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點虐

#111

「嗶…嗶…嗶…嗶…」

顯示床上的病人的數字不停的跳動著，發出響亮的警告聲。

陰暗的病房內，窗簾拉的緊緊的感覺到死氣沉沉。病床上的惠似子身體纏滿了繃帶，面無表情的閉上眼睛乍看之下還以為只是睡著了而已。

可是無論怎麼等待，已經過了五天了，還見不到她動過一下。

「我說…妳該回去了吧？」

真央坐在旁邊的小凳子上對每天都會來的小穗香說著，語氣帶了一點不悅。

「可是…我擔心惠似子…」

小穗香每次看見這樣的惠似子都要哭出來了，每天都帶著說不定這次見到她就會活蹦亂跳的爬起來。

雖然很不可思議，自己內心冷靜的出奇。

「我是叫妳永遠不要再來了。」

真央雖然雙眼看不見，可是還是可以從眉頭上看見怒意。

「為什麼…？」

「還不懂是嗎？自從惠似子遇到妳們後他才會變成這樣子的！妳快滾吧！」

真央生氣的大吼，小穗香被嚇的後退幾步。

「妳們，這裡是醫院，請保持安靜。」

門外有護士近來勸導一下，小穗香才一語不發，看似想說什麼最後身體又無力垂下緩慢的走出去。

這幾天小穗香的眼角從來沒有乾過，想到惠似子重傷躺在床上永遠起不來，小穗香就傷心不已。

好不容易被大家原諒，可是最後的結果居然是讓人預想外。

小穗香回到了醫院大門，看見根本沒約的克羅愛在那邊等著她。

「克羅愛…嗚嗚…嗚嗚嗚…」

小穗香的表情就像小孩子拿在手上的糖忽然被人搶走一樣，即將大哭的表情。

克羅愛一語不發的抱住小穗香，用手撫摸著她的後腦安慰著。

「別哭了，惠似子一定也不會想讓妳那麼難過的…回去吧…」

「嗚嗚…嗯…」

畢竟已經五天了，小穗香悲傷的情緒沒有第一天那麼強烈。她也知道光是哭什麼也不會改變，可是就是會流下淚水。

而真央還是第一次這樣對小穗香大吼，看樣子是真的希望以後小穗香都不要來了。

數天後，克羅愛每天都去接小穗香上下學。而小穗香完全搞不懂她為何要那樣做，不過她能跟克羅愛在一起很安心也很開心，所以不是很在意。

制服很早就已經換成了短袖，在惠似子發生事故時她們快升上了二年級又換回了長袖。

小穗香雖然可以跟克羅愛在一起很開心，可是病床上的惠似子一直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再怎麼樣，惠似子是她人生中少數的朋友之一，不可能說忘就忘。

「媽媽…」

小穗香有一天表情凝重的跟禮媽媽說話，對於露出這樣表情的小穗香，禮媽媽神情也變得很認真。

「生氣是什麼樣的感覺呢…自從惠似子變成那樣後…我就覺得犯人不可原諒…想要犯人消失…這樣是生氣嗎…？媽媽總是希望我做個能體諒別人的人…可是我覺得好難…」

小穗香遮著自己的臉，又開始傷心了起來。

在客廳中禮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溫柔的抱住了自己的女兒。

「無法原諒犯人是正常的，稍微生氣一下不會有人怪妳的。」

「是這樣嗎…我感覺憤怒好可怕…會出現以往不曾想過的想法…有種強烈的衝動…可是又不知道是什麼衝動…我該怎麼辦才好…」

小穗香在母親懷中，不停的訴說自己的煩惱。

「真的無法抑制的話，妳就順著妳衝動去做吧，可是…妳第一時間要想到找媽媽商量喔。」

「嗯…我知道了…媽媽」

隔天，克羅愛一樣帶著小穗香回家。

不知為何今天的小穗香感覺很不安，到黃昏時克羅愛已經把小穗香送到她的家門前。

「吶…克羅愛…今天…住下來吧…？妳一個人回去…很危險吧…？」

克羅愛手勾著書包先苦笑了一下，接著搖了搖頭。

「妳在說什麼阿？已經好幾天都這樣了不是嗎？」

克羅愛本來只是想隨便打發掉，可是看見小穗香真的很擔心的表情她先哼笑了一聲。

「不用擔心，而且要是妳每天都那麼擔心我，我不是每天都要住下來了嗎？」

「這…」

小穗香猶豫了一下，接著用認真的表情說著。

「那我送克羅愛回去吧？」

這句話又讓克羅愛笑出來了，她馬上揮手否決。

「妳送我回去，那我送妳到這邊做什麼啊？別擔心了，我不會有事的，我會盡量往人群走不會遇到壞人的。」

「唔…這樣…啊…克羅愛…要小心喔。」

小穗香放棄了，當然心中也不覺得克羅愛會遇上什麼危險，可是內心中就是充滿了不安。

「我會的。」

克羅愛跟小穗香道別後，開始往回自己家的路上。

每天都往商店街盡量人多的地方回去，不過說實在的，克羅愛跟小穗香的家差距很遠，克羅愛又喜歡用走的，所以費了不少時間。

從她走出商店街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

『說真的…每天這樣走就算是我也會怕啊…早知道不要逞強了…』

克羅愛在腦海自嘲的想著，用著很男子氣概得手拿著書包往後掛在肩膀上。

到了住宅區，裡面小巷錯綜複雜。有些地方很陰暗，克羅愛因為雙親關係又是一個人住。

『呿…不要害怕…沒什麼好怕的…就只是回家而已…人每天都要提心吊膽回家，那已經爆發憂鬱症了。』

四下完全無人，昏暗的路燈讓人一點感覺不到安全感。

『不過已經好幾天了，目標真的是我們嗎？還是跟惠似子私下有仇的人？雖然不願意那麼想…』

克羅愛到了她的小公寓，經過總是很吵得鄰居旁邊讓她打了一記強心針。

用鑰匙轉開自己淺綠色有點掉色的門，回到自己的家中。

她脫下鞋打開旁邊的燈走進玄關內…不…裡面就直接是房間了，很小的一間套房。

從大門這邊看就可以看見整個房間的設備，右邊是很小一間的浴室，左邊則是窄到不行的廚房。而中央尾端放了一張床旁邊有一個木製書桌。

「擔心那麼多還不是平安回來了。」

克羅愛先自嘲了一下，接著感覺到飢餓打開放在廚房的冰箱。

這時克羅愛面色變的更差了，因為冰箱除了她平常在喝的飲料跟調味料已經空無一物了。

『切…反正附近就有一間超市…』

克羅愛已經完全不覺得害怕了，換上便服拿著錢包很快就出門了。

克羅愛一邊打哈欠走出公寓，抓緊自己的外套，感受著寒風。

才走沒幾分鐘就就可以用肉眼看見一間超市還在營業中，正當克羅愛放鬆的時候呼然一輛箱型車從旁邊衝了出來，眼看就快被撞上克羅愛還是機敏的往左撲出去閃過了衝撞過來的車。

克羅愛脫下沉重的外套甩在一旁開始拔腿往超市衝過去，可是兩個手上拿著棍棒的蒙面怪人從更前面的地方出現讓克羅愛停下腳步。

『嗚…果然…他們的目標是我們！』

後頭停下的箱型車，從側門還有駕駛位置也各走下了一個蒙面歹徒總共四人。

被包夾的克羅愛左看右看，路上完全沒有行人，這邊太過陰暗還有些距離超市內的人也不會注意到這邊。

「妳們是誰！為什麼要攻擊我們！」

克羅愛用大喊的方式，另外一個意圖是求救。可是不知為什周遭沒有一戶願意打開窗戶察看。

「哼哼哼哼…」

這些人只發出詭異的笑聲，沒有回答克羅愛的問題。

克羅愛莫非在這邊被…我跟麗情緒變得有些緊張。

一個蒙面歹徒先衝過來揮舞棍棒攻擊，仔細一看那是特殊警棍。

一對一的話克羅愛並不是好欺負的，側面閃過攻擊後用掌推打中敵人的下巴，本來想追加攻擊可是後頭另外一個人伸手抓住了克羅愛的一隻手。

雖然躲過被肩膀壓制，可是被抓住一隻手就已經是最大的失誤。

克羅愛本來想用腳踢抓住自己手的人，可是另外一個人馬上一棒用力朝克羅愛頭頂上打下去。克羅愛被打在地板上，頭頂上流出一道血痕緩慢的流下來。對一個少女來說這傷害實在太大，這一擊已經讓克羅愛意識模糊了起來。

「喂…你打那麼大力把她打死了怎麼辦？」

「不用擔心，死不了的。」

『這些人…想抓住我做什麼…？』

克羅愛求生意識爆發了起來，就想火事場力一樣爆發出無窮的力量。

雙手撐地在他們來不及反應情況下一個上踢把其中一個歹徒踢出去撞上箱型車。

『我已經逃不了了…至少留下點…什麼…雖然不知道可以留下什麼…但是…我現在只能這樣做了…這些人不打算放過我的…我不能這樣任他們擺布！』

克羅愛收回腳時馬上又挨了一棍，可是克羅愛馬上揮拳用力打在另外一個歹徒臉上讓他差點頭昏腦漲差點摔到地板上。

直到背後又背痛擊一下，克羅愛的還是承受不住倒在了地上奄奄一息。

「這個臭婊子…敢打老子我…」

被踢飛的最壯碩的歹徒，手上多了一塊磚頭。

「喂，把她嘴巴捂起來。」

一個工業用膠帶，丟到後頭蒙面壞人的手上，雖然動作有點猶豫還是用膠帶把克羅愛的嘴巴貼了起來。

「死小鬼，讓妳知道什麼是絕望。」

壯碩的歹徒舉高磚頭，這時克羅愛意識還沒恢復什麼也感覺不到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腿被拉直。

磚頭直接砸在克羅愛的小腿上，強烈的痛覺克羅愛整個清醒了，眼角泛著淚光不停的想要掙扎可是被壓得死死的。

小腿已經往不該彎的方向彎去，不管怎麼看都已經斷了，而且還斷的很徹底。

『好痛…！好痛啊啊啊啊啊…！誰來…救我！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住手啊————！」

我已經看不下去了，跑過去伸出手想要阻止，可是卻觸碰不到他們，什麼也辦不到。

「可惡！你們快走開啊！」

想揮拳打飛這些該死的東西…可是無論如何無法改變這邊發生的事實。

「穗香！這是過去的事！請妳冷靜的看下去！」

麗在旁邊勸著我，可是我怎麼能忍受！看著克羅愛這樣被人傷害！

「我怎麼冷靜啊！克羅愛被人打成那樣！」

「難道妳想要錯過什麼！要重看一遍嗎！」

嗚…這句話徹底發揮了效用…仔細一看就算是麗表情也不是很好看…誰也不願意看到誰人被這樣折磨吧…

冷靜下來時，克羅愛另外一條小腿也遭殃了…

克羅愛已經痛到昏了過去，被抬上箱型車不知道被送去了哪邊。沒有一個人目擊，就算有也怕的不敢出聲吧…

克羅愛雙腿是這樣斷過…太過分了…

場景轉換到一個又髒又小的地方，看起來不像房間，反而像個監牢。

這邊空間很小到處都是污痕，什麼也沒有。克羅愛就被棄置在這邊，頭上的血跡也已經凝固。

當她醒的時候，一個人也沒有。只看一個樓梯在前方，似乎是唯一出去的方法。

很奇怪的是克羅愛也沒有被綁起來或是被做了什麼，痛到昏過去後就直接被扔到這邊來。

嘴上的膠帶也被撕下，克羅愛也知道看樣子怎麼呼喊也沒有用了。

雙腿斷的疼痛，一直刺激克羅愛的腦海。

『不能就這樣…放棄…』

克羅愛難堪用手爬的爬上樓梯，這邊樓梯落差非常大，相當的辛苦，只到斷掉的小腿摩擦到樓梯邊邊部分克羅愛見識到什麼叫做地獄。

『好痛…痛死了…嗚…』

克羅愛一邊忍著讓人瘋掉般的疼痛一邊往上爬，樓梯約十五階並不是很長，可是對一個腳斷的人來說簡直就像上天一樣難。更何況還會刺激斷腿的疼痛…

克羅愛用著超乎常人的意志力好不容易爬上去，看到一個奸笑的壞人站在她面前他的臉上已經沒有遮住臉的面罩。

「你是…！」

克羅愛終於知道為什麼會被襲擊了，原來主使就是曾經想襲擊穗香被她跟惠似子毒打一頓的導師。

「多虧了妳害我認識了不少人啊，好不容易爬上來我先給你拍拍手吧…」

「啪啪啪啪啪！」

鼓掌聲響起旁邊三個人也脫下面罩，不過都不認識，看樣子是合作關係。

「然後…滾回去吧！」

變態前老師像踢足球一樣，一腳踢中克羅愛的臉讓她嚴重後仰摔了下去，很剛好的跌回一開始的位置，甚至讓人覺得一開始就是直接這樣被扔下來的。

『可惡…可惡…！』

克羅愛內心怨恨著，可是感到身體越來越虛弱，不知道過了多久，克羅愛什麼都沒吃，身體完全無力。

聽見人走下來的聲音，克羅愛也無力抬頭去看。

「嗨，可愛的克羅愛同學，想吃東西嗎？」

來的人是變態前老師，手上拿著商店包裝的一塊麵包。可是眼看克羅愛不理他，他生氣的抓起克羅愛的雙馬尾用力把她的臉給抬起來。

克羅愛雖然頭髮被抓很痛，可是遠比不是她小腿的疼痛。

「少假惺惺，我不會求你這骯髒的傢伙，你想怎樣就怎樣。」

克羅愛到了這地步還是不求人，看的自己已經想哭了。

「少得意！賤貨！」

變態前老師用力把克羅愛甩在地上，克羅愛一聲也不哼只是承受疼痛。

「妳以為我們會對妳怎樣嗎？男人婆，照照鏡子吧，有更好的東西何必要妳呢？」

「妳說…什麼？」

克羅愛立刻懂了他的意思…

『他們的目的是穗香嗎…可惡！在不做些什麼的話…可是身上什麼也沒有！手機也被他們拿走了…』

「我想妳懂的！哈哈哈哈哈哈！不過還是要忍耐個幾天，事情才會變的有趣，讓她看看被我沒折磨不成人型的妳吧。」

變態前老師甩著麵包得意洋洋的上了樓梯，克羅愛慌張的抬起身體大吼著。

「嗚…！給我站住！變態傢伙！有種你就殺了我！什麼都衝著我來！不要對她出手！」

克羅愛拼命的大喊著，可是沒有人理她。

『該死！我…我到底…該怎麼辦…不…我已經完了…至少要保住穗香…』

「克羅愛今天也沒來啊…都第四天了…」

常跟克羅愛聊天的朋友們在她的座位上說著，而小穗香也孤單的望著那空蕩蕩的座位。

心裡面充滿的擔心…

『克羅愛…發生了什麼事嗎…發了短信也沒有回應…』

『克羅愛…妳在哪裡啊…好擔心…』

小穗香才剛到校沒多久，只是發楞著，沒有惠似子跟克羅愛的學校她覺得很無聊。

「嗶嗶…」

忽然手機獲得了訊息，本來以為只是垃圾郵件的穗香隨便拿起手機查看，卻沒想到是是克羅愛的郵件。

讓小穗香又驚又喜的急忙的點開來看，可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這條訊息讓小穗香眼睛瞪得大大的。

卻看見犯人的警告訊息，說克羅愛在他們手上，要她隻身一個人前往哪邊。

這條訊息給了小穗香一顆震撼彈，讓她什麼都忘記了。

「唰！」

小穗香書包也沒拿快速從座位上起身，往教室外衝出去。

「喂！小鳥遊同學！妳要去哪！」

剛到教室的老師閃過從門衝出去的小穗香，不過沒能拉住她。

「我要去救克羅愛！所以我要翹課！」

小穗香不會說謊，只是老實回答老師的問題。

「哈？」

可是老師跟本摸不著頭緒，一時以為小穗香只是想翹課而已。

而現在的小穗香已經腦袋除了克羅愛以外都裝不下去了，這對小穗香來說已經超過她腦容量負荷了。

母親的話忘了一乾二淨，只剩激動與憤怒在她內心中竄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