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布簾後的少女】楔子

作者:blue_hisoka
更新时间:2012-12-19 23:26
点击:398
章节字数: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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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光源都被抽走,就連空氣也一樣,除了呼吸聲之外,所有的聲音都像是被抹去了,頭上的雲層凝固在那,連一點星光都透不過來,輕輕呼了口氣,將前一秒移開的眼睛再次移近瞄準器,自己收到的指令是,看到光、瞄準、開槍。

大約不到三秒的時間,那一閃即逝的光輝朝著自己直線前進,以臥倒姿勢趴在地上的黑衣人,趕緊瞄準目標,一聲清脆的扣擊聲,彷彿拉開了序幕,超越風、撕開空氣的子彈就這麼飛了出去,連猶豫收回的時間也沒有。

突然,子彈行進的方向傳來一聲巨響,橘紅色的火花照亮了周圍的環境,那人造的光輝,看起來意外的動人而美麗。巨大濃密的黑煙迅速的向上竄升,彷彿發射煙火一般的,第二聲巨響又展開,隨即而來是接二連三的爆炸秀。

坐起身,將心愛的夥伴抱在身邊,摘下防砂的擋風鏡,迎面而來的風吹開了黑衣人的頭髮,清秀的臉蛋看來不過十五、六歲,她直直的看著眼前那絢爛無比的煙火秀,從漆黑的瞳孔反映出橘紅色的光輝。

掛在耳上的耳機傳來訊號,她按下通話鍵,等待對方。

『任務結束,我們在70-GA集合。』

參雜著雜訊的低沉嗓音,只說了這句話就掛斷。

少女把夥伴拆開收入放在一旁的提箱,將掛在脖子上的護目鏡拆下一起放入,站起身時伸了個懶腰,轉了轉因為固定太久而有些疼痛的身體,一把提起箱子,從大約九公尺高的牆上跳下。她安穩的落在地上,連箱子都沒撞到地面。

邁開步伐,以悠閒步調走在砂質的土壤上,嘴裡哼著杜卡斯的魔法師的門徒,是首既輕鬆又愉快的交響樂。


坐在鋪著軟墊的床上、靠牆,聽著幾世紀前的經典音樂大師所寫出來的樂曲,翻閱手中預告明日大事的早報先行刊,雖然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不過可以從她跟著節奏打拍子的腳掌,推測心情十分愉快。

敲門聲響起,她轉頭朝向開啟的門,走進房間的是身穿正裝的艾芙菈。


艾芙菈看著剛洗完澡卻不擦乾頭髮,只穿著背心和短褲坐在床上的界,默默的在心裡嘆氣。

隸屬情報部的艾芙菈,雖然和界的私交不錯,不過很少會穿正裝來找她,界停下正在培養情緒的大提琴獨奏,轉頭看著艾芙菈手上那份看來像是命令書的資料。

像貓一般的瞇起眼。

『深野少尉,深野少將要你在十分鐘過後到他房裡。』她停了停,看了界一眼,『他有機密任務要給妳。』

『Yes Sir.』界對艾芙菈行了舉手禮,並接過艾芙菈手中的資料。

明信片大小的命令書上只有短短的一行字。

『命令: 界‧深野少尉於收到命令後十分鐘至孝高‧深野少將面前。』

接過命令之後,艾芙菈看來稍微放鬆了點,她對著界展開溫柔又無奈的微笑。

『不擦乾不行,這樣對女孩子不好。』看著貼齊在耳邊的短髮,尾梢還微微透出濕氣,艾芙菈拿起旁邊的毛巾順手擦了起來。

『因為艾芙太寵我了。』界瞇起眼,享受這舒服的對待。

『真是的,妳才剛回來,少將又要派妳去出任務,Urda中又不是只有妳一個狙擊手。』

『他有他的考量,艾芙,夠乾了,我換件衣服就隨妳去。』

艾芙菈點頭,看著界走向那小小的衣櫃,拿出輕便的衣裝,迅速的脫下上衣,露出潔白的背部。

艾芙菈看著那宛如陶瓷般的背部上有著一條明顯的淡色疤痕,彷彿蚯蚓凸起的疤痕已經淡去許多,看起來就像個胎記融入身體,但是細看卻多少能看到其他大小不一的傷痕,有些痊癒了,但還是會留下痕跡。

作為一個戰士,那是榮耀,但,如果是做為一個女孩子呢?

艾芙菈不願再想下去,她看著換好衣服的界,走到她面前,幫她將繫不好的領帶調整為正。

『好了,走吧。』

『是。』


並不寬大的辦公室中應有盡有,室內除了應有的東西外就沒有其他裝飾,東西都整齊的排列在固定的位置上,明顯表達主人一絲不苟的性格,不管何時進到這個房間,那堆在桌前滿滿的資料彷彿沒有減少過。

界坐在柔軟的椅子上,看著眼前這個自從進來只說了一句『請進』之後就不再作聲的男人。對方有著和界相似的外表,只是多了男性應有的剛烈和強硬感,沒錯,實際上應該稱為「叔叔」的男人。

『抱歉讓妳久等了,我以為能在妳過來之前弄好。』隨著尾聲落下,孝高對界展開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不,沒什麼。』孝高的笑容總是能讓界安穩。

『艾芙菈上尉,不好意思,能請妳幫我把這份資料送給作戰部,謝謝。』

『是。』

艾芙菈接過那疊厚重的檔案,轉身離開。


確定艾芙菈離開之後,孝高摘下眼鏡,揉著鼻樑,將眼鏡放在桌上,走近界。

『我聽說今天的工作做的很好,辛苦了。』

『應該的。』

『這是稱讚,妳應該高興一點。』

『是的,我很高興。』

『是嘛……界,其實,有件事我想問問妳的意見。』

『是。』

『妳還記得兩個月前的拉姆耳事件吧?』

『您說的是我們在幫派中的臥底被刺傷這件事嗎?』

『沒錯,會曝露的原因是臥底從來沒有在黑人圈生活過,才會被揭發,幸好沒有生命危險。』

『是……』界有點疑惑,為何孝高要跟她提起這個事件。

『老實說,我手邊有個情報,雖然正確性尚未確認,但未雨綢繆總是好的……』孝高又停了下來,界以眼神催促他說下去。

『界,我希望妳能去日本高中去學習當一個普通的高中女生。』孝高注視著界,而界也回視著孝高,率直的瞳孔中沒有懷疑、沒有疑問。

『這件事情跟你說的情報有關係,是吧。』

『沒錯。』

『但是,如果是學歷上的問題,我在德國的所修的學分應該可以直升研究所了。』

『抱歉,妳沒聽懂,我所注重的是「生活經驗」,而不是學歷。接下來有個任務,可能會要妳擔任臥底,畢竟在諾恩裡面,像妳這種年紀的日本女孩少之又少,更何況提到身手,妳都是任務執行者的不二人選。』

『是……』界思索了一下,同意孝高所說的。

『妳可以拒絕,畢竟這個情報的正確度我們還沒確認。』孝高轉過身,拉開剛剛坐著的椅子,拿起眼鏡打算繼續處理眾多的情報,但他的眼鏡卻被界拿走。

『我接受,雖然我不想跟大家分開……但是如果這能減少我們在工作上的危險。』界微微皺起眉,把玩黑色的粗框眼鏡。

『是嗎……那我就當作妳接下這個任務了,妳有一個禮拜的時間準備,艾芙菈會幫你準備好所有的資料,有問題可以問她。』孝高的笑容還是帶有一絲無奈,右手杵著桌子,另一手伸向界的眉頭輕揉著。

界瞇著眼享受孝高的溫柔。

「孝高叔叔,」界在十歲後就不再如此稱呼,現在又出現,而且還是用極為熟悉又陌生的語言,孝高一時反應不過來,隨後輕聲的回應。

「這個,送給我好嗎?我想當作護身符。」流利的東京腔,界拿起孝高的眼鏡。

「嗯,妳拿去吧,我還有備用的,不過度數要調整,請艾芙菈帶妳去配適合的度數吧。」

「是。」

界拿著孝高的眼鏡,跟著艾芙菈離開。


沒戴眼鏡的孝高看著兩人離開之後,他走回辦公桌旁,拿出鑰匙,打開第一格抽屜之後,又翻開裝在抽屜的暗盒。

暗盒內有著一本相本,相本中的相片有些泛黃,裡面有著看來親密的家庭照,兩個笑的燦爛的大人,還有咬著小熊娃娃耳朵的可愛嬰兒,從搭配在嬰兒身上的顏色看來,應該是個女孩。

孝高嘆著氣,低喃:「大哥,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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