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RS 于 2013-2-13 02:04 编辑
好久沒發文了XD
其實這算是短篇,總字數大約一萬五,所以應該很快就會更新結束。
有任何疏漏錯誤敬請指教! :)
台北,盛夏。
「沒有什麼東西是提得起的,那是因為相對之下滿載的手上沒有事物能讓我放下。當然,我不會放下妳的。」
甩下這句話跟兩人份的咖啡錢便揚長遠去,這就是我那死不肯和我分手的女友。執拗的個性在交往兩個月後展露無遺,總是女王一般地用目空一切的態度看著身週的一切,雖然她的確有這個本錢,但也只不過是任性而已。
傻了幾秒,我決定追上去。
「妳給我站住!夏澄!」
我從沒想過這種感覺非現實到不行的台詞有一天會由我口中說出,啊,現在是什麼狗血八點檔?一踏出咖啡店外,悶得幾乎令人窒息的熱空氣迎面撲來,長手長腳又有台北人凡事急速特性的她已經走到將近路口的地方。
雙手插在口袋裡,她停下腳步轉身面向我。
該死,還是那副女王樣貌。
「妳到底要不要跟我分手!」
「我以為唸國文系的應該都懂得別人話裡的暗喻?」嘴上勾起一抹讓人忍不住瞇眼的王八微笑,她毫無所謂地回答了我。「或者,身為台灣人,妳應該至少聽得懂國語吧?杜慕。」
討人厭。
就算穿著白襯衫、牛仔褲,臉上掛著黑框眼鏡,長長直直的柔順黑髮紮成馬尾在背後晃蕩著一副書生模樣,也還是一個女王,一個長相身材可以去走伸展台的討人厭女王。
努力平息胸中翻騰到將近爆炸的怒火,我快步走近她:「要還是不要,給我答案。」
總是覺得一個人長得長些短些都無傷大雅,畢竟身為女人不必用隱形鞋墊或恨天高就能夠把自己撐高個八、九公分,但現在我深深的體會到身高有多重要。就算我腳下的鞋跟差五公分就跟把尺平高,但面對她還是得仰頭。
即使她只穿了帆布鞋。
咖啡店後門的暗巷中,抬頭問她的我氣勢盡失。
……沒事長這麼高要死啊!?
冷氣機在頭上轟轟亂叫順便傳送出討人厭的熱氣,一點一滴侵蝕掉我的耐心,她卻一語不發,用頗感興趣的眼神看著我。「妳為什麼這麼想跟我分手?」
「因為妳討人厭。」我瞪她。
「我以為妳喜歡這一型的?討厭的話,那妳當初幹嘛答應我?」
不慍不火,卻帶著「我下一秒就能定妳生死」這種莫名其妙的自信感,倒是很能讓跟她談話的人火冒三丈。
「問得好,我也不知道。」
「所以妳沒有喜歡過我?」
這是一句值得讓人思量再三的話。說有,就無法解決問題,但否認的話,感覺又太過傷
人,雖然我今天已經鐵了心要跟這個左看右看都讓人生氣的傢伙分手,但太絕情似乎也不好?真令人煩惱啊。
手腕在恍神的那一瞬間被握住、提起。
「妳幹嘛?」
「沒幹嘛,握著而已。」被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她又開口:「所以呢?有沒有?」
「……妳說呢?」一時間還想不出答案的我只好先哼一聲再搬出最爛的反問法,而效果出乎意料:她原本的溫和表情瞬間降到冰點以下,我的手也被放開了。
她轉身就走,我則扯住了她的手,急著想知道答案,卻被用力地甩開。
好像不太對?
「……夏澄?」
看著她奔跑起來,我竟不由得想起四個月前的事。
說什麼我都不想相信世界上有這種人。
簡而言之,她是個從漫畫或是偶像劇裡頭走出來的那種完美主角,不僅長相、身材令人垂涎三尺,待人處事溫和有禮,在處理事情時遇到有人反對也能堅持自己的立場……最重要的是,她在講著未來想開一家咖啡廳時的眼神總是閃閃發亮。
雖然我不想相信,但就是遇見了,而且還被深深地吸引住。
夏澄跟我是同班同學。但是我們不熟。
「……嗚、嗚嗚……」
十一點多,廣大的校園裡雖然還是有一些熱血青年在運動,但人已經少了很多。騎著腳踏車,在要回宿舍的路上,我聽到了隱隱約約的哭聲。
手不自覺地按下了煞車。
我就這樣停在路中間尋找哭聲的來源。現在想一想,那時候真是有夠莫名其妙,即使找到了又怎樣?十有八九都不干我的事吧?
哭聲一陣一陣的,聽得我有點毛了起來,雖然心想該不會是什麼奇怪的東西而有些害怕,但還是不由自主往哭聲的來源騎了過去。
……結果是夏澄。
她坐在路邊的路燈下,握著手機在哭。
「那個……夏澄?」
她突然間跳了起來,猛的抬頭,我向上天發誓那一瞬間她的眼神比這世界的所有人都要可愛。可惜這樣的眼神在瞬間消滅,她低頭喃喃唸了些什麼,才又抬起頭來,用非常勉強的笑容向我打招呼:「……杜慕,妳怎麼在這裡?這麼晚了。」
「……呃……那個,我要回宿舍剛好經過這裡。」聽到有人在哭就過來了。後半句話被我吞回肚子裡,夏澄只是點了點頭。
剎那間,她的身子朝我倒了過來。
……濃濃的酒味。
「妳喝酒?」話一出口,才覺得自己的語氣帶著強烈的責備感,有些後悔卻已經來不及了。看著夏澄輕輕的點了頭,我嘆了口氣。「妳住哪一棟宿舍?我帶妳回去吧?」
「……我住外面……」
帶著小小的嗚咽,她唸著她租屋處的地址,那裡離學校不遠,而且我也知道。讓她側坐上腳踏車的貨架,我慶幸自己沒有隨便跟學長討了台老舊的腳踏車用,否則現在腳踏車可能就要四分五裂了。
「要抱好我哦。」
「……嗯。」
雖然是這麼說了,但那種遲鈍的答應太過於讓人不放心,於是我還是用左手抓住她的雙手向前行進。儘管車上多了一個人,但騎起來並沒有沉重多少,而據我目測,她少說也有一百八十公分。
這代表她真是該死的瘦。
她把頭卡在我的肩膀上,一棟也不動,那過度平順的呼吸聲聽得我都覺得她睡著了。幾乎是半夜的時間,路上沒什麼車,一路順暢地送她到了門口,我打算趕快回宿舍去,畢竟宿舍門禁也快到了。
……手卻被握住了。
我記得高中時候玩過一種團康遊戲,叫「觸電」,是一群人閉眼並握手坐成一圈,肩膀被點到的人,兩隻手都要捏一下和自己牽住的手,被捏的人又要往下捏下去……直到兩隻手同時被捏的人出現,之後的規則我就不太記得了。
好吧,總之我覺得我觸電了。
「怎、怎麼了?」
繼被握手之後,是一個緊緊的擁抱。
「對不起,今天晚上可以陪我嗎?」
--這到底是什麼超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