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收到從都靈（正確來說是Sergiyenko正在打客場賽的米蘭市）寄來的whatsapp訊息，Sadovskaia在約定的時間開了Skype，與Elizaveta Sergiyenko作視訊通話。

『我暫時還沒想好，戴在手腕的東西是不會考慮的了；主要應該會在戒指或耳環方面任擇其一吧。』Sergiyenko道。『Ekaterina覺得怎樣的比較好？』

Sadovskaia不置可否：「是你送給Nika的東西，你自己決定啊。」

『問題是我對這種東西一竅不通啊！』Sergiyenko苦惱的抓頭。『你又不是不知道，甚麼藝術和設計，這方面我真的一點也學不會啊！』

「這我知道，高中的美術作業，我也不知道幫你捉過多少次刀了。」Sadovskaia毫不留情地吐槽。「只是如果決定是戒指，那應該算是一種承諾的表現了吧？這麼說，Eliza終於決定要和Nika踏上一生廝守的承諾之路了嗎？」

『這當然是會走到這一步的，我早已經視Nika為一輩子的伴侶了啊！』Sergiyenko道。『但現在就辦手續，好像太早了吧？Nika才18歲，又還沒畢業。我想等她大學畢業了，才辦這件事。』

「其實18歲也成年了，而且你們又沒有任何其他難處。不過這麼想來也是；成為家庭伴侶的事，你們又沒有任何迫切性。」Sadovskaia道。「其實還有很多不同的飾品種類可以挑選的，我給你相關的網站，你慢慢參考看看吧？」

『好吧……』鏡頭對面的Sergiyenko垂頭喪氣地道。『啊對了，Ekaterina會去洛桑市參加年終大會吧？這次你也有被提名呢。』

「會，我會和素直接從神川市出發。」Sadovakaia道。「你也會來吧？全年最佳副攻手的的被提名人。」

『我會和久美子、Angela一起從都靈市出發的。』Sergiyenko點頭。『那到時洛桑市見。』

「嗯，洛桑市見。」Sadovskaia道。

Skype通訊完畢，Sadovskaia呼了口氣，先喝完杯中剩下的普洱茶，才開Email信箱查看。

Nika寄來的信和電腦檔案就在信箱中，寄出時間是昨天。Sadovakaia打開，是已經修改完成的草圖，寶石也決定改用日長石。

「這價格還真相差得遠啊，祖母綠和日長石。」Sadovskaia伸了個懶腰，自言自語道。「不過沒關係吧，她喜歡就好了……咦？慢著，這麼說，Nika訂製耳環的事情，Eliza大概是不知道的了？」

「甚麼不知道？」林素玉推門進書房，問道。

「素。」Sadovskaia站起身來，幫林素玉把茶壺和原文書放在書桌上，才擁上戀人的腰，和戀人互相親吻臉頰。「剛才Eliza和我通過訊，說想訂造個甚麼飾品送給Nika。」

「飾品？」林素玉側頭。

「是的。不過她自己也還沒有想好，我叫她自己先參考相關網站看看，決定要做怎樣的東西，才再找我。」Sadovskaia道，又把剛才與Sergiyenko的對話複述一次。

林素玉托腮，新乾的黑色長直髮披散下來：「這麼說，Nika和Eliza大概是想到一塊去了吧，想做個甚麼紀念的、特別的禮物給對方。Tarina沒有告訴Eliza，Nika訂製耳環的事吧？」

「怎麼可能。」Sadovskaia失笑，「事實上我的想法也和素你一樣，如果我說破了，便不好了。」

林素玉點頭。「反正也是她們小倆口的事情，說穿了反而沒有情趣了呢。對了，Tarina，孩子們的聖誕派對，怎麼樣才好呢？畢竟唯和小菱今年也來了，她們是第一年在神川市過節呢。」

「嗯，現在人多了，反而不好像去年那樣，帶回家來開派對。」Sadovsakia道。「也許直接在宿舍舉行吧？買外燴也好、在宿舍自炊也行。」

「好，就依Sadovsakia教練的主意辦吧。」林素玉笑道，牽著戀人的手。

Sadovskaia也笑了，牽起林素玉的手，輕吻手背。「謝謝我的領隊批准這提案。」

林素玉笑著投入到Sadovskaia的懷裏，二人溫柔對視，再深深擁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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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dovskaia很快找來了幾套配成一對的日長石，並拍照給Nika看。Nika細細看了，又計算過大小，敲定了其中最閃亮的一套，並匯款給Sadovskaia，讓她在中國找尋師傅鑲製。

Nika側頭，剩下來的只有等待了。現在是聖誕檔期，想也知道珠寶行當忙得不可開交。她的耳環應該要等很久吧？聖誕節大概趕不及了，如果是情人節禮物，說不定頗為適合。

她們相愛後，只渡過了一個情人節，就是2025年二月的情人節，當時俄羅斯國家隊在和中國隊集合訓練，所以在神川市渡過。當時自己是以俄羅斯國家隊的工作人員身份前去，在情人節當天，Eliza下訓練課後，便帶她去吃飯，然後還去看神川港，看到壯觀的貨櫃碼頭和無垠大海。

2026年度的冬訓沒有合訓計劃，她們應該會在莫斯科渡過了吧？到時Eliza大概也會在當天帶自己回家，和自己渡過快樂的夜晚吧？

到時把耳環拿出來送她，這樣便很完美了。

停泊車輛的聲音從屋外傳來，Nika喜悅的笑了，套上外套，小跑到門口迎接。

開門的正是一身紅黑兩色夾棉風衣的Sergiyenko。把行李箱擱在一旁，小銀盃和布偶隨手放在鞋櫃頂，她俯身迎上Nika的擁抱，在戀人的櫻唇上輕輕親吻。「我回來了，Nika。」

「歡迎回來，Eliza。」Nika笑道，踮高了腳，伸手輕撫Sergiyenko微涼的臉頰。「外頭會冷嗎？要不要沖個澡，暖暖身子？」

「我不冷。」Sergiyenko笑了，讓Nika牽著自己進屋。「不過如果Nika願意和我一起沖澡的話，先暖暖身子也好。」

Nika羞紅了臉，垂頭不敢看Sergiyenko，但還是讓戀人把自己摟入懷裏。

「好啦，不逗可愛的小Nika了。」Sergiyenko笑道。「有東西可以吃嗎？久美子的腰不行了，我今天下午打足四局，之後又要坐火車回來，飯也沒好好吃，現在肚子餓到打鼓哩！」

「有火腿三明治和奶油玉米湯。」Nika仰起頭，關心地仰頭看著Sergiyenko。「我看直播了啊！Eliza打那麼久，會不會有哪兒痛？腰痛不痛？」

「我沒事啊！國家隊的比賽還比這激烈得多了不是？」Sergiyenko笑著摸摸Nika的髮。「我倒比較擔心久美子的腰，和我以前的傷一模一樣。我現在好了，或許應該告誡一下她小心才是，畢竟她的國家隊又不用爭奪世界冠軍，她不需要像我那時候那樣。」

Nika專注地聽著，看著Sergiyenko伸手撥自己的暗紅短髮，才發現左手手指紮了繃帶。「Eliza，你受傷了？」

Sergiyenko一呆，放下了左手。「嗯？啊，是啊，手指擦傷了一點點。反正最後一場客場賽都打完了，隊醫幫我包好了，養幾天就好了。」

Nika心疼地拉過戀人的左手，放在雙手手心輕輕摩挲。

「不用擔心啊，打我這個位置的，手指有傷很難避免啊。Nika不也已經幫我擦過很多次藥了？」Sergiyenko安慰道。「這次也只是小事而已，還有一個月時間給我休養呢。」

「嗯。」對呢，已經冬休了。Nika放下心來，點了點頭。「Eliza先換衣服好嗎？我把湯和三明治端出來給你。」

「好。」Sergiyenko道，再從Nika唇邊取得一吻，方才放開Nika的手，回房間去。

在房間，Sergiyenko套上家用棉衣和長褲，再端詳著家用夾棉外套。

已經過了好幾天，Nika還沒跟自己和盤托出。不過從米蘭回來後，Nika好像開心多了，或許是她又自行想開了吧？又或是又看到、聽到甚麼東西，放心了吧。

既然這樣，自己好像沒有特意去追問的必要了。

反正休息一星期後，自己又會帶Nika去洛桑參加年終大會。老實說她自己不太在乎甚麼『世界第一副攻』，但能和Nika一起去旅行、見見各國國家隊的故友，總是件開心的事。

左手上還紮著繃帶，Sergiyenko步出房間，便聞到食物的香氣。熱騰騰的湯和三明治已經擺好在桌上，Nika站在島式流理台後，含著微笑看她。

Sergiyenko心中湧起暖意，坐到高椅上，左手握著Nika的小手。「Nika。」

「嗯？」Nika笑應道。

「我們下星期一起去洛桑。」Sergiyenko道。「到時Ekaterina和素玉也會來。還有很多朋友，Elena她們也會去……大家都很期待見到你呢。」

「好啊……」Nika笑道，「終於到了素玉小姐送的珊瑚簪用得上的時候了吧？」

「是啊，我可愛的Nika，到時我幫你綰頭髮吧？」Sergiyenko執起Nika的手，在手心上印下一吻。「我愛你。」

Nika的臉泛起蘋果般的紅色，唇邊漾出幸福笑容。「我也愛你，Eliza。」

Sergiyenko回以安慰放鬆的微笑，還牽著Nika的手，右手拿了三明治，開始填充飢餓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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