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自己很罗嗦，所以情节推动得……比较……好吧，是很慢。今天到此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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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膜被心跳的轰鸣声震得生疼，呼吸相闻的距离内，能感受到静留温热的气息柔柔地拂过脸颊，潮潮润润的，令人不由自主地感到愉悦。但愿隔离霜能稍稍遮掩住自己因羞赧而发烫的脸颊，火热发烧的耳朵则寄望于长长的鬓发，不过，要掩饰真的很难。夏树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坐着，紧张到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脑中不着边际地胡思乱想着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静留微凉的手指轻托住她的脸颊，迫使她仰着脖子，带有浓郁花香的粉扑在鼻翼与颧骨间来回做着修饰。

海德拉跟舞衣已经先一步去了会场，偌大的化妆室只剩下她们俩。

静留站在夏树身前，微俯下身专注地替她重新修饰妆容。

虽然大部分时候夏树都表现出边境人民特有的粗疏，不修边幅，却并不能令人忽视她的美丽。

彷如极地冰雪般柔腻的皮肤，肌理细致紧凑，略施粉黛便透出绝妍的丽色。细长微弯的眉毛斜插入鬓、顾盼神飞，漂亮的大眼睛几乎不需任何修饰，而那祖母绿色的深邃瞳仁更是轻易就能摄去人的心魄。俏丽挺拔的鼻梁，鼻翼微丰细若凝脂。唇型姣好透着粉樱的色泽，简单地涂抹一点类似色泽的果冻唇彩，嘴唇便显得莹亮柔润，诱人品尝。下巴并不过分尖细而是略有些圆柔，下巴与脖颈间的转折弧完美得令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睁开眼睛。”清丽的声线淡淡地发出指令。

夏树依言睁开眼睛。

光线映照在翠湖般的瞳仁中，仿如镜湖中投入了一枚小石子之后，漾开一片粼粼的妖异波光。

静留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却尽量避免接触她的双眸，所幸夏树也有意无意地微垂着眉眼，这才不至于尴尬。

调适了一下略有些异样的心情，静留平稳地开口问道：“夏树很热么？”

“还，还好。”夏树紧张得说话都有些结巴。事实上全身都觉得燥热，一直捏着的双手掌心都沁着汗，脸上的高温更持续不退几乎要将大脑都烤熟了。

静留取过一边的化妆棉点去她鼻尖的汗珠，动作温柔能将金石融化成水。她轻笑着调侃道：“穿得这么严严实实的，夏树还真是保守呢，”

五月份，天气已经稍稍带着些许暑意，即便是晚间的气温也足够暖融。参加舞会的女孩子们都穿得比较清凉，有的裸着肩膀，有的微露出胸前的肌肤，有的则秀出曲线美好的后背蝴蝶骨，竭力将自信的部位烘托得更完美。

夏树却穿着高领封喉的白色长袖礼服，礼服的裙摆曳地，将全身都包裹得密不透风。领口和袖口都镂刻着精美的花纹，点缀上闪亮的蓝色宝石，胸口的领结边镶着富丽的金色蕾丝花边。严格来说，是件很不错的礼服，只是，不合时宜。

“克鲁格没有这么暖和的天气。”来自北境的女孩小声解释着。

“啊啦，差点忘了，夏树是从极北边境来的。”静留转到她身后开始替她梳理蔚蓝色的长发，“那夏树一定不怕冷吧。”

“嗯，还好。”总算不用直接面对面了，夏树深吸了一口气，心跳稍稍平复，态度也自然了些。只是对面梳妆镜里那双含笑的红眸，让她仍无法完全放松。

“真好，我从小很怕冷呢。”

意味不明的话，或许只是平常的闲聊，夏树虚应了一声不置可否。

虽然因为勤务生的缘故，跟静留的单独相处并不算少，但大部分时候都只是匆匆交错，并不曾好好谈过；即便有几次静留强行挽留住她离去的脚步，寡言的夏树也都是被动地等待对方发起话题，并且在对方戏弄的言辞下疲于应付。

这样亲密的肢体接触和近距离的聊天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夏树的头发真软，是个心地善良又温柔的人呢。”勾起她鬓边的头发，发丝如流水般从指尖淌过，微露出耳廓、耳垂和脖颈，都是造物主精雕细刻的杰作。静留突然觉得有些恍惚。

“温柔善良什么的……你跟舞衣才是吧。”易羞的蓝色少女由衷地说完这番话之后，立刻窘迫地垂下头。

“啊啦，真是谢谢你的夸奖呢。”娴熟地将梳理顺畅的蓝色长发，用电热棒烫卷后捋到右肩处，沿着肩膀垂落胸前。想了想，从一旁的盆栽里折下一朵开得正盛的百合花，点缀在那蔚蓝的发间。

“好了。”静留说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夏树如释重负地站起身来，看也不看镜中的自己，很干脆转身面对着静留，“谢谢你。”很认真的道谢，目光却游离在别处，不好意思与她对视。等了一会儿没得到回应，夏树才不得已看向她，很难得地看到静留呆呆出神的样子，“怎么了？”

“啊，没什么。”亚麻色头发的女子很快回过神来，“夏树太美，我都看呆了。”一本正经地说着，脸上却带着惯有的笑意，让人分不清真假。

“唔。”夏树不争气地红了脸，“快走吧。”说着向外走去。

静留随后跟上，两个人比肩而行。

走到门边，夏树伸手去开门，精神一直无法集中的静留也下意识地探出手去。几乎是同时到达，只是夏树握到了门把，静留则握住了夏树的手。

愣了一下，静留不禁笑了，就这样握住夏树的手转动门把，门打开了。她很自然地继续牵着夏树的手向舞会场走去。

夏树试着不着痕迹地挣脱她的钳制，却没能成功。如果用力甩脱一定会令她难堪吧，算了，只是握着手而已。这样想着便不再挣扎，按下心头不必要的忧虑，专心地配合着对方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