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主角4/5

“晚安，麻衣同学。”罗莎像狐狸一样眯着眼睛，嘴角微微一翘。

“有什么事么？”麻衣冷冷地说。

“别对人这么冷淡嘛，好歹是同学。”

“没事就别废话。”

“诶诶别这样，”罗莎摆摆手，“我只是来交涉的。”

麻衣不说话。

罗莎叹口气，很苦恼的样子接着换上那万年不变的微笑：“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了，我希望你跟我走一趟。”

“交涉有这样的么。”

“真是冷漠的人儿啊，我们还同床啊不同窗两年呢……啊是一年半。”

麻衣的眼角抽了抽。

“好吧你不喜欢我开玩笑我就不开了，省的你打我…”罗莎说，接着她的声音放小，似乎怕什么人偷听一样，“我们在调查有关‘它’的事。”

麻衣一愣，她刚刚说我们，而且她还提到了‘它’？一瞬间脑海深处有什么东西一跳，暴雨、废墟、落叶、血以及…‘它’的笑声。

“你应该知道‘它’是谁吧，多亏了‘它’才造就了我们，我们知道你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找‘它’。这里不适合谈事情，我们换个地方。”

说着，罗莎转身，麻衣依然警惕地盯着她，半步没动。

“真是个疑心重重的家伙啊，不过正是我喜欢的性格呢，”罗莎返回将手中巨大的铃铛放进麻衣的怀里，“这样行了吧？我的武器交给你保管了。”

麻衣晃了晃那个铃铛，发现里面的金属小锤早已丢失。

明天是周末，初中不上课，今晚晚回家也没关系，不，麻衣一直很晚才回家，反正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没人会介意她回家的早晚。

两人走在马路边的小道上，灯光斑驳、红灯绿酒、霓虹灯的色彩眼花缭乱，光海里两人的影子早已找不到。离开公园，穿过一片小区，再拐个弯就到了一片小规模的商业区，服装店咖啡厅还有玩偶店琳琅满目。罗莎突然停下，指着其中一家店：“怎么样，很酷的名字吧？”

麻衣顺着她的手指看去，那是一家咖啡厅，与其说是咖啡厅倒不如说是酒吧与咖啡厅的结合体，大约有两层楼高，黑色的墙壁镶嵌着金属的铁花，门上挂着一个风铃，用白色的花体字写着它的名字：判罪者的逃避所。

这是什么中二名字？这种名字也能通过？连麻衣都忍不住吐了个槽。

罗莎上前推开了门，门上挂着的牌子写着“close”，今晚闭店了，只为了一个叫麻衣的初中二年级学生。

小风铃“叮铃铃”的响了，麻衣走进去，里面装饰很漂亮，橱窗里摆着各种精致的小玩意：五颜六色的杯子，陶瓷捏的动物、巨大的金鱼型鱼缸、八音盒、高脚玻璃杯…

咖啡厅的正对门放着一张吧台，吧台上摊着好几小袋子的咖啡豆，吧台后面的橱子里酒瓶整齐地排列，一只波斯猫正趴在吧台上舔牛奶，看到罗莎叫了一声，跑到她的脚边呼噜呼噜地蹭。

灯光在一面墙壁上打了个月亮，墙壁上画着黑色的枯枝，枯枝上挂着梵高的《星空》，月儿升起，寂静的星河扭曲地流淌。

“姐姐，客人来了。”罗莎抱起猫挠挠它的下巴。

只听见二楼有什么动静，接着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罗莎亲回来了？！抱一个——唔哇啊啊！！”

“咚咔咚嚓咔咕！”一个人从二楼到一楼的拐角处摔倒，她的身体撞在木质楼梯上发出各种奇怪的声音，麻衣无语地看着那人一级一级地滚下来，而罗莎似乎早就习惯了，只是淡淡地叹了口气。

“哎哟哟…撞死我了唔。”滚下最后一级，她终于停下了，麻衣打量了一下对方：金色长发、蓝眼睛、个子略高、大约十六岁左右。

“外国人？”麻衣喃喃道，可那五官又是典型的亚洲模样，“混血儿么。”

“罗莎亲欢迎回来~”那个女孩站起来去拥抱罗莎，嘴里还不停说什么过了一个多小时还没回来姐姐我差点就去警察局报警了……麻衣感觉有点不爽，第一她被带来见了个神经病，第二她被放置了，第三……才没什么因为看到罗莎被别人抱有些莫名の恼怒的第三！！

“啊，你就是麻衣亲吧？”金发女孩眼睛闪亮，“真是和传说中一样的冰美人啊！”

麻衣很想转身就走。

“我叫玛莎，别人一般习惯称呼我‘老板’”玛莎拉起麻衣的手，“既然来啦就一起上二楼聊聊吧~人鱼亲还在等着我们呐~”

二楼的装饰整体基调跟一楼保持一致，只是每张桌子都由半透明的红色布纱隔开，形成了一个个简易的单间。一个小小的人影坐在其中一个单间里，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桌子上的烛台，烛台里蜡烛火苗一晃一晃，蜡泪缓缓凝结。

“人鱼亲，我们回来啦~”玛莎掀开帘子让罗莎和麻衣进入内部，“我先去准备点喝的，需要吃点什么么？”

麻衣冷冷地瞪了玛莎一眼。

罗莎轻笑：“不会下毒的，你放心好了。”

麻衣淡淡地说：“白开水。”说完她观察那个坐在她对面的孩子，那只有七八岁大小的小女孩，她从刚才就没说过话，对麻衣她们的到来也没什么回应，表情呆板，可那双眼睛里包含了那么多沧桑，似乎在说她看透了一切。

“玛莎…”那孩子突然说话了，“我的名字不是人鱼是魜。”

“不就是人鱼么？”玛莎一蹦一跳地去准备东西了。

那个叫“魜”的小女孩又恢复了呆板的表情，凝视烛光。

“嗯…先从哪里说起好呢？”罗莎自言自语，“先从‘它’开始说起吧。”

“那个给予我们奇怪能力的‘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