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般模樣終究不是常態,多半時候朴靜仍是那個思慮重重、冷靜自重的朴氏藥廛廛主,臥床休息數日後,朴靜仍想起今日已定下花燈之約,掙扎著便要起身。
阿元一進門,便看見正在妝台前梳妝打扮的二姐,頓時心生不悅。「阿靜妳的臉色這麼蒼白,明明還在生病,為什麼還要起來見他?我幫妳把這約回掉就是了!」
「這是早就答應好的事,況且我和崔行首有要事商議。」
「要討論事情平日約出來見面就好了,去看什麼花燈?一起去看花燈的都是……」
見阿元不敢把下面的話說出來,朴靜調侃了一句。「阿元你這麼不放心,那跟我一起去好了?」
「不……我才不去。」
朴靜都還來不及喊出,便見胞弟逃出了房間。未多思索這份反常,朴靜又將目光放回銅鏡前,想了想,將胭脂盒打開。
崔實近來可說是進展順遂,重葺一段時日的崔氏大宅即將竣工,而今日之事若成,或許不用等到下次的六矣廛聚會,便能當上大房。
而站在朴氏藥廛前的崔實,也惹得許多女子頻頻回眸,但縱是心有眷戀也未敢上前攀談。漢陽城中盡知,掌管半壁漢陽商業的崔行首對於藥廛廛主情有獨鍾,鎮日在藥廛外守候,這事不知引得多少姑娘暗中怨嘆。
崔實負手而立,如一株修長的青竹昂然瀟灑,見日已逐漸沉向西山,崔實往街道望了一眼,頓時怔然。
青石路盡處,朴靜一身淺藍裊窕而至,羅裙逶迤於青石上,彷若一幅立體的山水美景,而這幅山水便盡收在崔實眼底。忽地崔實眼前一亮──朴靜今日略施脂粉,和平日的素淨有不同美感,把五官中原有的明艷全勾勒出來,竟是光采照人。
「崔行首可久候了?」
不知是否因妝容關係,朴靜今日也特別溫和,平日裡那股疏遠早不知褪去何處,惹得崔實險些忘了回答,直到對方疑惑的眨了眨眼才驚醒。
「這不算久,能夠見到朴姑娘如此盛裝,崔實才是三生有幸。」
「崔行首都是這樣對女孩子的嗎?」
不是欣喜卻也不是責怪,聽著這般似是而非的回答,崔實倒有些拿捏不準對方態度,還是朴靜跟他所想的是到一處去?有此想法後,崔實鎮定了些,對朴靜擺手道:「朴姑娘,花燈就在前面街上,不如一起去看?」
一路上兩人閒來指點街上景致,種種風俗軼聞雙方倒也談得頗為投契,只是這般笑語盈盈沿途亦惹來不少眼光關注,有人欽羡也有人暗自垂淚了。
花燈張結京中主要街道,更是一路拉到了運河畔,朴靜隨崔實走到岸邊,後者忽然停下腳步,指向天際。「朴姑娘,妳可看到了什麼?」
朴靜疑惑望去,倏地砰砰聲響乍起,數萬煙火從河畔兩岸竄出,水榭之上果真開滿火樹銀花,將整座京城照亮如白晝。朴靜正待欣喜告知時,回頭卻見崔實認真的看著她,神情滿是眷戀。
「朴靜,和我成親好嗎?」
崔實看著朴靜因煙花照耀更顯絢麗的臉龐,慎重的說道。他看見煙花映在那雙漂亮的眸子裡,咻地一聲竄上天,燦然盛開──
「阿靜不會和你成親的。」
朴靜方要開口,卻聽得一聲清脆的拒絕,甫回頭身子便僵了一下,不自覺退後半步。
崔實順著朴靜的目光望去,只見數位壯漢將人群推開,一名美貌婦人才露出臉來。煙花冷去後只剩燈籠搖曳,照著對方臉龐忽明忽暗,乍見下五官與朴靜有七分相似,但這副面容之於朴靜是冰清冷峻,此女卻將一副冷意化成了本該有的嬌媚,而那雙媚態萬千的眼睛尾梢微微往上一挑,彷若藏盡許多說不出的秘密。
不須再問,眼前人定是他曾多次聽聞的朴阿烈。
崔實不願得罪對方,先拱手道:「想必夫人定是朴靜的姐姐……」
話尚未說完,只聽聞一聲冷笑。「既然認得,那就不用再解釋緣由。」
阿烈徑直走來,伸手拉住朴靜便往回帶,此刻崔實高喊道:「朴靜姑娘妳說句話!」
朴靜真的停下腳步,回過身卻只有低低一句對不起;倒是阿烈意味深長的一笑。「崔行首,阿靜和你說了對不起,不過我要和你說句恭喜。」
語氣忽地有幾分森然──「這次回來我備了份厚禮,請你好好收下。」
崔實看見朴阿烈眼中流露出的恨意,正皺起眉時,安德忽急忙跑來,俯在耳邊低語數句,崔實登時臉色一變。
當他再向朴阿烈望去,後者嘲笑的神色顯然可見。
「家中有事,在下先告辭了。」
崔實臉色難看的說完話後轉身離去,離開河畔一段距離後,才低聲對跟在身邊的安德說道:「你馬上派人重查朴阿烈的底細,尤其是她和忠清道那邊的關係。」
「朴阿烈敢這樣回來,一定有備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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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存稿了。(攤手)
雖然有時候搞不太懂生活是這麼的忙碌,money是這麼的重要,
為什麼還要堅持寫著不能賣錢用以自HIGH的同人?
去寫些可以騙騙錢賺賺名聲的文章不好嗎?
其實當然好……我也很想這麼做,但人的心真的是難測的東西,
如果我能戒掉寫同人就好了。(嘆氣)
好吧,文章進入枯水期了,就這樣。
對了,再說一下,我果然很喜歡阿烈,阿烈這次真是有備而來,總算閃亮亮而不是做為路人甲出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