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烏龍奶茶 于 2013-4-2 15:09 编辑

終於又得以更新了......廢話先不多說，請各位慢看。

正文：

第三章 － 薔薇為誰而微笑?

借來一把長度適中、輕巧但銳利的劍，跟學生會長比劃了一會兒、稍微找回手感後，便踏上了那久違的決鬥廣場。

今天，風從下午就開始發狂似地刮起，站在高聳入雲的平臺上──雖然一切都只是某人造出的幻影──更是能夠深刻感受到，這打在臉上的自然力量。

對面的妳，任憑那長長的深紫髮絲隨風舞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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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還真是想死的傢伙……那就讓我來成全妳吧！安希──！」光是聽見他的呼喊、光是看見他的觸碰，就足以讓我怒火中燒。「賜予我革命世界的力量！」他拔出迪奧斯之劍，使鐘聲響徹。

於是在鐘聲響起的第一秒時，我便衝上前。雖然姬宮還在他身邊有點冒險，但我恨不得想一擊就將這場鬧劇早早收拾掉。

「哈哈哈！別這麼猴急嘛！」他隻手擋住……另隻手則將姬宮往反方向一推、她跌倒在地。重重的撞擊聲讓我心中一涼，但驚訝隨即被憤怒所取代。

「你這個混帳──！」我怒不可遏地大吼，使盡全身力量將他推離姬宮幾公尺外後，迅速退回她身邊。「妳沒事吧……」才剛蹲下身察看，西園寺又衝上前來。

「妳居然還有時間分心啊？啊──！？」

「嗚！……」這傢伙……

從上方而來的強力攻勢讓我無法起身反擊，只能暫且維持蹲姿、保持防守……好在透過觀看他與有栖川學姊的決鬥知道，他的攻擊十分呆板、他自身又非常傲慢自大，總是看輕他人。而在還沒玩弄到對手之前，不會一下子趁勢贏得勝利。趁機瞄了姬宮幾眼，幸好，應該頂多只有皮膚表面擦傷……腹部傷口似乎也沒有重新裂開的跡象，見她緩緩撐起身子坐起來，我這下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妳都已經是自身難保了，少裝得一副很關心別人的樣子！」扭曲的醜陋臉龐靠近，機會來了……「……嗚啊──！」用頭撞上他脆弱的鼻梁，成功讓他慘叫一聲、踉蹌地後退。

站起身，我也遠離姬宮附近，希望待會兒能夠盡量別去波及到她。地面上出現了點點血跡，西園寺拿開遮住鼻子的手，讓我可以看見兩道腥紅出現在他下半部的臉上、到達臉龐邊緣就緩緩滴落。他那一臉恍惚的模樣，既詭異又滑稽。

「呵……哈哈…………哈哈哈！」他突然仰頭狂笑起來，終於發瘋了嗎？「……好……很好！」他用手背抹去一把鮮紅的鼻血，但即使抹去、那液體還是繼續流著。「做好覺悟了嗎？」奇怪的是，他看起來比剛才還更冷靜了一些。

「來吧……」我擺好戰鬥姿勢，不敢大意。

「哼哼哼…………喝啊──！」說真的，如果硬拼力氣，我絕對贏不了……光是隔擋掉他的攻擊，那力道就足以讓握劍的手掌酥麻。為了避免讓他有機會再度使出卑鄙的手段，我引誘他往姬宮所在的反方向前去，順便消耗他的力量，繼續等待。「我說……別玩消耗戰了，快點攻過來啊！」聽他這麼一說，我皺了皺眉。

雖然，我也希望能夠盡早結束掉這場決鬥，但一切還是不能太冒險，如果輸了……不曉得姬宮還會受到多少痛苦。內心天人交戰了一會兒，我咬咬牙、還是拼一把吧！「哦？突然有幹勁了是吧！」他咧嘴笑著，接下我許多快速的突刺，最後一記我故意將速度慢下一點，果不其然，他大力揮上劍刃、打向一旁。藉著意料中襲來的力量迴旋身體，轉了一圈後、劍端直刺向他門戶大開的胸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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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了……人與人之間的爭鬥，幾時才會停止呢？

這次來了一個沒看過的、很奇怪的人……她站在對面，她的表情深沉而複雜，我竟然無法準確地讀出。於是接著我閉上眼仔細感受……不同於身旁婚約者的混濁光芒，她散發出來的好明亮、好明亮……彷彿站在空曠屋頂直視著正午的太陽。

這讓我知道，她是帶著近乎賭上性命的強烈決心。但終究亮得我受不了、逼迫我重新睜開雙眼。

然後……決鬥開始了。

她速度很快，但力氣卻比不上……眼中的景象突然失去了平衡，啊…………原來是我被推倒了。倒下後剛剛好對上她的視線，那裡面承載著滿滿的驚恐、緊接著化為純粹的怒氣，聽到她對著現任婚約者大吼，沒想到……居然還在決鬥中問我有沒有事……？

這個人……真的好奇怪……明明贏了，卻感覺不到她有勝利的喜悅。那是什麼情緒？……欣慰？……放心？看她鬆了一口氣，對我笑著。那一瞬間，我讀懂她的表情了，我彷彿聽見她說「太好了……」。她走過來，沒有野心、沒有想要將我占為己有的意念，光芒依舊耀眼，卻也帶著令人安心的溫暖。我張嘴想說話，但……

「什麼都先別說……」她對我伸出手輕柔說著。「走吧。」

她的聲音很好聽……輕脆不刺耳，如同一把好劍輕輕敲響後的音質。

但我認識她嗎？

為什麼她像是認識我很久般？

為什麼她給我一種非常迷離的熟悉感？

為什麼手就這麼不由自主地覆上、跟著走了呢？

她是誰？…………她是……天上歐蒂娜……

但……是誰呢？

我好像在夢中見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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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彷彿倒流、回到了懷念的過去。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一切都是那麼的相似……卻僅僅只是讓人心酸不已的相似。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原本以為，只要在決鬥中勝利，就能夠讓她恢復記憶；原本以為，只要在決鬥中勝利，就能夠讓我們回到幸福的過去……

但……看著姬宮宛如當初人偶般的樣子；聽著她平板、毫無情緒起伏的呼喊「歐蒂娜大人」……原來，一個人的內心可以痛苦到這種地步……幾乎喘不過氣般。

「姬宮……」喉嚨因被恐懼所攫獲而變得乾澀，發出的聲音低沉又沙啞。「妳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這不知是我重複第幾遍的相同問話。

「非常抱歉歐蒂娜大人……」她眼瞼垂下。「關於您說的話，我完全沒有印象。」

「怎麼會……這怎麼可能！？」但我就是不想放棄。「拜託、拜託妳再多想想！……想想前門的花圃，那裡有妳親手滿植的芬芳薔薇；想想後院的涼亭，我們下午時刻常會坐在那裡喝著茶，一點一滴完成我們的約定；想想房子的牆面，那裡是我們一起將它刷上米黃色的油漆；想想那個家！……想想那我們付出許多心血、共同打造而成的家啊！」拜託……什麼都好、即便只是一點點，拜託請想起來！……

「……實在是非常抱歉。」她閉上眼，輕微頷首。心彷彿碎掉了般的痛，所有的期待、所有的希望，全在這一瞬間幻滅……

「…………不……沒關係…………是我的錯…………」或許這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廂情願……只是我不敢面對、捨不得放棄吧…………「抱歉…………我去拿醫藥箱……」隨便找個藉口，我不忍、也不敢看她，眼睛直盯著地板起身越過，走出房間關上門。

背靠著門板，我緊咬著唇、努力抑止住那即將要奔湧而出的負面情緒。

不過當第一滴淚溢出眼眶後，我再也無法阻擋情緒的潰堤。

隨著淚水一滴滴落在地板上暈出水痕，我蹲下、蜷縮起身體，開始無聲地痛哭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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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傷害到了她……深深地、重重地傷害到了她……不管眼睛是張開還是閉上，我都可以很清楚地知道……是我造成她那椎心刺骨的悲痛。我曾試圖照著她描述的樣子，在腦中勾勒出她口中所謂的「那個家」，但無奈怎麼想、就是沒辦法……換來的只是一片空白與輕微刺痛。看著她失落的表情，我內心產生了一陣奇異的感覺……

這是什麼？心臟好像被緊緊捏住般，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為了避免那張失望的臉龐更加影響到自己，我索性閉上眼……但這一閉，卻使我更為慌張。雖然她的內心沒有變混濁，但溫暖的光芒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冰冷的黑暗，僅僅中心存著如同風中殘燭般微弱的亮點，這種情形比預料中的結果更為糟糕。那有氣無力、一明一滅的樣子，著實令人擔憂、害怕……

等等……慌張、擔憂跟害怕…………原來……

原來我也是會有情緒的嗎？

重新看往要走出房間的背影。

她剛剛話語中，滿溢著即將要崩潰的情感，而在她起身的那一瞬間，我竟然有股衝動想要上前拉住她！我好想要告訴她……！

……告訴她什麼？…………我不知道……

突然的激動，被自己的反問給澆熄。為什麼我今天會有這些奇怪的想法與舉動呢……雖然不知為何，但就是不想再看見她悲傷的樣子、就是不想再讓那光芒繼續黯淡下去……想要一直看見她的笑容、想要一直感受到那明亮而溫暖的內心……

即使是如此的哀慟，她依然沒有在我面前發洩情緒、沒有做出任何會令我受傷的動作。雖然蹲著在幫我清理傷口時，我看不到她的五官、她的表情，但從那棉花棒輕柔擦拭的觸感便可以知道，她溫柔依舊……

「恢復得很好……只要小心別碰上感染，再過幾天、應該就可以完整痊癒……」她站起身，語氣充滿疲憊、但欣慰地說。

「非常謝謝您，歐蒂娜大人。」

「…………不會……」她居高臨下的眼神複雜地望向我、接著又提起醫藥箱走出房門。這短短的幾秒鐘，也讓我看到了她紅腫的雙眼。

她真的好特別……跟我遇到過的人完全不一樣，不同於以往的婚約者。在夜晚，她沒有任何我預計中的動作。她示意我躺下、幫我蓋上被子後就爬往上舖……她把我搞混了。

「歐蒂娜大人……？」我疑惑地呼喊。

「睡吧……」只換來兩個短短音節。

如此出乎預料、如此攪動我的內心……

難道她…………就是他口中的那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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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既然已經加入學生會，那麼就穿這樣去學校吧。」聽似理所當然──但好像哪裡不太對勁──的話語給說服，隔日便穿著另一件大同小異的新式套裝走在路上，果然、頻頻接收到熱切的關注視線。

不過說實在的，此時內心跟本無暇、也無意去做回應。姬宮就跟在我斜後方不過幾步，但我與她兩人之間，彷彿有著無法跨越、也無法修補的鴻溝……明明是這麼靠近，卻又感覺如此遙遠。

教室是分開的，與先前不同。本來想說藉由上課可以分散對殘忍事實的注意力、也可以轉移對她的在意，但結果正好相反。静不下心聽課也就算了，甚至懷念起跟她同班時的日常生活。一幕幕場景就像電影播放般，在腦海浮現出來，像美夢、卻也像毒藥……讓人無法自拔，跟本不想回到現實世界……正當我在思考究竟該如何脫身時，有人打斷了老師從早到下午、滔滔不絕的催眠曲。

「失禮了。我想找一下天上君……」居然是他？

「呃…………」全班的視線──包括老師的，都集中在我身上。這比晨會剛進教室時，還要令人感到不自在好幾倍。

「學生會有事得談談。」不過難得看他一臉正經……難道是關於決鬥的事情？

「沒關係的天上同學！妳快去吧！」老師居然這麼催促！是因為被看到我都在發呆嗎……？

「這…………」即使如此我還是很猶豫……

「別擔心、筆記到時我再借妳。」若葉回頭小聲地向我保證。

「那……那就麻煩妳了……」我抱歉一笑，在眾人的目送下走出教室。

「所以……是要討論什麼？」移動腳步，漫不經心地跟在他身後前往學生會，在乘坐電梯時我隨口問了一句。

「沒什麼。」

「……什麼叫沒什麼！？」一聽，原本就略為煩躁的心情更甚，於是我低聲喝問著。

「…………」前方的他轉頭回望我。那冷漠眼神令我一瞬間有些心驚，他看起來真不像我認識的桐生冬芽……「心情雜亂、滿臉愁容…………這實在是不像妳。」電梯抵達後，產生一陣震動。

「不像我？……你又知道什麼！？……明明什麼都不懂、少裝出一副很清楚的樣子！」帶刺的話語毫不客氣。我知道這麼做很不應該，但昨晚累積下來的哀傷及怨懟，此時被激發起、急著想尋找出口發洩。

「我的確是不知道昨晚妳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平靜地頓了頓。「妳自己一定知道。」

「…………」他今天到底怎麼了？滿口意義不明的話，讓我不得已停下來。

「為何不再多說說呢？」他拉了張椅子坐下，鎮定地看著我。「像剛剛那樣也罷……不過我還是比較希望妳能夠平靜一點。」他隨手又拉了張椅子到對面，我猶豫著要不要坐下。學生會除了我們以外沒有半個人，現在又是上課時間，導致這空間開始被寂靜佔領。

「…………沒了……什麼都沒了……」或許是氛圍太靜默、也或許是內心太痛苦、又或許是被對面的他，用帶著鼓勵的柔和眼神凝視著，嘴巴就這麼不自覺地用哽咽的語調，道出沉重的事實。

「什麼沒了？」他輕問，語氣彷彿家長在哄著孩子般。

「……我原以為我可以找回的東西…………不過現在，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

「人有時候只看見自己失去的，而開始無盡地悲傷。但是他們都忽視掉、自己還保有的東西。」他的聲音低沉，在這種時刻神奇地令人安心。「既然找不回丟失的東西，那為何不好好珍惜現有的呢？為何不帶著還留在身邊的人事物、向前邁進呢？」他丟出了問題，讓我思考起來。「……放眼無限可能的未來、總比回顧悲傷的過去要好……」其實結論是什麼我聽不太清楚，因為我突然頓悟了一件事。

「是啊…………」我開始喃喃自語。

「嗯？」

「為什麼我一直都沒有往這個方向想呢？」

「天上君？」

「如果不見了……那就再創造就好了啊！」到後來，我開心地大聲說出想法。

「看來是想出辦法了？」他嘴角也掛著淺淺的笑。

「嗯！抱歉、我先走一步了！」興奮之情此時難以言喻，我只想趕快見到她，於是折返跑向電梯。「喔、還有，謝謝你冬芽！你真是一個天才！」我邊跑邊向後方揮手。

「別客氣…………這才是我認識的天上歐蒂娜啊……」什麼？

電梯震動一下開始往下降，聽聞他後半細如蚊蠅的話，我趕緊轉頭回望，卻只看見那被紅色占據一半的背影。

在偌大的空間裡，他一個人站在那裡，莫名地給人一種孤獨的感覺……還有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是我聽錯了嗎？

算了。我搖搖頭。

自己在這裡空想也於事無補，大不了明天再問他。

對！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見到她！我得跟她說！……就算她都忘記了那又怎麼樣？重點是我找到了她！

在我朝著她的教室奔跑時，宣告今日課程已全部結束的下課鐘聲敲響，時機正好。

臉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興高采烈的心情使得肺活量激增，不僅感覺不到疲累，我反倒更加緊腳步。

等我、姬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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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嗎知道嗎？大家知道嗎？考試時間只剩下最後一分鐘了喔，還沒寫完的趕快猜一猜啊～」

「唔哦哦哦－！（同學A卯起來對著最後的選擇題全寫C）」

「唔哦哦哦－！（同學B對著某填充題抱頭痛苦呻吟）」

「我說同學B……別發出奇怪的聲音妨礙其他人。」

「可是……可是……就這只差這題了啊啊啊！」

「那就趕快學旁邊的猜一猜啊。」

「可我明明記得的！只是答案突然在我腦海裡消失了！」

「消失的答案、塵封的記憶……知道嗎知道嗎？大家知道嗎？」

「啊──！我想起來了！（迅速揮動著手中的筆桿、交卷）」

「嗯、很好，剛剛好趕上時間。（看完手錶看考卷）」

題目：

耶穌誕生之日稱之為聖誕節。但在這之前，是誰向聖母報佳音的呢？

答：

聖誕老人！

「…………不是加百列麼？（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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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部分，寫著寫著自己都快哭了......(艸

不知還有多少人記著這篇黑又深的坑? 但我覺得，能夠不到一年更一次真是菩薩保佑！ (眾:{:4_350:}

咳嗯！......總之，很感謝大家的觀賞！如有看見BUG，歡迎隨時提出問題來互相討論！

那麼，祝各位春假愉快! 咱們不知何時再會了了了了了~ (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