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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计又是一个午夜，再一次从梦中惊醒，衣衫被汗水打湿喉咙好干手不自觉的抚上了吼间，好像在忍耐着什么血……好想要血……鲜血的味道缠绕在鼻尖，眼前似乎又浮现起那一片血海，想要沉溺其中就这样，不再醒来鲜艳的红，不断的漫延，仿佛只需片刻便可将其吞噬，呼吸越来越重，瞳孔紧缩，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不知是兴奋，还是恐惧“照！”耳边响起了自己的名字，本能的转头看去，看不清，模糊的人影一股暖流自后背涌入心间，意识渐渐清晰，眼里也有了焦距，垂下手，无力地倒在了那人的身上“谢谢你，堇”收回双手，同样是一身大汗，脱力般的靠着床，她已是累的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更别说开口说话了“又是那个梦”良久，她开口说道，她皱了皱眉“血，眼见之地无论何处都被鲜血所覆盖”“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我会”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害怕了，怕自己会变成那样隐约能感觉到，内心的渴望，对鲜血，对杀戮的渴望，是那么的强烈“快了，就快结束了，照，再等一下”紧紧抱着她，她揪心的说着，她怎会不知道她的痛苦？一步步的走到如今这般，她都看在眼里。若不是为了那个愿望，她早就自我了断了吧？“堇，等咲坐上帝位，就试一试雪莲花说的那个方法，然后等我赎完罪”那个方法其实很简单，自断经脉废去武功便可暂时让蛊虫停止活动，或许还可以多活几年，剩下的时间，就让她去赎罪吧。这个方法实际上很危险，实施过程里她很有可能死亡，而没了武功便如同没了生命的保障，毕竟想要她死的人很多，所以她现在不能。“我答应你”她重重的点头，只要是她的愿望，她定会为她实现，即使，她不愿“王爷，有消息传来”听到手下的话，桌前的男子抬起了头，冷冷的开头“说”“宫中暗中监视的人来报说他们发现了宫永照的秘密，他们说，说……”“说什么”“宫永照是女扮男装，她是个女子！”“什么？！”忽的拍案而起，男子大笑不止“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来人！速速将这个消息传遍全国，宫永照，这下我看你怎么跟我斗！王位终究还是我宫永次郎的！哈哈哈哈”“恭喜王爷，不，陛下”男子疯狂的笑着毫不掩饰脸上的阴狠，又好像看见了离他不远的王位，贪婪之色尽显没有注意到，一旁一直低头附和他的人，眼里满是鄙夷之色不得不说，消息传播的速度是极其快的，不过数日，帝照为女子的传言已传遍长宫上下，上至朝堂高管下至平民百姓，全都为整个传言感到震惊。他们的王，竟是女子？！城中依旧是那么热闹，小贩们叫卖着，与客人讨价还价，茶馆中休息的人们谈天说地好生快活，一切看上去都和以往没有区别，那样的平凡。然而，隐藏在这平静的背后，是汹涌的波涛。瞒天过海狸猫换太子，女扮男装巾帼变须眉假凤虚凰伪郎娶娇娘，六亲不认夺权又逼宫民间传起了这样一首诗，所听之人无不为之惊讶，有人相信，有人将信将疑，也有人说这是胡言乱语，毕竟帝照这数年所做的，无一不是造福了百姓，在大多百姓的心中，他们的王，绝不是传言中的那样。但，于女子的事情或多或少也让人有些介意，虽然他们也知永水的王亦是女子。茶酒馆一向很吵杂，却是消息打探的最佳地方，亦是传播最迅速的地方。不知道说了什么，忽的吵了起来，一瞬间，人群便一分为三，两边吵着，剩下的人安静的坐着，似是随意的看着这场争论。“放你狗屁！陛下这些年所做的哪一点不是为了我们百姓好？你怎能如此说！”“我怎么说了？她要真是好人，传言总不能是空穴来风吧？”“呵，我看说不定还真是这样，皇帝自己都没有反驳，定是心虚了！”“尔等……赵五，你，就说你，如果不是陛下的仁治你能有今天？！”“我……那是我运气好！我就觉得王爷当皇帝好怎么了？”“你……真是孺子不可教也！那等凡庸之辈怎能和陛下相提并论？”“就是就是，萤火之光岂能同日月相争？何况那所谓的王爷还不如萤火”……………………人群中，有两位男子静静的喝着茶，似乎并没有被这样吵杂的环境所影响，白衣男子一头蓝发，一副书生打扮，远远看去如同天上的仙人般，再加上俊美的面容，不知会引得多少女子芳心暗许。金发黑衣的男子比起白衣的男子看上去要年幼一些，似是江湖侠士，若被那些个江湖人士所瞧见，许是会被绑回去做谁家的女婿。好在二人所在的地方较为人所忽略的角落，又若非他人注意已被这场争论所吸引，不然这二人定会引起众人侧目的。“没想到这宫永次郎别的不行，就论这说坏话，倒是无人所及的”余光注视着店内的一切，黑衣男子开口道，而白衣男子好似并不在意，淡淡的“嗯”了一声，算是应了黑衣男子的话“嗤嗤，这些人说话真是难听，幸亏照照没和我们一起来”“预料之中”“呐呐，堇，一会陪我再逛会再回去吧，我想去吃城南的那家黄豆糕！”见白衣男子依旧那副淡淡的样子，黑衣男子撒起娇来，那模样若是被人看见定会激起不少人心中的溺爱之情，扑过去对他说“弟弟乖，姐姐给你买黄豆糕”之类的话吧“别闹，淡，我们从来是有正事”“唔……照照也想吃的，我们给她带点回去不好么？”绝对会答应……每次只要说到照照，你都会点头，从来不会考虑我。黑衣男子在心中想道，本来充满精神的眼里有了一丝黯淡“好”笨蛋！堇，大笨蛋！黑衣男子气鼓鼓的嘟着脸，没有发现白衣男子看着他时，溺宠的眼神--------------------------------------------------------------------------御书房，宫永照批改着奏折，忽的一道身影从暗中出现，单膝跪下说道“陛下，鳖已入瓮，正待您的命令了”并未立刻回应，待手中的奏折合上，她才开口吐出两句话“不急”“民间传言如何？”额间不断有冷汗滴下，清水谷龙华可以感觉到自己腿在发颤，暗自咽了咽口水，才将那些传言一一道来。沉默许久，照缓缓说道“你应该知道怎么做的”“是”低声回答，龙华从房中消失夏末，民间传言不断，非议帝照，更有拥其弟为王者，一时间长宫上下混乱不已。于天下悠悠众口，帝只一言，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长宫帝传•无双》于帝之传言不久，民间有传其弟之庸之恶，百姓骇之，帝震怒，遣人彻查此事，究其传言之人。帝曰：朕与王爷本兄弟手足，岂能任人胡言？帝常念手足之情，信于其弟，帝善也。似有反意，帝伤也，念古一诗，听者皆叹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长宫史》“陛下！臣敢问民间传言是否属实？”宫永次郎身旁颇有年纪的一位臣子大声质问着，似乎是有人撑腰，背也挺的直直的“兵部侍郎，你竟敢如此对陛下说话？”龙门渕透华挑眉，心里不削的冷笑，狐狸尾巴已经露出来了“呵，我只不过是问出了众人的心声罢了”朝中不少老臣都在无意识的向宫永次郎靠近，呵，这些人自照即位以来，无一不是仗着自己的辈分，暗地里做了不少事情，她不说，并不代表她不知道。只是，一直差一个理由，这次，可是他们自找的。照俯视众人，冷笑起来。“兵部侍郎，朕岂是你等可以妄自评论的？”“臣不敢，臣只是想向陛下寻求一个真相”“你到是说说，你想要什么真相？”终于忍不住了吗？宫永次郎。冷笑的看着兵部侍郎，使得兵部侍郎一时说不出话来，手心不停的出汗，看到他这样，宫永次郎暗骂一声废物。“皇兄，还是让臣弟来说吧”照点点头，意示他开口“民间传言，皇兄的皇位是……是……”吞吞吐吐，像是有些为难，只是他的眼神出卖了他“是逼宫夺权？”照开口，使得他一惊“朕需要吗？”照反问道，言语中似乎对皇位并不在意，宫永次郎一愣，有些不明白她想要怎样“陛下无需为这些无稽之谈而烦心，陛下之能，太上皇是知晓的，天下人亦是知晓的”她本来就无意于王位，若不是……她早就潇洒行走于江湖了吧？竹井久这样想到，她很清楚，照是比谁都渴望自由，渴望无拘无束的生活，只是，她不能。“还有何事？”“这……臣弟……有传言说，皇兄……皇兄其实是女子！”朝堂哗然，一时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照的开口忽的，照笑了起来，有些不符合她的性格“若朕说，朕本就是女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