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2:Street Heart
Episode:V
女人们天生就爱说，从电梯里到洗手间，从老妈到男人，无话不可谈无处不能说，与生俱来程度地擅长东拉西扯，就算是林叶也不可免俗，更不用说在连男人都废话连篇的饭桌上。
其实本来，林家一直是都挺热闹的，不是小木回家看到姐姐跟妈妈干架就是林叶回家看到妈妈跟妹妹干架，要么就是林雅文一回家就找人干架，反正死静死静的情况很少。而真吵起来的情况也不多。
就在不久之前，和过去那些平凡的嬉闹不同，林雅文和林叶这母女俩真正意义上地大吵了一架，小柯离家才换来一度休战，然后很快就又大吵了一架接着冷战了一个月，两个人都伤心透了之间就再没怎么说话。后来好不容易才把话说清楚和好如初，林雅文扬言“把一个月的份都补回来”，可林叶沉浸在重新回到母亲怀抱的甜蜜中没太当回事，但说话的人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就等着机会呢。这下让她逮着了，好好地聊了一次，一顿只有两个人的午饭吃得可谓是跌宕起伏谈得更是天南海北，除了婚姻大事，基本上涵盖了工作生活家庭社会各个方面，把母亲对这个年纪女儿要说的话全都说了一个来回，连远在几百个光年之外的水清舞都被念叨过了。
水清舞一个喷嚏，小桓马上训她：“春天别贪凉，感冒了吧！你说你这么大个人……”
店里的服务员只知道这俩女的都说了快三个小时了还没完，并不知道她们到底是什么来头，在皇城见多了大人物的服务员对权势已经麻木，也不知道将来发生的战火有可能会让他们丢掉小命。顾客磨磨蹭蹭迟迟不结帐也无所谓，几个老道的家伙已经回去里面休息玩扑克，留新来的在外面看店。
听见厨房里面传来的厮杀声，小木真觉得扑克真是个神器的事物。追溯起来这扑克牌其实是外国人发明的，和共和国传统棋牌项目相去甚远，尤其是便携性根本不在一个概念上。
扑克牌最大的优点就是小而快。不过巴掌大的东西，装进口袋里，随时拿出来打上两局，轻松娱乐也好，刺激赌博也好，上到官员下到百姓没人不爱的，亦可以说是多人游戏的首选项目。有人爱打扑克爱到什么程度，这扑克牌简直就是身体的一部分，上哪儿都要带着，出门旅游学习考察，入住酒店第一件事就是摆开杀上两局，景点那些名山大川都是次要的，主要还是这扑克，旅游？换个地方打扑克而已！
但小木对扑克是没半点兴趣，只会里面最最简单的打快牌，这也是林家的一个特色。林家人几乎对棋牌是一窍不通，小木还算好的了，林雅文为了交际也偶尔上阵，但林叶连打快牌都不会！这在棋牌室遍布大街小巷的共和国绝对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小木经常会遇到和同学网聊到一半，对面说轮到自己上了拜拜……和同学逛街逛一半，同学说赶回家打麻将……甚至被同学喊出去打麻将这种事情也发生过数次。小木就纳闷了，打麻将？这是你们这个年龄该干的事情嘛？
有时候真的不是小木性格差还是小气抠门什么的原因导致朋友不多，是她根本不想跟人交朋友，换句话说，不是同学们讨厌她，是她自己看不上人家，也难怪了，家里那么漂亮的姐姐，举手投足都是女王风范，再看别人，难免失落。跟只会打麻将的朋友玩还不如回家挖蚯蚓呢！
里面玩儿牌局外面聊家常，小木就显得有些坐不住了，她跟小柯不像那边那桌，空气都被染成粉红色程度的肉麻。她和小柯之间都是不言而喻的，静静地在一起就比什么都好，当然闹起来也会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不耐烦的可不止店里面的小木，还有躲藏在街对面漆黑小巷中鬼鬼祟祟的个体工商业主小老板伯里斯。
建造房屋抵挡风雨和烈日，退化尾巴靠坐姿解放双手，人类是通过这些才渐渐抛开自然界的制约飞速发展起来的，最终成为了宇宙中的优越种群。可以说人类和动物的区别之一就是：住楼房，用坐姿。
不过没有地方待没有地方坐的伯里斯就郁闷了，跟丧家犬一样在外面不停徘徊，犹犹豫豫想回又不敢回。
伯里斯离开祖国来到星辰高原也小有时日，狠心用所有积蓄买下皇家区域的门面也算是物有所值——一般没人敢在这里惹事生非，不要说小混混和敲诈勒索的律师，就连共和国涉外人员都很少在这里办案。伯里斯在这里见过很多熟悉的同胞的面孔，一般来说不会像这次这样神经过敏被吓得抱头鼠窜。但谁叫他跟林雅文搭讪来着？
尽管伯里斯还没来得及像往常对待女性一样把内心的邪念付诸行动，用优雅沧桑地微笑去俘获她们的芳心，可小木的逻辑显然是，所有接近妈妈的男人都该千刀万剐！而她这要把人家碎尸万段的眼神恰好被伯里斯捕捉到。平日里共和国来的都是些官僚啊商人，清一色上年纪大叔，冷不丁冒出来四个年轻貌美，却眼神凶狠，还是双胞胎！伯里斯马上联想到网上流传的共和国美女机器人杀手传说，以为这四个就是来抓自己回国受审的，那变两个穿得花哨的负责遥控，这边的西装双胞胎则是机器人，而且越看越是那么回事，伯里斯自己把自己吓得从自己的店里麻溜儿地滚了出去……
不过冷静下来的伯里斯，似乎又觉得来者并非不善，因为如果是要来抓人的话还等这么长时间？可能只是自己神经过敏，毕竟几个女人也构不成威胁才对。于是乎第三产业从业者伯里斯·罗耶尔产生了冒险露面的打算。
而男人这副欲动又不敢的滑稽样子，则被在二楼的林雅文尽数看在了眼里。
吃也吃饱了聊也聊累了，林雅文招招手把不远处早就坐得浑身难受的女儿们叫过来，指指楼下对面的那个黑影，“把那个人带来，记住要有礼貌。”
眼下礼貌不礼貌已经无所谓，只要有让她们离开座位施展拳脚的机会，就是下地捉母鸡小木都干！
和小柯一起跟客户点头之后就迫不及待地从二楼离开，很快再次出现在了林雅文视野里。
这两人显然合计过了，一个迅速绕到后面，一个稳住前面，两面夹击，小巷没有岔路，伯里斯只能乖乖出来，没过几分钟，就被带到了林雅文面前，枪连碰都没碰。
林雅文摇摇头，曾经作为休息时间的娱乐她小研究过伯里斯的民族（艾丽卡家的设定是战斗种族东斯拉夫人……），按理说在他们眼里没有吃亏啊赤字啊之类的长远概念，只知道蛮干，而伯里斯不做任何抵抗的投降让林雅文大失所望，看来安逸的日子真会毁掉一个人的全部。
当然瞧不起归瞧不起，林雅文也没瞧得起过谁，但她会装啊！好歹是部级高官，不会装样子怎么混？接下来林雅文馆长就用女儿小木和小叶都喜欢到不行小柯也不讨厌的装出来的成熟高雅理性稍稍有点高傲的姿态表达了自己对罗耶尔一家遭遇的同情：
“对罗耶尔夫人的逝世我表示遗憾，她是个称职的妻子，只可惜邓尼斯部长误入歧途连累了她。葬礼很隆重，你母亲走得很体面，请节哀顺变。同时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的妹妹还活着，并且曾经是我的学生，她告诉我是因为怕你回国被捕才没有和你联系的……”林雅文抽出几张现钞，和自己的名片一起放在桌上，“如果有什么想说的，可以到领事馆来找我。还有……”林雅文又用食指点了点桌子面，“你的店我挺中意的，打算转手或者急用钱的话，也是这个电话。”
大概是吃饱了有劲，带着胜利者的姿态雌赳赳气昂昂地离开小店后，下午的购物简直可以用疯狂来形容林雅文。
除了轮船和飞机没买，从大型电器到新款跑车，甚至小木那套房子的全面装修都定了，连房产她都置办了一套。衣服倒没怎么买，大概因为宫里人都有自己的裁缝，反而很少在外面买来穿，而且皇城的人穿得都太华丽老成，到了无风郡这种现代商业都市反而不合适。
要说之前小木还是舍不得才劝妈妈不要买那么多，这会儿真是怕她钱不够用了。虽然妈妈一路走来是教师、医生、懂事、部长，说难听点全都是些见不得人的高薪岗位，但严格地说那也都是工薪阶层，还要靠劳动吃饭，不像斡托人，转转帐就能捞钱。所以说听闻妈妈要在皇家花园买房，小木真是有点心虚。
而林雅文依旧是笑笑说不用担心钱，房子是一定要买的，以后来了就有地方住了，平时的话乐家人来了也可以住，钱是之前商量好了两家平摊的。
小木就更诧异了，若是来星辰高原，必定是商谈外交事物，属于公差，也来不了几天，可以让单位报销差旅费，而且现在是老皇帝求咱们，会不给安排上好的住宿条件？
林雅文依旧带着笑，却比之前平静了许多。“政治家的话还是别信的比较好。咱们的邻居就是最好的例子，历史上那个小国历来处处找人结盟，不过啊跟它好的国家最后都被它卖了，专门趁人不备的时候算计你的肉，先是咱们国家，然后是帝国（其实日本跟英国好过的……）、联邦……
说不定老皇帝也这么盘算的，他两面示好，别看现在跟你笑哈哈，哪天突然改投联邦我们就傻眼了，没听说过颜色革命体制剧变？到时候他为了巴结联邦故意刁难我们这些共和国的外交官，三天一召唤五天一抗议还不安排住宿，就给你脸子看，我们还每天都来回跑？不得住这儿？而且皇帝已老，做不了几年龙椅啦！时局要变喽！”
小木听得是一愣一愣的，林雅文又不忘补充：“所以说我们要先下手为强，让姐姐去把老东西赶下台……”
“那我们也应该是住进宫里呀！”小木还是揪着房子的事情不放。
“到时候整个皇六就跟联邦为敌了，住宫里几条命都不够！”
说到命，家人的性命，小木这才闭嘴。
后来一行人又参观了国会两院和图书馆，假模假样地造访了大使馆拜会了大使。傍晚时分，林雅文忽然宣布告辞。
老皇帝亲自到停机坪送行，充满诚意，伊瑟尔紧随其后。此时的伊瑟尔还是皇帝的掌上明珠，也许不久之后，她就会谋权篡位成为女王，当然实质是共和国和联邦的代理人战争，不过身为共和国代言人的林雅文却觉得荒诞，伊瑟尔并不是侧室的孩子，和王子一样是皇后所生，却这般渴望权力哪怕是要赔上亲哥哥的命，相比之下自己只想维护好自己这个小小的家，真像林叶说的年轻真是好，老了就没出息了……
因为无风郡和星辰高原相距甚远，飞机几乎是追着太阳往西边飞了小半个皇后六号，降落在无风郡时因为时差当地仍是傍晚。颠簸了一整天的小木坐着她讨厌的交通工具里面最讨厌的飞机更是显得疲倦恍惚，一晚没睡的小柯反倒仍然精神十足。小柯渐渐也明白自己的身体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普通状态下，她和常人没什么区别，疼痛和流血是为了保护她的身体不再受到进一步的伤害，但极限状态下，身体会以不受伤为前提爆发潜能。小柯越来越感慨林雅文妈妈小孩子般嬉闹的背后煞费了多少苦心……
姐姐和文妈妈靠在一起打瞌睡，小木妈妈也晕乎乎地坐在前排，剩下唯一还状态全满的小柯开着吉普车把一家人先送回家。买来的大宗货物暂时放在机场的专用仓库，等安装调试人员到了再往家里搬。
靠近目的地时小木睁大眼睛观察周围的街道，离开四天，附近变得陌生又熟悉，仿佛不能习惯，又仿佛不曾离开。在家迎接主人们归来的是楼上那一窝调皮的小猫和美丽动人的厨娘。
要把长相也分门别类，小木觉得姐姐是观赏型，维维姐儿嘛肯定是实用型。
提前收到通知的依璐维扎起了她三大亮点之一的红色长发，围着亚麻色围裙，正在厨房里七手八脚地忙活。屋子里饭香四溢，借住的小猫也闻到了鱼腥纷纷聚集在她身边喵喵地叫唤——如此美人萌宠，一下子就看进了小木心里，晕车症状瞬间治愈，哈喇子哗啦啦地流，巴不得维维姐儿立马就跟姐姐求婚，这样她就每天都能看到这么温馨的画面了。
风尘仆仆的一行人哀号着上楼洗澡更衣，待她们整理完毕，一桌饭菜已经被摆在了桌上。厨娘精确计算了时间和菜色，得到了女主人……的妈妈喧宾夺主的高度赞扬。从请假早退一直忙到现在，秘密女婿依璐维算是松了一口气。
“我啊，记得好像有谁说过‘你们女人就喜欢甜的东西’这种话呢……”林雅文挑衅地看着林叶，林叶一扭脖子不理她，到下面去抓依璐维的手。林雅文倒也不管她看似不理会自己实则反挑衅的举动，接着往下叭啦，“既然在坐的都是女人，那就来点甜的东西吧！”
那些四口人在星辰高原里血拼来的战利品中，绝大多数都被扔在了机场的仓库里等待专人运送，唯独只有一个，淡紫色八角尖尖的包裹被搬上了汽车。尽管这一个和别的所有东西一样也很大很碍事，不过好在东西不重车也够大，这份四个人的美好祝愿才能被及时传达给那个美丽的女人。
小木小柯两个人协力把大盒子搬出来放在被及时清理干净的餐桌上，金黄色的绸带解开后，再拆掉层层缓冲板和保温材料，里面是一个比想象中还要小很多的，裹着晶莹透亮果酱的猕猴桃慕斯，聚光灯下可爱的翠绿让人不禁多看两眼。
“礼物过几天到，是小叶选的，小维你肯定会喜欢……”林雅文话外有音，把配套附赠的切刀和蜡烛交给依璐维，“别看它小是小了点，可不是什么地方都买得到的大众货呢……”得意洋洋地再朝小木挑衅一眼，那意思就是说你那破小店富婆我看都不要看一眼，小木配合地中计，冲她吐舌头扮鬼脸。
“插得好看点。”林雅文顺势挽上依璐维的胳膊，或许每个女人都喜欢去跟这样一个漂亮修长的女人亲近，又有安全感，又能满足虚荣心……
依璐维也不是没有跟林主任略显遗憾的胸部亲密接触过，一起泡澡都好几次，但谁让昨日不再，纯洁的师生友谊如今也充满了“我想尚你女儿”的尴尬。而丈母娘不计前嫌的如此热情让依璐维何止是受宠若惊，舞刀弄枪的手开始不听使唤。不用说蛋糕表面非常平整，沾了一层薄薄的透明果酱，只有两条交叉线把蛋糕分成四叶苜蓿般的造型。实在不忍心破坏了这么清新的小可爱，而且更重要的问题是，眼下到底什么情况？
设计得很人性化，为了方便切分托盘上刻有度数。林叶看依璐维拿着蜡烛和切刀不知所措实在是想骂她不争气，“东西都在你手里头了，不是你过生日是谁过啊？”
“啊？你、我、我……”
依璐维是记得自己生日的，而且早先就安排好了要和林叶好好浪漫一下，但后来出现的复杂局势让她只好把私情搁置在一边先帮爱人度过难关，其实她今早还对自己说了生日快乐。女人在一个人的时候更好对自己好，不然会丧失自我被周围的大环境吞没，一失足酿千古恨。
林叶实在是看不下去她为自己庆祝生日还畏畏缩缩的胆小样儿，一把夺下她手里的刀，指着她的肚子威胁道：“快插！要化了！”
依璐维盯着寒光闪闪的刀刃，只能硬着头皮上，数数自己的岁数，嗯，周岁刚满二十四，就是说要把二十四根蜡烛插在这么好看的蛋糕上，蛋糕不大，表面像果冻一样光滑柔软，这么一来必定是满身疮痍，林叶和林雅文、小木和小柯都在看，依璐维真是恨不得来场丛林战放松一下……
不过有些人就是关键时候顶用，那么大的事情都经历过了，压力没法把依璐维击垮。情急之下一团浆糊的大脑忽然清醒，从冰箱里拿出先前就准备好餐后吃的芒果切花，轻轻放在蛋糕上，再把蜡烛插在芒果上面，又插好了蜡烛又不破坏蛋糕的美感，林雅文连声称赞她贤良淑德，大呼“嫁到我们家来”，吓得依璐维都不敢说话，只有小木在一边傻瓜一样拼命叫好。
女人们很高效地把蛋糕分了个一干二净，又喝了小木引以为傲的牛奶咖啡，这才结束一餐。无风郡天色已晚，天空换上了深邃的蓝色，漫长的一周终于即将迎来她的周末，不过可怜的依璐维生日当天也仍然要回到舰上销假，只有明天正式放假她才能自由活动。
收拾掉一桌子狼籍，林雅文看了林叶一眼，然后把小丫头们拽到楼上说要看新整理出来的房间，又说要把铺好的枕头被褥全都搬到自己床上去。
“不是说姐姐搬回来住的嘛？”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姐姐回家的小木，就怕计划有变白做一场梦。其实就算在以前，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时间也并不多，小时候的记忆对小木来说一片空白，只有破碎的残影，出院后姐姐已经开始在全日制寄宿制院校上学，只有难得的节假日能回家住上几天。毕业后的姐姐更加琐事缠身，经常在沙发上就睡着了，不用说各种突然出门不回家吃饭，弄得小木跟妈妈常常怨妇似的在家念叨。
“姐姐晚上跟我睡！”林雅文看小木一眼，“不过反正我床够大，吃醋的话一起睡就是！”
那么一瞬间小木还真有点那个意思，但一想自己还有女儿小柯呢，妈妈的床再大四个人也不够挤的，总有一个得被踢下去。
“不必了，姐姐很少回来，妈你多陪陪她。我跟小柯睡就好，习惯了。”最后还不忘炫耀一番自己跟女儿的亲密，小柯更是配合地过来亲亲她。
不过让妈妈多去陪姐姐这种话被本人听见了林叶会不会哭？林雅文忽然发现，小木还不知道她心仪已久的姐姐和她并没有血缘关系的事实，这又是一个要解决的问题……把收拾床的任务转手交给了两个女儿，自己走到电脑前面坐下检查了邮件，然后转过来对着忙活的丫头们说，“我们一家人啊，真的以后就要在这里生活了呢。”
“不回去了吗？”小木无意应了一句，她们以前是经常搬家，而且小木对岛上的家尤其挺舍不得的，那里充满了云雾袅绕的仙境色彩，是每个少女都向往的梦境。不过小木对用久了的东西都会舍不得，这种人对生态环境是好事，但对经济发展就不那么有帮助了。
“就在这儿安家了，小木不喜欢？房子你都买了吧？”
“倒没有……我不是说这个……”
“妈妈是慢热型的，我说的对吧？”小柯拉拉小木的手，在中间补充解释。
“其实这次也和以前一样，是工作需要，我一直都没能给你稳定的小窝，让你颠簸了，对不起呢。但这次我是认真的，我们就定居在这里了，再也不会搬了，不然我就辞职！”
“嗯……”正如林叶说过的，小木只是不会表达，林雅文也清楚，一般只要她沉默，林雅文便知道小姑娘这是在感情泛滥。
“呜呜你都不理人家……”林雅文装作伤心的样子，憔悴地跑到小柯怀里假装哭。
“别这么恶心，您在小柯心里还是有点形象的，别全毁了。再说，我什么时候怪过你了？”
“没有是没有呀，不过我知道其实挺委屈你的，颠沛流离的朋友也不多。要不这样吧！”林雅文从小柯身上离开，“我让小维到我们家来，送你个姐姐补偿你，怎么样？”
小木当然想说好，好几次她都想说的，可那也只是想想而已，想要成为姐姐那样的女性，就要学会压抑自己的情感。维维姐儿嫁给姐姐？太荒谬了……
“维维姐儿是机器人么？呼来喝去的？”
“我问过她的啊，她愿意，你姐姐也同意，就差你们俩小家伙了。”
“我听妈妈的呗。”小柯笑笑。
“死丫头你也跟着胡闹！”小木丢下抱过来的睡衣睡裤，帅气地抬腿走人。