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邦尼克 于 2013-2-18 12:47 编辑

還好有新年期間的假期可以安心趕稿，雖然真的很疲倦但寫得很開心。

網路釋出的回數就到這裡了>"<

目前後面的部分...應該快寫完(?)，

打個廣告這整篇文加上後面未公開的部分，還有外一章瑪格尼西，全書約10萬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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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的刊物資訊就會陸續更新，最後要再次感謝有看這篇文的人QwQ

汝兮相伴，斯是闕堂

Chapter 9# 旅人

瑪格莉特凝視著艾妲眼睫輕輕顫動，她倚在身上傳來的深沉呼吸起伏與體溫令自己相當安心。是因為在這個世界唯一熟悉的人物只有艾妲吧？如果只剩下自己──或許就撐不到現在了？

意識到內心深處的依賴，瑪格莉特露出苦笑。她記得從前自己可以不畏導都威脅挺而走險，即使是孤軍奮戰也……結果現在居然開始在乎另一個人了？是因為環境的關係，還是因為人的關係呢？

或許根本上讓自己被觸動的，應該是這人無私付出的感覺。

就是這麼奇怪呢。正因為她的不阻攔、不任性、不責怪，反倒讓人放不下。

她不曾勸自己不要做，來到了這裡也未曾抱怨，受傷時只想著要自己繼續前進。

──妳在這裡的努力也是因為我嗎？

內心興起疑問。

不會吧。瑪格莉特笑了笑。以艾妲的個性和能力，那也是求生本能的展現吧。就算是，那也是因為在這裡也只剩彼此……。

「果然又受傷……」

喃喃，看著新的包紮處，輕輕撫過。

手被捉住時瑪格莉特愣了下，到映在她珀紅色瞳孔中的人正悠悠轉醒。

「醒啦。」把手抽了回來，瑪格莉特淡然詢問。

她深吸了一口氣，揉了揉太陽穴。「……不是做夢吧？」

「如果妳希望這是一場夢也可以。」

艾妲坐了起來，應是清醒許多。她回過身、略帶驚訝與疑惑看著瑪格莉特。

她伸出手，輕撫瑪格莉特的臉頰。彷彿是確認她的存在後才收回手，艾妲凝視著她，並注意到她手臂上的包紮。「……妳受傷了。」

瑪格莉特歎了口氣。「沒有妳的嚴重。」

「……妳背上的傷呢？」

「好很多了，路的藥相當有效。」

「嗯……」

瑪格莉特往後挪了挪，靠著牆，拍了拍一旁地面。「坐吧。」

「嗯。」艾妲移動到瑪格莉特旁，仍覺得有些頭暈。

「老實說……我還沒搞清楚目前的狀況。」她一臉嚴肅接著說：「但謝謝妳救了我。」

「彼此彼此，也或許是妳命大。」瑪格莉特斂眸。「在這裡每個人都要工作，他們要我製造軍火，但不知道要妳做什麼。」

「妳聽得懂他們說什麼？」

「慢慢學了一些。」瑪格莉特頓了頓，「如果有機會再教妳吧。」

艾妲點點頭。

「那麼……」她若有所思的看著她，「我們，要離開這裡嗎？」

「不。」瑪格莉特搖頭。「不知道妳有沒有發現這裡和外面不太一樣？」

星幽界各個大陸匯集了不同異世界而來的怪物，而在這裡她觀察到也有不同的怪物集結著。

「根據我的經驗，這附近應該有『渦』。」

若司書沒有唬弄她，這裡除了這裡有三個國度，以山脈為中心扇形展開的地域，越過森林就是荒蕪地帶，遠方還有其他國家。如果一無斬獲，只要回收核心元素，就有機會再計劃性的產生通道。

「而且我發現一些令人在意的東西。」瑪格莉特想起儲藏室裡的線索，她要想辦法知道內容才行。「現在有許多選項，我想待一陣子來決定接下來的方向。」

艾妲頷首，沒想到在這段期間瑪格莉特已積極找到許多解答……更顯自己像個局外人吶。

「被妳愛著的人很幸福。」淡淡微笑。「希望妳能找到他……」

接受到祝福，瑪格莉特有些意外。「謝謝，只是把妳捲進來了……」雖說她曾想過，或許確保艾妲平安跳躍是渾沌元素的力量使然。

「不，我很慶興我有跟來。如果只有妳一個人太危險了。」

「只要做好周全準備就行了，這次失策就是大部分的工具都在羅索的箱子裡。而且元素球沒有過來也是意外之一。」當時混沌元素的光芒籠罩住她……

「我可以幫上什麼忙嗎？」

「……」瑪格莉特沉默了下。

「為什麼妳什麼都不問，卻老想著幫忙？」

不清楚狀況的話會幫倒忙的，比如說跳躍時莽撞的掉進來……瑪格莉特頭疼想道。唉，也怪自己沒有把目的說清楚──但那時又怎麼可能會透露呢？

「嗯……我想……那是因為瑪格莉特一直都一個人努力著吧？」

「──嗯？」

「從我認識妳以來，妳幾乎不給人添麻煩。一個人完成許多事情，這樣妳的擔子太重了……軍隊裡講求的是團隊、互助與效率，現在我們就是共生死的夥伴，讓我幫妳。」

她不需要夥伴──她一直都這麼認為。要去尋找誰，向來都是她的一廂情願與私心。

看著艾妲眼神中的堅定，瑪格莉特內心突然有什麼化開了，一種酸澀感湧上。

「而且……」艾妲撓了撓臉頰。「我也想見見讓妳這麼堅持努力的人。一起去找吧？」

「……那妳自己沒有想再會的人嗎？」

想起在籌備實驗的其間，阿奇波爾多汲汲營營的就是為了能有機會回去……要說起來，不知道多少人渴望這個機會……

「如果……」她淺淺一笑。「我對他們的思念跟妳一樣深，或許我也會奮不顧身，但我沒有。我無法想像妳在這其中有多辛苦，所以只能希望早日撫平妳的痛苦。」

「真是自以為是呢……」蠻橫硬闖進來的溫柔，真討厭。鼻間有些酸，瑪格莉特覺得某種情緒又要醞釀起來。

「況且，我也答應大小姐要保護妳……」

但接著的這句卻打斷了思緒。

「嗯……就這樣嗎？」

艾妲有些困惑。「就這樣？」

──難道自己希望有別種原因嗎？

瑪格莉特也感到困惑。「不、沒事。」內心有微微緊縮的感覺……

或許這段時間──有什麼悄悄轉變了也不一定。

瑪格莉特讓自己更靠近艾妲一些，側頭、靠上她的肩膀。

「剛剛是妳枕在我身上，所以我要討回來。」刻意的。

艾妲停頓數秒。「……坐在地上會著涼的，去床上睡吧？」

她不想動。瑪格莉特故意不答。她不太確定方才意識到的是什麼，曇花一現的情緒就該讓它隨風而去，或許之後就會恢復原狀了。

現在只想靜靜感受她的陪伴就好。

──好可愛。

艾妲感受到那微小、近似耍賴的情緒，突然有這樣的感覺。

要說起來，肩膀上的重量卻也讓自己相當舒適。是種安心的感受。

如果能成為她的依靠就好了……

──呃？

艾妲在瞬間為這個想法感到驚訝。

──那應該是她深愛的對象的位置，自己在想什麼呢？

她舉起另外一隻手，輕輕拍著瑪格莉特的頭，她仍然沒有反應。於是艾妲輕聲說了「抱歉」，順勢切入她脅下，一使力將她身子抬起，引起她的驚呼，稍微側腰再從膝凹處撈起，瑪格莉特就被抱進了懷裡。

她理所當然被自己嚇了一跳，緊勾住後頸不放，衣物被揪得皺了起來。

「……用蠻力是犯規的。」如果不想這樣的話……大可以直接說。瑪格莉特黯淡的想。

她輕輕將瑪格莉特放回床上，然後再替她拉上被毯。「著涼就不好了。」

她坐在床緣靜靜看著瑪格莉特。「睡吧。我在這裡。」

「那妳呢？」

「我不累。」

「……說謊。」

她歎了口氣。「那妳想怎麼樣呢？床很窄的，會太擠。」

「隨便妳。」

用意本非乞求。瑪格莉特轉過身子，背對著艾妲縮進內側。

──生氣了？

艾妲愣著，但隨即意識到，瑪格莉特是個獨立的人，她難得有依賴性的小小動作，而自己卻打斷了她，或許太不禮貌了。

「抱歉。」

「妳又在道歉了……」不滿咕噥。

接著，她感覺到背部一陣涼，那是薄毯掀開時的氣流，隨即補上的溫暖──是她的體溫。

「我睡外面一點就不會太擠了。」

她仍背對著她，中間有一道空隙，只是隱約感覺到藉空氣傳遞的溫度，看來艾妲的確睡得很邊。連毯子都沒什麼扯動，她根本沒蓋到吧？

掙扎了一下，她仍決定回身。伸手將毯子拉過她沒蓋到的半身，然後順勢輕偎在一旁。反正毯子不夠寬。

已經分不清臉上的熱度是來自艾妲或自己的，她靜靜閉上眼。

……就這麼一次任性了。瑪格莉特下定決心。

※　※

敲門聲響起時，瑪格莉特感覺身旁的人是一瞬間彈跳起來，因此自己連帶著被驚醒。

艾妲打開房門，瑪格莉特看見外頭的人是路時，有種回到現實的不真切感。一知半解的語言、一知半解的世界，又會再度讓她們全身緊繃起來。

「休息夠了沒？該工作了。」

當艾妲被路帶走時臨行前那一瞥，瑪格莉特以微笑送別。

那不過就是在極大的環境壓力下促成的錯覺吧。當習慣了這裡的生活時，就會消逝不見的──更何況那個傻子不會有那樣的意思吧。連自己都難以置信的微妙情愫。

傻子。

瑪格莉特覺得這個詞好適合她。

※　※

艾妲跟著路的腳步沿著小城旁的山坡往上，這才發現原來後面有更大的場地。

馬房、馬場，還有一群皮革罩面、披風緊包裹住身子的騎兵。隱約可從面罩的細縫後看見散發光芒的眼睛。

他們都朝向騎著綠馬的領導者夏。

路領著她繼續前進，直到一個大廣場，數十個穿戴頭盔胄甲長劍盾牌的人聚在一起，從頭盔幽黑的洞望入，裡頭彷彿什麼都沒有。

廣場旁有個潦草搭起的樹屋，裡頭堆放著裝備類的物品，由一名白魔看守著，路上前和白魔說了些話，只見白魔在樹屋裡撿了幾件交給她。

艾妲的短刀終於回到身上，但除此之外，她只得到一件簡單的披風與裝水及食物的皮袋。

然後路就指示她留在這裡，因為無法交談，她只能靜靜跟著這群「部隊」行動，當天他們步行深入深山打獵，順利宰了一頭魁梧無毛的怪獸回城加菜，後來艾妲對於各式各樣的食物也只能見怪不怪。

晚上休息時，她被允許在司書的監督下和瑪格莉特學習語言，才漸漸能夠和城裡的人們來往，但因受到監視，同時隨著司書懂得越來越多，他們也沒辦法對於計劃進行明確的討論。後來瑪格莉特想到寫字條給她，兩人才勉強有私下交流，為不使曝光，她們約定好每天都會銷毀字條。

雖然早知道這個階級流動率甚高的社會有強者崇拜的傾向，待上一陣後才知道資源的流動也有這樣的傾向。從前線搬回來的東西，特殊武器入庫之後其他就由位高者開始挑撿，若有人想要搶奪的話，就會展開新的爭鬥，贏的人獲得戰利品同時，位階也就更上一層。雖然複雜而混亂，但似乎自成某種系統。

為了取得好用的武器以及防禦配件，艾妲也不得不參與這些運動。

馬匹尤其得來不易，偶爾才會遇到野馬在林中出沒。他們對於機動移動的需求相當高，所以馬匹是諸家必爭的資源──但前提是還要能馴服馬才行。擁有馬的人員自然都是戰鬥高手，會被指派去執行更難的任務。至於之前那種拉車之獸雖也跑得不慢但卻很笨重不靈巧食量又大，在城中也只養有幾匹做為馱貨用。

她見過最迅敏狂野的馬是夏所乘坐那匹綠馬，次之的另一匹黑馬是路所有。

當然也注意到他們身上是最輕量堅固的胄衣，所擁有的武器資源可說最多元豐富。但從未有人敢挺身挑戰夏與路。

因此她對於兩人的能力停留於臆測的階段。夏身材魁梧，力氣大，她曾見過他一怒之下直接砍斷碗口粗的樹木，風鐮甚至傷到一旁的人。路高佻卻輕巧，她擅長小型兵器和毒藥物的操作，辣手狠勁不缺，只是極少嶄露。這兩人孰強孰弱很難說，在艾妲看來強勢孔武的夏是意見領袖，精明冷靜的路是軍師輔佐角色，或許是彼此間沒有上下位的感覺，也就被當作雙首領敬重。

到這莫約五六十天以後，兵工場已經改造完成，也順利繳交第一批試作品。夏立即帶著馬隊出去試驗了武器，回來後開始要求瑪格莉特進行新的研究進度，甚至還懲處過兵工場的冶煉人和鑄造師，讓整個工廠是繃緊了神經在運作。

看得出瑪格莉特的壓力，夏時常會去探視她的工作，瑪格莉特說她並沒有一次就把最精良的武器做出來──總得要留一些籌瑪在手上，她想和夏交換儲藏室裡的東西，她需要線索。

後來似乎發生了什麼狀況，那天他們從林子裡回來，她聽到夏對路說──如果製造問題遲遲無法解決，那留著瑪格莉特也沒有用。這話讓她莫名緊張，她在紙條上詢問狀況，隔天得到了回訊，潦草的字樣顯示了她的不悅。

『一部分的素材在前陣子試驗中用完了，如果無法補充進來的話就沒辦法有所進展。夏不肯提供、逼我又有什麼用？這裡更沒有其他材料可以做出他滿意的東西。』

隨手將字條丟進燃燒中的火爐，艾妲一如往常向後山走去。

記住名字並相互稱呼是這裡打招呼的方式，一路上就向十幾個人致意，要說起來，這裡雖然人相當多，但除了像伙房和戰士這樣較不會有交集的人之外，大部分都彼此認識──否則那微妙的階級也不會分得這麼清楚吧？

領了今天的糧水，艾妲走向路。

「路。」微微欠身，對方也有所回應。

「昨天夏和路討論到瑪格……」單刀直入詢問。

「艾妲果然擔心。」路微微一笑，彷彿早預料到她的反應。「所以想幫瑪格？」

「不會瑪格的工作……艾妲只是名戰士。」艾妲斂眸，思考著要怎麼開口詢問，才不會顯得自己知道缺少資源這件事。

「瑪格要的東西很稀少。」路執起一旁樹枝在地上畫著簡圖。「這裡有一座礦坑，因為珍貴所以部屬龐大的軍力駐守。用人員的折損換取增強的軍火不實際。瑪格不能變通，那就是無能的人。」

路看著她。「艾妲知道，無能的人會被淘汰。」

──明明就已經製造第一批武器，要求改良不成，就要當作廢物除掉嗎？

艾妲皺眉。

「如果我能想辦法取得材料……」

「艾妲還是中低階士兵呢。」路的語氣有些輕蔑。「螻蟻尋死。」

「──只要能取得馬匹，我可以離開去查探敵情？」艾妲看著地上的簡圖，那個地方用走的得花上一兩天才能到。

「不怕艾妲逃走。」路允許了請求。「夏能等瑪格多久，路不知道。」

部隊朝著艾妲喊，他們得出發了。艾妲欠身致意後便隨著部隊繼續前往森林。前兩天在鄰近區域有看到野馬的蹤影，雖然藏匿的很快，但大夥都躍躍欲試。

原先她並不想加入這場混仗，但現在她的心境不同了。

大夥散開，各自尋找方位布下陷阱。艾妲不急著搶位置，她在林中搜尋了一陣，終於找到蹄印痕跡，一路延伸到一攤水池旁，她想這是個好的地點，於是在一旁布下繩索。

從前追隨王室生活所學習的馬術在成為裝甲獵兵之後就很少用到，過了這麼久時間，她只能憑著記憶嘗試。

經過良久等待，她聽見遠處樹叢窸窣聲。探頭窺探，那匹健壯的棕馬正緩緩往水池走近。

修長的四肢，輕盈的步伐，可見牠結實的肌肉隨著步伐抽動，鬃毛和尾巴隨著前行一甩一甩，是匹相當優秀的馬。

突然唰的一聲從林間飛出的套繩在棕馬支起後足驚慌嘶鳴中逃過，林間爆出了吼聲，讓馬兒撒腿狂奔，艾妲仍在叢中凝神，只要棕馬的方向沒有跑偏──逼近的同時她竄出叢間，布下的陷阱讓馬腿一絆，她順勢跳上馬身、眼明手快套上韁索，並聽見後頭同夥發出的憤恨吶喊，壓制著馬頭沒多久，畢竟只有一個人的力量，馬兒很快又掙扎起身，艾妲伏身捉住鬃毛馬頸，果不其然一陣劇烈顛簸，棕馬發狂似的奔跑踢腿、欲將她摔下。

那是一種五臟六腑都要絞在一起的痛苦，棕馬在叢中橫衝直撞，樹枝劃破身上衣物多處，艾妲收緊手上繩套控制著馬，引來猛烈的甩頭跳躍反抗，差點就要從馬背摔下。

她不清楚折騰了多久，甚至覺得自己要暈厥之時，馬兒才喘著大氣緩了下來。馬累了，牠仍不滿的甩著口鼻頸處的套繩，但已經放棄要將背上的人甩下。

但她知道還沒有結束，接著還會有那些戰鬥呢……稍作休息之後她策馬往回走，就如同她所預期的，部隊正在等她──他們正等著向自己挑戰。

──誰敢？　

艾妲感覺內心有股怒意正在醞釀，瞪視著同夥們，看看有誰敢再上前一步。

大多數的人都退後表示臣服，只有兩位仍未放棄。

她嘴角揚起一抹危險的笑，內心深處也不明白自己居然為了保一匹馬竟可以湧現這般殺意，或許自己也快要跟他們一樣變成野獸了也說不定……

翻身下馬，她毫不留情踢向其中一位，他們在林邊展開扭打。拳套在衣甲上留下悶響，碰到自己身上的反擊她並不覺得痛，她發狠重擊對手，直到他們終於發出求饒聲。

駕馬回城，她需要像其他人一樣繞城一周以展示她的成果，引起注意的同時也勾起覬覦，那些（曾有過馬又失去的）半騎兵和想要換更好馬匹的騎士又來找碴……

艾妲不太記得這段往事，印象中她的馬踢翻了許多東西，而她記得自己喉嚨深處發出野獸般的吼聲，某一種擋我者死的怒火中燒讓她大鬧一番，就像是要發洩心中長久以來積壓的情緒。

夏把她架住時她還差點要咬傷了夏，一切是在路餵她吃下睡眠劑後才終於平息。

悠悠轉醒時，她看見瑪格莉特和路在一旁，雖然發生的過程已經不太清晰，但她記得在內心失控的那些感受。露出了苦笑，她看著瑪格莉特，用許久未曾使用的母語問她：「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時，倔強的含著眼淚不讓它掉落。

──再待下去會發瘋的，還是已經發瘋了呢？

就在那一晚，她們都清楚認知到留著並不是長久之計，瑪格莉特答應她，解決目前的問題之後，她們就走。

於是艾妲休養兩天之後，便騎著新夥伴上路。或許是前一次的爆發，已經沒有人敢再來挑釁，反而引起相對的敬重時，艾妲成了自由的騎兵一員，才勉強獲得些許平靜，開始搜查礦坑的狀況。

經過調查後，艾妲有戰術上的自信可以解決困境，但為了要能駕馭部隊，又不得不引發一連串的挑戰，短短十幾天時間，艾妲已經可以領一隊騎兵，擁有一窖的武力支援，經過事先規劃的陷阱和欺敵及迂迴戰術，他們終於順利拿下礦體，而這場戰役也在區域間打出名號，三方國家蠢蠢欲動，流傳著盜賊們獲得了神祕的力量。

得到穩定資源供給的瑪格莉特順利做出第二批改良軍武時，他們抵達這個地方已經過了一百五十天，這裡沒有曆法可以參考，從季節上來看已經過了一個季，正要轉入較涼的時節。

因為他們的表現，路和夏便逐漸放鬆了對他們的監視。

而瑪格莉特也準備好了更好的新一代武力的交換條件，準備要跟夏談判。

※　※

「已經有國家高層人士秘密跟我們接觸要購買新種軍武的事。」

夏、路和司書坐在房中，正在討論最進城內的發展。

「繼續下去，拿下周邊的事情就不無可能了……」夏露出笑容，眼神裡充滿野望。

「當初看到那種血的顏色和奇怪的衣服，就知道他們一定不是『我們』的人。」夏望向司書。「之前那個多久了，司書？」

「夏──是的，他們和數十年前來自『異域』的旅人使用一樣的語言……」

「而那個『瑪格莉特』一樣懂得異域的工藝……」夏露出滿意的笑容。「那、她們來這裡的目的知道了嗎？」

「夏──他們在找人……」司書卑躬地說著。「司書正在推測他們是不是要尋找『旅人』。」

「旅人已經離開了──」夏瞪著薑黃色的眼怒言道。「不行，若讓他們回去，就無法達成目的了。」

「『門』的事情，至今都仍保密著。」一直沉默的路插入話題。

「最近力量又增強了，來了不少新加入的伙伴，也增強了部隊的實力，艾妲有領導部隊的能力和戰略知識──她可以帶領我們的軍隊。」

「所以，我們再過不久就可以宣戰了……」夏露出了愉悅的笑。

「是的。」

「在那之前，他們一定要留在這裡……」夏抿唇沉思。「讓一隊去守著門，任何人──尤其是他們，都不准靠近。」

「是。」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