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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逝梦关兄弟情绝

“呪音大人！！北边发现了初音殿下衣服碎块！！！”一探马飞马回来急报。

命人放火正准备劫掠一番的西秦将军，留着红色长发手持双刀的女将军呪音菊手中双刀一翻收到背后，猛地高喊：“小兔崽子们！给我收了心，发现长公主踪迹了，全体上马！以后还会有美食给你们的！！出发！”

一场灾祸就这么还没开演就消散了。此时与未来已经渡过了迦陵频伽江的流歌笑着点了点未来的脸蛋：“为什么要把旧衣物扔一点？自然是为了尽量把饿狼从羊群那引开啊，我可不要在哪天看未来哭红了眼。”

未来偏头想了一会儿也自己想通了，朝流歌笑笑道：“还是流歌聪明，但愿这些东西能及时...”

流歌捂住她的嘴，笑道：“一定没事的！对吗？小未来...”

自己从来都是厌恶这种自我心理安慰的，任何事总会筹划好最好的和最坏的结果，然而流歌这次的这种假设和这句不可靠的“一定”，未来不知为何这次一点也不想否定这些不确定，只顺从地点了点头。

呪音菊盛怒之下手中长柴刀一挥将胯下战马给劈成两半之后，她恨恨地看着被人毁了的铁索桥道：“来人！快马回京，长公主殿下已经过了迦陵频伽江往北去了！恐怕会投靠苍姬瑾瑜！请骸音大人早早做好对应。”

寒霜堡是西秦人引以为傲的绝对堡垒，逝梦关则是与之呼应楚国人以之为豪的防御，自从逝梦关交到洛家人手中后，除了那次西秦倾全国之兵伐楚攻破一次外就再无人能过了这道关卡。逝梦关由瓮城、主关、内瓮城、二城构成，防御能力极强。虽然16年前遭了一次战火洗涤，16年后人们在对洛家信任之下依然用这短短十来年就把逝梦关恢复到往日光景。瓮城乃抗敌第一线并无平民居住，而主关内，内瓮城，二城则是军民同住，也算是一个小型城市了。

“...16年前流光和谈之后秦楚再无兵戈，和平固然好，却也麻痹了我洛家兵的警惕，竟然让数千奸细埋伏二城多年而不可知。那初音殿下也真是不可小看，按时间算她开始在逝梦关安插奸细时也才10来岁吧？”二城外军营前，洛宁、乐正绫、洛美可、徵羽摩柯四人穿着战甲看着早已换上初音长公主旗帜的二城，洛宁赞叹一声如此说道。

绫点头：“却是，初音殿下这般早慧世间难有。”

摩柯皱眉：“清弦也是极其聪慧的！！”

“若与初音殿下相比...恐怕略逊一分吧...”绫毫不避讳。

“绫公子请注意言谈！！”摩柯赶紧喝止，有的话可不该当众说。绫笑了笑，摸摸鼻子不再说话。

留着褐色短发的女廷尉洛美可闻言笑笑：“这里又没外人，除非主子看自家女婿不爽一个御状告回墨舞~”

某老将立刻一拍大腿铠甲：“美可所言甚是！老夫告一个辱骂陛下大罪！直接就可以叫乐正小子满门抄斩，我家宝贝女儿就不用嫁出去了！哈哈哈！”

绫赶紧告饶：“岳父大人绕过小的的吧~我死了不打紧，哭坏了你家宝贝女儿多不划算呐~”

洛宁吹胡子瞪眼，哼哼几声转移话题：“你们可有什么法子攻下这二城，不是我吹，二城虽不比主关强，却也是洛家巧匠打造易守难攻的。”

摩柯叹息：“若初音殿下知道自己多年心血被那骸音勇马骗得现了形一定气个半死，若再如此经营几年这逝梦关就可以直接送给她了。”

美可呵呵一笑：“也算我大楚幸事了~摩柯世子可有好办法？”

摩柯苦笑摇头：“莫叫我世子了~除了强攻外我是没什么好办法，与关内无法联系，也不知主关那压力如何。这边也就几千人，就算强攻也不过几日的功夫即可拿下。”

“如此太可惜了...且...试试看吧！”说罢打马上前，不给摩柯拦下的机会就一路行到百步开外才停住，城门上也有了动静，只见一酒红波浪长发酒红眸子的女子出现在城头看向她。绫猜测此人就是这些人的头子了，心中暗道：“西秦人确实彪悍，不说男子，这女子竟然也有这般魄力埋伏在此数年。”

绫率先行了个拱手礼：“在下大楚卫尉丞乐正绫，敢问姑娘大名？”

那女子微眯了咪眼道：“西秦初音可可（Mac音可可），不过殿下一小卒而已。汝来此有何赐教？”

绫眼珠一转，看来此人也是个理智之人，也对，不够理智哪能管好这么多人数年不被洛家发现。顿时心中有了计算，大声道：“殿下可安好？”

可可心中顿时怒气上升，指着绫骂道：“乐正绫你还有脸说！！殿下待你们狗皇帝如姐妹！甚至还交代我...”忽的她顿了顿，继续骂道，“结果呢？！却被大楚小人谋害于骸骨山中！我初音可可若不为殿下报仇誓不为人！”

竟然猜对了，初音殿下你太过念情了啊~绫正了正颜色朗声道：“既然可可姑娘知道一二，绫也不多隐瞒！绫有幸得初音殿下赏识以姐妹相待，绫就从未想过谋害初音殿下，而初音殿下向来与陛下交好，于情于理陛下都不会出此下策。试想在此时谋害了初音殿下对大楚又有何好处？再者，可可姑娘也该知道此事件对你西秦而言，是谁得了最大好处？最后绫不得不说可可姑娘你怒火攻心失了理智，你也该知道殿下安排你等至今难道就是为了夺下区区逝梦关二城而已吗？绫言尽于此，两个时辰后洛家大军即会攻城，可可姑娘也该知道虽然代价不小我们却也有必胜把握的，还望姑娘好好计算一番后能与我们商量出一个万全之策来。”绫说完拍马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回转马身又对初音可可笑道：“虽不知可可姑娘如何想的，但是绫与陛下都认为初音殿下绝非无福之人，陛下密探有消息说初音殿下与巡音流歌、亚北音留两人一同借着迦陵频伽江从追兵手中逃出，并未得到她们死亡消息...两个时辰后再会！绫有礼了，告辞！”再行礼后绫才回到另外三人身边与他们一同打道回营。

摩柯纳闷问：“为何要把那没多少人知道的消息告诉他们？是怕他们破釜沉舟吗？”

绫点头：“摩柯说的没错，一来怕真的开战后他们因初音殿下已死而拼命，那样我们损失就更大了，人只要心中有了想念有了希望就不会再以命相搏了。这领军女子有能耐潜伏这么多年一定不是冲动之人，这次贸然起事...我猜一是受了骸音哄骗以为初音殿下死在我们手中怒火攻心才做的，我敢打赌她一拿下二城就已经在后悔了只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已，所以我就让她更加犹豫一点。”

摩柯哦了一声，觉得也算了解了，心里更是决定要好好向绫学习一番。对人心猜测上绫儿超出她太多了。

美可呵呵一笑：“说的没错，而且此女一定懊悔不已，想必西秦公主吩咐她的是‘无论有何变故若非我亲笔旨意不得起事’之类，只可惜她还是忘了这茬被骸音家给利用了。”受自家小郡主嘱托，美可总是尽可能地找机会教导照顾摩柯，于是把刚才自己从绫和那名叫可可的女将对话中可以猜出的道理故意说出来让她听到。

洛老将军点头：“正是，若非如此西秦公主为何亲自来商量互市，这只奇兵也只是她以防万一的准备而已。”

绫笑道：“正如岳父大人所言，初音殿下一心想与我大楚交好，只可惜...竟然遭了埋伏，但愿她们能安然无忧，若西秦易主，秦楚之间恐怕就要不太平了。”

“是啊，我派去的探子也只打探到她被追杀至迦陵频伽江后就跳江逃走，再不见踪迹了，真是可惜了。那女孩比起她父兄不知要厉害多少。”洛宁忍不住赞叹。

‘初音殿下，流歌姐姐，但愿你们能平安归来啊...’绫转头看看北方天空，心中默默祈祷。

迦陵频伽江北岸，看着断了铁索而滚入江水中的木板，未来道：“好了，再往北找找应该就能找到瑾瑜的踪迹了，我们走吧！”

流歌把借来砍断铁索的匕首还给音留，笑道：“但愿别把饿狼招来呢~又遭一次追击可就麻烦了。”一过江未来就向天空甩出有自己标记的烟雾信号弹，流歌就怕没引来救兵引来追兵就痛苦了。

“才不会！瑾瑜早已掌控了这一带了，一定会留下哨岗等着我的！”未来才说完就觉得有点不对，风中有了一点杀伐味道。音留合了合眼后道：“主人，北方有一队骑兵过来了，怎么办？”双匕已经握紧。

流歌转头看看江水：“我不想再跳江了啊...”

当第一面旗帜出现在视野中时，三人顿时松了口气，那是属于初音未来的青绿色长公主旗帜。又等了片刻，只见一个两侧留两束发束的蓝色短发少女率先冲了过来，身后紧跟着几骑。那女子根本不打算停马，几个加速之后一个飞身从马上向未来跳了过去：“未来！！！你可算是活着呀！！”然后就是一个熊扑。

未来使出内力才勉强接住，咯咯笑道：“你来的真快！我发出信号才不到1个时辰呢。抱歉抱歉，让你担心啦~”

两个久别重逢的好姐妹凑在一起很是开心，不过某人就不怎么开心了，流歌酸溜溜地撞了下身边音留：“这苍姬瑾瑜和小未来关系很好？”

经过这几个月相处，音留也算彻底放下了对流歌的戒心，点头回答：“与主人是幼时玩伴，一直到10岁时才随家族北上叶樱草原。”

“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哎呀哎呀...危机，危机呐~~”嘀咕了一句流歌笑吟吟地走了过去用甜得发腻的声音道：“小未来~~不介绍介绍么？”

未来被打断了与好友的叙旧很不开心，皱眉看看流歌道：“你不早知道了么，有什么好介绍的？啊！瑾瑜，来我给你介绍，这家伙叫巡音流歌，也算是这次救了我命的人，不过你可别和她走太近！这人很危险的！！”

“诶？”名叫瑾瑜，看起来也不比未来大多少的女子对这话表示难以理解。流歌则目光飘过未来拉着瑾瑜的手，心中哼了一声：‘除了小未来我对其他人可没兴趣！真是讨厌！那么护着别人！’一下子流歌决定把瑾瑜定位成‘别人’了。

不过瑾瑜也没想那么多，既然是未来的救命恩人那也是自己的恩人了，她向流歌鞠躬甜甜道：“你好！我叫瑾瑜！谢谢你救了未来！”

原来是个单纯的孩子...流歌心中好笑，不愧是未来的青梅竹马，也和未来一般单纯~她忽然就把未来拉了过来，一口亲了下去，然后对目瞪口呆的瑾瑜道：“你好~我叫流歌，未来是我未来的媳妇，我自然要救的，不用客气~”

一把推开，未来羞红了脸！哪有当众...亲人家的啊！不要脸的妖女！！她恨恨擦擦嘴巴赶紧把瑾瑜也拉开一点免得糟了妖女毒手：“你个死色狼！去死！我才不要嫁给你！瑾瑜看到了吧！这个妖女喜欢女人的！超可怕，你千万要警惕起来别被她迷惑了！”

瑾瑜回过神，眼珠一转，再看看未来的模样，明明就是气中含喜，心中有如明镜一下猜透了这两人关系，不禁心中好笑：‘未来啊未来，怎么几年不见你就被一个女子给收了呢？我还以为你不会喜欢任何人的呢~真是有趣！’瑾瑜掩嘴轻笑，长长睫毛遮了眸子不让那观察着自己的流歌看出自己心情来，只轻声道：“殿下您与巡音姑娘感情可真好~瑾瑜略有点嫉妒了呐~”

未来笑地眉飞色舞，挑着眉斜藐流歌，挽着瑾瑜的手晃：“哪有哪有~我才不喜欢这妖女呢~瑾瑜~未来对你才是情深好姐妹哟~”

流歌看着显然在故意的两人，只得无奈叹气，这让未来笑地更加开心了。

“此地不宜久留，先回族里先吧~”瑾瑜这次出来带的也是斥候小队，便决定先把未来流歌三人带回去再说。

几日之后，当一行人在两对彪悍骑兵队的护卫下抵达叶樱草原深处某个寨子口时，未来调转马头，手扫过前面那排列整齐透着威猛的草原骑兵队朝身边流歌一笑：“我初音未来定会变了大秦的天！你可信？”

流歌看着这自信满满的小丫头，喜欢更多一分，顿时笑颜如花：“流歌自然信得~”

当西秦的未来逃出死路，获得生机的时候，逝梦关的战事也开始有了转变。

在第一轮对二城的攻击只持续了一日，次日一早，初音可可出关投降。

看着面前拒不下跪的女子，洛宁喝退了士兵，示意绫搬来椅子给女子坐下，淡淡道：“汝既已投降，为何还紧锁关门呢？”

可可看一眼绫，冷哼一声：“我可没说过投降！待我问个问题再说。”

洛宁也顺着她目光看一眼绫，点头道：“请问。”

“你们有何证据证明殿下依然活着？”

“证据倒是没有，毕竟逝梦关已经被封锁，有的也仅仅是可靠的情报而已。不过若你有把握，我们尽可以安排你的人出关去探京音龙的底，想必从自己人那找来的消息比我们告诉你的要可靠吧？”绫与洛宁早已想到，很自然就扔出这个建议来。

可可思考了很久，心中对自家殿下交代的那句“流光洛家，可信。”不想生疑，不过也不可能就这么把二城拱手交出，于是点点头道：“好！”

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探到了真实消息，十数日后二城开门，初音可可满脸怒意地带着部将2357人向洛宁倒戈。

逝梦关主关上，已经被大军折腾地相当憔悴的洛星看到自家大帅时露出了安心的笑容：“大帅！您终于来了！”二城之围一解，粮草不再缺，逝梦关士气暴涨，城下数万秦兵自然再不可怕了。

逝梦关关门大开，洛家军金戈铁马，士气逼人！逝梦关之战楚军开始全面反攻！乐正绫与摩柯有自知之明只在城头督战，只见老将军洛宁手中大刀每带起一道白光就有秦人一人一马被劈成两截，洛美可与洛星紧随他身后护住老将军周围，三人身后一队精兵随着老将军破开的裂口犹如一把利刃刺入敌阵，无人可挡！直到鸣金，老将军才连呼痛快地回关，摩柯咂舌：“真看不出半年前洛将军还卧病在床呢~~”

绫笑道：“是啊，天依回来治好了洛将军的心病吧~~”一下子绫忽然就想念天依了，来逝梦关也半个月了呢。

洛王府中，某个少女猛地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抬头四下张望了下，然后转头问：“小铃，小铃，刚刚小连有说话？”

塞着一个鸡腿的金发少女抬头啊了一声，然后摇头。天依看了呵呵一笑说：“吃慢点~还有多的~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陛下赏赐你们很多钱物了么怎么会如此落魄。”

她身边的金发少女正是当初在墨舞一战成名的镜音铃，数日前被天依在平和街捡到时这对姐弟已经饿晕在路边了。

刚捡到镜音双子时天依自然不知她们身份，只是看她们可怜兮兮看着自己时心中不忍就拎回府里给一顿饱食，尔后一番盘问才发觉这两只金色小人儿竟然就是墨舞宫变时以一对板斧一对锤子闯下了名声的镜音双子！

镜音铃呜呜呀呀地也说不清话，镜音连也是拍着胸口咽下一口食物，道：“姐姐是个笨蛋，被一个自称要卖身葬孙子的老乞骗走了身上钱物！连我们的兵器都被姐姐拿去典当换钱送给那老乞了！”

抚额，天依稍稍觉得有点头疼，连依然再愤愤道：“...结果我们身无分文地一路从迦罗府走到流光府来，到了这里时实在饿地不行，又没了卖艺的兵器，结果就饿晕过去了...还好有洛小姐好心~捡到了我们~~”

好不容易吞下鸡腿，镜音铃不满起来：“那时你对那老头哭地比我还凶！！！还怪我！！！”连似乎有点怕姐姐，顿时就缩了回去继续大吃起来。

“不，不好意思~洛小姐...您家，您家的鸡腿可真好吃！”镜音铃有点害羞。

“叫我天依即可，既然当初你们帮了陛下和绫公子大忙，这点吃食也是应该的~”天依笑笑。

铃还是有点过意不去，好歹她也曾经是个小官儿啊！“那...我弟弟别的不会，力气倒是很大！府里有什么体力活尽管吩咐吧！！”旁边连开始呜呜呀呀起来，似乎在说“你不也是一身蛮力，推我身上作甚？”，自然铃无视了他。

天依眼珠一转道：“不知镜音姐弟以后有何打算？”

铃红了脸，抓抓头后道：“...想，想找个地方打工赚点钱先把我们的兵器赎回来，毕竟是父母留给我们的东西...”

天依呵呵一笑：“那正好，我们府里也刚好缺力气大的仆人，你们可愿意在我这做活~至于你们的兵器，我让人帮你们先赎回来吧~所欠银两就从你们俸禄里扣如何？”

铃这下红了双眼了都！泪汪汪地猛点头：“洛...天依小姐真是大好人呐！！！我们两姐弟一定为小姐誓死效忠的！”

天依错愕，这两姐弟也太容易信人了吧...难怪会被骗光了钱。不过她也不多说，只吩咐下去好好安排两人，铃自然就成了她专属丫鬟，而连则凭着那蛮力和俊俏外表成了府里丫鬟们倾心的好伙计~最是有趣的是这姐弟两也是与天依一般好吃如命！于是府里总能看到一灰两金三颗脑袋埋头大吃的场景，直让府里下人们笑弯了嘴。

撇开洛府吃货不谈，逝梦关秦军倒也不是花架子，西秦将领京音龙年纪不大倒是有一番军略在心中，与洛宁摆开战阵对冲数次也是有得有失，彼此实力相当，每每收兵了洛宁都可惜一声如此人才竟然会被骸音勇马所用。战事也并不如意料中那么快推进开来，这时从帝都传来消息，北凌月府出兵1万，在乐正龙牙与结月缘率领下向逝梦关出发，支援洛家军抗秦。

绫心中恍然，这...该如何面对呢？想来大哥也该明白自己是拐了家人做人质的吧？当初离京自己就不敢去见他们了，这下又不得不见了呢。

当自己看到那一脸冷色漠然看着自己的龙牙时绫心中略略叹气，拍马上前：“...哥...龙牙哥哥...”

“真不敢当！弟弟竟然还记得自己是乐正家的孩子吗？”明了自己一家被好弟弟卖给陛下时龙牙气地狠了，此时再见心中是又痛又恨。旁边一身紫色的结月缘眯着双眸不知在想什么，只含着笑盯着绫不语。

一下想起了过往种种，心中满是怨恨：“我母亲之死，哥哥难道不明真相？若非父王狠毒我母亲又如何会死？！！...”仰起头眨了眨眼，绫再看向龙牙一字一顿吐出一句：“这乐正家，与我何干？！！！”，声音里是绝决的冷漠，不屑和仇恨。听到对面幽幽叹息时双拳不由一颤，别过头去，乐正凌轻颤片刻松开咬着唇的牙，以极低的声音又说了一遍：“这乐正家，与我何干呢？...”不舍，失望，还有被家门舍弃一般的哀怨，这种声音乐正凌只敢给自己听见。

看着孤然立在面前的人，龙牙皱紧了双眉，低语了一声：“是墨清弦与洛天依影响的吧...红颜祸水果不该留的！”龙牙再叹息一声，打马走过绫身侧：“罢了，如此以后，凌儿你我便不再是兄弟了！...这一次算是哥哥我最后一次助你吧！”狠狠一鞭下去，龙牙胯下黑马嘶叫一声转过马头飞驰而去，结月缘路过绫身边时低语一声：“小姐安泰，缘儿也就放心了~再会~”，不等绫惊讶缓和，一万铁骑跟着龙牙与缘冲出逝梦关，向着敌阵扑杀而去。城楼上洛宁皱眉：“与家人决裂，我本不乐意看见如此的。”

摩柯摇头：“不如此，绫公子又如何摆脱乐正这座大山之压？”两人一同叹息。

凌月府铁骑在与北魏相抗数十年，骑兵战力根本不是洛家和秦军可比的，不知情的秦军这次被重装铁骑杀了个措手不及，加上初音可可的轻骑骚扰，洛家骑兵的掩护攻击，顿时兵败如山倒，不得不后撤数十里，退入骸骨山区中去。包围被破，之后战事再无悬疑，楚军大胜。

初音可可只回头看一眼乐正绫等人，拱手道：“再会！下次见面但愿你我不是敌人！！小的们，为了殿下！我们好好地回敬这些混蛋吧！”两千轻骑追着溃败的秦军冲入了骸骨山区再不折返。至于乐正骑兵在决定性的胜利之后就直接往凌月府而去了，绫心中虽不后悔，却依然有点难受。

摩柯拍拍她的肩膀：“好了，今晚我们可以回府了~别想那么多了，毕竟也是没办法的事呢。”

弦音元年9月，逝梦关之战结束，楚国大胜，圣上悦，升洛星征西将军职，于墨舞赐乐正绫府邸，乐正德夫妇也返回了凌月府。然而很多事情不知不觉中已经慢慢改变了，比如乐正府与绫之间，至此再无瓜葛。

第二十三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