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faith 于 2013-1-18 01:06 编辑
接下來的情節應該都很平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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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聖王教會醫療大樓走廊裡,威爾在病房外面──高町教導官的愛女所處診療房外頭──找到了那個人的身影。
「……Fate?」出聲時,不知獨自站在此處多久的對方,緩緩轉頭,朝他投以溫和淺笑。那是威爾和總局同僚多年來十分熟悉,屬於“溫柔的金色閃光”耀眼的一瞬,然而,那抹笑容,在窗外黃昏照射下,清晰地帶著傷感和澀然。「怎麼了?那孩子……妳不進去探望高町教導官的女兒嗎?」
「正要進去。」Fate輕聲回答。她已脫下禦寒大衣,身上僅著單薄襯衫,可以想見出門時的緊急,右手腕捲起的袖子露出纏繞繃帶,是剛進行完手術的證明。「……稍微在想,要怎麼面對那孩子。」
「面對?」威爾不解地問:「妳千鈞一髮救下那孩子,為什麼還要考慮這些事?」
Fate皺眉苦笑。「Vivio……那孩子當時會出現在那裡,會正好遇到那名歹徒,是因為她不相信我──是因為我沒辦法取得她的信任──如果她受到任何傷害,將是我難以彌補的責任。」
高町教導官的女兒,不知是遺傳到誰的過於謹慎,由於不信賴秘密向旁人全數洩漏,便在消息傳達給Fate執務官後,決意由自己先行取得晶片。不管是單純代為保管,或作為將來幫朋友換取更好的審判與照顧條件,取得先機都是必要之舉。
不過,這也僅是站在Vivio的角度而言。
威爾搔搔頭,想像Fate的立場和感受,不禁心生同情。「嘛……在小孩子心中,朋友總是最重要的。」
「確實如此。」Fate點了頭。「我偶爾會忘記小孩的心情,忘記孩子們有自己的世界和作法,因為長大後要考慮的事太多了,每件事感覺都這麼重要,以至於變成一個獨斷獨行的大人。」
Fate慚愧而靦腆地笑了笑,威爾也露出心有同感的表情。
抱持著能夠幫助更多人、足以完成更多事的希望而成長,卻在長大後忘了與自己有相同信念、小小孩子們的心情。
如果大人只是更會偽裝的小孩,那麼小孩的行為,不正是大人內心的投射嗎?
「──說起來,」抹去稍早之前的蕭瑟,Fate向威爾展露更親切的笑意,切合著一切與黃金色相似的溫暖氣質。「找我有什麼事吧?」
「啊啊、對、差點忘了!」威爾口吻急忙地交代:「襲擊高町教導官愛女的歹徒抓到了,似乎是幾年前從總局退伍的人,我們還在調查他的資料,妳要去訊問他嗎?」
從Vivio口中得知,歹徒能一眼認出當時無意中使出的魔法,與Fate有所關聯,無論Fate是否認識該人,從審問經驗來看,都會是最適合訊問對方的人選。
以前的Fate執務官也都會義不容辭地答應。
「……請其他有能的同僚吧。」意外的,執務官拒絕了。「我是這起事件的當事人與證人,不適合再當審問官。」
「但這種事發生過很多次了,妳以前──」
「這次不一樣。」沉靜語氣,反稱那張冷硬的側臉線條,Fate牙關繃緊,隱忍無端浮躁的情緒。「這次差點受傷的不是別人,我很難冷靜以對。」
不是別人。
威爾琢磨著這句話。
以溫柔寬厚而廣為人知,Fate執務官的包容力就與她出色的外貌相同無遠弗屆,但有時在現場面對緊急狀況或格外悲慘的結局,她也不會羞於將私人情緒表現於外,那些與受害者感同身受的痛苦,正是Fate執務官心淨純白的一面。
然而。
這位在專業立場讓人信賴、在情理上也充滿沛然情愛的女性,今日卻說,面對嫌疑犯她無法冷靜。
因為從毒手下幸運搶救的孩子,不是別人,而是高町Vivio。
「──我明白了。」獲得領悟後,威爾自告奮勇。「那麼,就由我來當這次的審問官吧。不用擔心,Fate。」
「交給你我一定放心,謝謝了,威爾。」Fate感激一笑,沒受傷的左手輕放在威爾臂上幾秒,隨即便拉開禮節的距離。
威爾遺憾地扯出一抹笑,直到離開醫療大樓,都依然忍不住摸摸自己的手臂。
殘留在記憶中的溫度和馨香,打從最初就未曾被那座名為“高町教導官”的巍然高山橫檔,因為,Fate早已選擇心屬何人。
甚至沒機會跟情敵一較高下,就被意中人判決出局。
「唉……」他朝冬日的黃昏天空嘆息。
不過,Fate是那麼優秀的女性,挑戰等級過於困難也是理所當然的。
另一方面,再次回到單獨一人的Fate,深吸口氣,打開病房房門。
Vivio仍穿著診療用袍子,坐於床舖,低頭看著自己小小的雙手。聽到開門聲,她抬起頭望向Fate,表情純真而無助。
Fate心疼地坐在床沿,柔聲問:「身體還好嗎?」
「嗯。」Vivio點頭,咬咬下唇,有話想說卻忍著不說、想要哭卻不敢哭出來的樣子,縱使Fate已經離開這孩子一年有餘,仍能捕捉她沒有改變的習慣。
「……Shamal醫生和莎赫修女應該跟妳說過檢查結果了,關於妳的魔導師資質再次勃發的事。」Fate回想聽到的說明,斟酌語句。「妳還有什麼疑問嗎?」
原本聖王之核已被なのは摧毀,回歸原始肉身的Vivio理應不能使用魔法,但在學校的魔導課程鍛鍊下,身體又比常人更能適應古貝爾卡術式,不知不覺潛能獲得了啟發……的樣子。
總覺得有些諷刺,或許成為魔導師,是某些人無法迴避的宿命。
不論那些人處於什麼境地,無論他們是否誕生於無魔法知識、星際探測儀中遙遠的……管理外星球。
源自心底的光與力量,終會引導那樣的人走上最相應的路──他們的手,註定要牽起更多更多的人。
他們的溫柔也將拭去無數淚水。
……啊,不行,現在不能沈溺於對なのは的思念裡!
Fate搖頭,警告自己專心眼前的問題。
「Vivio,妳確實說過,以前從沒跟なのは……妳的母親討論過當魔導師的事吧?不用擔心,妳母親那邊會先由Shamal醫生和我……呃、和一些比較專業的人士向她解釋清楚。」Fate知道Vivio並不信任她,恐怕也根本不喜歡她,所以才這麼說。「回去以後,妳只要像往常一樣,微笑地歡迎なのは媽媽回家就好。」
「──我──」Vivio雙手握緊,跼促不安,卻仍試著說出雜亂無章的想法。「なのは媽媽和我……我們從沒刻意討論魔法的事,但、但我覺得,なのは媽媽一直都是知道的……正因為知道,才會想……想在時間到來前,讓我能像平常的孩子一樣,上學、讀書、交朋友……なのは媽媽總要我往未來看,要我抬頭挺胸走向前,可是我、我、我不是平常的孩子──」
我在學校對每個朋友說謊。Vivio縮緊肩膀,把頭埋在胸前,羞愧地懺悔。
在當なのは媽媽的孩子之前,我沒有屬於自己的記憶。
「我不能跟朋友們說,我跟他們都不一樣,我不是正常的……正常的小孩……」Vivio的眼眶裡已經滾動淚水,卻倔強地不願流下。「──可是我討厭這樣!討厭總是覺得不正常的自己!なのは媽媽明明對我這麼好,明明這麼地愛我,媽媽讓我體會到我也是──也能是正常的孩子!但是、但是為什麼我還會有這種感覺!?為什麼我會這麼弱小,為什麼不能把這些感受抹去呢!?」
……真的很像啊。傾聽至此的Fate,心裡不由得沉嘆。
Vivio跟那時候的自己,真的好像。
悲劇之後,身旁隨之出現許多關心她的人,有Lindy母親、有Chrono、有朋友甚至新的家人們,更不用說,還有自始至終都努力伸出援手的なのは。
可是,割捨不了的悲傷和遺憾,成為Fate心田上不斷擴大崩裂的傷跡,因而發生被囚禁在闇之書虛幻美夢中的失誤。
埋怨、憤怒、討厭不夠堅強又貪心的自己。
為什麼有這麼多人的關懷還不夠呢?
為什麼不能用毫不迷惘來回饋他們的愛呢?
在他們幫助下,Fate仍會有自己是不同的、與所有人都格格不入的感覺。
找不到歸屬之處,連生命本身都不屬於自己。
即使是長成大人的現在,偶爾當心靈脆弱,當理念被殘酷現實所質疑時,如此念頭依舊會捲土重來,鑽了空隙。
距離更好的自己,總像永遠差了一步。
但是──
「──我知道哦。很不甘心,很難以忍受吧?」Fate輕柔地說:「我們跟其他人不同,沒有滿載著父母的愛和期望而誕生,僅是為了……為了成為某個人,為了能替代某個人,所以我們被製造出來了。」
可是呢。Fate微微一笑,音調愈發柔和,Vivio只能楞楞看著她。
「最終,我們替代某個人的任務,失敗了。因為人類存在自我價值,誰也不能取代誰──如果說連生命都不屬於我們,至少現在的苦惱與痛楚,是僅僅源於自身,是我們的軟弱和不成熟,才會這麼難過──而這些全都是“我們的”。也正是這些屬於我們的東西,會成為將來指引路途的道標。」Fate抬起右手,指背抹去孩子臉龐落下的淚珠。「我想,一定……就連今日的淚水,都會變成帶領自己走上未來,閃閃發光的寶物吧。」
說這種話是不是有些幼稚?Fate偏頭笑了,有些害臊。
「唔……我好像自言自語了呢。總之,Vivio了解了嗎?」
Vivio皺起眉頭思索,但誠實地搖頭。「我不知道……能回家問媽媽嗎?」
Fate笑了出來,自然地撫著那顆暗金色的頭。「當然了,有什麼不懂的,回家問媽媽吧。慢慢來,Vivio──妳的母親不僅給予妳無私的愛,還有探索自我的機會,所以慢慢來吧,我相信有なのは媽媽陪在妳身邊,不管面對再大的困難,妳們母女倆都能一起跨越。」
Vivio沒有回答,只是安靜注視Fate,那雙碧紅相間的異色雙瞳,不知何時已少去淚水,改為被好奇和奇怪情感所籠罩。
Fate想起這孩子之前排斥她的言行,尷尬地想抽回手。「啊、抱歉,妳不喜歡這樣吧?我──」
然而,Vivio抬起兩隻小手,指尖微顫,握住那大了許多的掌心。「……對不起。是我……是我害的……妳才會受傷……」
「不要在意,」這倒是讓Fate受寵若驚,還以為被這孩子討厭了。「要說責任,也是我這邊的問題。」
「不是這樣,不是這樣的!」Vivio緊握Fate的手,小小顆頭不斷晃著,臉頰通紅,拚命地說出口:「對不起,Fate媽媽──」
在Fate驚訝的神情下,Vivio露出害羞的小小笑容。
「Vivio一直忘記說了……歡迎回來,Fate媽媽。」
呆呆地眨了幾次眼睛後,Fate才能理解全部經過。
再次被稱為“Fate媽媽”了。
恍惚回神,她聳肩而笑,笑意使那雙豔紅的瞳色染上溫情波光,左手揉亂孩子的髮。「嗯,Vivio長大不少呢。」
同樣的人說了同樣的話,當初在教室聽到時,Vivio只覺得生氣。
跟なのは媽媽吵架,讓なのは媽媽傷心,而且離開那麼久都不合好。
雖然這些讓Vivio生氣的事實依舊存在……但是……。
「Fate媽媽真的是──」任由大人揉亂她的頭髮,無奈地仰望那張喜出望外、近乎稚氣傻笑的容顏,Vivio只能咕噥:「……遲鈍啊。」
但因為是Fate媽媽,所以連這種缺點,なのは媽媽或許都非常非常珍惜著吧。
なのは媽媽為Fate媽媽流下的淚水,也一定會變成閃閃發光的寶物。
***
次元艦上,凌晨一點整,結束一天工作的なのは回到艙房休息。
她脫下外套後,卻只是坐在床舖發呆嘆息。
晨日收到Shamal醫生的消息,詳細說明Vivio發生什麼事,而當Fateちゃん的名字在事件中被提起時,なのは只能毫不驚訝地轉下眼睛,聊表自己的心情。
已經不只一次發現,在Fateちゃん表明“充當Fate媽媽的職責”已經結束後,那個人卻比過往更深入地與Vivio牽扯不清,雖然なのは在盛怒與各種描述不了的情緒影響下,指責Fateちゃん是言行矛盾,但有時她也不得不認同,人與人之間的緣份,冥冥之中已聯繫著看不到的線。
無論如何,結論是,今日在距離遙遠的米德契爾達上,女兒遭遇攻擊,受到莫大驚嚇,而保護她的Fateちゃん也受傷了。
──航行至少還要一天一夜。
高町教導官的職責,直到那時才算完成。
なのは再次嘆息。她想聯絡家裡,想詢問Vivio的狀況,但已經太晚了,經過這件事,那孩子更應該睡覺休息才對。
可是,止不住的擔心。
總覺得只有親眼見到Vivio沒事,安然睡在床上,心口的鬱悶之氣才能稍微解消。
這時,聯絡訊號亮起紅燈,なのは點開來看,來訊者名字赫然浮現Fate.T Harlaown的字樣。
決定當然是接收。除了Vivio以外,她也關心著Fateちゃん的傷勢。
Vivio還有褓母能代替なのは看顧,但是這個人……這個總不把自身健康視為緊要之事的執務官閣下,此時有誰能代替なのは照顧她呢?
『──唔……妳好……?我、呃,是不是吵醒妳了?』通訊螢幕點開後,畫面中熟悉的人,露出熟悉的緊張表情。
Fateちゃん穿著簡約的居家服,一件寬鬆的亞麻長褲,背景是……公寓的樣子?看來是已經回家了,なのは終於有些安心,踏實不少。
『這個……唔、我只是想跟妳說……這個……』猶豫不決,講話也吞吞吐吐的Fateちゃん,一邊走到廚房四處找杯子,想讓雙手有點事情做,保持朋友與朋友說話時的自然態度,但一邊眼角餘光總是不時地瞄向螢幕,端詳なのは的反應,一點也不自然。『我知道妳要睡了,所以長話短說吧──』
總算累積勇氣和取回冷靜的Fate,把好不容易找出的馬克杯放在咖啡機下。
這麼晚了還喝咖啡,不好哦。なのは想叮嚀她,但話語哽在喉間,失去了表明時機。
『Shamal醫生已經跟妳提過Vivio的狀況吧?但我覺得身為Vivio的後見人,我還是應該親自跟妳交代一些事。』自動咖啡機按下按鈕後,馬克杯很快就裝了八分滿的液體,那是嗜甜的Fateちゃん唯一對苦感的愛好,濃厚純正的黑咖啡。
なのは曾試著喝過一口,但實在太傷喉嚨和喫茶店女兒引以為傲的敏感味蕾,所以很久以前就明智果斷地放棄了。
「Fateちゃん……」なのは開口,引起正要低頭啜飲的Fate停下動作,正眼望來。「妳的手……還好嗎?」
問了一個早知道答案的問題。
『啊,沒事,只是小傷而已。』
果然,Fateちゃん笑著回答了。
需要人工纖維、骨骼、神經來修復傷勢的手術,以米德契爾達的技術,輔以治癒魔法,確實算是只需一小時的小手術,但粉碎性骨折受傷當下的疼痛,なのは比誰都清楚。
“因為要找到契合Testarossaちゃん的人工皮膚太難了,只好用傳統方法包扎起來讓傷口自然痊癒。”Shamal醫生聯絡時,開著與現況氣氛不合的玩笑:“那可真是膚白細嫩的好皮膚,或許也算是另一種魔法呢。”
「妳總是這麼說。」なのは的聲調很輕很小,就像在一個黑暗房間裡,講著女孩子之間不能讓大人聽到的秘密。
不知道該怎麼回應的Fate,只能偏頭苦笑地看著,這位與她有相同壞習慣的朋友。
『我真的沒事,なのは。』再次給予保證,想讓那雙漂亮的石板藍雙瞳,能掃去其中不相稱的陰霾。『還有,Vivio也一樣。我送她回家時,曾問她今晚要不要找幾個朋友過夜陪伴,Vivio很堅強地說,她不要緊,要我跟なのは媽媽說,不要擔心。』
「我知道哦。」感動的なのは,唇邊揚起自豪的笑。「Vivio對人的情緒很敏感,所以會比別人加倍體貼──」
就像妳一樣。なのは壓抑內心衝動,話語嘎然停頓。
『嗯,看得出來,明明還是個怕寂寞的孩子。』
不行。なのは告訴自己。
不行說出口。
在這裡說出來的話,一定會有什麼東西……會有什麼關係,必須改變。
「怕寂寞的人──」可是,嘴巴有自己的意志,就像她輕顫的清甜音節,充滿極需被理解的渴望。「……不只是、Vivio而已。」
Fate聽明了她的話,深深凝視なのは許久,誠懇溫柔地回:『對不起,なのは……讓妳感到寂寞了。』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
許多朋友中的其中一個朋友,願意擔負起讓なのは寂寞的指責。
為什麼Fateちゃん要這麼做呢?
なのは抿緊唇瓣,激動和疑惑讓眼眶逐漸發熱。
現在明白了。
Fateちゃん總為なのは做著不只是朋友的事、負起不只是朋友的責任,盡量滿足予取予求的自己。
然後,這份“只有Fateちゃん才行、其他的任何人都不可以”的心情──
『なのは,』Fate持續說著,用讓なのは難以拒絕的好聽聲音,以及那雙美麗的深紅雙眸。『妳或許還在生我的氣,但我有許多話想告訴妳……等妳回來後,能給我一個機會向妳道歉嗎?』
「嗯,等我回來後。」於是,只能如此承諾:「我也想,告訴Fateちゃん許多……許多的話。」
但是呢。
なのは笑了,是Fate回來後第一次見到,真心輕鬆的笑容。「首先要說的是,妳應該正在服用Shamal醫生的藥吧?那就不能再喝咖啡哦。吶、答應我?」
──切斷通訊後。
Fate猛然想起,禮儀週到的なのは,並沒為她保護Vivio的事道謝。
也許……。
把沒喝過一口的咖啡,往洗手檯倒掉。
看著黑水流盡,她揚起慨然的笑。
也許,當なのは必須為這種事道謝時,她和她、以及Vivio,就真的走到分道揚鑣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