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鮪蔥控好，一個月沒見了，我是不寫校園鮪蔥會死的N{:4_346:} (等等

先跟各位補上一聲聖誕快樂和新年快樂！yamibohk05

沒有賀文真的很抱歉，不過這樓沒賀文是很正常的{:4_341:} (誠意呢

好了。

這次的更新有點突然我知道。{:4_343:}

不過，我想說一件事{:4_346:}

這次更新是久違的連載http://www.yamibo.com/data/attachment/album/201210/01/230707i1gg01qefwwbnew4.png(竟然

至於我這種又懶又沒效率的更新頻率嘛──

這篇是週更http://www.yamibo.com/data/attachment/album/201210/01/230707i1gg01qefwwbnew4.png然後偶爾休息一星期什麼的。(喂{:4_333:}

那麼，後記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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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歲

Part 01

今年的櫻花還是會很漂亮吧？

我看著上學路兩旁的櫻花樹和盈滿春意的街道，開始期待月底的櫻花盛開。

天氣開始回暖，春天的氣息重新回到街道上，讓人感到季節又再變遷。

雖然近日暖了一點，不過天氣報告預測幾天後又會變冷了。

果然還是不太喜歡這種天氣呢。不過能夠看到櫻花就覺得天氣冷一點也算不上什麼。

看著街道兩旁的櫻花樹，比起春季已經來臨，果然還是春假快要來臨比較重要。

我把視線拉回前方，身前的不遠處有幾個同校的學生，而位於遠處的學校則隨著步伐而慢慢清晰起來。

我從書包裡拿出蔥綠色的手機看看時間，現在是七時十二分，時間仍然很早。

因為避開了學生上學的繁忙時間，走到上學路上的腳步像是輕鬆了許多。

這時，我停下了腳步。

低下頭看著褐色皮鞋和黑色襪子，再往上看向深藍色的校服短裙、黑色的冬季校服外套和藍綠色的圍巾。我漸漸感到意識飄往遠方。

「喂。」驀地，耳邊傳來沉穩的聲音。

我嚇了一跳，心臟猛烈地加快了拍子。

我立刻轉過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見了一張放大好幾倍，近在咫尺的臉龐，我的內心瞬間激動起來。

那雙天藍色的眼睛像是很不滿意我驚訝的反應，眼神帶著深深的疑惑，眉也跟著皺了起來。

我不知道我現在的表情是怎樣，不過肯定不太好看。

我望著她的臉，她似乎被我看得有點尷尬，移開了眼神。

我壓抑著內心澎湃洶湧的衝動，張開有點顫抖的嘴唇。

「早安，ルカ。」聲音有點發抖不穩，一點不漏地將我的情緒表露出來。我急忙低下頭，好讓將快要暴露的心情收回去。

「早安。剛才幹嘛一個人站在這裡？」ルカ沒有對我的反應感到奇怪，眼神回到平常的樣子，依舊專注有神。

我搖搖頭，連忙在腦海中隨便找個理由，說：「沒什麼，只是走到一半覺得襪子滑下來了，所以停下來看一看而已。」

接下來，她沒有回應。

她默不作聲地看著我，毫不婉轉的視線直直投放到我的臉上，像是要從上面找出蛛絲馬跡。

我很喜歡她這樣看著我，我想她的視線範圍內只有我一人。

我喜歡如此的她；我需要這般的她。

現在想要隱藏著的就是這種心情，我不能在這時讓任何一個人知道這種情感。

不過，有一個人會知道，只是我不清楚現在的她會不會瞭解。

良久，我感到頭上有一股壓力傳來。

ルカ輕揉我的頭頂，放輕語氣地問我：「生病了嗎？」

她笑得很溫柔，嘴唇柔和的弧度非常吸引，可是又覺得很討厭。

「最近天氣不穩定，要小心身體，不然下星期開始的春假妳就要留在家裡了啊。」她邊笑邊說著關懷的話語，然後用手指輕撫我額前的瀏海，最後輕捏我的鼻子。

妳別這樣好不好？好久之前就想這麼說。

我只想說，請不要給予我會消失的，變成不屬於我的溫柔。

我用手指勾住她剛才輕捏我鼻子的指尖，她沒有收回手，反而用手掌包裹著我的手。

她的手好溫暖。

即使是在回暖的天氣，我的手還是會變得冰冰的，而ルカ的手卻能這麼和暖，是因為之前一直放在口袋裡的關係嗎？是因為我的心理作用嗎？還是因為我沉淪在這種朦朧的關係裡？

曖昧讓人感到幸福、快樂和溫暖，往往令人沉醉於這種若有若無的關係之中。

這種關係非常含糊，當中埋藏著什麼情感亦不為人知，縱使有什麼親暱的行為，都未必能與心中真實的感情扯上關係。所以有人只是單純喜歡和想享受曖昧的感覺，而不是發自真心去做那種行為。

直到最後，一切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所有都是假的，亦可能什麼都不是，無疾而終。

我放開ルカ的手，俯下頭，不再看向她。

我要得到妳──這種想法在腦海中愈來愈強烈，幾乎佔據了我的理智。

啊啊，已經去到這種地步了。

當我抬起頭的時候，ルカ的視線已經從我身上移開，看著左手上的手錶。

接著回過頭對我說：「對了，昨天的國文作業妳寫了沒有？」

我的腦袋運轉倏然停止，空白一片，什麼都想不起來，我被ルカ這個簡單的問題問得啞口無言。

出門前我只有粗略看了一下上課時間表，沒有看今天要交什麼作業。

心裡不協調的感覺一湧而上，很快便傳遍全身，表情也變得僵硬。

大概是我現在的神情很難看，ルカ輕笑一聲，無可奈何地說：「看妳的樣子，應該是還沒寫吧？」

我翻了翻書包，找到要做的國文作業，然後ルカ告訴我要做的頁數。

我打開該頁數一看，裡面只寫了幾題，其餘全部都是空白。

ルカ探頭看了看我的國文作業，臉上更加無奈。

「果然還沒寫呢。幸好我之前有幫妳補習英文，不然以妳的學習態度，上星期發表的期末考試結果肯定會讓妳一邊哭，一邊重考。」ルカ百般無奈地笑了笑，然後她又捏了一下我的鼻子。

「才不會哭呢。」我撅起嘴，眼睛狠狠地瞪著眼前開始笑得有點得意的ルカ。

之後我的英文成績一定會讓妳刮目相看的，我現在就讓妳繼續高興一下好了。

我哼了哼鼻子，不再看她，擺出一副生氣的樣子，把國文作業放回書包便獨自往前走。

我頭也不回走了幾步之後，她便腳步匆忙地追上來。

我沒有真的生氣，目的只是想看她感到又好笑又困擾的模樣而已。我想要那種她在意我的感覺。

我在心裡暗暗地笑了，用眼角瞄了一眼還在我身旁不停地道歉、哄我的ルカ，心情就不自覺地愉快起來。同時，心頭感到逐步沉重起來。

喜與憂的情緒開始交纏起來，從此無法分開。

我跟ルカ一起回到學校，時間大約是七點二十三分左右。

當我們踏進一年九班教室的時候，便看見同班同學ＧＵＭＩ已經坐在座位上吃甜食早餐了，她總是最早到達學校的。

忽然，她抬起頭來，跟我四目交投。我嚇了一跳，立刻慌慌張張地收回眼神，顯得非常心虛。

她察覺到我的視線後沒有作出什麼特別反應，只是向我揮揮手，笑著向我說一聲早安。

我遲疑了一下，最後神情牽強地報以一個微笑和一聲早安。

忽然覺得一切好混亂和難以適應。

經過教師桌時我回首偷看一眼ＧＵＭＩ，只見她一邊傻笑，一邊吃甜食。

我輕輕搖搖頭，暫時將腦袋中的疑問甩開，整理雜亂的思緒，抖擻精神。

我越過教師桌，走向窗邊第二排倒數第三個，那個屬於我的，而且在記憶中留有深刻印象的座位。

走向座位的時候，我跟早已坐在位置上的ルカ擦身而過，她正跟坐在她後面的鏡音リン談笑風生，傳出打破教室寂靜的笑聲。

好刺耳。我蹙起眉頭。

……我是何時變得這麼性格惡劣的呢？

我現在應該做什麼？那樣做的話會違反我的原意嗎？

其實我只是想──

耳朵遽然出現一陣尖銳的耳鳴，我頓時感到頭痛欲裂，整個人陷入自我厭惡。

我加快腳步走到座位上，坐下來休息一下愈來愈感到頭昏腦脹的腦袋。

稍為舒服一點後，我抬起頭，正好看見鏡音レン拿著兩份三明治走進教室。

他將其中一份三明治放到リン的桌上後便回到自己的座位。而リン並沒有在意那份三明治，依然跟ルカ聊得興高采烈。

然後，我看見ルカ面向坐在身後的リン，一邊托著下巴，一邊伸手玩弄著リン頭上的白色蝴蝶結，臉上揚起一貫溫和親暱的笑容。

她們之間親密的影像在腦海中重疊起來，那些讓我苦不堪言的回憶，全都一下子滿溢出來了。

從剛才便一直出現的黑色情緒又聚集起來，像是開始控制我的心靈。

我好難過，心臟彷彿被人用手擠壓，胸口好苦悶，喘不過氣。

同樣的苦澀已經感受過了，我不能再重蹈覆轍。

所以，就算我卑鄙一點也沒關係吧？

我偏過頭，看向坐在靠門口的第一排，正在吃著三明治的レン。

他的眼神沒離開過ルカ和リン，手上的三明治只是以緩慢的速度咬了幾口。

看來他也在意到不行呢。

我不著痕跡地笑了笑，覺得之後發生的事情會很順利。

幾秒後，我的嘴角垂了下來。

就算是手段差勁也好，我也只能這樣做了。

我抬起雙眸，剛好跟看過來的ルカ對上眼睛，冰藍色的眼眸毫不掩飾地注視著我。

她望著我一、兩秒後，便收回那意義不明的目光，繼續專注在她跟リン的話題上。

妳到底有哪裡好？

當我看到妳對其他女孩子也同樣親切的時候，我就知道妳只是喜歡跟女孩子曖昧。

可是我又知道，當妳真心喜歡上一個人，就會將身心都奉獻給那個人，其餘的一切都可以忽視不理。

變得專一的妳我都看在眼內，或許在其他人眼中這樣的妳很討厭，很卑劣。儘管如此，我還是喜歡這樣的妳。

我喜歡妳。

我無法明瞭ルカ方才看著我的眼神帶有什麼意思。

但是，無論重複多少次也好，我也會告訴自己那是傳達著些許喜歡的眼神。

我要實現它，這就是我要做的事情。

被リン像摸小狗一樣輕撫著頭頂的ルカ難得地露出羞澀的一面，她別過臉，不想被リン正面看著她。

這時，ルカ偷偷地瞄過來。

接著又移開目光，看向別處。

妳是比較喜歡我的吧？

我乍然感到眼眶暖了起來，一股濃厚的自責感包圍著我。

明明早已意識到所有，卻不會為自己爭取，之後才懂得後悔。

十六歲的我太天真，以為為了別人的幸福放棄自己的一切，自己就自然也會過得幸福快樂。

其實到頭來，最痛苦的就是自己。處處為了別人，最終換來失去自我的結果。

我用力抓緊裙襬，暗下決心。

我想讓妳知道，其實我比誰都喜歡妳；比誰都想珍惜我們之間的時光。

所以我才會為我所做過的事而感到後悔莫及。

我環視著逐漸變得多人和熱鬧起來的教室，眼前出現了許多張熟悉的臉孔。

班長ＭＥＩＫＯ正在黑板上寫上值日生的名字和日期。

今天是2008年3月15日，星期六，春假前的一星期。

我側臥在床上，雙目失焦地盯著剛才顯示有新訊息的手機，思緒早已遠離這裡。

我知道這封簡訊是誰傳來的，只是一直有一種想要逃避的感覺讓我不情願去打開它。

真的可以打開它嗎？像我這麼可惡的人真的可以接收裡面的訊息嗎？

我是一個可惡的、不擇手段的、惹人討厭的女生。

昨天我做了一件讓我感到羞愧、內疚和自責的事，可是我不得不那樣做。

不斷被良心譴責的心情好難過，每分每秒我都在告訴自己那樣做是錯誤的。

但是，我沒有選擇的餘地。

好痛苦。

無法傾訴的愁苦漫延到整個房間，彷彿世界上的事物都變得不如意。

我一定要那樣做；不過那是錯的。

我可以不那樣做；只是那是違反原意的。

不管怎樣我都無法釋懷。

我到底想怎樣？要怎樣做我才能擺脫這個矛盾的困境？

啊啊，我已經做了那種事。

所有事情都不再是猜測和猶豫，而是成了事實，不是嗎？

我的確做錯了，我知道。

不過，我要達成目標就一定會換來這種結果，根本無法避免。

無論走任何一步都還是會感到後悔的，現在就依照已有的路走下去吧。

我乾脆地轉過半身，躺臥在床上。

目光重新聚焦到閃爍著小螢幕的手機上，我把手機翻開，長螢幕上顯示今天的日期：2008年3月22日，星期六，同時是春假的第一天。

接著，我打開簡訊的收件匣，按開未讀的新簡訊。

『好一點了嗎？

如果還是不舒服的話就快點去看醫生吧！

天氣又變冷了，記得多穿幾件衣服。

春假開始後，我見不到妳很不放心。妳要記得記得多點休息。

PS.下星期妳好了點的話，我們約出來寫讀書報告吧。

ルカ』

明明我覺得很開心，很幸福，想要笑出來的，我卻覺得嘴角緊繃，不能隨心所欲地牽動。

心裡亂成一團糟，悲喜交集。宛如嘗盡百般滋味，有酸，有苦，有甜。

這股味道化為鹹澀的淚水，悄悄地滑過我的臉頰。

我在幸福之中感到隱隱作痛，罪惡感在心底四散。

我闔上眼睛，感到溫熱的液體不斷從眼縫裡擠身而出，沾濕了我的髮。

翻過身子，想用枕頭遮掩從喉間發出的嗚咽，卻嚐到了滲到嘴裡的鹹澀味──我忽然想起了苦澀的橘子。

我要忘記苦澀的味道，我決定在又苦又澀的橘子上撒上砂糖。

用甜蜜來掩飾內心的一切吧！縱使我知道橘子始終還是苦的，我嚐得到，也看得見。

我把頭靠在枕頭旁邊的蔥抱枕上，手指飛快地開始回覆ルカ傳來的簡訊。

我現在能感受的甜味，就只剩下妳了，ルカ。

一切也是為了妳……或許更多的是為了我自己。

同樣身為女孩子的妳，能夠理解和接受懷著這種心情的我嗎？

我對寫滿文字的手機螢幕淺淺一笑，然後按下發送鍵，將布滿砂糖的簡訊傳送出去。

2008年3月27日，星期四，氣溫有些回暖，可是對我來說仍然有點寒冷。

我圍上藍綠色的圍巾和穿上深藍色的大衣，在鏡子前細心梳理好頭髮，正在思量要不要換個髮型。

平日在學校跟ルカ見面都是雙馬尾，難得在假日見面，要不要換個新髮型，讓她驚訝一下？

我的嘴角不自覺地翹起，正想伸手把紅黑色調的髮帶解下來。此時，我倏然想起一些事情。

我的雙手改為解下圍巾，然後臉上帶著更深的笑意，拿起印有蔥圖案的包包就出門。

今天是我和ルカ相約去圖書館的日子。

我們打算一起寫春假的假期作業──萬惡的英文讀書報告。

雖然現在的我可以一個人解決它，不會有困難，可是ルカ像是放不下心似的，堅持要幫我，簡訊裡強硬的語氣讓我不得不屈服。

不過，我本來就沒打算拒絕，更可以說我是帶著些許私心答應她的。

我在記憶中尋找著ルカ的身影，那張專注地幫我補習英文的臉孔由模糊慢慢地轉為清晰。

耳邊像是響起了當時的聲音，ルカ唸著英文生字的聲線在我的腦海中迴響，佔領了我的聽覺和思考。

我喜歡她在我的耳邊說話，低聲的耳語讓我感到安全；有意無意的親近讓我心跳加速。

我最喜歡了，那種為了她而用力跳動心臟的感覺。

被甜蜜佔據專注力的我總會失神，ルカ教了什麼我都聽不進去。

這種時候，她都會捏一捏我的鼻子，接著用好氣又好笑的眼神望著我，要我回過神來。

當時的我經常會為了跟ルカ之間的曖昧感情而感到苦惱；而現在的我早已知曉ルカ內心的情感。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皺著臉，內心的極大痛苦由始至終還是無法被任何喜悅掩蓋，反而愈擴愈大。

一陣風拂過我裸露的頸項，微涼的風對我而言是寒風刺骨。

我縮了縮脖子，伸手從大衣口袋裡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發現差不多到約定時間了。

紅綠燈這時識趣地由紅轉綠，我拋開思緒，加快腳步越過馬路，一心拼命地往市區內的圖書館進發。

進到圖書館，裡面的暖氣迎面而來，冷得僵硬發痛的雙手頓時舒服了許多。

我在借書處環視四周，找尋那抹粉色的身影，卻找不到。

我疑惑地先走往左邊的兒童圖書區，略略一看，佈置得色彩繽紛的讀書區上沒有ルカ的身影。

……又是的，一個高中生又怎會坐在兒童讀書區看書才對。

我回想起ルカ五分鐘左右前傳來的簡訊，她說已經到了圖書館，會在顯眼的地方等我。

現在怎麼看，顯眼的地方都看不到她啊？

我感到有點困惑，要不要去裡面的成人圖書館找她呢？可是那又已經不是『顯眼的地方』了。

我嘆了口氣，正打算轉身走向另一邊的成人圖書區時，不經意地瞄了一眼旁邊的兒童書櫃。

──那個粉色身影正蹲在自然科學分類的書櫃前。

我愕然地看著她，而她還在聚精會神地翻著兒童圖書。

她的表情好認真，從她的淺藍色雙瞳中可以看到一種稚氣的好奇心。

此刻的她看起來跟旁邊的小女孩無異，眼神裡同樣是閃爍著單純的求知欲，手上翻閱的同樣是圖畫可愛，風格有趣的科學書。

我看得入神，將那張既用心又純真的側臉深深地印在腦海裡。

認真努力的ルカ很常看到，但是會將天真可愛的一面展露在他人眼前的ルカ實在沒見過。

最起碼，只會有一個人看到。

一會兒後，ルカ轉過頭，看向我的眼神透露著驚訝，隨後又笑了起來。

她將手上的《鮪魚小姐系列：蔥小姐妳在哪？》放回矮小的兒童書櫃裡，然後走到我的身前，壓低音量用氣音說：「到了很久？」

我笑著搖搖頭，接著她便拉著我的手，往另一邊的成人圖書館走去。

英文讀書報告的指定書籍類型是中篇小說，所以要走到較深處的英文文學分類。

愈是深入圖書館，我就覺得愈來愈安靜。剛才還聽得見人們竊竊私語的聲音，現在耳邊已經變得靜謐，只剩下暖氣系統運作的微小聲響。

我跟著ルカ身後走到文學分類的書架，她隨即便開始找起書來。

對英文文學不太熟悉的我只好站在ルカ的身後，任由她替我挑選書籍。

她對英文小說很在行，午休和自習的時候都會看英文小說，不過偶爾會被身後的鏡音リン打斷閱讀。

有時她會很樂意跟リン聊天，有時會看到她有點不願意，可是她依然會放下書本，轉身跟笑容滿臉的リン談話。

我以前都會在想，既然不想聊天，為什麼不乾脆俐落地拒絕她呢？

現在想一想，或許我已經開始明白不拒絕的理由。

ルカ猛然轉過身面向我，我驚呼一聲，來不及讓開。

剎那間，我們拉近了距離。我站在ルカ的身前，彼此的身體靠得很近，可以互相傳達體溫。

我不禁往後退了一小步，挨著背後的書櫃。豈料她又踏前了一小步。

這個姿勢太奇怪了。

我抬起眼，她似乎沒有在意我剛才那聲驚呼和現在過於親密的距離和姿勢，仍然專心地在我身後的書架上物色書籍。

妳是故意的吧？

故意跟我親近，卻又裝作不在意。

妳很討厭啦。

忽然覺得四周的氣溫上升了許多，這時我才驚覺我能感受到ルカ的鼻息。

我立刻低下頭，咬著下唇，雙手不自覺地揪住ルカ的粉色外套。

「妳很緊張呢。」揶揄的語氣使我連忙抬起頭，眼前呈現一抹不知何時揚起的笑容。

我抿著唇，不敢繼續正視她的臉，再度低頭。

這般的動作沒有令她收斂起來，反而開始得寸進尺，用更為調侃的語調繼續說：「連心跳加速聲都聽到了。」句尾還添上一聲按捺已久的輕笑。

妳才沒聽到！

我趕緊揚起頭，埋怨地瞪著她，喉嚨擠不出任何說話，就連張開嘴巴也不敢。

啊啊──這樣的ルカ好討厭。

被她這麼一說，我才察覺到自己的心跳愈來愈快，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慢慢地，她的笑容由嘲弄漸漸變得柔和，嘲諷的目光同時放柔起來。

我看進她的天藍色眼眸，幾乎覺得自己將要失去思考。

而奪走我的思路的，就是眼前這個目不轉睛地注視我的人。

她的臉很近，我們之間的氣氛愈來愈曖昧。

她的香味讓我憶起上次的擁抱，心跳頓然漏了一拍。

意識溜走的瞬間，我的後頸感到被一股溫熱感撫摸著，那是ルカ的手。

她用溫暖的指尖輕捏我的後頸，我覺得有點癢，但是不抗拒，感到很舒服。

指尖撫上我脖子後方沒法綁起來的小碎髮，然後又若有似無地用指腹磨蹭著後頸的肌膚。

又癢又舒適的感覺讓我情不自禁地從喉間發出一絲細微的聲音，眼睛半瞇起來，享受溫柔曖昧的時刻。

ルカ另一邊熱烘烘的手掌覆上我的臉，指尖穿透我耳旁的髮絲，把它們纏繞在指間，手指描繪著耳朵的輪廓。

我的耳朵非常敏感，只要被人輕輕一碰就會起雞皮疙瘩。

耳際磨擦的聲音和觸感不禁令我縮起肩膀，唇間發出的聲音也不自覺地高揚起來，我趕忙抿緊嘴唇。

ルカ的手指隨後撩開我額前的修長瀏海，拇指來回輕撫額際，再徐徐把臉靠近我……

我闔上雙眼，柔軟細嫩的觸感輕碰我的額頭，ルカ身上的香氣湧進我的鼻腔。

這份溫柔體貼停留在額上許久，時間宛如停止流逝，我不敢睜開眼，生怕打破美好的一刻。

曖昧的關係要到此為止了嗎？

妳已經認定能夠進駐妳心裡的是我，而不是其他人嗎？

妳肯定站在妳面前的，妳所觸碰的，不是別人，而是我嗎？

從不呼喚我的名字的妳，能夠確切地說出我的名字嗎？

額頭上的柔軟離開了，然而曖昧的關係仍然繼續。

我張開眼睛，瀏海已經散落回到額前。

「以妳的程度的話，看科幻或者愛情小說會比較適合妳。」ルカ用著平淡的口氣說道，然後從我背後書架的拿出其中一本書籍。

我凝視著她悠閒的臉，心中感到忿忿不平。

我緊皺著眉，刻意把情緒寫到臉上，她卻視而不見。

為什麼要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還要用那種無所謂、不認真的模樣拉開話題？

為什麼要將這種讓我沒有安全感的曖昧遊戲延續下去？

明明我已經……已經……

我咬著牙，阻止那股哀苦的情緒衝上來。

「凡事都不能著急的。」ルカ往後退一步，將封面以灰白色為主調的英文小說遞給我。

我從臉上掛著淺笑的她手上接過書本，仔細看了一眼，書名是《World's End Dance Hall》。

我垂下眼瞼，等待ルカ選好書籍，一起走向圖書館的自修室。

我很徬徨，很不知所措。我為何會如此心急，ルカ妳是不會明白的。

同時，也只有妳才可以將我拉離這個景況。

一點點也好，快點察覺到我的心思吧。ルカ。

──那是不可能的呢。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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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我能夠堅持每週更新，\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