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新婚夜天依心伤

弦音元年7月8日，女帝清弦命摩柯代己为媒，穿玄色正装至洛王府为乐正绫提亲，洛王许之。7月9日，徵羽摩柯带奠雁、鲢鱼、鲤鱼（寓意雁出成行止则成列，共结连理之类）等三十贽礼至洛王府陈礼于厅堂，摩柯经了数月历练此时配上那身太常院盛装竟然也看不出一丝童稚来，她奉礼道：“吾子有惠，贶室绫也。绫有先人之礼，使摩柯也请纳采。”洛宁正色应许：“宁之子蠢愚，又弗能教。吾子命之，宁不敢辞。”洛家喜，尔后告庙醴宾。摩柯旋即返乐正府，乐正王再托摩柯携奠雁为礼至洛王府讨来天依年庚八字，并乐正绫年庚八字一同由摩柯送入太庙，老太常墨显早已穿戴整齐静候多时，当清弦宣旨赐婚后这位担了乐正绫数日之师的老太常就很是难得地要求亲自为乐正绫婚事占卜。

老太常奉二人庚帖摆于太庙神台之上，上告天听，下承地灵，很是玄乎了一番得了一卦，老太常难得地紧锁眉头研究了片刻方向众人宣告：“赤红如骄日，蔚蓝若清空，此乃天之相，显不可切分之缘理也！善！”太常院众人面露欣色，毕竟那两道庚帖他们也是卜过，得出的却是红蓝相冲乱五行的‘奇异’卦象，由恩师亲自一卜这才得出了一个能向陛下交代的卦象，纷纷松了口气。随后老太常灼契占龟，占坼出黄道吉日，大声宣告之后以红纸封于聘书中，同两道庚帖一同交给摩柯，由摩柯媒妁身份代男方将聘书再送入洛王府，至此纳吉礼毕。

三日之后，太常院曰：“三日间晴空朗朗，骄阳灼灼，乐正王府、洛王府百事安泰，墨舞城上下欢愉，天意谓之吉！”清弦于7月13日早朝宣布：诸事皆曰吉，故听天意，乐正绫于于七月廿九迎娶洛天依。

此时离大婚之日不过十数日，乐正王府自然早早备好了聘金、礼金及聘礼，13日等清弦抵达洛王府准备完毕后就让结月缘、安素影两人（本该是乐正绫家女性亲人，可惜没有，于是就让这两位算是乐正家的人代替XD）与媒人徵羽摩柯带上聘礼前往洛王府，弦音皇帝清弦特下天恩，允乐正家玄纁束帛，加珪，马二驷（皇族聘礼档次）为礼。

至乐正府，此时亲自担任女师（这里设定成主婚人，也是女方代表）的墨清弦早已就坐主位。摩柯代乐正家上前递交礼书道：“洛氏以伉俪之重，加惠于绫，率循典礼。有不腆之币，敢请纳征。”清弦含笑，接过礼书回道：“洛氏贶弦音以重礼，弦音敢不拜受。”言毕，清弦接过雪儿递上的洛家礼书交给摩柯，纳征礼成至此绫与天依已经是合乎大楚律法的夫妻了，不过三书六礼也没那么简单，既然清弦下了旨意要隆重举行自然就要完完整整地走完礼节，清弦这女师把大部分事交了下去给别人代替自然轻松，只在洛家走了纳征、请期、迎亲三礼就够了，而作为男方代表又是媒妁的摩柯这几天几乎就要跑断腿了，每天几趟几趟地来回于洛王府与乐正王府，只累地她满脸是笑，开心无比。

互相换了礼书之后，女师清弦再转身向乐正王夫妇道：“吾子有赐命，弦音既申受命矣。惟是三族之不虞，使弦音也请吉日。”洛宁回礼曰：“陛下既前受命矣，唯命是听。”弦音还虚礼：“然，天赐祥兆曰七月廿九乃佳日，龟卜亦说此日吉，故弦音以七月廿九请期，洛氏可许？”洛王夫妇许之，请期礼成。

摩柯和清弦这段日子笑地开心，简直比自己结婚还要高兴，或许两人都在同样是女子的绫和天依身上投下了自己的影子都希望两人真的能开心幸福吧。而两位当事人呢？绫在府中看着那些插金花、披红绸的礼盒时不时轻笑出声，独自一人时浅浅含着笑又带了一声叹息自语道：“我...竟然也结婚娶妻了？真是的...”另一边在坚持不懈啃着包子的某个少女则一边啃一边傻笑：“我终于嫁人了，而且是嫁给我的小绫儿~”不同的笑容，一样的心思：“将来一定要让天依/绫儿幸福安乐！”

至此两家三书六礼只剩迎亲一道，按规矩绫和天依都不可再见面，除了量身赶制喜袍，做好一切迎亲准备之外，乐正绫还是要时不时进宫与清弦商议大事，而洛天依自然也是一连数日地逗留宫中由太皇太后等宫中贵人教导新婚礼仪。自然两人都尽量让自己不与对方碰面，免得坏了规矩，若说巧合，又可谓天命，真正是让人甜中含苦，乐后有悲——那日，听说天依刚刚出宫回府后，摩柯踌躇许久终于下了决心把绫叫去御花园中一谈，而刚刚出了宫门的洛天依则一下想起拉下事物匆匆一人又抄近路从御花园往后宫走去，不巧就远远听到了摩柯与绫的声音，天依哎呀一声赶紧躲到旁边假山中去，虽不信神佛，却也不想在自己婚事上坏了吉祥。

又说到数日前去，清弦将摩柯召来，谈了许久之后清弦也是犹豫半天才开口道：“摩柯，若有机会你替我问一下绫儿一件事...就问她此次迎娶天依是否是为了图谋洛家军马，是否是为了以洛家为基向乐正家报复？我不想怀疑绫儿对天依的感情，可是我也害怕绫儿会被复仇心蒙蔽了眼睛伤害到天依。墨杀给我的消息...让我不得不怀疑绫儿。”

摩柯急道：“不可能的，清弦你又不是没看到！她们感情那么好！而且绫姐姐知道天依姐姐身份是很迟了的事情啊！”

清弦揉了揉自己眉心，幽幽叹息：“是，但是在天依查明身份之前绫对大家所说的均是‘我与天依情同姐妹’，而就是那一次之后，绫儿硬生生就变成了‘我喜欢天依离不开她’了...那时的变化恐怕不止我，巡音大家也该是看得出的...你难道没觉得吗？”

“这！...这不过是绫姐姐没发现自己真实心意罢了！”摩柯动摇，那时绫对天依态度的变化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清弦叹气，又道：“宫变那日，墨杀部分人按令协助绫死守皇城，其中一人被一剑刺成重伤，刚好倒在城墙一角，听到了在那里独自杀敌的某人一句低声自语‘如此筹码入手！掌控北军之日可待！接下来只要赢得洛家军军心，便是我剿灭乐正家的时候了...’那人心底惊讶便装死藏到战后才把这消息传递给海人，而海人也是犹豫许久之后才在几日前告之于我。”

摩柯一句“不可能”立刻吼出，随后又丧气坐下，喃喃道：“我不信绫儿在利用天依！我不信！”

清弦拍拍她的手，依然沉着地低声道：“我也不信，所以...你替我去问问她，不要让她知道这些事，你好好察言观色看看，若觉得绫儿确实已经真心喜欢天依的话这些话就当我没说过，若...觉得绫儿是在利用天依的话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天依摆脱绫儿的。本该我亲自去探，然而我这人心软，总会被绫儿泪水骗过，不得已这重任就交给你了，明白了吗？摩柯。”回想上几次与绫的交谈，一时诧异于绫心中狠绝阴险，一下又觉得绫儿女情长，此时想想果然也是变化太大令人起疑，摩柯则与自己不同，虽信一个人就会信十分，却也什么事都会弄个明白透彻，不愿糊涂，让她去试探绫儿应该没错。

摩柯也不想天依真嫁错人，更不愿意看到绫将来与天依因此而决裂，想了半天点头应下，对清弦道：“我一定要让清弦你知道你猜的是错的！你怀疑总是太多！！”

清弦苦笑：“但愿是我思虑太多...”

于是，当天依躲进假山时听到的正是摩柯的一句：“...绫姐姐你真心不是为了拥有能与乐正王相抵抗的实力才与天依成婚？”天依心中一惊，虽然不乐意承认，自己却也无法否认绫逐渐向自己示好后自己那从小在戏团里养成的多疑性子也是生出了这般疑问，毕竟自己已经成了洛王唯一的孩子，只要娶到自己流光府的三万大军和那片富饶土地商号就尽数归她了——绫儿她自从丧母之后忽然地就转了心性开始粘着自己，虽说自己也很开心却总有一丝不安，就怕绫儿是因丧母情绪低落才把自己当做寄托，又或者...从自己身上看到了报仇的曙光。于是更是屏气凝神去听绫儿会如何回答。

此时只要换个人，无论是清弦、雪儿又或者青影大概都能一下察觉这看似无人的的地方还藏了一人，只可惜摩柯武功本不入流，绫儿更是因毒损了根骨再做不到辨识人息，绫心中暗暗惊讶之后陪着摩柯站定，面色不变心中转过千百弯弯。

摩柯看她不语更是难过，忍不住大声起来：“我在流光府的日子多得天依姐姐照顾才能平安度过，而洛王夫妇待民如子更是一等一的好王爷，所以我希望天依姐姐能嫁到良人！虽说天依姐姐真心待你，然而若绫姐姐对天依姐姐有谋划，摩柯却也不能饶过！”

绫叹气，问：“摩柯为何如此问？陛下让你来问的？”一下子绫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毕竟自己一开始确确实实是打算着天依背后势力而去的。

摩柯摇头：“你莫要撇开话题，此事与陛下无关，我们六人（终于和民国篇对上号了！）...情同姐妹却也并非姐妹！以心相交之下又怎么能看不出绫姐姐不对来？当初天依刚刚明了身份时你明明是答应清弦要为她找好人家，还打算收回定情玉环！言谈举止无一不表明你对天依明明是和对我们一般无二的姐妹感情！绝非流歌姐对未来那样如同男女感情，然而！当绫姐姐母亲逝世后绫姐姐就开始缠上天依，更绝口不提定亲玉环之事...如何不让人起疑，而这次借了西秦之乱直接向清弦请旨赐婚，摩柯我...虽然很开心，却也要问个明白才能放心！”

绫缓步前行，摩柯则紧紧跟着，半响之后绫一边走一边轻声道：“没错，那时我确确实实是为了天依的洛家千金身份才去刻意亲近讨好于她的，毕竟那时我也隐约猜到天依对我有意，而我那时一无战功二无背景若要图谋报仇，唯一可行的也就只有从身边刚好喜欢自己又有足够势力的天依身上着手而已...”

泪花打了几个转，这才涌出，天依捂住自己嘴，一点点靠着假山蹲了下来，泪水花了她今日美艳妆容，削薄的肩颤抖不止，自己爱那个人也不过是那个人计算之中吗？那个人对自己的好，竟然也只是她复仇计划中一环而已吗？情何以堪，这让我情何以堪？天依心中恍惚，再听不进一切声响，传入耳中摩柯的低吼和绫儿的轻柔声音都化作尖刺扎地自己疼痛无比。再回忆起自己与绫相互定情的那段日子也多了一些自己不想看到的异色！

“一切都会好的，公子。无论发生什么，宫羽我一定常伴公子左右，不离不弃。”自己说出这话时或许就是自己心意已定的时候吧？那个被大哥抛弃而躲在自己怀里哭泣的女孩儿就是从那时起真真正正成了自己无法割舍忽略的存在了。那时的绫儿大概还是如坠雨楼中相遇时一般纯然吧？

再想起那日庆祝自己查明身世时绫儿显然是要与自己撇清关系，若非刚好有人打搅恐怕绫儿恐怕是要收回定情环佩的，果然那时...绫儿并不如自己喜欢她一般喜欢自己的呢~还有那句“凌得，得幸结识诸位，三生之福也...他日若能换回红妆，凌一定与母亲好好招待诸位姐妹...”不也是明白了绫儿不过是，也不过是与自己一般女儿情怀期待着他日换回红妆嫁一良人么？

死死捂住嘴，生怕泄出了哭声引来绫儿和摩柯，天依心中好笑，自己那时明明也明白对方待自己也是姐妹，怎么就会因了一块环佩而去奢望与那人情定终身了呢？今日孽果，前日因缘啊...

此时再想起绫儿得知母亲自尽后握着自己的手呢喃着“有天依在，真好，真的很好...”的那时，想的恐怕也不是自己当时以为的有自己在不会太过孤单了，而是...有自己在就可报仇这样的吧？

正是那日之后，绫儿再不谈起自己身份，再不提收回那乐正家环佩的事，之后那许多甜蜜就让自己彻底忘记了那段日子里绫儿无缘无故之转变！这可真...是自己的错了呢！天依强迫自己翘起嘴角，狠狠乱抹一番把泪水与妆容糊成一团，心中自嘲：“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天依你又强求什么？若非当日绫儿救你，你也不过是雅音宫羽沉浮于俗世，最终被贱卖于某个男子苦难一生的命！又哪来今日呢？最少，最少还是嫁了绫儿不是吗？而且还能稳定局势帮助清弦姐姐...有什么可哭的？！！”

此时，不知绫说了什么摩柯再无吼声，两人也渐渐走远，最后听入耳中的是绫儿一句：“......天依也喜欢我，大婚算是完了她心愿，又能压制了乐正王免了他顺势起兵造反的可能，趁机还可以让他出资救济江南灾区，再者甚至可以凭他们一家为要挟‘借’乐正之兵、粮相助抗秦，可谓是大家皆乐，何乐不为呢？摩柯你......”渐行渐远已听不清声音。

许久之后，她们的声音再听不见了，天依缓缓起身，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绫儿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呐...‘何乐而不为’吗？你我大婚在你心中也就是一句‘何乐而不为’吗？”摇摇头，天依大口喘息一阵，花了许多心力才平了心中不甘，“说的也是，如此这般所有人都得了好，连我都分到一份...又何乐而不为呢？！”

“哎呀！嘉月郡主你怎么在这？这是...”一个宫女惊叫出声，天依一走出假山竟然就撞到一人，天依抬头，一看是个普通宫女，心中稍稍安心，露出一道无奈笑容道：“刚摔了一跤摔疼了而已，你...是哪个殿的啊？”

“奴婢，奴婢连岳殿的，是否需要通报弦音阁？”宫女惶恐不安生怕惹祸上身。

天依猜到宫女心思，笑了笑摇头道：“不必了，若让宫里知道要你解释可真解释不清，偷偷带我去你那梳理一下可好？咱们就偷偷地瞒过这事吧？”宫女听了连连点头带她去自己房中梳理一番，天依也不刻意叮嘱，与她说笑一番后才离去。天依走后那宫女花痴着脸自语：“那么替人着想真是个好郡主呢~~~难怪大家都喜欢~~~”

弦音阁中，摩柯与绫分开后就立刻回到弦音阁，一番通报之后才得以入内。书房中清弦还在为各地调拨物资救灾之事谋划着，摩柯低笑几声关上门道：“当年我来弦音阁简直是用闯字形容的，哪像现在要过了层层审查才能进来。”

清弦放下笔，看着摩柯笑容心中顿时松了口气，挑眉笑道：“哦？真是稀奇，我家小摩柯竟然也懂自己当年如何鲁莽了。”

摩柯苦笑一下：“别拿我打趣了，说正事吧，今日我总算向绫姐姐问了个明白！就说清弦你还是错了嘛！！！”

“哦，说来听听~我错在哪呢？”与摩柯一起时清弦自然不喜欢自称朕。

“绫姐姐说她一开始确确实实是想着为报母仇，身边无助只得把算盘打到天依身上，看得出那时的不对劲正是如此。一直到太子谋逆时她都是这么想的，这刚好与清弦的情报相符~不过不是有句话叫假戏真做么？绫姐姐说在与天依久别重逢的时候忽然就心中一阵激动，刹那间什么报仇，让乐正家败亡等等都不如那站在前头翘首等待自己的人儿！那时起绫姐姐心思就开始转变了，在流光府那么多天，绫姐姐更是觉得若能与天依一世交好那就满足了，而且若凌月府不反的话自己也没必要刻意为难，毕竟流光府那般盛世太平让她觉得此间之好才是清弦你所希望的，她说她并不在乎其他人，但是她却很在乎我们六人，只要是为我们六人的话放弃仇恨也无妨，更何况这也是芷妃所希望的。”摩柯立刻转述了一番，然后强调一句：“我可是真真切切感觉的到这些话是绫姐姐发自肺腑哦！”

清弦笑着点头：“为了我们几个吗？这倒真像她性子了，这个人啊~迟早会因我们几个吃亏的！我信你呢。”自己对她的了解也确实如此，太子谋逆案中的狠绝恐怕最大理由也是为了自己吧？不然她又何必去沾一身血污呢？

摩柯又高兴了几分，看来清弦也是很相信绫儿的！她最不乐意就是看到自己这六人产生间隙。于是又道：“你猜她最后怎么说？”

清弦笑着摇头：“我可猜不到。”

摩柯咳了一下，模仿起绫有点羞意又有点自信的柔软语气：“到最后，我发现我是离不开天依啦~所以当海人说要造一个一切无忧的势时自己立刻就想到了天依，甚至心中还为西秦给了我这个机会而高兴不已，现在想想还真对不起清弦姐姐了——那时我立刻就提议办一次大婚，以此骗乐正龙牙入京，借机压为人质预防乐正王造反。再然后你也知道，计划算是大成功！不仅是我想要娶天依照顾她一世，而且天依也喜欢我。大婚算是完了她心愿，又能压制了乐正王免了他顺势起兵造反的可能，趁机还可以让他出资救济江南灾区，再者甚至可以凭他们一家为要挟‘借’乐正之兵、粮相助抗秦，可谓是大家皆乐，何乐不为呢？摩柯你说是不是？唯一的遗憾就是...”摩柯脸忽然一红，不再说下去。

清弦打趣：“继续说呀~”

摩柯垂眉：“就是...这番计划中只想了自己与天依的好处，却没给摩柯你带来一丝好处，更不可能让你借机留在墨舞。”

清弦莞尔：“这小丫头，都会打趣你我了！那又如何？摩柯你只要在流光府过的好好的，我就安心了。”

摩柯猛地抬头：“若清弦你在墨舞过的安好，我也是安心了！所以抗击西秦就让我出一份力吧！”

清弦苦笑，握紧了摩柯的手，终于点了点头。

再说绫那边，这次竟然有了机会把心中隐瞒说出，也是松了口气，这天下自己最不想欺骗的大概就是这几位姐妹了吧？想必清弦也该知道了，这样也好~不过...却不知道该怎么向天依开口啊...万一生气了怎么办？“哎~~~”深深叹了口气绫觉得既然天依还不知道就再缓缓吧。

第二十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