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機動六課解散後一年。

【情人節後文】

前話

昨天是情人節，情侶夫妻都外出吃飯慶祝，Signum和Shamal當然也不例外。

只是，晚飯和諧地進行途中，卻發生了個小插曲，以致最後不歡而散。

那小插曲是……

「Signum，我呢，有件事想跟你說……」

「甚麼？」

「我…」Shamal閉起眼睛，握緊拳頭，下了很大決心才能說出口︰「我想學車！」

「蛤？」Signum有點愣住了，腦裡一下子閃過很多事。半晌，她才開口︰「我不准。」

「誒，為甚麼？」

「你笨笨的，學甚麼車？乖乖當個乘客吧。」Signum切著牛排，不在意地說。

Shamal生氣了，認真的提議得到的竟是這樣的回應。「你這不屑的態度是怎麼回事！少瞧不起人了！」

「我說不准就是不准。」

連一個完整的原因也說不出。

「甚麼准不准的。你以為你是誰？你是我的上司嗎？」

如果在平時，Shamal是不會這麼生氣的。但今天可是情人節啊！為甚麼偏偏要在喜慶的節日用這種態度說話？

「我是Wolkenritter的領袖。有資格跟你說不准了吧？」

意想不到地兩人竟因為「想學車」這麼小的事吵起來。

其實兩人只是暗中有自己的堅持，而這堅持卻都說不出口。結果害這頓晚飯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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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醉酒記》

“嗚……Signum救救我……”

桃髮少女在開車回家的路上，突然收到這樣的語音短訊。

聽到那聲音，握住方向盤的手不禁加重了力度。在青藍之上的眉頭也深深地皺了起來。

「Shamal又幹嘛了……」少女嘴上沒好氣的抱怨著。手卻立刻拿起兼用手機功能的Device撥回去。

嘟…嘟…嘟…嘟…

嘟…嘟…

經過漫長的等待，對方終於接電話。

「喂喂，Shamal…？」冷傲的臉孔不小心讓焦急的聲音出口。

〝喂，你好，我不是Shamalせんせい。〞那邊是一道男性聲音。

「喔，對不起……」Signum只把話說到一半，便發現好像哪邊不對。

——等一下！這是Shamal的手機，而接電話的是個男的？！！！！

〝雖然Shamalせんせい就在我身邊，而且這的確是她的手機就是了……〞聲音聽起來是個年輕人。

「所以你是誰？」Signum的語氣不自覺變粗魯了不少。

〝我嗎？我是………抱歉，妳先等一下……〞對面傳來一陣慌亂的聲音。從遠處不太清晰的傳來男生的喊叫︰〝……脫掉？！……甚麼的……可以……來了來了……！！〞

「喂喂？」Signum的頭上冒出許多個問號，同時臉色變得更難看。

過了好一會兒，男生總算回來了。

〝咳咳…不管怎樣請妳快過來…〞他急躁地說，〝地址就是11b區的……那個……Dikam Love Hotel旁邊，拜託了……〞

「Love Hotel？！！！！」

馬路上深藍色的轎車劇烈地晃了一下，差點沒撞上前面的車子。

Signum覺得自己的腦袋好像停頓了幾秒。

〝對對對，就是這樣……謝謝妳……先掰！〞

嘟嘟嘟。

「！！！！？」聽到極具衝擊性的說話又莫名其妙被對方掛線的Signum愣了好幾秒。

甚麼跟甚麼啊……？

她嘗試重新組織事件。

Shamal…手機…男人…脫衣……Love Hotel？？

「不會吧……」Signum皺眉，無法壓抑心裡的某個想法。

雖然Shamal絕對不是這樣的人，不過假使她遇上了壞人或者被捲入甚麼奇怪的事中，那就難說了……

不管碰上甚麼事也能保持冷靜的Signum，理智線正開始逐漸斷裂。

她扭轉方向盤駛向11區，踩在油門上的力度不自覺地加重。

一個月後奉公守法的良好市民Signum收到人生第一張超速罰單。

那已經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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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malせんせい……」攙扶著比他矮小一點的金髮少女，Johnny的樣子十分為難，「先、先在這裡坐下！」

不管是Johnny還是金髮少女也穿著時空管理局的制服，Jonny手上更拿著兩件雪白的醫生袍。外人看見他們，不難猜出兩人是醫療局的醫務官。

不過，儘管醫生是令人憧憬的職業，管理局的醫務官更是精英中的精英，但是看著這一男一女此刻在街上不檢點的行為，不少經過的路人也認為應該重新審視醫務官這職業。

「唔，抱一下嘛……」醉昏了腦的Shamal不斷對身旁的男生展開攻勢，而男生則是萬分狼狽地不斷避開。

「妳喝太多了！！」Johnny慌慌張張地扶穩Shamal的同時，也要躲開她的親暱舉動。被迫做著如此高難度的動作，他不禁小聲吐槽起自己的女上司，「哎，果然女人都是酒量不好又麻煩的生物……」

「Signum在哪……我要她！」Shamal握起毫無殺傷力的拳頭，打在可憐的下屬結實的胸膛上。「………為啥你這當醫生的文弱書生會有胸肌！」

「……哎，胸肌又不是武裝隊員的專利。」看著已經全無上司架子的金髮少女，Johnny覺得有點可笑，不自覺逾越了下屬的本份與少女胡扯起來。

「哼，武裝隊的傢伙全都是壞人！」Shamal跌坐在路邊的長椅上，晶瑩的白皙皮膚此刻有著醉酒的醺紅，像塗上了胭脂一樣，為少女添上幾分Johnny從沒見過的嬌羞。

「為甚麼啊？」雖然她在酒吧時便一直說武裝隊的人壞，但是Johnny聽了好久還是聽不出個所以然來，「妳剛剛不是說那位正在來接妳的人是某武裝隊的隊長嗎？」

「最壞的人就是她！！！」

「喔？」Johnny聽了頗感興趣，便也在長椅上坐下，專心聽聽上司的私事。

「除了戰鬥外甚麼都不會！！一天到晚擺出一副隊長的模樣，不准我做這不准我做那。」Shamal握起拳頭氣憤地在長椅上亂打。

「抱歉，」Johnny又不明白了，「可以請問一下妳們的關係？」

「隊長和隊員！」Shamal嫣紅的臉上又蓋上一層生氣的紅色，「昨晚她說啊！她是Leader，所以我都要聽她的！」

「……」Johnny一頭霧水。果然不該對喝醉的人有所期待。

「話說好熱……」Shamal伸手到胸前，想解開深藍色軍用外套的鈕扣，但是手指扭來扭去就是解不開。她放棄了，拍拍旁邊的人，「幫我脫！」

「又要脫？！！」Johnny手上已拿著她的羽絨外套和醫生袍，「小姐現在是冬天吧？」即使是穿著黑色羽絨的Johnny，偶有一陣寒風吹過還是不禁打顫。

「快脫！」她抓起了下屬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前。

「哇呀呀！！！」男下屬大驚把手抽回。他悲壯的叫聲引來不少途人側目。「妳想讓我背上**的罪名嗎？」

這時候，他的頭上突然傳來冷冷的聲音。

「**……嗎？」似是篾視的語氣。

Johnny抬頭一看，是個束著及腰櫻色馬尾的女人。白色的厚外套沒有扣上扣子，能夠看見裡面的褐色制服。

『是地面總部的人……』他打量著心想。

「你就是剛剛電話裡的人？」女人的語氣差得可以。Johnny還沒有回話，她便粗暴地奪過他手上的羽絨和醫生袍，蓋到Shamal身上。

「唔…Signum…」長椅上的金髮少女抓住了那人的手指。

「啊。」雖然有股衝動想溫暖Shamal冰冷的手，但Signum還是把手指抽回來，冷淡地應了一聲。

「喔，原來妳就是武裝隊的人！」Johnny恍然大悟的說。怪不得這人脾氣這麼壞。

「我是首都航空隊的人沒錯。」Signum皺眉說。上下打量著這無禮的小子。「你和她在幹嘛？」她指了一下Shamal。

「……我們去喝酒然後Shamalせんせい喝醉了。」雖然不滿眼前女人的高傲態度，但Johnny還是如實作答了。

「你們幹嘛喝酒？」Signum瞪眼質問著。

「她叫我去喝……」Johnny在心裡暗罵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老實。

「要是撒謊的話，」Signum亦在心裡咒罵自己為甚麼要這麼生氣，「殺了你。」

「喔……」武裝隊的傢伙都是壞人，現在總算能夠稍微明白了。

「沒有其他了嗎？」仍然是審問的語氣。

「沒有了……」這女的真有壓迫感！

Johnny眼睜睜看著凶神惡煞的女人半跪到地上，Shamal乖乖的按照她的指示登上她的背。

然後她揹起了Shamal，再拿起她的羽絨、醫生袍和手袋。

「這裡沒有你的事了。」Signum冷冽的青藍在經過Johnny身邊時瞟了他一眼。

「呃…啊…」Johnny呆在原地，總覺得那眼神充滿了殺意。

「阿對了，」Signum又往前走了幾步後，回頭淡然的說，「你以後跟女生在一起的時候，最好別對她的家人說你們在Love Hotel甚麼的，就算是附近也不可以。」

「……」Johnny又愣了一下，花了好幾秒才發現對方徹底誤會了。「不是的！我們沒有——」

「也不要當著她家人的面說**甚麼的。」

「受害人是我耶？！」Johnny只覺無辜。

Signum沒耐性聽他辯解。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永別了。」

『永別？？！！！』Johnny不禁憤怒起來，『這女人到底怎麼回事？！』

「唔……Signum，想吐……」被櫻色頭髮搔著通紅臉蛋的Shamal對揹著她的人說。

「忍耐一下。」滿手都是東西還要揹著一點也不瘦小的人，Signum脾氣自然變得很壞，無情地說︰「別吐在我身上。」

「嗚……」金髮少女不舒服地蹭了騎士長的脖子一下，最後乏力地落在結實的肩膀上。

自從接到她的電話留言後，天曉得Signum花了多少力氣才能抑制破口大罵的衝動，她始終一言不發地揹著那個渾身酒氣的人。

『此刻就算罵她也沒用……』百感交集的嘆了一口氣。

又走了好一會兒。

「Signum還沒到嗎？」Shamal一手摟著騎士長的脖子，一手摀住嘴巴說。

「誰叫停車場那麼遠。再忍耐一下。」她稍微抬了一下背上的人，防止她掉下去。

「唔…Signum——」喊著那人的名字，手更緊的摟著那暖暖的脖子，就像手裡捧著剛出爐的烤蕃薯一樣。不只溫暖，還有一絲絲甜甜的感覺。

——不過這只是Signum的想象。

畢竟那喝得爛醉的人除了胃正在翻騰和頭疼以外甚麼也感受不到。

「真的想吐了…」她掙扎著要下去。

「等、等一下！」Signum連忙把她放下去。

雙腳一觸碰地面，金髮醫務官便彎腰在路旁吐出了大量深黃色黏稠液體。

「咳…咳嗚嘔………」

Signum扶著身體沉重的Shamal，輕握著她滿是汗的手，看她一直吐。

「酒量不好幹嘛喝這麼多……」Signum忍不住如此說。

雖然最清楚原因的人正是她。

「嗚嘔……」在胃部無法消化的酒還有食物全都傾瀉而出。

Signum在自己的口袋裡掏一掏，找不到紙巾。去翻Shamal的手袋才找到。

「來擦一下嘴巴。」語氣不自禁的變得溫柔。

臉紅發燙的Shamal吐完後乏力的靠在Signum懷裡，看樣子比剛才更不舒服了。騎士長輕輕推開她一點，替她擦了擦嘴巴。輕嘆一口氣。

「不管妳是想故意氣我還是想讓我心痛，都成功了。」Signum因為知道喝醉的對方不會記得她的話，所以才坦率的說出口。

Shamal沒有回答，只是緊緊的靠著那溫暖的身體，像隻想在主人懷中取暖的小貓一樣。

Signum無奈地摸了摸她的頭，替她穿上羽絨，拉好拉鏈。然後再一次揹起她。

「Signum……」走在夜色已深路上，微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是桃髮騎士長自有記憶以來，每天都聽到的。一樣的嗓音、一樣的單字。

「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妳喔……」這樣的告白，騎士長也是每天都聽到。

「其實就算要我全聽妳的也沒關係……」

她說，金色的髮絲把騎士長的臉搔得很癢。

「可是……我就是覺得不甘心……」Shamal囁嚅著，在寂靜的人行道上，「真的很不甘心……」

Signum其實今天整天都在反省自己對她說了的話和做了的事。也許是自己真的太過分了。

「…Shamal，對不起。」

「唔…Signum…」她的聲音很疲倦，靠在Signum肩膀上的頭挪動了一下，尋找更舒適的位置。

「累了就睡吧。」Signum輕輕的說，稍微抬起肩膀遷就她，「我不會說不準睡的。」

「嗯……」

在散發著昏黃的街燈下，道路不知蜿蜒至何處。Signum有點後悔自己怎麼如此守法，把車停在路邊不就好了。

背上的人體重幾乎跟自己一樣，要不是魔力強化，Signum大概是揹不起她的。而Signum也好久沒有這樣揹著她了……

上一次，已經是あるじはやて成為主人之前的事了。

記得那時候，好像每一次的轉生都總有揹著她的機會。受重傷的時候、扭傷腳踝的時候、發高燒的時候……

那一次，是揹著她走在山谷的泥濘裡。

除非失去意識，否則Shamal總會要求她把自己放下來。理由是作為醫師的她不應該受傷生病給大家添麻煩。

——會做出這種故意氣Signum的事，真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

「無論如何，找男生喝酒不覺得太過份了嗎？」Signum發牢騷。天知道她看見Shamal醉後跟那男生親熱時有多生氣，彷彿有一股熱流流遍全身，差一點就握起拳頭打在那男的臉上。

——雖然那一刻錯的人是Shamal。

「……Signum，抱抱……」不清醒的人卻彷如沒聽見，在她耳邊低吟。

「……」Signum無視她的要求，仍然發著牢騷，「妳待會兒最好別吐在我的車上，明天也最好別說上不了班要我照顧妳。」

「Signum……」

「閉嘴，別再說奇怪的話了。」

「親親……」

「……………」

不久之後，Signum就明白了甚麼叫「一語成籤」。

遭殃的是她車上的地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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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話

「對不起，Signum，昨晚喝醉了……」床上Shamal垂著頭，泫然欲泣的樣子，「對不起，我不該去喝的。」

「我才要說對不起。那晚說了那些幼稚又過份的話。活像個小鬼一樣。」Signum嘆口氣說。那晚腦海裡閃過的想法也是與小鬼無異。

「我考慮了很久才說想學車，我是認真的，不是鬧著玩。沒想到Signum會一口否決，我才這麼生氣。……而且……」她撅起嘴，臉頰泛起一陣紅暈，「而且…我想學車其實是因為不想Signum總是接送我上班這麼辛苦，所以才…才…」

Signum愣住，倒沒想過她是為了這種原因。這不正好跟自己的原因相反嗎？

「呃…」Signum搔了搔頭，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其實我當時是想到了如果你學車的話，以後就不能接送你了……那見面的機會就會少了很多……平時很忙的嘛……見不到Shamal…」她越說越吞吐，臉都紅到耳根去了。

啊啊！是笨蛋嗎，我們！就因為這種事在情人節吵架，而背後原因卻原來都是為了對方。

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

「啊哈哈，竟然是這樣嗎？」Shamal尷尬地笑著，不過心裡卻真的有點高興，Signum原來這麼珍惜跟她在一起的時間。

「就是這樣了……總之你之後要不要去學都可以，你喜歡吧，我不會再說不准的。」

「嗯……」

兩人各自暗暗高興，卻都沒有說出口。

而Shamal考到駕照已是兩年後的事了。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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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考據︰

根據官方資料，Shamal在StrikerS時期是沒有駕照的，但她在廣播劇M4（時間是大約Vivid開始前？）卻會駕車。由此猜想她的駕照是在StrikerS完結到Vivid開始前這段期間考的。因此本文出現了Shamal跟Signum商量學車的事情。

順帶一提，八神家中Signum和はやて都是早就有駕照的了。

再順帶一提，根據廣播劇，Shamal開車技術似乎很糟糕w（所以本文中Signum才會說︰「你笨笨的，學甚麼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