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她呆若木雞地注視著螢幕上淫/穢的情景，那污濁的景象甚至連馬賽克都沒有打，鏡頭故意調成能將交合處盡數拍攝進的角度，她能夠清楚地看到那根醜陋的东西在女人的身體里進出。
很噁心……
胃裡開始翻騰，喉頭湧起想嘔吐的感覺，她想移開視線，想去拿遙控器，卻發現自己竟然做不到。
手在發顫。
腦海裡又浮現那天的噩夢。如果當時有在有光的地方的話，自己是不是也是像這樣……
赤裸、污/穢、淫齤/靡，像低能的野獸。
無止盡的羞恥深淵一般伸出爪子抓住她的腳踝拖她進去，看著電視上的女人就如看著自己一般。
……不要…不要給我看這個…………
“慧音。”
別讓我看…好可怕…不要，那不是我……
“慧音”
停下來啊，
“喂！慧音！”
亮的刺眼的螢屏突然一下子暗下來，聲音還在繼續，幾秒後，聽到咔擦一聲。放映機被關閉了，終於，圖像和聲音都不在，屋子里重新恢復寂靜。
慧音仍舊呆呆地注視著熄滅的屏幕，然後她感覺到某個力道將自己拉過去，靠到了什麽地方…
——暖暖的，是人的體溫，一會後她才反應過來那是人的懷抱。是妹紅的。
“妹紅……”
“沒事吧？嚇死我了…突然怎麼叫都不回。”
妹紅聽到來自慧音那邊的回應，這才鬆了口氣，剛才她回過頭就看到慧音像丟了魂似的目不轉睛盯著屏幕，叫了好幾遍名字都沒反應。
她握住她的手，冰涼得就像在冰天雪地里站了半小時，妹紅沒經歷過那種事，也不知道到底是怎樣，但從她受驚嚇的情況看，那次噩夢對慧音的心理創傷不是一點半點就能帶過的。
她氣憤地咬緊牙，要不是那人齤渣已經被抓進監獄，如果能面對面一次的話，她非踢爆他的蛋不可……靠，只是踢碎太便宜他了，還要把那玩意折成好幾節，讓那雜碎連撒尿都不能自理。
“對不起…我太軟弱了。”
慧音喃喃地向妹紅道歉，“都過去那麼久了還這樣……”
“說什麼呢！你一點錯都沒有啊，都是那混齤蛋的錯。”
她不知面對這種情況該怎麼辦才好，想安慰慧音，又不曉得說什麽才能有效果。
“那個……妹紅…抱得太緊了。”
“啊，抱歉。”
因為太擔心，結果不知不覺抱住慧音的力道也太大，妹紅趕忙鬆開手，卻馬上又被她拉住了手臂。
“還是…繼續抱著吧。”
“……好……”
妹紅鬆開手的一刹那慧音突然感到有種踏空般的恐懼，像又要被深淵拉走，唯有在她的懷抱里才能感受到被牢牢抓住的安心。
——薄荷味…
剛洗過澡的妹紅身上散發著淡淡的薄荷沐浴露氣味，她喜歡清清涼涼的薄荷。
慧音像只幼犬抽著鼻子嗅那股淡淡的薄荷味，從妹紅那邊傳來熟悉的體溫和味道，一點點安撫著她動盪不安的心。
之後兩人都沒有說話，靜謐的屋裡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窗簾有一些沒拉攏，從縫隙里可以望見公寓樓外點綴著繁星的天空，這裡是她倆的家。
很安全，沒有強姦犯，沒有威脅。
妹紅望著透露出的一點點星空發楞，她不知道自己抱了慧音多久，直到握在掌中的手恢復了該有的溫度，才出聲向懷裡的人詢問。
“好點嗎？”
“嗯……好多了。”
慧音點點頭，唉…又給妹紅添麻煩……
“要不要喝牛奶？冰箱里鮮牛奶還在保質期，我去幫你熱一杯。”
“……”
“要加白砂糖還是巧克力粉？甜一點可以嗎，甜的東西比較能舒緩神經。”
聽著妹紅關懷的話語，慧音咬緊嘴唇，越來越覺得自己怎麼會那麼卑鄙，為何會做那樣的夢？
即使妹紅並不知道她夢到了什麽，慧音還是不能逃過來自內心的苛責。
必須講出來，即使那也許會讓妹紅厭惡……
慧音吸了口氣平穩下情緒。
“對不起。”，她說。
“嗯？沒什麼的…發生過那種可怕的事情，我可以理解的。”
“不是，不是這個……”
慧音終於是把夢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妹紅，期間她甚至不敢抬頭去看她，會怎樣呢，說了這種話，會被討厭吧。
她以為妹紅會來罵自己，但妹紅聽後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無奈地聳了聳肩。
——看來自己的第六感是很准啊，早上就覺得慧音有些欲言又止的。不過沒想到是這個原因……啦。
“我有那麼欲求不滿嘛？”
“對不起……”
她的聲線里隱約帶著哭腔，該說是太誠實腦袋太直了還是什麽呢……妹紅歎了口氣，跪回床上，伸手揉了揉慧音的頭髮。
“我不會生氣啦，不就是個夢嘛。我也不會少塊肉。而且啊……”
妹紅頓了頓，咳。
“能出現在慧音夢裡，還滿榮幸的。”
“咦……”
她呆呆地望著她，這算是原諒嗎？
“謝謝……”
“什麽啊，到底有什麽好道謝的，奇怪的人。”
果然現實和夢境不一樣呢，現實的妹紅好溫柔……她絕不會逼迫做出那種事吧。
可是……
“妹紅……會喜歡做那種事嗎？做……之類的。”
慧音對這方面的知識沒什麼瞭解，也沒興趣去瞭解。自己的第一次即是如此恐怖，她對**本身可以說是全無好感，懷上孩子的過程也很痛苦。但她去醫院時候見過好多有了孩子的夫妻去妹紅那裡做詢問，他們臉上洋溢著幸福，做的事是一樣的，為何會有如此大差別。
還有阿求說的“表現愛的一種方式”。
她也看到許多文學作品里會夸讚**的美妙，但實際體驗過她不禁懷疑這些說法的真實性。
“這個嘛…說實話的話，我不是很排斥。”
妹紅在床上坐下。
“可是…很痛啊。”
“就第一次來說痛是很正常的，更何況是那麼粗暴的方法。”
妹紅換上醫生的口吻這麼說，但其實她對此全無經驗，要說的話有的知識都只是紙上談兵罷了。
就讀醫學院的妹紅看過這方面的書籍，厚厚的好幾本，和慧音不同，她倒是還蠻感興趣，而且那些書比藥理學書籍或者皮膚病大全什麽的看了就叫人頭皮發麻的書好多了。
“缺乏應有的前戲作為潤滑也有很大關係，呃……如果技術足夠好，第一次的痛楚也不會非常多，不過大部份女生的第一次感想都不好，誰都不想讓人在剛戳出來的傷口上再捅來捅去對吧。但是呢……因為性行為通常伴隨著很強的快齤感，所以總體來說**還是帶給人歡愉更多。”
妹紅突然想起在學校時候神經科有位研究生學姐不屑總結說若是撇開**繁衍人類的用途不談，那種急速消耗身體的運動真是愚不可及，僅僅是在刺激腦部神經從而使人愉悅，若是給小白鼠的腦部一直施加模擬**高齤潮時的電流，它能快樂地能不停消耗直到死亡……啊哈。
估計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都三十多歲還沒結婚吧……
“妹紅知道的好多……”
“我純粹是理論派啦。好了，還有什麽想問的？”
“‘歡愉’是指？…”
“這個嘛我不太清楚，類似于慢慢爬上個高處，然後到達頂點沖下的感覺？類似于過山車那種，很刺激對吧？”
“那樣會好嗎？”
“也許吧。”
“那……最後一個問題，這個是…某種表現愛的方式嗎？”
感覺受驚嚇后的慧音整體智商都呈階梯下降趨勢了……
妹紅看著低頭思考的慧音，這類問題該是一直學文科的她來回答比較好嘛。
“嗯，應該算是吧。自願將自己的身體交付給另個人，這需要極大的信任吧。當然也還有很多事情都是表現愛意的方式啦。”
——援齤交和淫齤蕩齤女之類不在考慮範圍內。
“這樣……”
慧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那我去熱牛奶了嗯，巧克力味好不好？”
“好。”
嗯……兩勺差不多吧，還是再來半勺？糟、糟糕…！
一不小心把一整勺巧克力粉都顛下去了，看著冰山消融似的迅速坍塌的巧克力粉堆，已經沒有搶救出來的餘地了。
算了…就這樣吧。
妹紅撓了撓頭。慧音的幸運值還真是E啊，這麼低概率的事齤件都被碰上了，她也不敢再放另一盤碟子，她不敢保證那盤沒有被剪輯，但…如果真的也和這盤一樣的話，妹紅想自己明天估計會拉著慧音去買彩票。
碰在別家這或許沒那麼糟糕，比如若是妹紅和魔理沙一起看的話，頂多也就品頭論足地笑著看完，不管是看女人的還是看男人的生殖器官，對於兩人來說都是很家常便飯的程度。
妹紅一手拿著牛奶杯子，一手拿著啤酒回到臥室，慧音咬著手指不曉得在沉思什麽東西，她把溫熱的杯子輕碰在那位的額頭，她才回過神來。
“來，牛奶。”
“謝謝。”
慧音接過杯子雙手捧著，放到嘴邊一點點小口啜飲。很快她就發現身旁妹紅喝的是什麽，不太高興地皺了皺眉。
“晚上不許喝酒。”
“什麽關係嘛，剛才給我添麻煩，我就只是喝罐啤酒把那些都沖散哦。”
“對不起……”
不好，說錯話了。
才剛打起一些精神的臉色又黯淡下去，妹紅連忙放下喝了一半的啤酒罐道歉。
“我開玩笑的啦。”
不說話。
慧音沉默不語，妹紅又只好在心裡干著急，女孩子的心思真是難以捉摸，她實在太需要一台讀心機器來幫助自己應付這類狀況了。
她正考慮自己是不是縮成一團圓潤離開比較好，慧音卻說話了。
“妹紅，我是不是很麻煩？”
“啊？…也、也還好啦。”
其實…有一點，尤其是有時腦袋裡猜不到在想什麽這點。
“我想改變。”
“什麽？”
“那個噩夢讓我很痛苦…我想忘掉的，但很多次了，都沒法忘卻……我…我想要讓自己不再畏懼。”
慧音以嚴肅正經的表情和口吻這麼對妹紅說著，眼神堅定，總覺得似乎在下一個很大的決心……？
在出去泡牛奶期間她飛速運轉的腦子是不是又跑到別的次元去了。
“然後？”，妹紅問下去，慧音的臉頰唰地一下紅起來，說話也支吾起來，但決心依然沒有被……動搖？好像是。
妹紅感到自己完全就是在狀況外。
“妹紅剛才有說想做……呃……吧？”
慧音別開視線，斷斷續續地說。
“啊……”
不、不對啊，剛才只是說‘不排斥’，在腦袋裡擅自升級了？！……
妹紅面無表情地呆坐，內心波濤翻滾。
等等、比起這個，這句話算是邀請還是什麽……嘶……
劇情似乎向著不太對勁的方向前進，還是受方主動提出，也太神展開了，我是在打GALGAME么。
我也沒做過哎，而且這是在邀請我動手嗎？天啊，沒有半點前期準備！
妹紅想著這時候如果魔理沙躲在窗簾後面，一定會嘴咬窗簾把它整個撕扯下來，然後衝出來把她暴打一頓。
她都能想像魔理沙燃燒熊熊怒火的眼神，嘴裡大喊“我艸，你個好運的傢伙！！”
……這麼一想真是身心都不由舒暢起來了呵呵呵呵。
“妹紅？”
“啊？我、我沒所謂啦。”
“對不起…竟然想讓你幫忙做這種事……”
天然到妹紅眼淚都要下來了。你這是在把自己拱手送出去嗎上白澤慧音小姐。
“一直以來都是我受妹紅照顧，都沒法幫上什麽忙……即使說了喜歡卻也沒有實際行動。”
“我喜歡妹紅啊，很喜歡很喜歡…所以…所以我不想逃避……我！……”
妹紅沒讓她繼續說下去，她堵住慧音的嘴唇，再講下去妹紅想自己絕對會腦袋發熱爆炸。
這時候要感謝沒有讀心術這種玩意，多虧了那東西，妹紅才能保持表面的道貌岸然。
沒、沒辦法啊，這已經是勾引了吧，對吧對吧！…
“……事先說好，雖然我會努力，但畢竟是新手，弄痛了要說哦。”
“…嗯。”
“你絕對不是什麽泄欲用的工具，對我而言你是我的戀人。即使你不要我做這樣的事我也不會說什麼，當然現在你肯努力去克服心理障礙我很感動。慧音很棒哦。”
“妹紅……”
“我喜歡你啊，慧音。”
惨了下章要H了逃不掉了！！！呜啊啊啊啊4w字之后这篇也要沦陷为工口文了……{:4_384:}
前戏那么长真抱歉，那么说好了，下章是H……很久没写H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