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血族》

05

今天的训练是环山越野跑，我陪着赫里斯塔排在队伍的中前部。

看得出她拼尽全力，但依然无法挤进有那几个人的第一梯队。

“全体休息十分钟，爬不起来的人就死在山上喂野兽好了！”

全员几乎趴倒在草地上，我坐下来，用袖子擦了擦汗。

站着的，只剩下面瘫围巾、金发和黑发高个、格斗女。

跪在地上翻开背包的小光头忽然啊了一声。

为了偷偷减掉负重，他背的水壶是空的。

光头教官显然意识到了有人会投机，故意选择了远离水源的休息地。

赫里斯塔想也没想地从包里拿出水壶递了过去。

我一把夺了过来。

“尤弥尔，你做什么！”她很诧异。

“人类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瞥了她一眼，“不带水就让他渴死好了。”

“你怎么能这样，他下次一定会带的。”

“哦？”我挑了挑眉。

“没有刻骨铭心过，不会知道刻意的行为会造成什么无法挽回的后果。”我平静地盯着他羞愧的眼神。

“这次就算了啊。”赫里斯塔站起来想从我手上拿回水壶。

我举过头顶。

两名小矮人用同种异样的眼神瞪着我。

小光头转而窥视别人的水壶，吃货叼着面包跳到面瘫围巾身后做鬼脸。

“快还给我啊。”

“自己来拿啊。”

想起童年时族人的孩子们群聚一起，爬树欢闹，而我只能远远看着。

已经是很久之前的记忆了。

赫里斯塔脸颊的肉都鼓起来了，我觉得不把水壶还给她更有趣。

“集合出发！你们这群没用的废物！”骑着马的光头教官冲进人群，马鞭在空中挥出一个响鞭。

我迅速把水壶递给赫里斯塔，她瞪了我一眼，塞进背包里。

之后的路程，她故意无视我。

我还是跑在她身边，但只要想凑过去跟她说话，她就加快往前跑几步。

夜幕降临才回到营地，她倒是意外地排进了前十五名。

拉着吃货等最后去洗澡，故意避开我。

我只好先回来了。

不知道哪里惹到她了，不准她给水？小光头都知道错了，理论上教训得对啊。

双手放在脑后，我躺在久违的自己的床上。

赫里斯塔几乎熄灯前才进来，在门口的帘子后悉悉索索脱掉外衣。

一言不发地走来，开始爬上铺。

雪白的裸足从我眼前闪过。

我一把握住她的足踝。

“尤弥尔！”她又羞又恼地尖声叫起来，“你要做什么！”

“红肿。”我把她的脚底抬起来看，“你今天太过用劲了。”

足如小蛇滑出了手心，脑门被狠狠踩了一脚。

赫里斯塔穿着睡裙蹭蹭蹭地爬了上去。

“尤弥尔是笨蛋！”

我又怎么了？

“得擦药啊。”我站在床沿边，望着她把脑袋闷在枕头下。

“不要你管。”她闷哼。

“我不管谁管。”

她没作声，把脸转向墙壁。

“我要睡了。”她的声音忽然轻柔得像只小家兔。

我挠挠脑袋，缩了回来。

还是在训练营第一个独自睡眠的夜晚。

上铺传来轻微的声响，她也睡不着么。

虽然对每个人都很温柔和蔼，但就是偶尔会朝我发脾气，甚至直接翻脸不理人。

最近没做什么得罪她的事吧。

女人比巨人的行为模式更难懂。

我摊开手心贴在胸口，残留着柔嫩的滑腻感。

头顶似乎有微弱的喘息声，脚痛了？

“赫里斯塔？”我轻轻地唤了一声。

时间定格了一般，什么声音都没了。

也该困了，赶紧睡吧。

明天起来，还是稍微地道个不知错在哪里的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