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水銀灯 于 2013-1-3 18:34 编辑

第十一章 论因果却是星见妖言　

若说起大楚立国倒是有许多虚虚幻幻传奇故事，虽然其中大部分都不过是无知百姓聊以消遣之物，不过若说起南疆冰山之巅星见门，不少老者还是会叹息一声摇头不止，随后说出一些个稀奇古怪超越了人力所能为的传奇来，其中自然就会有冰山上那绝世的美女门人泠月，以及前朝的国师叡井，再加上楚皇墨商起三人所演绎出的恩怨情仇来。大楚开国不设言禁，于是这传奇故事便口口相传之后化作无数版本，有爱恨难分，有儿女情长，有家国之争也有鬼神乱言...

前朝末代皇帝沉迷星见之术，鬼神之论，妄求长生之道，终于引了天怨人恨失道而亡，而当时即是星见门门主，又是前朝国师的叡井抛出一段王朝更迭，四方称王的批言后消失于人前，而数年后果然如他批言所说，先是属国西秦和北魏先后独立开国，后有叛乱四起，诸侯自立，战乱不止，一直到墨子不开创了大楚帝国后江南江北之地才渐渐得以安生。又说这大楚开国君主，即墨商起父亲墨子不本是小小一府之将，传说他某日偶遇叡井并被他一句“紫薇入命，汝可兴国也”断下了星命后就开始得各方资助，更有西方洛家，北方乐正家，河中徵羽家三家家主以兄弟相待倾三家子弟助他，最终竖起了反旗创下了大楚帝国。那时，开国皇帝身边有二人，一个是长子墨商起，年仅15就成了他左膀右臂为大楚打下半壁江山，另一人则是来自星见门的门人，叡井的小师妹泠月，她则奉了叡井之命助大楚开国。之后数年的故事自然有说书人说得精彩，把其中种种不同撇去，无论是哪个故事版本，相同的部分都是——开国皇帝死于非命，墨商起继任楚皇后命被先帝封为洛王的洛宁带大军踏平南疆冰山，剿灭星见门，门中上下百余人除泠月，叡井外无一幸免全遭屠戮，之后泠月便成了泠妃伴在墨商起身边直至病亡，墨商起还下令民间不得再学星见之术，不得再论奇门妖法。这数十年来一方面严禁这类邪术传播，一方面也是星见门再无踪迹，那传说中通天地晓星辰的占星之术到了今日就真的成为了一个传说了。

这些传奇故事按下不表，且说接到消息说巡音流歌有投靠西秦可能消息后，在乐正王府书房中，乐正德放下文书，低低叹息一声：“果然是错了吗？”那孩子...自己这十多年不忍下手，本打算借楚皇之手...没想到也让他给逃出生天来，果然如叡井所言么？乐正德又想起了那道骨仙风数十年如一日容颜不变的神仙人物来。

那时乐正德刚刚喜获长子，又有知己红颜芷妃在旁，手中握着大楚近半兵马，身居藩王之高位，可谓是顺心如意人生无憾也，不过对那杀兄夺位而上的现任皇帝乐正德还是满心不服的。就在长子满了周岁时忽然就有一下人来报：“王爷，门口有一...仙人一般的人物求见王爷，说是要为世子爷祝福。”

知道面前奴仆不是妄言之人，难得他如此说乐正德自然也起了好奇心便让下人去领人进来。那被说成仙人一般的人物进来时，自己和芷儿都忍不住低呼一声，芷儿自然是被这人的气度风采折服而惊呼，自己则是惊讶于面前人的身份——前朝国师叡井，已经消失于人间多年的人物。

那人傲然并未行礼，只挂着淡淡笑容扫一眼乐正德怀中婴儿后摇了摇头只顾自己叹息一阵后才开口向乐正德问候：“竟然错了吗？...王爷好久不见了可安好？”

乐正德立刻命芷儿和下人带上孩子出去，眼尖的他也看到前任国师含着笑一直看着芷儿离去。待人走后他亲自关好门道：“看你倒是别来无恙，这次来有何指教么？”对于这只有几面之缘的妖人乐正德说不上反感却也不敢不小心对待。

那青年负手而立微笑道：“我夜观星象发觉王爷喜获爱儿便来祝贺一声罢了...顺便看看这孩儿是否就是那注定会乱了天下的修罗转世。”

心中一个咯噔，乐正德还记得前朝是怎么败亡的，更记得先帝是怎么死于星见之术中的，自然也知道星见批言有多么可怕。听了这话后他顿时紧张道：“却不知作何解释？”

叡井哈哈一笑道：“乐正王将得一子，此子乱纲常祸人世终有一日会令乐正家族败亡，会令天下战乱起，君主易......这就是我这些年来观星所得。特来转告王爷一声罢了，不料今日一看，发觉小世子竟然不是那修罗转世，甚是意外。”

似乎看到乐正德有放松的意思，叡井又翘着嘴角连笑数声，掐指一算后道：“原来修罗是王爷第二子，叡井学艺不精啊学艺不精啊~~~就此告退，叡井还需多多修行才好。”之后叡井也不行礼转身就离去了。

至那之后，乐正德再无所出，也开始对王妃和侧室们冷淡起来，只一心疼爱起世子乐正龙牙来，只有芷儿太过深爱一直无法放下，直到某日得知芷儿有了身孕...忽然一直得宠的芷儿就这么被关进偏院被严令不得就医不得出门，若非王妃多多照顾芷儿早已做了亡魂了，一直到乐正绫出世......

慢慢睁开双眼看着房梁乐正德叹息一声，当初一念之仁没有杀了芷儿，一念之仁让她们母子活了这许久自己是否会错了呢？再一念之差让那孩子去了墨舞...大概是真的错了吧？从此祸星入世了吗？不！我绝不能看着乐正家被拖累败亡，若会败亡倒不如...倒不如先成就一番霸业再败也好！霸业一成我不信还有人可灭我乐正家！！什么星见批言，若星见门真有通天本事知晓过去未来又怎会被洛家军给踏平呢？

思及此，他一拉摇铃，提笔就开始写下几行字，穿一身武服，扎着双马尾的紫发女子入内向他行礼。乐正德道：“结月，你把流歌的眼线全部收回，若有违抗一律消灭，把流歌在墨舞的势力拔除掉，然后重新安排探子进去....这几个人你可以用。”纸条飞入结月缘手中，缘心中惊讶却没有多说一句只应了一声。

乐正德顿住片刻，脸上闪过一丝苦楚后才道：“派三批人过去暗杀乐正凌，尽量不要惊动流歌。若三次都不成的话就不要再管哪孩子了，只安心收集墨舞情报即可，退下吧......”结月缘应声退下，出了门时听见里面长叹一声，“我对不起你啊，芷儿...”结月缘知道不可再多听了拔腿就走连夜就去安排这巨大的人事变动去了。

次日，乐正王府偏院芷园中，乐正王妃墨挽月与乐正世子乐正龙牙看着下人给那座老枯树下的新坟拍实最后一铲土后墨挽月幽幽叹息一声低语道：“去了也好，也好...”，龙牙抬头看了一眼这颗枯树，眼中似乎还能看到那树杈上笑地开心的小孩儿，还能看到一脸紧张不停说着什么的那温婉美丽的女子因紧张孩子而伸出的双臂，不由地也跟着乐正王妃叹息了一声，待凌儿知道这个消息，大概会恨死自己和乐正家了吧。

伴着那两声叹息，这个院子又如平时一般渐渐安静了下来，十多年前凌月府最是得乐正王宠爱的小妾就这么安静地在自己住了许多年的院子里再度无声无息地睡下了，从此，芷园成了府中禁地，任何人不得再出入。

再说墨舞那边，那日之后乐正绫和大家都不再提收回环玉之事，就仿佛大家一同忘记了似地，乐正绫也待天依更好了几分，甚至在言语行为里添了几分以往没有的暧昧和依赖来。而起音宫则成了墨清弦、徵羽摩柯、初音未来、猫村伊吕波、巡音流歌、乐正绫和洛天依这几个之前有了一点交情的少年少女们聚会之地，她们不谈国家交往的平淡日子也过得颇为开心，在众人齐心下乐正绫丧母的哀愁也没能持续太久，渐渐地也有了些笑容，不过清弦心中可怜她也就任由了她与天依感情越来越好，两人越来越亲昵的互动也被清弦叹息一声后默许不再反对了。

半个月后，洛天依身世在楚皇授意下调查得清清楚楚，所幸当年知情人虽然偏安于那与世隔绝的村落里却也没有多少人故亡，调查起来也是极快，不到半月，楚皇看着手中的调查结果满意地点头，此时已经听闻消息的洛王夫妻也是撑着病体向墨舞赶来了，洛天依的正名册封礼在继清弦诞辰之后又成了墨舞街头热闹来源。受清弦和未来的嘉月郡主之邀，未来等人也再度延缓了归期，按未来所言就是“自家妹子的正名大礼岂能不亲自参与热闹一番？”

这几日天依一直被太后留在宫里很是一番疼惜，同时也是对她进行着郡主礼仪的教导。这不，已经整整六天没见着天依的乐正绫正坐在窗口喝着闷酒无视了周围的热闹。

未来又笑又气，板起脸佯怒道：“哟哟，这谁家公子在本宫地儿上竟然如此傲慢~~”

乐正绫抬了一下桃花眼递过去一个近来根本不去掩饰的充满妖娆味道的眼波道：“天依不在本公子睡不好，没心情说话。”这话要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引的那团如猫咪一般的红色人儿笑个不停，声音清脆明亮的伊吕波笑倒到清弦怀中道：“这人，这人好不知羞啊！感情好也不能拿来显摆的是不是啊，清弦姐。”众人玩开之后倒也不讲那么多身份了，按着年龄大家就尊称清弦一声大姐，流歌一声二姐起来。

清弦半是担忧半是纵容地苦笑着点头，心中惶惶也不知道这样任由她们发展下去会如何，一边是自己想要保护的洛家不想洛家绝后的想法，一边又是天依喜欢乐正绫难得有了回报不忍去阻挠的心思，真是苦恼到她了，每每想告诫一下天依看到她迎上乐正绫时那幸福满满的笑容时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而且身边摩柯流歌等人也都是乐见其好的推波助澜着，清弦此时是万分纠结啊。

相处之后也算觉察出清弦摩柯之间关系的未来此时一下就看出了清弦的顾虑，眼珠一转就长叹一声：“有时我可真羡慕绫儿和天依妹妹呢，我们的身份恐怕是这一世都只能嫁一个不认识的男子，娶一个不了解的女子了，哪有这么好命如她们两一般即情投意合又门当户对呢？”

这话倒真是戳中在座的公主太子痛处了，纷纷闷了下来，自己的婚事哪怕如初音未来大权在握又能自由到哪里去呢？若真的能嫁娶一个知心人如面前这对一般无疑是众人的妄念了。这句话也封住了清弦的其他想法，是啊~若能相爱一世相守一生，有无后人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这下倒换乐正绫过意不去了，虽然自己作为一半也是演戏，却也时不时地觉得若能和天依相守一生的话倒也是幸运了。此时对这些一直支持自己走出丧母阴影的友人也就满心内疚起来，举杯饮尽后笑道：“那又如何？诸位姐妹，还有小弟们...”补充的一声称呼换来摩柯和伊吕波露出虎牙低吼，绫笑笑继续道，“人生在世又有几人能顺了自己心意呢？若真要顺心，大家不也一样可以做到只娶要娶之人，只嫁想嫁之人的么？只不过我们...都不能过了自己那一道关卡罢了——若为家国苍生，只委屈一下自己又有何妨？虽然绫儿有幸得天依青睐，却也依然怀着舍小家为大家之心，为我大楚尽力之情的——不过，”忽然把一脸正色又转成了眉眼含笑，绫一声不过之后笑道，“我倒不觉得我与天依的小家会妨碍到大楚的大家的呢~”投递出去的眼神带上了‘我就是比你们幸福一点了怎么样，你咬我啊？’的俏皮。

已经被父皇定下了亲事的北魏公主伊吕波第一个发难，喊一声“叫你显摆！去死！”之后就张牙舞爪地飞身扑过去把满心不甘都化作猫咪一般的爪子落到绫身上去，摩柯一直就觉得自己和清弦前途多难自然也被激怒，第二个就参与了进去，而未来是有着绝对自信把握自己的姻缘的倒没被激到，只是本着参与一切热闹的态度也冲进去一顿乱打，起音宫里顿时就盆碗皆碎鸡飞狗跳起来。只打得没得还手的乐正绫一边被未来挠痒挠地哈哈直笑一边连声告饶。

玩闹过后，话题又转开来，乐正绫忽的问道：“说起来，未来姐姐和铃妹妹连弟弟打算几时回国？”

未来吞下流歌递过来的点心道：“伊吕波会早一点，明日是我们正式代表西秦和北魏入宫，见过清弦姐老爹...咳咳~”被流歌一拍未来一阵咳嗽，清弦笑笑赶紧说：“无妨，无须多礼的。”流歌只得替未来告罪一声失礼了。

未来恼怒着瞪了她一眼继续道：“总之见过楚皇之后伊吕波就要启程回去了，我嘛要等七天后天依妹妹的正名礼后才走。到时你们可都得好好想念我才行！”

绫笑着点头：“那是自然，天依也一定高兴未来姐姐能多留几日的。大家以后若还有机会相聚就好了”

这三国公主太子们含笑不语，回去了就又是为各自家国了，哪里还能再谈什么私交呢？更别说再聚了，或许下次见面就是敌我分明了都说不定呢。

清弦开口打破这气氛道：“明日天依的礼服完工，待父皇接见后初音殿下，猫村殿下和巡音大家可否入宫一同去看看，也好挑挑不是。”

未来和铃立刻拍掌应下，流歌也点头道：“大楚宫内所制衣袍哪还能有什么问题呢，有幸先睹也是流歌之福了。”

清弦扫一眼透出我也想看神色的另外几人笑道：“男子禁入呢。”顿时换来摩柯一张苦脸，众人又是一乐。一直留到用过晚膳众人才纷纷散去。

在坠雨楼前谢过流歌之后绫便往乐正府走去，这在墨舞所建的乐正王府与其他诸多藩王权臣的府邸都紧邻而造，因此他们的前街也极少有人走动，绫刚到了那冷清的大街上时就发觉不对，当时就观察着周围小心前进起来，不多时，只觉得背后一寒，绫一个前翻堪堪站住，身后跟着自己的两个随从声音都没发出来就横尸街头，两个黑衣刺客盯着乐正绫看了一下，再度冲去，绫身无长物只得咬牙全神躲闪，不多时身上就多了一道剑伤，伤口发绿竟然抹了毒药！再缠斗一会儿乐正绫开始觉得头昏眼花起来眼前着送向自己胸口的一剑避无可避了！

而前一刻，坠雨楼中，流歌扶着一个满口鲜血的女婢任由她缓缓倒下，脑中满是女婢临死前的一句“王爷弃了小姐了...还，还有杀手...入墨舞...”女婢身体落地发出的一点响声让流歌颤了一下，脑子立刻高速运作起来，自己的事被发现不可怕，自己早有了准备，只是自己苦心培养的只属于自己的势力竟然也遭到刺杀，那老王爷倒也动作挺快的，不过派刺客来墨舞要作甚？明知杀不了自己的...难道是杀她！？那个传言是真的？又一惊，流歌吓出一些冷汗来，再一咬牙流歌就从窗口飞出，没入黑暗中去了。

再说绫叹息自己复仇未成就要下黄泉寻自己娘亲了，避无可避而合上双眼等死时只听叮的一声远处飞来一物格开了刺客短剑，第二名刺客见势不妙立刻就向前补上一剑，绫则顿时生了求生欲望一个打滚狼狈躲开致命一剑，再之后刺客就没有机会再向绫刺出一剑来了，穿一身金丝粉色长裙的流歌只是几个卷袖之间就卸下了刺客手中兵器，手腕一翻，其中一剑直接刺入一人胸口，另一剑则被捏在了她指尖刺到刺客喉咙上，流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刺客迎身而上，自己刺穿自己喉咙自尽了。流歌愣了愣，这才快步走到绫身边扶起已经迷昏过去的绫身边抱起她，低声道：“难道你就是被那叡井断为乱天下的人？”，之后流歌就这么横抱着绫儿半天不动，一双眸子只盯着那道剑伤泛出的灰绿液体发呆，足足呆了有一盏茶的时间，直到怀中人毒发打颤起来才叹了口气自语一声“罢了罢了，看你也怪可怜的...再说了，天下乱与我何干？”流歌眉间还是带着一丝担忧却也不再耽搁，口中吹出如若夜莺般的一声清响后她便几个纵身跳入乐正府中去了。又片刻之后几道人影飞至，不消几个弹指功夫地上灰绿液体鲜红血迹还有那几具尸体统统不见，此处又是安静无比的王府大街了。

到了隔日午间太阳当顶时乐正绫才在浑身抽痛中渐渐转醒，想动一下手指都觉得刺骨疼痛，这时旁边一声有点嘶哑的声音响起：“我的绫儿妹夫哟，总算是醒了，我还以为你就此去了呢。”

虽然有些熬夜过后的嘶哑，声音却依然是自己熟悉的戏弄调子，昨夜的事也纷纷忆起，最终一眼也只看到流歌手指短剑刺入那刺客喉咙的一幕。绫想要起身谢一下流歌却被那难熬痛苦折磨地低哼一声软了下来。

流歌端起一盏热粥叹气道：“给我省省力气吧，来~把这药膳吃了先。免得没被毒死倒被饿死~”说罢竟然俯身下来一勺一勺给绫喂到嘴边去，不好意思了第一口后绫在流歌强迫下也不再抵抗乖乖地吃完。

流歌把食盘端开后又自己诊察了绫儿一番后认真看着她那对红色耳朵眸子道：“我就直说了，妹妹你可要好好听。”

绫或许是因痛楚或许是因死里逃生的安心又或许是因面对流歌很是安心此时露出了小女儿神态乖巧地点了点头，惹得流歌心生怜爱起来，她叹息一声为绫擦了擦汗道：“你这可怜的，得罪了哪路高人竟然派了这般高手来行刺，若不是我及时到你这小命还真要断送在昨夜了。可惜我也迟了一步，这毒算是要陪你一辈子了，绫儿可怨我？”最后那问句却是流歌私心，若非自己着了魔拖延那么久这种毒对自己来说全部解开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是当时被叡井的批言给吓呆了，一度想就这么替天下苍生把未来的修罗祸星给送入地府陪她娘亲去，于是就是迟了那么一会儿，这毒也再无法全解了。

绫儿哪里知道那么多，只当是那毒药太过狠毒流歌无力解开罢了，于是向着她也是微微一笑摇摇头道：“若非流歌姐姐绫儿早已死去又怎会怨，只不知这毒有多凶残？”

“...每逢寒气入体太甚就会如现在一般产生蚀骨之痛。且你根骨被这寒毒毁了大半，今生绫儿武艺只能止于当前水平了。”流歌作为武林高手，察觉到绫儿这么好的根骨却无法在武学上再进一步时着实心疼了一把。

绫略一思考却展颜道：“无妨，天寒时注意保暖即可，功夫嘛...有流歌姐姐你们在不会有人敢欺负我的呢，自己的那点拳脚也够用啦。”

看着这笑容流歌觉得格外刺眼，狠了狠心继续道：“也不是每次遇寒都会发痛的只要别被寒气侵地过分了都不会有事的...”忽然觉得这安慰太过无力，流歌止住话头又道：“对不起，绫妹妹...”然后再把自己的那点愧意给忍了下去叹息一声纠结着继续说，“妹妹以后再不能享怀胎之喜，尝人母之乐了...最后还要告之妹妹的是，目前毒物被我制住已经无妨，却也难保哪日不会再发，切忌大喜大悲，也莫要操劳过度，更别说在冬日里没照顾好自己了，这些都会令妹妹再次毒发招来这种浑身剧痛的，而且，将来如若某次毒发至咯血不止，妹妹你就该考虑后事了...也别太害怕，只要听我的好好保养，妹妹想活个百来岁都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都说完了，妹妹明白了吗？”最后浮起的安慰笑容还是有点苦涩。

绫眯了眯眼，无后吗？又有何妨？若能告慰了娘亲在天之灵，死又何惧？她安静了一会儿后点点头反过来安慰起明显在为自己心疼的流歌起来：“流歌姐莫怕，绫儿自会照顾好自己的，只是，这事别告诉天依才好，万幸她最近都要留在宫中，姐姐可要在天依再见我之前把我养好哦。”

第十一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