲音有些疲憊不堪。倒是坐在東家的弗莉達露出了詭異的笑容,看來她對這個結果比較滿意。
“先鋒戰結束————目前排在TOP的是德國隊,先鋒弗莉達.布萊希特以136000分穩居榜首,美國的西村甯美選手則是以123000緊隨其後,巴西的克莉絲塔以89000排在第三,新加坡的羅惜玉出師不利,以52000點位居末位,她們的王牌三姐妹能否力挽狂瀾呢?揚言奪冠的美國隊又能否在後面的比賽鎖定第一呢?”
伴隨著廣播員的叫聲,這才意識到比賽已經結束的甯美沮喪地低下頭,有誰能夠想到,原本以壓倒性的優勢結束第一個半莊的她,竟會在第二個半莊被德國的弗莉達選手追過?連續四次六巡內的黃金一向聽讓三家防不勝防,數次場風兩面待則是讓新加坡和巴西連續中招。
“看吧,我就說了,美國的先鋒明顯不夠自信。”白望毫不掩飾自己的意見:“如果她肯堅決一點,那麽第二個半莊依舊會是TOP。”
“但是,德國的這個先鋒實在強得不像話。”塞遺憾地聳了聳肩:“第一個半莊還是第四位,第二個半莊立刻就發力了。尤其是在南風戰,感覺她在南風做莊的時候,三家對手的牌效與速度明顯下降了,某種程度上,跟我的風格很接近……。”
“然而你只能看住一家。”坐在白望兩腿中間的胡桃發表了意見:“雖然封殺與降低牌效是不同的……。”
“也是呢,在親家的時候降低對手能力,自己再依靠連莊不斷和牌,這種方式要徹底逆轉對手已經沒什麽難度了吧?”塞的發言就像是無力招架似的,聲音甚至變得比白望還要低。
與此同時,坐在旁邊的龍門渕衆人也很幹脆地發表了意見————“德國隊的先鋒很強,美國隊的先鋒運氣不好。”這是三人普遍的看法。
“難道透華跟那個先鋒認識?”井上純疑惑地歪著頭:“所以她才要我們留意這個人,然後轉告給日本隊?”
“才不是這種原因。”始終保持沈默的天江衣終于開口了:“那個日耳曼人的實力……就算是衣盡全力比賽,也是對半開的程度。至于美國的先鋒,總是對自己的牌不自信,在和衣的對決也這樣,所以結局總是功虧一篑。”
“有這麽強嗎……。”國廣一疑惑地點點頭:“雖然我感覺另外三人的聽牌速度在某一局明顯下滑……但,最後還是讓對方破掉了啊。”
“好戲還在後面呢。”衣露出神秘的笑容:“逼人的熱氣總是潛藏在黑暗之中………。”
“你這說法讓我有些毛骨悚然啊。”井上純無奈地聳了聳肩。
另一方面,回到了控室的甯美自始自終都低著頭——————
“歡迎回來。”
只有瑪莫一人迎接她,其它人則像是各自有心事似的,倒理不睬的樣子。
“對不起大家,都是因爲我…………。”
就在甯美准備開口的時候,另外一道清脆的聲音打斷了她:“夠了甯美,你的結果早在我的預料之中。”
“姐姐……。”
甯美扶正了自己的眼鏡,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輕女子,正是全國大會曾經的王者————西村聖美————面對姐姐嚴厲的視線,少女咬了咬牙,說道:“是的,讓你失望了。”
“你以爲我會在乎?”聖美冷漠地直視道:“我向來都是以最壞的情況考慮問題。你的不自信同我的陰影一樣,也是不可挽救的東西。”
“監督,你這麽說就有點過了。”瑪莫一副求情的模樣:“甯美她已經盡力了,只是對手過于強大,並且,她自己的運氣也不太好。”
“我有說過不滿麽?”年輕的監督搖了搖頭:““倒是你,瑪莫,作爲次鋒你的任務是盡量給德國隊以外的對手放铳。點差盡量控制後,對手比預想中的強就要盡全力防守。”
“是……。”
“姐姐,我可以去休息了嗎?”
甯美低沈的聲音只是讓聖美略微地擡起了頭:“行了,你去吧。只不過,你要清楚,負責摧毀對手的人是龍楓和簡,並不是你,明白了嗎?”
“是的,我明白的。”
少女低下了頭。
姐姐擁有著連同陰影也能變爲自己運勢的能力,所以即便是自己覺得優勢的時候,也能被悲觀的姐姐輕而易舉地奪走。從那以後,自己也對牌産生了不信任的感覺,爲了盡可能地接近姐姐,甚至改變了過去的打法,雖然她知道,自己是永遠也不可能打敗姐姐的。
認同一切的糟糕,認爲倒黴也是幸運的一部分,從來都以糟糕的開局設想,淩駕于衆人的危機感,這就是西村聖美————
更是,自己唯一的姐姐。
然而,所謂妹妹與姐姐的關系,究竟又應該是怎樣的呢————
回想起最初在隊裏的時候,甯美只知道服從姐姐的命令,但是當她從姐姐的口中聽說了宮永照這個名字,一切便發生了變化。
宮永照是姐姐過去的後輩,也是現役日本最強的高中生。
宮永照是日本隊的核心,必須提防的人,這樣一個完美的人,卻曾經被自己的妹妹打敗。
被自己的妹妹打敗,最終妹妹還成爲了她的隊友。
姐妹兩人一起過著平靜的生活,姐妹兩人——————這個概念對于甯美來說顯然過于遙遠,對她來說,姐姐更像是從遠邊仰望的存在,尊敬,時刻讓自己感受到壓力的存在。
“姐姐被妹妹打敗什麽的,實在是荒唐……!”
即便是曾經聽說姐姐得到全國冠軍,也只能在偏遠的異國祝福,當畢業後的姐姐來到美國的時候,再一次的相會竟是如此陌生。
正是因此如此,宮永姐妹的故事完全打破了自己心中的平衡。
回想起在長野的初次相遇,西村甯美不禁握緊了雙拳——————宮永咲,是自己必須打倒的、不合理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