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无标题

作者:凌雪
更新时间:2013-01-12 1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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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知道有狙擊手潛入後,翎雪帶著羽鸚回到林素玉與Sadovskaia所藏身的書房,與二人會合後,迅速決定在梯間堵截二名狙擊手。由Sadovskaia和崔羽鸚守著主樓梯、林素玉與翎雪守著後樓梯,實行『甕中捉鱉』。


外面的戰況也塵埃落定。薔月帶著已包紮好的羽鳶和在地面伏擊的許檀夕等人,押送在庭院及由隔壁人家送來的俘虜,到地窖停車場去。


這時隔壁幾家也把他們的『戰俘』送了來。其中斜對面的佟佳家在600平方米的大庭院中抓了三人。佟佳家從事保安業,全省皆知;根本沒有黑道中人敢惹他們。難得來了這樣的靶子,犯到他們家門口來,佟佳家三兄妹全部出籠,好好『招待』了那三個狙擊手一番,才施施然把人送到孔薔月所在的林家地下停車場那兒。


收到薔月的通訊回報,林素玉、Sadovskaia和鄭翎雪一起回到書房去。翎雪以暗號敲門,羽鸚拉開了門。


書房中,司馬曉玥、安優華和林曉雪一齊起身,看見在翎雪保護下的林素玉和Sadovskaia平安,都鬆了口氣。


30歲的安優華是林素玉的機要秘書,薔月、翎雪、羽鳶等人便是她帶領的。薔月等人名義上歸在庶務部底下,都頂著文員之類的頭銜;實際上是歸安優華節制,負責像現在保護小姐這樣的秘密任務。這次是保護小姐本身,事關重大,所以安優華也從香港飛來神川市,親自坐陣。


林素玉與不安的妹妹擁抱,拍著她的肩安慰:「我沒事,別擔心。對不起,連累你了,曉雪。」


林曉雪用力搖頭,抱緊了姊姊的肩:「沒關係,姐姐沒事就好了。」


林曉雪是在下午被紫絹匆匆從國家隊宿舍請來的。林素玉也考慮了,萬一宋家連曉雪的事也知道,可能也會把這與自己血緣最近的妹妹趕盡殺絕。與其放她在國家隊宿舍中,不如先請了來,集中在一起保護。


「素玉小姐,我還是堅持,您親自出馬太危險了。這種事應該由優華出面才對。」安優華道。


「我可不想讓你把我的房子燒掉啊!」林素玉笑道。「這是我的家,我也應該出一分力去保護的。」


書桌上的對講機傳來薔月的聲音:『他們已經招供了,全都是「陳組」的人,這兒就是全部的人了,沒有其他埋伏。』


Sadovskaia在心中苦笑;天知道這班平時外表一如普通OL的女子,實際上做了甚麼事『嚴刑逼供』;畢竟她們各有過去,有些人是來自連自己也想像不到的殘酷世界。


「知道了,謝謝你,薔月。我知道你們都有分寸,不要把人弄死或搞成太重傷;那些人我應該還會有用。」林素玉道。


暫時切斷了通話,林素玉望向司馬曉玥和安優華。「曉玥和優華覺得應該怎麼辦呢?」


「不如報警吧,這已經是徹徹底底的謀殺了。」司馬曉玥冷冷描了一眼對講機,道。


「可是貿貿然報警,可能會得罪陳組。當然我們遠在中國,他們奈不了我們何;但我擔心麗品酒店在多倫多的業務。」安優華道。「請恕我直言,優華不贊成這樣做。」


「可是若是私了,是無法震懾陳組和宋家的啊!」司馬曉玥道。


「陳組的情況曉玥小姐也了解,那牽涉到新舊兩代之爭,如果把事情做絕了,反而得罪陳老,不划算。」安優華皺眉道。「而且我認為對付宋家,會有其他方法。」


「一般的方法無法令宋家連根拔起啊!除非學陳組那樣用暗殺那招,但這樣我們和宋家又有甚麼分別?」司馬曉玥急道。「慢著,優華,你該不會想親自……就算你擁有那種武技和力量,也不能這樣玷污自己的手啊!」


安優華嘆氣:「曉玥小姐,一般來說我不想做到那麼盡;但正如你所說,如果這是素玉小姐的意願,我能做到乾手淨腳就是。」


「優華、曉玥,暫時打住吧。」林素玉擺手,道。「優華,幫我聯絡曉美商社;上次與時心夫人見面時,曾提過她對多倫多的麗品酒店很有興趣。我知道古蕾雅也贊成賣,但事關重大,我一直沒有簽批准書。請替我轉達,如果曉美商社尚有意願,價格、條件,甚麼都可以談。」


「小姐?!」安優華和司馬曉玥同時一呆。


「另外幫我聯絡陳老。」林素玉道。「查查陳少當家在哪兒,他應該是來了神川市親自指揮的,把這些沒用的傢伙全部還給他。紫絹,整理屋外閉路電視拍到的影像,交給優華一併送去給陳老。優華請轉告陳老,我這次是迫不得已的,改天再去溫哥華向他親自謝罪。」


「是。」安優華道。


「曉玥,通知江老,把今晚的事情告訴他,就說是我的請求,我已經受夠,不想再跟這樣的所謂親戚有接觸,請他盡能力抽起所有我們與『慶祥隆』的生意往來。」林素玉道。


「……是。」司馬曉玥點頭。雖然小姐這麼講,但她知道,江老聽到這樣的消息,肯定暴怒如狂,把敢襲擊小姐的宋家的生意來源完全斷絕;說不定還會用低價策略等方法,乘機侵佔宋家與望月重疊生意的市場佔有率。


「就這麼決定吧!」林素玉笑了笑。「謝謝你們,時間也很晚了,優華和曉玥請委屈一下,在二樓的客房休息一晚,明天吃了早餐再走吧。辛苦你們了,紫絹、婕婕,請也準備地窖的房間,給薔月她們歇腳休息。我想她們不會需要宿處的,但光是喝杯熱茶,她們應該會肯的。」


「素玉小姐,那翎雪去統籌把人送去警局、以及善後的事情。」翎雪道,鞠躬告退。


她站了起來,牽了曉雪和Sadovskaia的手臂。「我們也休息吧,曉雪先不要回國家隊宿舍了,今晚在三樓休息一下吧。」


「我把房間借給你。」和戀人心有靈犀,Sadovskaia道。


大家都安頓了下來,林素玉最後哄睡了Sadovskaia房中的林曉雪,在半夜12點多回到自己的房間。


Sadovskaia正在用特殊的布擦抺雙手,看見林素玉進來,笑了一笑,低頭繼續把雙手徹底擦乾淨。


林素玉知道戀人是在擦拭手上的火藥,自己走上前去,從後抱著Sadovskaia的腰。


「素。」Sadovskaia閉上眼,享受身體相貼的溫暖感。「很晚了,要先睡嗎?我擦好手再來陪你。」


林素玉搖頭,「發生太多事情,又走了睏頭,一時睡不著呢。Tarina。」


Sadovskaia把指甲縫中的殘渣都擦拭乾淨,再以酒精紙巾抹一遍,才回過身,抱上林素玉的腰身。「辛苦你了,素。」


「別這麼說,我接了老太太給我的股權,便有這樣的覺悟的了。」林素玉仰頭,左手想撫Sadovskaia的臉,想想又停住了。「唔……我的手可能也有倭刀刀油的味道呢,我都忘了。」


「沒有氣味,至少我聞不到。」Sadovskaia拉下林素玉的左手,在手背印下親吻。「素,你沒事就好。」


「沒事了,一切都會雨過天青的。這種事情,不會再有的了。」林素玉笑了笑,道。


為甚麼素這麼肯定?一個念頭浮上Sadovskaia心湖。「你打算徹底擊垮宋家的企圖?」


林素玉點頭:「是啊!要不然為甚麼我要斷絕所有和宋家的生意往來?」


Sadovskaia握緊了林素玉的左手。她明白了,陳老對於陳少當家竟然到人家的地盤去搞事,還做出這種失敗的狙擊,損兵折將,一定不會輕饒。不過這還是其次;望月和宋家斷絕所有生意來往,其他商界一定會反應。之前的新隊伍帆布事件已經搞得大家對『慶祥隆』的產品品質產生很大懷疑,現在再進一步地斷絕來往,只怕業界對『慶祥隆』的信心會跌到谷底,所餘無幾的生意伙伴也很有可能離『慶祥隆』而去。


說是財雄勢大、說是富可敵國;一旦失去了生意伙伴和客戶,再大的商家,也甚麼都不是。


「這次事情總算圓滿結束。」林素玉笑道,「不過有點細節,還是不很滿意。」


「甚麼細節?」Sadovskaia問道。


林素玉以右手點了點Sadovskaia的鼻:「傻Tarina還拿獵鎗衝到最前頭,難道你沒想過萬一射中了人,該怎麼辦嗎?」


Sadovskaia失笑,「如佟小姐所說,我和那些為了體育運動而射擊的人不一樣。若我想射人,那班人還跑得掉嗎?若我不想射人,也不會誤中副車的。而且……嗯,而且,為了護著你,我早有這覺悟。」


「我知道,這幾天你都隨身帶著鎗,不是嗎?」林素玉嘆氣。「但我真的不希望你用『這種方式』守護我啊,萬一真的出了甚麼事,不是也要離我而去嗎?俄羅斯隊、大家和孩子們又該怎麼辦?這樣的話,我倒寧可你把鎗放下,我們再找其他辦法自保和逃走。」


Sadovskaia側頭想了一想,領悟過來。「我明白了。這兒畢竟是文明社會,我還用小時候在西伯利亞的方式來想問題。對不起,素。」


在地廣人稀的西伯利亞,連仍是小孩的她也會用鎗射熊自衛,獵鹿更是平常生活事務。在那種森林連綿千里、人也找不到一個的地方,就算真是殺了人,說不定到屍體被狼吃到骨也不剩,也不會有人發現。在那種地方,城市、國家的法例也不起作用,有的只是部落紐帶,以及赤裸裸的暴力。


對那兒的人來說,開鎗殺動物也好、殺人也好,其實也沒甚麼大不了的。


是從甚麼時候開始,有了就算舉鎗殺人也要守護重要之人的念頭?


或許就是在7歲的時候,那讓她的家變成血海、火海的那個時候吧。


如果那個時候,她年紀夠大、她鎗法夠強的話,是不是就能改變到甚麼?至少,也許她不用躲在柴堆裏,眼睜睜看著那些人點火燒屋,把她與父母的所有生活點滴、所有童年時的回憶,都燒得乾乾淨淨。


也許,這麼多年來,她一直練鎗,也是為了這個吧。


為了留著最後一絲與埋葬在西伯利亞森林中父母的連繫。為了補償,她永遠無法補償的遺憾。


林素玉搖頭:「沒關係啊。我明白的。其實說實話,我現在直接弄垮姨媽和舅母的生意,還不是一樣?所以或許我也怪不了Tarina甚麼。」


「你這樣做是合情合理的,不要想太多。」Sadovskaia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以前在西伯利亞的家鄉,小時候村子抓到幾個馬賊。那些馬賊害得我們村子很慘,還殺了個孕婦。村子的男人就帶了刀、箭和獵鎗,脅迫那些俘虜帶路,把馬賊的巢剿掉,聽說沒有人活著逃出來。」


林素玉聽住了。「Tarina很少跟我說這些往事呢。」


「我怕嚇到你。」Sadovskaia撫摸林素玉的臉。「如果素想聽,我可以講。」


林素玉嫣然一笑,「Tarina的全部、Tarina的所有事情,我都想知道。」


Sadovskaia側頭,「這句話,我聽起來好像想暗示些甚麼?」


林素玉笑著閉了眼,緊抱Sadovskaia的肩。「兩個意思都有。」


Sadovskaia笑出聲來,把林素玉摟緊了,順勢滾到床上。「好,你愛怎樣就怎樣,素。」


在溫暖的棉被中,相依快滿三年的戀人相擁深吻,礙事的衣物一件件褪出被繭外,互相永不饜足的相觸、相依、相貼。


街上,車輛的聲音顯示了遊人的歸來。窗簾、窗戶外的夜空,草莓月的紅色逐漸褪去;由彎月、到半月、到圓月,月亮重新露出皎潔純白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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