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风啦啦啦 于 2013-1-19 13:53 编辑
脑补了下从天台的拒绝到成为自由医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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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kyo Tower & Sky Tree
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我抬手看看时间,五点零三分,果然很准时。我不禁笑了笑,从背靠着的医院大门墙壁直起身,走了出去。
“辛苦了,大门医生。”
突然被我截住的她,有那么一瞬间瞪大了双眼,如同惊慌的兔子。但下一秒立即恢复倒平常的一脸淡漠。
“你也辛苦了,城之内医生。城之内医生拦住我也是要请我吃牛排吗?”
“牛排?”……也?看来这家伙人气挺高的嘛。“啊啊,真是抱歉,没有那种高级的东西,只有今天早上做的汉堡肉便当,不知能不能换来大门医生的一点儿时间?”我抬起右手的便当袋子,示意到。
“唔,”她歪着头想了一下,“远水解不了近渴,反正现在也饿了,就这个吧。”说完一把从我手上拿过便当,三两步走到中央庭院的长椅边上,坐下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确实是个奇怪的人呢。我笑着摇了摇头,跟了过去。
“多谢款待。”她一仰头,将罐装红茶一饮而尽,然后仔细将便当盒盖好,放回袋子里还给我。“那么,吃人嘴软,城之内医生找我到底什么事?说吧。”
“想麻烦大门医生陪我去两个地方。”
“哪里?”
“东京塔和天空树。”
“诶,为什么要去那里?”
“就要离开东京,调往名古屋了,想把东京的景象留在脑海里。”
“小舞呢?今天不用去幼儿园接她?”
噗~原来有把小舞的事放在心上啊。老实说,我有点儿高兴。于是忍不住戏谑道:“和突然被某人叫到医院做紧急手术相比,我觉得今天对于照顾小舞的安排,更有余裕一些吧。”
“呃,对不起……”她略显局促地抓了抓扫到锁骨的发梢,眼珠骨碌碌地转着,像是不知把目光往哪里放的好。
这个样子倒让人不忍再欺负下去了。
“岸田医生今天接她去奶奶家住几天。”
“哦。”
“那么,走吧。”
从车站出来,夜幕已降,华灯初上。远远看到的东京塔,已经亮起橘黄色的,令人温暖的灯光。
电梯一层一层上升,她懒洋洋地靠着电梯壁,看着窗外的夜景。塔外的灯饰因为钢筋铁架的遮挡,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使人看不清表情。
“先去最上面的特别展望台。”
“嗯。”
伴随着到达提示音,电梯门缓缓打开,踏出电梯,便仿佛来到sf电影里漂浮于宇宙的空间。
“啊,真漂亮。”话音刚落,她已经抢先一步贴上玻璃。哎呀,这可真是……和小舞一样的反应呢。我也随后来到窗前。
向窗外看去,高楼林立,光影闪烁缤纷。大楼间的道路上,缓慢的光流如同河川一样,显示出这座城市的活力。
“这边是台场方向,那就是彩虹大桥和摩天轮;台场对面是羽田机场……再往西,是富士山,不过现在是晚上,看不到有点可惜……啊,比较近的是六本木大楼,它的后面是NHK大楼……”我像导游一样,尽职地解说着,换来她时不时的点头与轻声回应。
“很漂亮的夜景对吧?”
“嗯……城之内医生觉得不舍吗?对导致你调离东京的我心怀怨言吗?”
啊,这孩子说话就是这样呢,又直又冲,独来独往一匹狼的感觉。不过我也没资格说她,曾经也有在食堂不经意听到那群外科医生叫我“毒舌城之内”。
现在不是东想西想的时候,不赶快澄清的话。
“不是哦,人事调动不过是上头的人弃车保帅之举,更何况身为外人的大门医生,不是被过河拆桥拆得更狠?”
“可是……”
“大门医生,你知道东京塔特别展望台这里有多高吗?”
“诶?”她怔了一下。
“是250米,我希望你能对这个高度有个印象。顺带一提,下面得大展望台一层和二层分别是145米和150米。”
“哦……城之内医生是在逃避话题吗?今天在天台上我已经说过……”
“不,”我打断她一脸认真又纠结的话语,冲她笑了笑,转而看向窗外,“看到了吗?那边就是天空树,我想把这个话题留到那里。虽然很想和你在展望台一层的「CAFE la TOUR」坐着悠闲地喝一杯,不过大门医生似乎没有这个闲情的样子呢。”
和东京塔的观光电梯不同,天空树的电梯是全封闭的。电梯门合上之后,上方的速度指示屏便亮起来,数字不断跳变。与此同时,身体也感受到明显的超重感。
“喔喔,这速度感真是令人莫名地感动啊。”数字增长到600m/min后维持住,她转过头来,瞪着眼睛一脸叹服地说道。
50秒内,便上升到350米高处的天望甲板。
“视野好棒!”眼看她又要扑上玻璃,我连忙拉住她。
“我想带你看的不是这里。”
“嗯?”她虽然满脸疑惑,却仍乖乖地被我牵着,进入了通向天空树最高处--天望回廊的电梯。
沿着天望回廊从445米漫步到450米的展望台的途中,与之前冲出电梯的兴奋不同,她一直很老实安静,若有所思的样子。
“如何,这个高度的景色?”扶着栏杆远眺,城市繁华的夜景已被踩在脚下,而天上的群星仍在远离头顶的地方,高高地悬挂着。这种天与地之间奇妙的空间感,让血液不禁雀跃起来。
“虽然这个高度确实令人感动,不过对于东京的夜景来说,不觉得太高了吗?”她咬着下唇歪着头,看了一会儿,终于松开,皱着眉说道。
确实,倚着天望回廊往外看,无论是高楼璀璨的灯光,抑或是车辆流动的信号,都变成了地面闪烁的光点,别无二致。失去了鳞次栉比与川流不息的高与低、静与动相结合的美感。
远离了地面的喧嚣,却依旧无法触及天幕的宁静,初来的新鲜感过去之后,便未免有些无所适从的尴尬。
“确实呢,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高处不胜寒,或许就是这样吧?”
她脸上的表情由略带困惑,变得凝重。我想,她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城之内医生又要重复天台上的论调,谈集体组织,谈互相扶持了吗?啊啊,东京塔、天空树什么的,绕一大圈,也只是想说‘东京塔的高度已经足够了,天空树太高反而无趣’吗?小舞真是有位好妈妈呢,循循善诱借事喻理,很不错哦,这样的教育方法。不过很可惜,我早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看来不是呢……为什么,你就不会为自己想想呢。
“大门未知子,你不寂寞吗?”
“剥离‘外科医’、剥离‘Doctor-X’的部分,仅仅作为大门未知子的你,不觉得寂寞吗?”
话一出口,我就开始后悔了,因为看到了她仿佛被刺痛的表情。
“这也无可奈何嘛。”她转过身,趴在栏杆上,不再看向我。若无其事地凝视窗外的夜色。“虽然有点儿痛,忍着就好。”
沉默不期而至,令我有些手足无措。
不知过了多久,在我以为将会与夜晚一样越沉越深、坠入永远的时候,她的一声轻叹,打破了凝滞的氛围。
“啊,东京塔!果然,如果从东京塔能看到这里的话,那么这里也一定能看到东京塔呢。”听起来单纯地轻快的声音。
“诶?”
“之前觉得这里的景色很无趣,不过现在我改变想法了。六本木也好,NHK大楼也好,分辨不出也无所谓。能看到橘色灯光的东京塔的话,这里的风景似乎也没有那么地清冷了呢。”
“嗯,对。”像是要说服自己一样,她重重地点了下头。“没有其他干扰的遥遥相望,我认为这样的景色就已经足够了。城之内医生你觉得呢?”
“我……”
“可是,如果到最后,连东京塔都看不到了的话……”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我始终认为,和城之内医生可以做很成功的手术呢……”
原本打算说服她的我,此时无言以对。像白天一样的“我拒绝”三个字,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啊,已经这个时候,澡堂快关门了,不赶快回去的话……对不起,城之内医生,失陪。”
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她扔下一句话,匆匆离去。
留我独自凝望着愈发深邃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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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我今天辞掉医局,成为自由医生了,请多关照。还能给我当保姆吧?”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城之内博美觉得自己似乎很久没有笑得这么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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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脑补的结果是,打动麻醉医的重点不在于医生的大义(当然也有影响),而是呆萌的私情。
一直走“正统道路”的麻醉医只需要一点摆脱体制束缚的勇气{:4_3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