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hin7e 于 2013-1-7 20:27 编辑
《二十》過往
「綾目，我們的家族需要一個女孩去教會學習。」身為平柏國公爵的父親對著年紀尚幼的她說著。
「父親大人，為什麼是我！」儘管在大人們眼中一直是溫順乖巧的孩子，此刻也忍不住質問著自己的父親為何如此殘酷。
去教會學習，意味著此生將與婚姻無緣，需要將畢生奉獻給神，給信仰，給教會。
「教皇陛下認可了我們家族的信仰虔誠，」父親只是摸了摸她的頭，「這是無上的光榮。如果... ...你可以順利當上聖女就好了。」
－－又是為了什麼政治利益，她就必須犧牲嗎！
「我不要！」難得任性地拒絕了父親的要求。
「聽好了！這件事非你不可！你... ...是教皇陛下親自遴選的人，他認為你有當上聖女的天賦與才能。」
「為什麼是我... ...」只能喃喃重複著這句困惑。儘管年幼，她也知道教會的影響力在平柏國有多麼深遠，身為教會之主的教皇陛下所下的命令，根本無法違抗，即使是貴為公爵的父親亦然。
「我知道這委屈了你。但是－－」
假如紅葉知道了這件事，會有什麼反應呢？會對她即將遠行感到不捨或難過嗎？會不會挽留她呢？... ...紅葉... ...她的腦海忽然閃過關於紅葉的事情。
打斷了公爵勸說的話語。「父親大人！現在，我只想問您一件事，倘若... ...當上了聖女，是否就能學習那些教會神聖的治癒之術？」
「你是說教會高階神職人員才有資格接觸的治療魔法？」公爵沉思了一會，「以聖女在教會地位之崇高，我想這點絕對沒有問題。」
「我明白了。父親大人，我願意前往教會。」小小的綾目緊握著拳頭，像是要宣示自己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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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虛弱到極點的大主教還沒得及多說什麼，就被國王硬是下令讓衛兵扶回房休息了。
綾目看著支吾著說不出理由的國王，只是釋然地笑了笑。... ...紅葉一直是個溫柔的人，知道她一輩子都跟婚姻無緣，自然不可能將這種消息告知。
「好了、好了！那些等等在跟你算帳！」她伸手抓住了紅葉戴有皮質手套的右手，「先把手給我看看吧。」
王后疑惑地看向國王的右手，「陛下的手怎麼了嗎？」
國王趕緊縮回了手，「沒事啊，只是綾目很擅長縫紉，大概是想幫我重做一個手套吧。」
綾目聽到國王的說法，愣了愣，才繼續說道：「... ...啊，是呀，你手上這個舊得不像話了。」
「別這麼說，我還蠻喜歡這個手套的啊。」國王左手珍惜地觸摸著右手戴著的皮質手套。
聽到國王的話，王后的視線突然飄忽不定，一會看著窗口，一會飄向房門。
－－那是她在從神學院畢業的聖誕節那天，與黑騎士道別時送的禮物呢... ...
「行了，我這麼久沒回國了，紅葉你好歹也帶我去逛逛吧。」綾目朝國王眨了眨眼示意。
接著偏頭看向王后，刻意地加強語氣說著：「難不成有了王后，眼裡就沒有朋友了？... ...還是說這位『王后殿下』不准呢？－－」
王后鬆開了勾著國王的手，不甘示弱地回著綾目：「我才沒這麼小氣！」
大度地朝兩人手一揮：「你們去逛吧，我去書房看點書。」
－－她才沒這麼笨，要是吵著要跟著一起去，八成會被綾目這個女人說自己不信任國王陛下才會這樣。
綾目看著王后離去的背影，嘴角微勾，這一回合，大勝！... ...當然，是假的。－－綾目才不會這樣咧。
綾目抓回了國王的右手，小心翼翼地脫下手套。
除去手套的右手，上頭佈滿奇怪的血痕，儘管沒有滲出血，看起來依舊猙獰醜陋。
「果然... ...你的傷一直都沒好過吧。」
國王點了點頭，「只是現在發作沒那麼頻繁了，你上次施予的治癒還是蠻有用的。」
「那當然，我這聖女可不是白當的。」忽然想到什麼似的，綾目皺了皺眉：「對了，你剛才為什麼要隱瞞她手傷的事情？既然連『那個秘密』都讓她知道了，又何必隱瞞手傷？」
「怎麼可能讓市子知道手傷的事情... ...如果知道了，她一定會很自責吧。」
「自責？她幹嘛自責啊？」綾目不解地看著國王。
「喔，還沒跟你說呢。市子... ...她就是那位布茲梅茲的公主殿下。」國王笑了起來：「沒想到小時後跟她的約定成真了。」
「等等！你說市子就是那個害你受傷的公主！？」
「那也不是她的錯呀。」國王趕緊替王后解釋著。「那時候是我想這麼做並且這麼做了，是我自以為反應夠快，能夠避過那個巫師的法術。」
綾目沒好氣地說著：「如果因為不是她，那個巫師會出現在那邊？如果不是為了保護她，你會受這個傷嗎？會一直到現在還讓這個不會好的手傷困擾著嗎？」
「別說了，綾目。這件事並不是市子的錯。」國王神情有些嚴肅地說著。「我不希望你這麼認為。」
「我說啊... ...你也太袒護她了吧。這次竟然跟教會妥協了，請來大主教閣下，不也是為了冊封她榮譽神職的緣故嗎？」
「就算跟教會妥協，也沒什麼損失不是嗎？反正平柏國也需要一段休養生息的時間。至於冊封的事情... ...一張神學院的文憑是無法說服所有人的，只有接受教會正式的冊封，軍事大臣那些傢伙才無話可說。」國王抽回了手，將手套戴了上去，遮去了一切醜陋的痕跡。
國王看向窗外，目光像是落在遙遠的彼方：「市子是我的妻子，你也知道，我... ...不能像一般的丈夫一樣。我能做的只有讓她不受傷害，何況，如此一來大臣們也沒有攻訐的立場了，這也算是為了我自己好。」
「你啊！明明那麼厭惡教會，卻要為了她跟教會妥協，還說沒什麼損失！」綾目一臉想氣卻氣不起來的模樣，只能嘆了口氣：「行了，這是你們的事情，我這外人管不著呢。」
－－希望那位王后殿下能懂得珍惜你的溫柔啊... ...紅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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