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Lyc 于 2013-5-22 23:12 编辑
是的你没看错www
云图计划会把文区现有的若干篇マリアス脑洞串联起来。
感谢Akari太太愿和我共享脑洞、挖洞小标兵三月太太提出这个脑洞的原型、狐姐姐的鸡血图prpr
以及群里更多太太们的日常脑洞和试阅勇者们(ry
这是一个以17世纪为背景的航海故事。
请轻轻吐槽我三俗的脑洞(掩面
无名小卒的日记(Nobody’s diary)
——谨以此悼念我上一本非正常死亡的日记。
x月x日
我不得不用这个可怜兮兮的小本子做新的日记本了。
这要从今天午饭后说起。
看天气晴好,我打开了舷窗想稍微透透气。当我正要坐回桌子前继续写作时,从外面传来了一阵可怕的脚步声。
一定又是那两位,我心想,于是打算去把门反锁上。
但是我晚了一步,于是惨剧就这么发生了。
伊兰崔亚斯瞬间推门而入“公主听我——”然后我们的船长就被大力踹开的房门撞了个结实。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我们威风凛凛的兰格雷公主殿下。
逃得慌不择路的伊兰崔亚斯,一骨碌从甲板上爬起来,企图利用无辜的我做挡箭牌。
“你这个——”公主随手抄起一本厚书,摆出掷铁饼的姿势瞄准了伊兰崔亚斯。“该死的海盗眼镜!!!”
伊兰崔亚斯与我连忙矮身,分别躲过这致命的一击。
那本书就这么顺着窗子飞了出去,伴随着遥远的噗通声落入了太平洋。
我也在这时想起,留在桌上的似乎是日记本来的。
我的日记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论是拳脚相加的人还是被殴打的人都怔住了。
房间里静得只能听到船体划破海面之声。
“都是这家伙的错!我帮你教训这个白痴眼镜!”公主指着躺在地上装死的伊兰崔亚斯,一副为民做主的样子。
罪魁祸首正打算利用这个停顿从门口逃走。
我当然及时报告给公主。
于是公主犹如一阵红色龙卷冲了出去,几秒后就从外面传来钝器击打声和伊兰崔亚斯的道歉声。
我感到心里获得了一丝安慰。
x月x日
一整天都无视了企图讨好我的伊兰崔亚斯。
老实说,没有加入兰格雷公主的日常殴打船长活动就已经是我最后的良心。
我早早便退回房间里,并且一进门就好好的反锁。
有必要回忆一下上一本日记的内容。
想到这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和伊兰崔亚斯的相遇简直是上天给我的试炼。
那是有些年头的事了。记得那是在伦敦港口的一个昏暗的小酒馆里,当时的我抛弃了家里安逸的环境,为了成为一个有名的小说家而外出闯荡,除了家里的庄园外我可以说是一文不名,而我口袋里也没几个子儿了。
走投无路的我坐在酒馆的吧台——我肯定是喝多了——和酒保絮絮叨叨,完全没注意到边上什么时候来了一个粉色的身影。
“既然陆地上没有什么让你感兴趣的事情,要不要来见识见识水的世界?”穿着一身粉色的、类似海军军官制服的人塞给我一杯威士忌。“就当是去去心火,疏通一下血脉~”
我揉揉眼睛,眼前的人带着红框眼镜,一头棕红色的长发梳成两条辫子,随意地垂在肩头。
那时我的心情犹如潮湿阴雨的十一月一样,但是看到这个有着明亮笑容的家伙,我几乎是当下就决定跟随这位船长走了。
两天之后,我第一次见到罗卡角在视线中远去的景象。
然后我愕然发现这是一艘海盗船。
而那位讲话颇有学识、风度翩翩的伊兰崔亚斯自然是这艘海盗船的船长。
我意识到,这也很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看到罗卡角。
但转念一想,万一我活着回来了,起码不用发愁没得可写。
于是我就在这里了。
x月x日
今天兰格雷公主不小心把船长一拳揍得昏了过去,造成了一段时间的骚动。
水手们都以为,我或者公主即将接手这艘船。这可把他们吓得不轻。
除此之外一切顺利。
这次横越太平洋的旅程,开始于我们在卡塔赫纳附近的小镇港口停留的时候。
那段日子里,船上的水手们除了一早一晚会定时报道,其余时间都不知道在哪里鬼混。
我也只能白天陪着船长大人东瞧西看,晚上船长则把自己关在屋里要么读书要么画海图。
早在这一个月之前,我们的船就完成了修整和保养。
那些清理下来的海藻和软体动物着实恶心到了我,但是我却不得不用树枝挑着这些玩意,好让船长观察的津津有味。
于是我终于忍不住了,问何时候出发回英格兰。
“别这么瞪着我,爱操心的书记官。”船长的嘴角扬起招牌性的浅笑,“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为什么不趁这个时间好好放松,享受一下我们辛勤所得呢?”
有阴谋。
我的直觉这么告诉我。
不管我们的船长伊兰崔亚斯在策划什么,我衷心希望倒霉的不是我。
或者至少不是我一个人。
于是我尝试着投入到海盗应该享受的事物中。
几天后,我和伊兰崔亚斯路过镇上打算吃个晚餐再回去。
刚一落座,两位穿着艳丽而大胆的女性就一左一右围住了伊兰崔亚斯。从开始的耳边细语到伊兰崔亚斯手肘陷落在那深邃如海沟的谷间,不过三个眨眼的时间。
“这么说来我是这儿有史以来最好看的海盗?”伊兰崔亚斯干脆伸手揽住两位女性的腰,让她们坐在了身边。“唇红齿白、四肢健全?当然健全!不管是看得到的地方还是看不到的地方~”
对面的三个人笑成一团。
我被彻底无视了。
难以想象我当时是怎么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把酒瓶向伊兰崔亚斯的脑袋上砸去。
事实上,由于海盗的生活常年与枪炮和疾病为伍,就算有人缺胳膊少腿、牙龈浮肿牙齿脱落、浑身被火药熏得漆黑也是常事。
更为不幸的是,就算以一般标准来评价,伊兰崔亚斯也绝对算得上是“有着一张帅气的脸”。
船上的成员们似乎也以这样的船长为荣。
用水手长的话来说,一个好看又有用的船长比什么船首像都来的实际。(他不仅说了“好看”,而且还是在“有用”前!)
鉴于这样的遭遇,后来我决定不再理会伊兰崔亚斯,自己去那个酒馆吃午饭。值得高兴的是,我至少没有被遗忘——尽管她们没有对待伊兰崔亚斯时那么过度热情。
但是走的时候她们问我,那位英俊船长什么时候再来?她们愿意免费提供任何服务。
于是那段时间,我只要一看到伊兰崔亚斯就会忧郁起来。
x月x日
早上的时候,水手长和木匠吵了起来。
原因是公主的木箱。
水手长认为这玩意太占分量,而木匠则表示这么好的木材扔了可惜。
最后船长站了出来。
“拆了箍桶吧,剩下的木材拿去把我的床脚修修,公主说海浪一大就会晃。”
自从公主到来后,堂堂船长就只有在自己的房间睡吊床了。尽管伊兰崔亚斯愿意信任每一个船员,但我们还是建议兰格雷公主殿下暂居船长室。
一说起这个木箱的故事,船上的每个人都会发笑。
自从攻打的维埃荷又抢了新船之后,我们被雪耻心切的西班牙军舰追着跑了很久。
幸亏八号堪比单桅船的速度和三角帆带来的灵活性,我们总算是有惊无险。
同时,我们也只能冒险绕过合恩角再穿越太平洋才能回家了。
某一天,我们遇到了一艘船帆都被打烂了的海盗船。
那位可怜的船长向我们诉苦说,有几只西班牙舰作战手段非常强硬,一路穷追不舍的甚至同样绕过了合恩角,已经有好艘海盗船惨遭不幸了。
五天后,我们和这只舰队遭遇了。
伊兰崔亚斯指挥着我们利用沿岸的暗礁、且战且逃,击沉一艘战舰,毁掉了两艘护卫舰的主桅。
海战后的晚上,负责瞭望的水手报告说海面上有个木箱在漂。
偏偏不巧的是,我们船长的怪癖之一:不管海上有什么在漂,哪怕是一个漂流瓶也要捡起来瞧瞧。
木箱比我们想象中要轻,伊兰崔亚斯和另外三个水手轻松地把它抬了上来。
变故就在此时发生了,箱子盖自己弹了开来!
一位穿着红色长裙的女性从里面跳了出来,这画面让我脑内闪现了一大堆希腊神话里关于维纳斯诞生的那段文字。
这位女性——说是小姐更为适宜,一脚把呆若木鸡的伊兰崔亚斯踢下了船,并顺势抽走了船长腰间的火铳和短剑,继而一枪打爆了我脚边的木桶,动作一气呵成,不给人半点反应的时间。就连我们最身经百战的水手也傻住了。
以至于没人想起来去打捞落海的船长。
“你们这些无耻的海盗给我听着!现在立刻投降,否则把你们全部打下去陪鲨鱼游泳!”
明明应该算是俘虏的人却反客为主,吓得一帮海盗不知所措。这位小姐碧蓝的眼睛里闪烁着犹如复仇女神般炽热的火焰。火把在这位小姐精致的脸庞上营造出的光影效果美得让人不忍移开视线。
全船鸦雀无声,水手们全看向了我。
这时候你们把我当大副看了!?
而那位小姐看向了我腰间的银色双枪。
这让我的内心立刻哀嚎起来。
伊兰崔亚斯你可把我害惨了,当初就说我不要这枪。
“你就是这的头儿?”。红衣的暴躁分子剑尖直指我的鼻子。“哼,不过是个脓包。对付你只用剑就够了。”
“抱歉~打扰一下。”一个时常让人恼火的的游刃有余的腔调此刻听来犹如天籁。“在您用我的佩剑指着我的书记官时,能否先告诉我们您的尊姓大名?”
伊兰崔亚斯全身上下都在哗啦啦的沥着水,眼镜不知道去哪儿了,两条辫子也变成了一团乱发,胡乱的糊在脸上,左手的弩弓却好整以暇的对准了我眼前的这位小姐。
“西班牙的兰格雷公主。”这位公主殿下转向伊兰崔亚斯,话中透着一股不屑。“你又是什么东西?”
“这儿的船长。”
从此我们的船上就多了一位公主。
x月x日
今天下午,伊兰崔亚斯独自攀上桅顶瞭望,至少有三个钟的时间。于是我陪着公主在甲板上吹着海风。对于我来说这是个轻松的活儿,公主不会动辄就对我动粗——事实上,兰格雷公主从未对伊兰崔亚斯以外的人滥用过暴力。
“就让那个白痴眼镜晒干在那算了!”公主靠在后甲板的扶手上瞪着伊兰崔亚斯专注的身影。“你知不知道那家伙在看什么?”
我摇摇头,船长对天地万物都有十足的好奇心。
公主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那个海盗眼镜是怎么想的?居然走最远的航线回欧洲。”
本应脱口而出的答案,我硬没敢立刻回答。这位公主殿下可说是造成这一局面的元凶。
“写小说的,我奉劝你最好一五一十回答我。”公主双手环抱,眼睛却眯了起来。“你隐瞒什么事情的表情比你的船长还糟糕。”
伊兰崔亚斯藏不住事儿?我宁愿相信荷兰人会飞!
于是我试图在不触怒公主的情况下,详细讲述事情原委。
从卡塔纳赫出发后船长大人表示我们将配合另外二十二艘海盗船,袭击西班牙的属地维埃荷。(我刚讲到这儿的时候,公主狠狠地瞪了伊兰崔亚斯一眼,拳头攥得咯吱作响。)
那时我很惊讶,参与这种行动显然不是伊兰崔亚斯的风格。
“不不不,我们要去那附近取一样东西,那才是我在等的,我爱盯着脚尖的书记官。”伊兰崔亚斯说,“我也是前几天才得到的消息。”
难道是一起去酒馆的那次?
“没错~就是那两位女士通知我的……嘛,剩下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船员们的工作井然有序。
于是我开始怀疑,是不是只有我被蒙在鼓里了?
一周之后,我们和另外的海盗船长碰面了。
记得那天太阳刚升起来的时候,伊兰崔亚斯就把我从吊床上掀了下来。“早上好我的大副,你这么快清醒真是太好了~”
我的背摔得很痛,不清醒才怪。
而伊兰崔亚斯那大大的笑脸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从今天开始你就升职为大副了,开心吧?为了表示庆祝,我带你去参观燕子号”
我被摔得脑子还不是很明白,就乖乖地换上伊兰崔亚斯丢给我的衣服,绑上了三角巾。
然后我见到了至少一打凶神恶煞的地狱恶鬼!
该说不愧是海盗船长们,光凭长相跟残缺的肢体上延伸出来的钩子就能吓倒人了。
我一直低着头,偷偷从眼角打量着这一甲板的人。
和那些的家伙相比,就如镇上的姑娘们所说,我们的船长简直就像童话故事里的骑士。
在充满火药味的讨论过程中,尽管脚下发虚,但我很争气的没有发抖。
后来我问伊兰崔亚斯为什么带我来。
“因为书记官,哦不,大副你的反应很有趣啊!”
我讲到这些的时候欲哭无泪,公主却像与伊兰崔亚斯心有同感地笑了起来。
这时,结束观察的人也从桅杆上滑了下来。“是哪位这么有本事让公主笑了出来?”伊兰崔亚斯笑的格外开心,估计是在上头看到了有趣的东西?
“不关你的事!”公主的斥退伊兰崔亚斯的语气没有要动手时那么强烈,于是伊兰崔亚斯把手里的望远镜塞给了我,一如往常地粘了过去。
哦……原来有趣的是公主。
谈话到此终了让我松了口气,我决定拿着东西快速撤退回船舱,以免被公主打伊兰崔亚斯时波及,顺便也给被打的人多一点逃命的空间。
x月x日
我们在太平洋上遭遇了第一次风暴。
一小时前还平静无波的蔚蓝色海面忽然就变了脸。一望无际的大海毫无掩饰的彰显着它的无所不能,漆黑的海水宛如受惊的鹿群,前仆后继砸在船体上激荡出白色的浪花。
天空中的电闪雷鸣由于投在海面上的阴沉沉的云影逐渐昏暗而愈来愈看得分明。
在这场风暴还没彻底发作前,兰格雷公主正百无聊赖的坐在一个圆桶上,看着船员们收拾船舱内的杂物。伊兰崔亚斯就蹲在公主身后的角落里,写着今天的航海日志。
“呐,海盗眼镜我问你。”公主一手拄着下巴,眼神瞥向我们的船长。“既然你那么喜欢扮猴子爬杆看云彩,那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外面是怎么回事?”
被问到的人一个兔跳来到公主面前。
“公主对台风有兴趣?” 伊兰崔亚斯仍旧是蹲着,抬头看向公主的眼中满是期待和喜悦的光泽。
“……无聊而已。”
公主不自然地眨了很多次眼,但我保证船舱里没有漏风。
“那么,在这场台风形成之前……”伊兰崔亚斯放下了日志站了起来,做了一个标准的邀舞动作。“公主何不亲自去解答您的疑问呢。”
以及一个极具蛊惑力的笑容。
“你白痴么?”公主的耳朵略微有点发红。“外面的风那么大!”
“诶~~~莫非公主怕了?”
“开什么玩笑!海盗船我都只身上来了,一点风算什么!”兰格雷公主猛然站了起来。
“不愧是公主!那我们走吧~”不容分说,伊兰崔亚斯拉起公主的手。“书记官也一起来,我要你帮忙!”
忽然被点到名让我内心一阵呻吟。
随着那两位的脚步,我们三人来到甲板上。
风大的让人难以移动脚步,我找来一条缆绳,一端拴在了舱门上,另一端系在伊兰崔亚斯的腰间,并且准备随时为两位看“风”景的人提供必要的援助。
伊兰崔亚斯率先走了出来,“好了,公主请抓紧我的手,我们移动到船首去。”
我闻言回头,这才发现公主原来一直没有放开牵着的手。
察觉到我的视线,公主脸上一嗔,于是我连忙低头装作检查伊兰崔亚斯身上的保险绳。
风力越来越强,发出空洞的吼声。
天空中飘荡的小雨从竖着下变成横着下。
伊兰崔亚斯右手牵着公主左手扶着船舷,两个人小心翼翼地移动到船首的斜桅后。
“公主小心!”
一个大浪越过了舷墙,伊兰崔亚斯几乎是下意识的把公主护在了身后。
这让我前面的两个人彻底变成了落汤鸡。
而我开始庆幸光着脚出来是正确的选择。
“所~以~说~”伊兰崔亚斯几乎是在公主耳边用喊的,“这也是一种气旋!”
伊兰崔亚斯保持着直挺挺的站姿,一手抓住船首的护桅索,另一只手揽住公主的腰间,眼神从颠婆个不停的船头笔直向前望去,
那眼神中透着一股无所畏惧、一往无前,自有一种矢志不渝、坚忍不拔的精神;而公主更是少见的没有抵抗伊兰崔亚斯的暧昧肢体接触,
两手抓住船缘,任一头橙色的长发随着海风飘扬,尽管这位宫廷长大的公主阁下略显惴惴不安,却在这片怒海之中有着独特的傲视一切的气势。
即使是我,也从这两人细微的神态和姿势可以看得明白。
也许不仅仅是船长和公主这么简单。
如果我把这当做重大新发现告诉水手长,他一定会笑我迟钝笑到断气。
我能说什么呢?
于是我在狂风中扯着嗓子喊道:你们再不回去我都要受不了了!
x月x日
今天依旧阴雨连绵、水手们工作依旧认真细致。
船长伊兰崔亚斯依旧被公主揪着打。
我真的不懂为什么公主这么喜欢打船长玩。
但我看得很开心就是了。
继续那天没有给公主讲完的话。
以燕子号为首的海盗舰队成功占领了西班牙的港口。
我们在摧毁岸上的炮台后,就以船体受伤为由,转向了一个偏僻而隐蔽的小码头。
一位黑发的男性正在那等着我们。
伊兰崔亚斯以一个拥抱问候了这位老绅士。
依稀记得那位男性名字的发音似乎是Ryouji?
“这是我之前告诉你的船,现在她是你的了。”一艘漂亮的两桅船随着他的话从船坞中开出。
“本来是为西班牙海军造来剿海盗的,不过我认为你才能发挥她真正的价值。趁西班牙的主力还没回来之前快点出港吧。至于我你不用担心,谁都知道海盗什么都抢,这样的好船自然不会被放过。”
他看向我,挤了下左眼。
这让我打了个冷颤。
后来我才知道,在卡塔赫纳落脚的时候,伊兰崔亚斯就遇到了这位先生。
话语之中两人成了忘年交,于是就有了这一幕。
一阵忙碌后,我们总算是把所有的家当都装上了新船。
伊兰崔亚斯叫她八号。我们都懒得去问为什么。
不得不提的是,八号是一艘设计精巧的船。她有三层甲板,每处空间都得到了充分的利用,拜此所赐我们有两个独立的房间——大房间当然是船长的,稍小一点的归我了。
这让我第一次感觉到作为大副的福利。
但我是不会感谢伊兰崔亚斯的。
x月x日
伊兰崔亚斯趁着公主睡午觉的时候敲响了我的房门。
“所以书记官,请你悄悄的把船医叫到这里来。”
船长一脸的高深莫测让我感到不安。
当我花了点时间把船医从水手们的牌桌上拎出来时,遇到了心不在焉的公主。
后来事实证明了我的决定非常聪明。我悄声告诉船医直接去我的房间,然后独自迎向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我毕恭毕敬地问向船长的公主。
“别和伊兰崔亚斯学些没用的。”公主做出一副夸张的反胃表情。“这真的不适合书记官你。”
她倒是没说这种嘴脸不适合伊兰崔亚斯。
这个小发现让我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你笑什么?这让人心烦的笑脸也像极了你的船长。”然而她踟蹰了一下,话锋一转:“昨天、包括前天夜里,那个海盗眼镜一直在那该死的吊床上翻来覆去,吵得我睡不着。”
吊床可是船上最安静的东西啊公主。当然,我并没有戳穿这一点。
“……今天到现在我都没见到那个家伙。那个海盗眼镜是不是打算背着我做什么坏事?”公主恢复了一贯的盛气凌人。
如果和船长共用一个房间的您也不知道,那就真的没人知道了。我如此回答。
公主的脸上立刻一片绯红。
“派不上用场的家伙,愧你还算是大副!”公主骂完,显然是去寻找伊兰崔亚斯了。
学着船长某些时候应对公主的方式果然有效。
我快步回到房间门口,正遇到船医从里面出来。
“不太妙。”我们的船医最喜欢说的就是这句话。要不是因为爱玩牌耽误正事闯了祸,这个正经学院毕业的医生也不会被伊兰崔亚斯拉来船上。
“看样子肩膀的伤口有几天了,好像还碰到了海水,伤口看起来挺小但是却很深,船长又没当回事。”
伤口?海水?
“看那样子,我猜是钉子或者木刺之类的玩意儿扎的。为了防止感染,我就先用船上有的东西处理了”船医摸着下巴说。
所谓的处理也就是上酒吧。
这会儿我想起来了,前几天看风暴回来时,伊兰崔亚斯为了护着差点跌倒的公主好像撞到了一块舢板,看来我得想着找人去看看。
正说着,伊兰崔亚斯一边穿上那件粉色的外套一边走了出来。“不就是个小口子,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
疼得睡不着了叫没大事?
“你怎么知道?难道书记官你偷看?看在这么多年的交情我就给你保密吧,不然公主会把你打下海的,以你的身手是爬不上来了~”伊兰崔亚斯让船医先回去了,转向我的表情有一瞬间看起来很严肃。“不要咋咋呼呼大惊小怪,尤其是对公主。”
晚饭的时候,伊兰崔亚斯和公主又恢复了日常的行为模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看得出公主总算稳下了心神,而伊兰崔亚斯的微笑也一如往常。
大概是船医危言耸听了,真要是有什么问题他就不会那么痛快的跑回去打牌了。
x月x日
写小说手稿的时候发现墨水没有了。对我来说,这就像是领航员没了六分仪、海盗没了朗姆酒、炮手没了火药、船长没了公主。
现在我只能期盼船长能好心分我两瓶了。
伊兰崔亚斯对于财物没什么概念,对于如何分配战利品一向称得上出手阔气。
但唯独在和书写相关的用具分配上十分吝啬,这让我苦不堪言。
敲开了船长室的门,我看到了房间的主人与住客和睦相处的景象。
这可是意料之外。
“书记官你来看!”伊兰崔亚斯开心地招呼着我“公主会画海图哦~”
“闭嘴,海盗眼镜。”兰格雷公主坐在书桌前,手里的羽毛笔在羊皮纸卷上流畅的滑过。
我从两手扒在桌沿的伊兰崔亚斯头上看过去,公主正在一副海图上添加注释和一些细节。
这不是船长所画的南美洲海域那张么?
“公主对于一些细节记忆的精确度比我要高,而且还纠正和添加了几条针路脚注!很厉害吧!”伊兰崔亚斯的脸上光彩熠熠,但这表情让我想起我妹妹养的猫见到鱼。
“公主不仅是第一次出海,更没有专门的学习过绘图和测量,只是看看我画的就能做到这种程度!”
不停地讲着公主有多棒的伊兰崔亚斯看起来像是兴奋过头了。再让这家伙说下去,我怕公主也一个激动让这张海图去见耶稣基督。
“哼!见识到天才和凡人的差距了吧,白痴船长和书记官!”公主骄傲地微扬起下巴,把修改后的海图反手拍在船长的额头上。
“唔噗——”伊兰崔亚斯没有从公主手中接过海图,而是直接两手握住了那只手。“公主,今后请和我一起画海图吧!”
尽管被拍红鼻头让人有些想发笑,但伊兰崔亚斯眼中的诚挚和向往简直如同在广场上求婚的青年。
“为、为什么我要帮你画这破海图!”海图自公主的手里无声落下。“我可是堂堂日不落帝国的公主!这片海也不过是……”
“公主,这世界那么广阔,有太多有趣的事物我们都没见过。”伊兰崔亚斯的语气宛如拂过脸颊的春风,轻轻地打断了公主的话。
“就像那天的风暴,只有亲眼见证才能感受到东西我都想去看一看。公主难道不想么?”
而公主只是愣愣的迎向伊兰崔亚斯的视线,并没有甩开被握住的右手。
当时我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墨水的事已经完全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只能先用船医的那半瓶凑合着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